清明上河图-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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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个时候,第二第三波冲击的骑兵赶到,并不是跟随在后,而是略绕了一下,自两侧冲杀过来,将原本打算去支援步兵的敌骑缠住,如此一来,金兵全线崩溃,不过是屈指间事。
第七十二章 破敌
韩常一挫于长安城下,再挫于平阳,被姚端张宪两人合力,打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长安城下还能解说是一时不备,待平阳血战,宋军人数与金兵相当,双方却拼的你来我往互有胜负,韩常部下血战之余几乎损伤怠尽,经此一役之后,原本那点傲气早就丢的无影无踪,看到对面宋军骑兵控制自若,甲胄鲜亮,韩常心中早就绝望,眼前宋军显然是镇守潼关的精锐,和平阳时姚端的那点少量的骑兵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前几波骑兵冲杀过来,他统领的几千步卒早就抵抗不住,身边的心腹精锐骑兵也不能扭转败局,只是拼死护住韩常,不让宋军骑兵近身。
眼见情形越发紧急,韩常的中军满脸是血,靠到韩常身边,向他劝道:“大帅,速进城去,与王大帅商议,这城是必定守不住了。”
韩常此时心神俱疲,城池失守狠狈逃奔,能不能成功走脱是一回事,走脱了到宗弼那里如何交待,也是很难。
若是对方借着自己几次大败,正好拿他做法,给完颜撒离补等人出一口恶心,自己手中没兵,只怕当真是刀板上的鱼肉了。
韩常懵懵懂懂,他属下的中军官跟他很久,见韩常并不做声,便知道大帅乱了方寸,当下自己先行做主,簇拥着韩常往城门处奔逃。
待到得城下,却见城头关的严实,再抬头去看城头,城头的弓箭手早就逃的踪影不见,有几个灵醒点的早看的分明,向着韩常等人叫道:
“王伯龙一看情形不对,大帅刚一出城,他就关了南城门,自己从东门偷偷溜了。
韩常身边亲兵听的大怒,当下拔出刀来,往着铁皮包木的城门一通乱砍。直砍的火星四溅,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别砍了。”韩常神情呆滞,伸手止住了暴怒中的亲兵护卫,摇头苦笑道:“算了,不必管他。危险之际先行求生,也是人之常情。”
他地中军气的脸歪鼻斜,一面看着主帅神情,耳朵里听的全是宋军的砍杀声越逼越近。他虽是不惧,却只觉得一阵阵的紧张,见韩常神情木讷,甚至糊涂到为王伯龙排解,他暴怒道:“大帅,那王伯龙明明是指着咱们拖住宋人,自己好乱中逃生,这样的龟孙王八蛋,你还帮他说话做甚。”
这话说的很是无礼,只是战乱之时。也顾不得许多。
韩常也不在意。被中军官一喝,呆滞的神情倒好了许多,只是仍然满脸阴沉。冷笑道:“他想逃就逃地掉?蠢货,人家全是骑兵,人数是咱们两倍,守不能守,走就走的成?他一出城,人家就肯定有骑兵追杀,他仓促之间能带多少人,敌骑都很精锐,他跑的掉?你们且看着吧,过不了多久。王伯龙要么被擒,要么被人拎着人头带回来。”
他的几个亲信大将和中军官一起苦笑道:“他死不死不知道,咱们不想办法,一定死在王伯龙的前头。”
“想什么办法?”韩常森然道:“我的话你们没听到?逃是逃不掉的,你们想降?”
他语气阴森,左手按刀,只准备等人说出一个“降”字,就一刀砍将过去。
好在各人一则知他为人,二来却也当真没有降的打算。都是泰然道:“大帅是何打算,咱们自然是跟随到底。幽燕好男子,不会背主而逃。”
“好!”
韩常信口一赞,脸上终露出一丝笑意,眼看着宋军越杀越近,便伸手拎过自己常用的铁矛,向着身边最后的亲信大将和骑兵们令道:“随我上罢,好男子绝不屈膝求生!”
他身边地亲信大将和护卫近从,都是韩家地家奴或是江湖上招募的游侠,不但本人在韩氏帅帐下效力,家人也多半仰仗韩家庇佑,是以韩常不逃不降,旁人也不能起别样的心思,当下都拔刀持矛,跟在韩常马后,一起向着越冲越近地宋军骑兵阵前冲去。
两百多骑兵绕过慌乱奔逃的步卒,如一支利箭一般,轻灵飘逸,直插到厚重沉实的宋军大阵中,开始还冲乱了前排宋骑的阵型,韩常一支铁矛运用如风,左挑右刺,杀掉了不少宋骑,只是好汉敌不过人多,这时候早就不流行武将对武将的单打独斗,几十个宋骑围成一个椭圆的阵形,将韩常和几个亲兵围在当中,数十支铁矛长枪不停戳刺,虽然韩常武艺超群,不过他身边的亲卫不断被刺落马,他自己也渐渐中了枪伤,反应越来越慢。
“中!”
