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果--童童和他的十多个女人-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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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在农村,时时刻刻梦想跳出农门的“梦想派”。
陈明瑞因祸得福,刘晓英照顾他照顾出了感情。一出院,陈明瑞就搬进了刘晓英房里,成一家了。反正蓝瑛长住兴盛不回来。
钟荣富也结婚了。新娘就是他常常为其抱不平,告戒兄弟伙:“你不爱她,就请你不要坏她”那个五官臃肿的包子脸矮胖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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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惜瑞珀,刚和一个回乡知青谈恋爱,就因急性肾功能衰竭,尿毒症昏迷,送璧县人民医院抢救不及,结束了他年仅23岁的年轻的生命。
最早配对的李问菊、古正云,柳明琴、杨忠贵几对;后来配对的邓阳英、吴卫东们;兴盛来顺子的女知青真的没有了。如今,赵渝找的是泸州知妹;陶启明干脆回兴盛老家娶了一个回乡知青来。
数得出的都成家了,只有我童无逸还是光棍一条。
原先在柳信7队是怕养不活自己。现在石屏三队田土广阔,山林众多,开荒种生地,瞒产搞私分,虽说活路恼火,刀耕火种像原始人,毕竟做有得做,吃有得吃。磨骨头、耗青春塞得饱肚子,饿不死了。难得的是侯少庆大包大揽地庇护,没有令人心寒的政治歧视。他开始觉得老死山乡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不知从哪本书上看到的,说城市居民的家庭是消费单位;乡村农民的家庭是生产单位。看来,是该把自己这个生产单位的建制问题提上议事日程了。
他思索再三,想起兴盛保健所老所长卢贯英的三女儿黄文婉就在柳信龙井二队,是龙井村小教师。不算漂亮,眯眯眼,鸭蛋脸,秀秀气气,白白净净,苗苗条条,谦和文雅,还没脱尽学生气。她妈妈是自己妈妈的老领导;她哥是我姐的一中同学,算得上是世交。平时关系也不错。要是博得她的欢心,倒是个成家立业的好伴侣。就怕她是心气高远,不愿埋没青春的梦想派。管她哩!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凭自己的才学品貌,得到过那么多漂亮姑娘痴心不要命的爱,还打不动她的芳心吗?
决心一下,童无逸平生第一次主动出击,为结婚去追求一个姑娘。他增加了到龙井二队走人户的频率,帮她干些砍柴挑粪的力气活,得便说想称点毛线打个背心,自己是外行,不晓得该称多少,也不会选颜色,更弄不清质量好坏,拿钱请黄老师帮忙称毛线。黄文婉欣然答应,她本来就是个肯帮助人的好姑娘。等毛线称回来,童无逸谢谢之余,请求说:“一客不烦二主,就请黄老师帮忙帮到底吧!”
黄老师也愉快地答应了。不等背心打好,童无逸就写诗了。他只写一首,只写了一首千行长诗,答谢黄老师,表白自己的深情厚意。把个黄老师吓得赶忙转队到了常富公社富田一队。童无逸百折不挠,紧追不舍,终于逼黄文婉开了金口:“我发过誓的:不出农村决不耍朋友!”
把个童无逸晾在屋里,自己躲在朋友家,再也不露面了,原来她真是个死不悔改的梦想派!
童无逸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彻底打消了找女知青结婚的念头,想石屏三队不会饿饭了,把积存了几年的60斤全国粮票交给专门靠买卖票证谋生的一个常富知青,换得40元钱,买了部32开书大小的“凯歌”牌半导体收音机。放在枕边,早晚听些新闻、样板戏,吃饭时也不再孤单。日子好过些了。
一天,三婶叫侯寅平来请童无逸吃饭,说是“拈蒜叶子”。
堂屋里,八仙桌上,一大瓦钵堆尖满沿的白豆花,热腾腾、闪巍巍地放在正中 。灶上还有一大锅。四碗洒着翠绿葱花的紫红色胡豆酱分放四方;对角放着两大碗油汪汪、黄浸浸、巴掌宽肥膘的老腊肉炒蒜苗。好远就闻到惹人吞口水的葱蒜肥肉豆花香。
侯少庆上座,让出半边板凳说:“坐!坐这里!”
侯寅清、侯寅金、侯寅平三弟兄把童无逸按在侯少庆身边坐下,说:“要不是你,我们侯寅平就不好说了!你该坐上方!”
