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个太子-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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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满洲士兵。但那鞑子却如同泥鳅一样。一次次躲开自己的突刺,更是在祁山新力刚去,旧力未至的关头猛地抽出长刀一斩,将祁山的长枪当中砍断,随后就地一棍,猛地突杀进来。
身后更是跟随数人,迅猛冲来。
祁山脑海里突然炸开一般,心口猛地下沉,眼睁睁看着数十人建奴再无阻拦。顺着缝隙近身扑来。
“拼了!”祁山怒吼着,从皮靴之中又拔出一柄弯刀,盯着这那张仿佛被劈开的脸庞,龇着牙:“来啊,该死的鞑子,****的鞑子,有本事来杀我啊!”
“杀啊!”
“啊啊啊啊!”
一道野兽的怒吼响了起来,那张仿佛被斧头劈开过一样的脸庞瞪大着双眼。缓缓垂下头,看到了一杆突刺过来的枪头。
咻……
枪头收回。祁山听着身边急促喘着的气息,看到了一张紧张得通红的脸庞盯着自己,双目闪闪发光。
“胡集……好样的!”
“小旗,俺户籍拿到五十亩地了!还能升一级!”胡集目光亮晶晶,咧嘴大笑。
轰……
轰……
轰……
一个个手长腿长的掷弹兵们提着手中震天雷丢出,落在满清冲杀而来的人群之中。
爆炸声传来。一个个脑袋转瞬倒地,鲜血炸开,露出一片片被清空的场地。
前方的危急顿时一解,刘胜神情凝重:“让预备队准备上。”
……
数十枚震天雷丢了出来,数十死伤的消息就此传来。
拜音图听了。反而一笑:“就这么早就将压箱底的宝贝丢出来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千里迢迢杀过来,你们能有多少火器。就连火铳都没有了,还能有多少能炸响的震天雷!足足上百个掷弹手上来,却只有几十个响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才上了两个甲喇明军就式微了!而我,还有四个!四个!”拜音图大笑着,道:“上!给我上!再上两个甲喇!”
又是三千余满清步卒压了上去。
刘胜眉头紧锁。
这时,身后一道旗帜招展,虎大威的传令兵杀透重围,冲了过来:“刘校尉!朗将命你向西南角落收缩,与出车营的猛如虎校尉汇合!”
“预备队冲一轮,将当面纠缠的鞑虏打落!”刘胜下令。
一阵喊杀声响起,虎贲营猛地一轮冲锋杀去。
后方,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李定国踏在地上,带着身后的所部士兵走上战场。还未接战的第七营将官们沉默着,听从猛如虎的命令缓缓上前。
此刻,左中右前面三方如同海水一般漫过来六千余满洲士兵。而此刻,算上猛如虎的增援,顶在前方的明军士兵们亦是只有四千余人。
而且!
他们再也没有火器了!
李定国早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一场大雨的奔袭,不仅辎重遗落只剩下粮草,就连火铳也大多数因为大雨再也无法使用。
现在,最是擅长近战的第七营奔上了战场!
猛如虎一如既往地勇猛,他大开大合地率领着第七营的将士们杀进重围的战阵,见到了绷着脸的刘胜。
“可等到你们了!”刘胜重重松了一口气:“这四面八方他娘的都是建奴鞑子,这天下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多不要命的鞑子。扑杀了一轮又冒出来,生生逼得预备队都动了,掷弹兵队也只剩下最后半轮震天雷了!”
猛如虎听此,沉声道:“事到如今,并阵吧!”
“好!”刘胜毫无迟疑。
有了猛如虎的支援,战阵也不再只是单个的方阵,两营合流,顿时就将中间接触部分的兵力解放了出来。
清军阵中,豪格畅快大笑:“中路进展顺利!”