满脸是血的牛皋看到韩常一个疏漏,猛然出矛,往着韩常肋部刺去。
以他的职份原本不该在此,只是隔的老远看到韩常勇武不似常人,他向来以武力勇猛过人自诩,见了老大地不服,当即只带了几十亲兵赶到阵前,将韩常围住搏杀,折损了不少亲卫之后,终于觑见这个空挡,哪能轻轻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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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大声咤喝,矛若游龙,狠狠扎在韩常肋间,半支矛身直入韩常体内,鲜血狂溅,韩常只瞟了牛皋一眼,便已经栽倒在地。
随着他战死,残余的几千金兵已经投降,韩府家兵也相随主将战死,并没有人投降。
“陛下,大胜!”
将降敌严加看管,又派了骑兵入城肃清残敌后,吴璘满脸喜色,到得赵桓身前。
虞允文等少量跟随赵桓的文臣也赶了过来,侍立在赵桓身后,几十个位份稍低的武将,因为难得够上和皇帝讲话,此时见赵桓满脸带笑,便拼命盛赞皇帝英武,一战克敌斩首无数。
赵桓略听一会,便连连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越讲越不成话。
两万多骑兵打一万残敌,敌人又不能拒坚城而守,将无谋略军无战意,打了胜仗何足夸耀。“虽然是驳回众将的马屁,赵桓仍然是满脸带笑。这一战确实是出奇不意,打的干脆利落,敌人没有什么办法就已经全军覆灭。
正乱间,却见一个满脸血污的红脸大汉直冲过来,各人正是奇怪,却听那汉子大叫道:“陛下,臣牛皋斩敌将韩常于阵前!”
“好,过来!”
赵桓大喜,打败这一股敌军并不出奇,那韩常骄蛮勇悍,比寻常的金将要好勇斗狠的多,将其人斩于阵前,无论是对金军实力打击,还是提高自己一方地士气,都有着比常人难比的作用。
“是!”牛皋答应一声,到得近前跳下马来,单膝跪地,双手将韩常人头高举起来,向着赵桓道:“请陛下验过首级。”
韩常的人头早就血肉模糊,斩首时已经死去,整个人趴在地上,脸孔上还沾了不少草屑土灰,只是一只独眼圆睁不闭,仿若还有生命一般,冷冷的看向赵桓。
“罢了,拿下去,合首厚葬,此人虽然为蛮夷效力,也算忠勇,不必为难他身后了。”
看着血肉模糊的首级,赵桓虽然说不上有不忍之心,却秉持着现代人尊重战死者的习惯,并不打算搞什么悬首示众,下令安葬了事。
看着牛皋将首级交由旁人安置,赵桓突然问道:“韩常在此,那个王伯龙呢?”
吴璘上前答道:“王伯龙奸狡的很,韩常出来迎战,他就由侧门逃了,那边咱们人少,一时不防让他突出去溜了。”
见赵桓面露遗憾之色,吴璘笑道:“陛下不必担心,臣当时见此人带兵逃出,已经命刘惟辅去追,他们仓促逃出人数太少,刘惟辅带了两千多人,王伯龙必定逃不掉的。”
“也罢了。”赵桓已经从欣喜中渐渐沉静下来,一股隐约的不安笼罩在自己心头,他摇一摇头,只觉得自己初次如此出征争战,有些多疑了。
见皇帝脸色沉静下来,吴璘等人自然也不敢再多说话,只等着城内打扫干净,眼见天交正午,各人只是在昨夜休息时吃了些干粮,奔波一天又血战一场,早就饿的狠了,待降兵们被捆好看押,城内再无动静,赵桓便笑道:“辛苦各位将军,咱们入城歇息去。”
众人暴诺答应,赵桓又向关师古道:“关将军,今晨你部下没有直接做战,寻一个老成点的将军,带点骑兵去哨探,也接应一下刘将军。”
“是,臣遵令。”
关师古凛然遵令,先不入城,而是寻了自己的副总管郭浩,下令他亲自领兵,前去哨探敌情。
此人能力平常,品格德力也是普通,不过在西军中资格较老,所以仍然成为一军总管。他也知道皇帝并不很看重自己,所以此次能跟随在侧,更是小心侍候,听命行事不敢稍有怠慢,所以赵桓对他倒是大为改观。