原来,前些天侯寅平发高烧,咳嗽,右胸痛,呼吸困难。侯少庆把单方验方、苗药汉药、求神驱鬼、方法用遍。病情越来越凶。只好把童无逸找来,说:“你家是开医院的,帮我们出个主意,看还有救没得?”
童无逸看后,估计是肺炎、胸膜炎之类,尽力劝说送医院。几弟兄忙扎好一副担架,抬下白岩沟,到矿区医院。童无逸把侯寅平背上背下,办手续、入病房、照片、检验,确诊为胸膜炎。住院一周,痊愈回家。
恭敬不如从命,童无逸只好就坐。
三弟兄各坐一方。大嫂在坝下没回来。二嫂杨朝容抱着酒罐斟上一碗,恭恭敬敬地放在三叔面前。侯少庆端起抿了一口,说:“我不敢多喝。你们扯大口点啊!”顺手递给童无逸说:“喝 !不要客气。拈蒜叶子,吃豆花!”
童无逸谦让不过,喝了一口,递给坝下回来的大哥侯寅清。大哥喝了,递给二哥侯寅金。然后是老三侯寅平。转了两圈,酒碗干了。杨朝容又斟上。又从侯少庆起,依次喝下去。
灶房头摆了一桌,三婶和俩姑娘、俩媳妇、俩孙女端着碗,随意地在灶房、堂屋,或坐或站,却不上桌,随时放下碗筷斟酒、上菜、添豆花、加胡豆酱、伺候桌上的男人们。看来规矩不小。
三杯上脸。侯寅金开起了玩笑,说:“童无逸,你把龙井坝那个黄老师弄到手没有?”
童无逸吃了一惊:“他们消息好灵通!”随口应道:“你怕当真像自留土头摘南瓜儿那样便宜呀!”
侯寅金扯了一大口酒,吞下去,又夹了一大筷子豆花,滚上胡豆酱,放进嘴里,吃了,慢悠悠地说:“说你把人家撵得不敢回屋,怕是日白的哟?”
桌上桌下,连侯少庆都笑起来。
童无逸差点把一口豆花喷了:“咋个他们啥子都晓得呀?”笑着应付:“她要走人户,叫我给她守屋!”
杨朝容身材高大,瓜子脸、薄嘴唇、口快腿勤手巧,一边斟酒一边说:“我说童无逸呀,你当真没长眼睛是不?你们开会、干活路,长期约起在一堆的几个妹姑儿,哪个不比她好看?你只要开个口,任中选一个,还消去把人家撵得满山跑哇!”
桌上桌下又笑起来。童无逸也笑,说:“二嫂,哪里有啥子约起在一堆的哟!”
二嫂说:“你没长眼睛,只当我们都没长眼睛哪!”
童无逸没话说了,只顾喝酒吃菜。其实他也有所觉察。不知从几时开始的,只要是挖冬地、砍生地、薅包谷、薅秧子这些成排成队,个人位置相对固定的活路,他的左右两边必定是李联芬、刘志英两个。他总是处于队里青头姑娘们的中心。要是坐着不动的活路,比如剥包谷壳、脱包谷子、还有开会,三个挤一条板凳是常事。开初他还不自在,过后慢慢地习以为常。
李联芬、刘志英这两个是石屏大队,也是柳信公社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李联芬快满18 岁了,雍容美丽;刘志英虽说是她幺姨,却比她小半岁,乖巧苗条。李联芬端庄自重,少言寡语,能干手巧;刘志英天真活泼,爱说爱笑,爱唱爱跳。在童无逸眼中,除开生活环境和受教育不同这些因素,单就容貌、体态的类型、举止性情的特点来看,李连芬类似蓝瑛;刘志英类似夏翔。要真像二嫂说的任中选一个,对童无逸来说,的确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也许他们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何必费这些不沾边的心思哩?”他想。
侯少庆发话了,笑嘻嘻地,认真地问他:“那两个妹姑儿你想讨哪个?”
“想讨哪个?”童无逸还真没想个。可不可以回答他:“我哪个都不想讨”呢?看来今天这顿饭就是为的这事。人家是认认真真当一回事来办的。“我可不可以不领这个情呢?”
童无逸心里紧张地盘算,忽然发觉侯家人都住了筷子,都不说话,都在安静地等他回侯少庆的话。从来能说会道的他,一时竟结巴起来:“我。。。。。。我。。。。。。”我了半天没说出第二个字来。
侯寅金说:“‘你’?‘你’!你总不至于两个都要嘛?”