此刻左路之中,绕过去的那一路清军在一处名作淮扬坡的地方遇到了齐贤所部阻拦,双方大战。而左路正黄旗的清军依旧对阵大明皇家近卫军团骑兵营这个老对手。
左路在齐贤坚韧的防守之下进展寥寥,而右路,却是打得血腥无比。双方冲杀了一轮又一轮,让清军上下引以为傲足以冲杀一百阵的骄傲此刻变得不值一提。
他们已然冲杀了不知三四十个来回,倒落在地上的尸骸堆叠遍布,甚至让他们已经换了六次战场。
而现在,明军的骑兵营竟然在上一轮冲锋之中几乎深入到了豪格附近,吸引得豪格不得不又派兵千余。
区区不过三千不到的明国骑军竟然吸引了四千清军骑兵纠缠。
喜忧不定的战报没有被豪格注意,他的注意力此刻都落在了中路拜音图发起的又一轮冲锋之中。
“最后两个甲喇,随我冲锋,一路压上去!”拜音图傲然无比。
这是镶黄旗的全部军力!
这个上三旗的强军是曾经努尔哈赤与皇太极骄傲的本部力量,他们跟随无数大清皇帝参加过一轮轮将明**队打落得士气全无,国运衰落的战争。无数大明百姓寄托了期望的名臣将帅看到上三旗时都无不心惊胆战。
而现在,他们以前所未有的全力以赴走上战场,向转为守势的明军发起冲锋。
“明军败亡就在此刻!”拜音图大喊着。
三千余镶黄旗士兵们翻身上马,从沈阳城的东城门洞之中冲出,他们冲出吊桥,越过浑河,踏在战场边缘的大地上缓缓加速,随后迅速冲进战场,猛地扎进去,以千钧之力试图划破已然摇摇欲坠的明军战阵。
嘶喊杀声在这一刻徒然变得更加嘈杂。
一阵让清军上下欢呼的战果出现了。
“明军的方阵退了!击溃他们,凿破战阵,杀光这些尼堪!”
“杀啊!”
“杀啊!”
“杀啊!”
……
“镶黄旗……豪格的镶黄旗全部都在沈阳!”虎大威心头猛地一沉:“退了……两营合力还是退了。足足有两三倍的兵力差距啊!”
而且还是两三倍一样精锐的敌军。
看到虎贲营与第七步兵营被击退数步的景象,虎大威内心如坠冰窟。
远方,朱慈烺目光隐含期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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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帝国命运的路口
虎大威打马转身,虎目泛红,看向朱慈烺:“殿下!第一团撑不住了,清军来势太猛,我部请求援军!”
朱慈烺凝神打量着战场,左路惨烈,右路焦灼坚守。而中路……显然已有崩溃之危。他抬眼远望,沉默了十息,道:“飞熊营还不到出击的时候。中路与右路,拜托虎朗将了。”
虎大威沉默一会儿,忽然郑重一礼,平静下来:“为殿下效命!”
“团部上下,随我出击!”虎大威转身西去,团部与虎大威所部亲卫队八百余人披挂齐全,缓缓走上了战场。
六百人对于上万人的战场而言是稀少的,微不足道的。
尤其是除了虎大威的五百亲卫,还有三百余人很多都是军中的非战斗人员,比如军机处的军师,各营之中的伙夫。
但这一刻,当第一团的将士们陷入到重围最紧急的关头时,虎大威毫不犹豫地亲自走上了战场。团部之中上到首席军师下到马夫伙夫都在听到召唤之后毫不犹豫地拿起了兵器,跟在了虎大威的后头。
就这样,八百余援兵走上了战场。
他们的身影孤单而壮烈,透着大明男儿最坚韧的勇敢,显露着皇家近卫军团将士们无畏的血性。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将士们!我虎大威今日于此,带领尔等援军。虽死无憾!”
“杀啊!”
……
他们发起冲锋了,八百余人的队列有些散乱。气势却前所未有。
镶黄旗的军中,拜音图笑了:“明国之军已然技穷!连主将的亲卫都被要上来了。朱慈烺还有什么本事能胜我?”
“固山额真,可是我们也上?”拜音图身边的亲卫问道。
拜音图目光一瞪:“千军万马之中,谁敢确定明人没有藏着几个震天雷想要搏一个逆转之机?当年宁远之战就是如此,眼下大战胜败关键时刻,绝不能留有一份半点的轻忽!”
那亲卫顿时恍然大悟:“固山额真英明!明国如此必死之局,的确不能给一点机会让这些尼堪抓住!”