一行人迤逦而行,入得城内,因战火并没有烧入城中,虢州又是由洛阳至潼关中间的要通,城中人口众多,街道鳞次栉比很是热闹,城中百姓早知道宋军攻城,先是躲在家中不敢动弹,而此时宋军得胜,更有人知道是皇帝亲征,所以扶老携幼来到路边,只想瞻仰皇帝风采。
街道拥挤不堪,急的赵桓身边的侍卫满头大汗,急忙又调来牛皋所部,拼命将百姓赶开一边,这才挤出人群,到得城中知府衙门之内。
赵桓前脚刚刚坐定,也不等旁人,就向身边的侍卫令道:“召虞允文过来。”
第七十三章 战场搏奕
此时正是正午,虞允文与几个随从刚刚坐定,就被赵桓传召至他下处,虽曰行在,其实不过是州衙内堂罢了。虞允文由侧门而入,班直侍卫见是他来,也不搜捡盘查,便即放入。待绕过仪门,过角门,便已到达赵桓暂歇之所。
这是中国式标准的官衙,千年之下都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上界知州很是雅致,青砖碧瓦假山流水小桥碧树,收拾的很是齐整,虽是冬日,还有两只仙鹤在干枯的草坪上来回漫步,赵桓就在游廊之上,负手伫立。
“陛下?”看到赵桓并没有用膳,也没有传见别的大臣,只召自己前来,虞允文顿时愕然。
赵桓一脸疲惫,只觉得心绪不宁,见这个史有名书千古一人的得力军务大臣来到,心里便觉安然。
只是他不肯讲自己的心事直白说出,只向着虞允文笑道:“朕虽然没有亲上战阵,不过也难得离前方如此之近,是以看的是目瞪口呆。以前战事不利,总想着将士不肯用命,其实战场上瞬息万变,今日咱们两万多骑兵打他们不到一万的残兵,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顺当。可见为将帅者,一定要谨慎小心,一旦落入人算中,就算是勇如李陵,也难逃匈奴人之围。”
赵桓说的斟字酌句,虞允文却是听的明白,皇帝显然是对战局的把握突然缺乏自信,所以才有些神情恍惚。
他此时虽然年轻,但已经经历过临安被围的险局,也游历过几百个州府,经见过很多战阵,论说经验来,已经并不在很多沙场老将之下。
当下微微一笑,也不点破,只向赵桓道:“陛下英明睿智,已经久历战阵。戎行军机处断绝无问题,朝中大将亦不能及。彼辈武夫,只知小利而不顾大局,陛下胸怀天下,决断之间放眼全局,岂是寻常人能比。”
他先猛拍一通马屁,然后又道:“刘惟辅追击,郭浩哨阵。几十里内若有敌情,则我军必可先知而先动,敌人就算有什么异动,也是不能占到什么便宜。敌人若多,则我军退,若少,则包围剿杀,我军都是骑兵,距离不远就是步兵主力,敌人河东先失一城。围潼关消耗了太多兵力粮草。已经疲惫不堪,以臣之见,现在咱们算起来说是孤兵深入。
其实再保险不过。所以臣以为,陛下决断军务没有疏漏,虽古之名将难及。”
虞允文虽不佻脱浅薄,并不喜欢拍马逢迎,虽赵桓是皇帝他常侍左右,也没有这么奉迎过,只是看到赵桓信心并不很足,所以只得勉为其难,以夸张的言辞鼓励赵桓。
赵桓何等聪明,对方话未讲完。已经知道自己太过多虑,当即洒然一笑,随口转过话题,不再与虞允文讨论此事。
君臣二人又随口闲聊几句,一阵浓烈的肉香味道随风飘来,赵桓看着身形高大却风神俊秀的虞允文,心中甚觉欢喜,因向对方道:“合勒他们说,朕既然要做马上天子。就尝尝他们蒙古人行军打仗时的吃食。
你既然在此,就陪朕一起也好。”
“君有赐,臣不敢辞。”虞允文落落大方,拱手一礼,便含笑答应。
正说间,只见合勒等人精赤着上身,扛着一只烤到焦黄的肥羊放到赵桓身前,虽然冬日寒气逼人,却是满头大汗。
待赵桓与虞允文相对坐定,合勒手执小刀,片出一片片烤的滴油的肥嫩羊肉,手托盘送到赵桓身前。
见赵桓与虞允文相对割肉而食,合勒咧嘴笑道:“陛下还说要学咱蒙古人,其实行军打仗,哪能这么烤肉,都是现成地干肉嚼上几口就罢。有时候长途奔袭,喝几口马奶就能顶一天。”
他所说的赵桓自然清楚,蒙古人长途奔袭,两万人直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