背后有个清脆短暂的笑声,立时止住。
侯少庆说:“让他想清楚,是一辈子的大事情。”
三婶在童无逸身边说:“我看呢?两个都好。要是说成家立业过日子呢?还是要老成、能干的更好些就是了。”
童无逸想起个说烂了的笑话:老太太看电影红楼梦,为黛玉焚稿哭得老泪纵横。旁边一年轻人问她为什么?老太太伤心地说:“贾母好狠心啊!骗宝玉跟薛宝钗结婚。林黛玉好可怜啊!”年轻人又问:“要是你老人家跟自己选儿媳妇,林黛玉、薛宝钗两个当中,你要哪一个呢?”老太太泪水未干,毫不迟疑地说:“当然要薛宝钗咯!”
看来老成、懂事、聪慧如宝钗的姑娘们,在婚姻竞技场上具有不容置疑的获胜优势。
见童无逸还在出神,侯少庆说:“三婶的话我看有道理!”
侯寅平这时才开口:“说李联芬,要得不?”
童无逸问:“她们读过书没有?”
杨朝容说:“读过书,都读过小学。”
“半文盲!真正是一张白纸。”童无逸懊恼地想。
“文化是低点,”大哥侯寅清看透了他的心思,说:“农村头也够用了。再说,你文化高,可以教她呀!”
侯寅金接口道:“俗话说:‘要得会,就跟老师睡’!她跟你一睡,不就会了?”
当即哄堂大笑。童无逸也笑。
侯少庆说:“那就李联芬。定了?”
童无逸只好点头说:“好嘛。”
侯寅金说:“还是选了个最漂亮的!”
侯寅平转头吩咐道 :“王友莲,明后天你就跟李联芬露个口风,看她意思如何,再说。”
三嫂王友莲抱着个奶娃,微微有些发胖了,看得出当年是一个娇小伶俐的漂亮姑娘。商落人,读过农中,举止得体,说话和人,虽说当妈妈了,却不和婆婆大娘们凑一起,总是和队里一帮青头姑娘们结伙打堆,成了个妹姑儿头子,尤其跟李联芬谈得来。
当下王友莲望童无逸微微一笑,说:“传话算我的。干不干得成还是她说了算啊!”
童无逸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明白侯家人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周密考虑,有准备、有计划、从容行事的。
只隔了一天,王友莲就到童无逸屋里来说:“芬姑儿说了,口说无凭。你要给人家个信物哇!”
说起信物,童无逸想起蒋玉菡的汗巾;柳湘莲的宝剑;西方的戒指;中国的现钱。
钱?童无逸身上倒还有点。入乡随俗吗?跟做买卖似的,想起就别扭。不能拿钱!拿啥呢?猛然想起,黄文婉打的那件毛线背心,浅咖啡色,很好看的竖条云纹花式,男女都适合。尽毛线够,打短小了,只好压箱底。她穿肯定合身,正好派个用场。翻出来给王友莲,说:“请你给她说,暂时只有这个,等我回兴盛再去好好准备。”
王友莲说:“芬姑儿答应了。她还没跟大人讲,芬姑儿叫我们先不要张扬出去,慢慢看伯伯伯娘的意思,慢慢地打通伯伯伯娘的思想。现在不能够让他们晓得!”
童无逸也是这样想。说了会儿话,王友莲临走笑着说:“这下你降辈分了。人家早就说过,这辈子不得喊你叫叔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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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无逸想起,去年冬天,在公房剥包谷子。李联芬的十岁小弟端着碗大头菜来说:“童叔叔,伯娘叫我拿来跟你下饭吃。”
童无逸谢谢了,拿到灶房,回来,开李莲芬的玩笑说:“均儿都喊我叫童叔叔,你也该喊我童叔叔才对!”
李莲芬很认真地望着他小声说:“他喊他的,我不!”一会儿又红着脸说:“要我喊你叔叔,下辈子!等嘛!这辈子坚决不!”
一个玩笑她这么认真,童无逸好半天没话说。
刘志英说:“她从不喊我幺姨哩。”
旁边侯寅金接口道:“童无逸,人家想喊你哥哥!你咋个不知趣?”
好多人都笑了。李联芬却板着脸咬着嘴唇,直到收工也没说句话。现在,童无逸总算弄明白在她心中,为什么一个关于称呼的玩笑有多严重的意义了。
看王友莲的神态,事情进展一定顺利。既然如此,是该认真准备了。
应该马上回兴盛告诉妈妈。看妈妈的意见,听妈妈的安排。应该把李联芬的相片带回去,让妈妈看!
第二天,他找王友莲去要李联芬的相片。没想到十八岁的李联芬竟然没有单独照过相,只拿来一张三寸大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