顿时,左右一阵夸赞之声响起。
拜音图眯着眼睛看向远处明军虎大威已然冲杀入场,看着虎大威毫无意外地被渴望进入战场博得军功的其余满洲将官扑杀围上。
此时的战场之中早已经是人满为患,虎贲营与第七营合并战阵彼此守望之后就已然大大减少了进攻的面积。将近三倍的兵力在战场上竟是有些施展不开。
此刻又来一波明军援助两营,还在战场上的满清将官绝不是心中担忧,而是各个惊喜:“又能收割一波战功了!”
“冲啊!”
“杀光尼堪!”
……
朱慈烺拧着眉头,有些不敢去看眼前的徐彦琦。
徐彦琦红着眼珠子,看着战场上虎大威进入战场转瞬就被满洲将兵淹没,依旧苦苦朝着虎贲营与第七营的战阵合围而去,心如刀割:“殿下!飞熊营有上下请战!绝无一丝怯懦!”
朱慈烺缓缓摇头:“时机未到。”
见此,徐彦琦木讷地转过头,看着眼战场上嘶喊着口喊的杀声。眼见一个个大明士兵倒在地上,徐彦琦心如刀绞:“时机,眼下再不进攻,还能挽回的战机就要失去了啊!殿下……”
朱慈烺不再开口。只是默默地盯着西方高耸的城墙,打量着盛京城,等待着所谓的战机。任由眼前的徐彦琦跪在地上,以额叩地。双目泪眼朦胧:“殿下!请让我上去吧!飞熊营上下,哪个不是舍生忘死的好儿郎。哪个不是盼着杀敌报国的忠义之士?谁不是怀着宁死杀虏之心走上辽地的勇敢儿郎?可眼下。我飞熊营将士白吃了国家粮饷一般,竟是不能杀敌报国!将士们上下血泪尽下,只恳请殿下准我飞熊营上战场!”
朱慈烺心中沉沉一叹,心中却是比飞熊营更加揪心百倍。
“我朱慈烺……难不成就是怕死的人吗?宁威,去将我帅旗高高举起,让我大明所有勇士知道,我朱慈烺,绝不会后退!”
徐彦琦闻言,跌坐在地上,不再开腔了,只是看着眼前糟糕的局势,心中一个巨大的问号升起:“我皇家近卫军团,真的能在如此糟糕透顶的战局之中赢得胜利吗?”
……
崇祯十六年的十月对于盛京而言是多事之秋,先是筹备战争后是直面战争。巨大的变化来得太快,以至于让城内军民有些适应不过来。
但有的时候,淋漓的鲜血是最有效的催化剂。
它能让人变得麻木,更能让人变得迅速适应。
当第一颗汉人的头颅高高升起之后,街道之上就再也没有身着平民服饰的汉人。
城内的世面也顿时应声萧条起来,但位于战争时期的满清城市管理者们对此一无所知,或者说毫无关心。他们只是知晓城内粮食充足、兵甲足够打一场守城战之后就放下了心思。
但如果说满洲掌权者之中没有一人关注消失的汉人那显然又不对。
比如阿布哈,这个豪格的亲信心腹就已经奔走了数日,砍了十七颗脑袋,却依旧耿耿于怀,始终认为自己砍少了。
“细作一定没有杀光!”阿布哈怒吼着,愤怒地咆哮,又无奈地发现了内心中的无可奈何。
他不是天纵奇才之辈,并没有拿到了豪格给与的权限后就干得有声有色,将城内明人的奸细一扫而空。
一连出动数千人次,阿布哈却只砍了十七个个汉人的脑袋。
至于里头究竟有几个是真正的汉人奸细。阿布哈不知道,他也明白。这个答案只有那些被砍了脑袋的人才知道。
所以阿布哈很愤怒,尤其是战场开打的时候。他更是心中隐隐抱怀着忧虑。
阿布哈很勤劳,在战争开打的数日时光里都起得比鸡早,干的比狗多。带着雄赳赳气扬扬的士兵扫街更足以绕整个盛京城十圈。
阿布哈很努力,甚至盯着屠夫的手都怀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
阿布哈也很勇敢,不管身后的汉军旗将领如何愤怒无边,不管深宅之中可能埋伏着多少陷阱,他依旧身先士卒,清理着一处处可能存在着细作的地方。
但阿布哈依旧很无奈。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无功而归回到自己的衙署。
望着空荡荡的衙署,阿布哈解开甲胄。坐在太师椅上久久无言,默默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