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个太子-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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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民贼已经攻克了武昌县,下一步就要朝着武昌府杀来啦!”
“那天杀的民贼啊,竟然占我田地……”
“武昌县令已经自缢县衙了……”
陆陆续续的消息汇总到武昌府内的各级衙署后,终于,湖广布政使司、按察使司以及都指挥使司的官员们一下子惊了。
“张献忠真的打过来了?”
“他们真的要攻占府城?”
“左良玉呢?为何还不来救啊!”
“你还念着左良玉?说得轻巧,可我们州府之中,哪里还有钱粮喂饱这条饿狼啊!”
道台王扬基弱弱地道:“府库藩库之中的确是没有银子了,但这城中,的确还有一个有钱的地方啊!”
“哪里?”一干高官纷纷侧目而去。
“楚王殿下!”王扬基说完,却没有看到预想之中的附和,而是看到了一个个沉默的表情。
武昌府推官傅上瑞苦笑道:“楚王殿下……有这么慷慨吗?”
“民贼都打上门来了……总不至于……”王扬基弱弱地说着,到最后连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良久,一个老者缓步走进来,惹起一片的行礼之声。
“贺老……”
“贺老……”
“阁老……”
“阁部……”
……
“老夫可不是什么阁老阁部了。”贺逢圣环视着众人,道:“我已经被圣上罢官,寓居乡里,本不欲过问政务。但却不料民贼已经打进来百里之外,城中防务却一点准备都无。为了老朽这一条老命,却也不得不过来过问一二了。”
“贺老严重了……”
“贺老之威望,城中谁人不知。”
“贺老是要亲自去找楚王殿下……筹集军资?”王扬基眼睛一亮。
贺逢圣缓缓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看看我这张老脸,楚王殿下认不认了。”
“我愿意与贺老一起前去!纵然别的不行,壮壮声势,不被那门子挡住也是可以的!”王扬基高声道。
其他三司高官闻言,纷纷符合:“本官愿与贺老同去!”
“本官也是!”
“下官亦然……”
贺逢圣闻言,笑道:“好,同去,同去!”
楚王府。
作为分封在湖广的亲王,楚王府金碧辉煌,门庭广大,王府占地惊人。
一路上,头一次进去的官员们见了这声势,心中纷纷涌起一点希望。在众人看来,而今国难当头,府库没有钱粮,找楚王筹集军资应该不难吧?
也唯有贺逢圣清楚,这大明的藩王可真是极少有个像样的。开封周王那种贤王才是异类。
面对一大票官员来访,楚王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待他找长史徐学颜一问,顿时发现竟然来的都是一群要饭的!
“化缘竟然化到本王头上来了!”楚王朱华奎冷哼一声,走到了正厅之中。
他决定给这群要饭的一群好看。(未完待续。)
第十章:楚王面目
见着一群惨兮兮的官员,朱华奎板着脸。
此刻,贺逢圣一脸悲痛道:“老臣已然被圣上罢官,本不该干预国事。然则左帅劫掠东去,不顾武昌省城,又强要走了城内不多的积蓄。而今府库无余粮,已然缺钱粮鼓舞士气。西方李自成虽然领兵回撤,但张献忠部兵锋直指武昌城,先头部队更已经渡河过团凤洲,一路攻克了武昌县城,距今不过百余里。殿下,还请略施慷慨之手,救救这武昌万民罢。”
布政使司、按察使司以及都指挥使司等武昌文武将官跟着附和,形容悲戚。他们的确是被张献忠的攻势给吓到了。
“殿下,还请救救武昌吧。”
“贼兵已然直指府城,城内防务空虚,钱粮无处……真是太艰难了啊……”
“殿下……”
“殿下……”
看着一群官员乱糟糟地说着,朱华奎却是全然不信。上一次张献忠攻克襄阳的时候,一群官员们就跑过来逼捐。朱华奎当时信了,却压根不知道这笔钱到了哪里去。
更加让朱华奎愤懑的是这群官员,用得着他的时候过来逼捐,用不着的时候便将楚王拘禁在府内,让他心中那么一点野望悄悄冒出来一点就被狠狠浇灭。
这般反差,让朱华奎这个实际上被圈养的藩王格外逆反。在他看来,这大明是那位好亲戚朱由检的大明,不是他的大明。
眼下贼寇打过来了,这责任理应朱由检的手下担着。凭什么要他出血?
再夹杂着不信任与吝啬。朱华奎指着正厅之中一张洪武年间赐给楚王的裹着黄金的交椅冷声道:“想要筹集军资?太祖赐的交椅你们只管拿!”
望着眼前这一张包金王座,贺逢圣楞了一下。忽然间一股悲愤与莫名的羞辱涌上心头。
“殿下,举城危难。国破家亡。纵然不想为国,却也不必这样打发叫花子一般羞辱我大明义士罢!”贺逢圣说罢,忽然间老泪盈眶,大步冲出王府。
这一刻,他心如死灰。
其他人闻言,皆是又气又怒,尽皆无言。
道台王扬基重重一叹,跑出了王府,开封府推官见此。也是跟着溜走,一声不吭。
湖广省府三司官员面面相觑,尽皆摇头叹气地走开。
一时间,绝望悲观的气氛萦绕胸怀。
看着不再苦苦哀求,也不威胁的这些官员,朱华奎板着的脸却有了些松动。他感觉到了异常。只是,根深蒂固的信任却让他不信。
“武昌可是府城,一群泥腿子再怎么闹,还真能打破武昌城?哼。谁知道这群无能之辈是都将银子喂给了一个不中用的白眼狼左良玉,还是自己都贪墨了?还不是尽想着在孤手中骗钱?孤……孤是真的舍得那些金银的人吗?”朱华奎有些下不来台,在厅中不住叨叨絮絮地地说着。
直到屋内的奴婢纷纷跪在地上一眼不敢发,朱华奎这才坐在那王座之上。微微叹了口气:“我大明气运,真卑微至此了吗?来人,去探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果然如此?”
一名王府属官颤颤巍巍地道:“殿下……依照国法……”
“什么狗屁国……罢了……”朱华奎怒骂了一声,却终究说不出接下来的话:“孤到底是不信……”
就当朱华奎接下来的话刚刚说出半截的时候。一人大步冲了进来,神情凄惶地道:“殿下……殿下……”
“长史。何止与此?”朱华奎看着楚王府长史徐学颜急切跑来,心中暗叫不妙。
果不其然,徐学颜满脸苦涩道:“殿下……张献忠拥兵十万,果真朝着武昌城打来了。张献忠麾下前锋大将艾能奇已然率领先头部队攻克了武昌县县城,旬月之内,武昌府城危矣……”
听着许衍熙所言,朱华奎刚刚站起身,又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何止于此……何至于此……长史,如之奈何?”
“殿下……还请不吝王府藏银,快快组织大军吧!”徐学颜悲戚地道。
朱华奎站起身,踱着步子在厅堂里走来走去,直到徐学颜看着脑袋都花了,这才开口道:“我拨付你银两二十万。从承天(令钟祥)、德安(今安陆)不是逃进来一批溃军,只差银子了吗?立刻去招募起来,立刻去训练起来!本王钦赐名号,这是楚府新兵!”
徐学颜闻言,总算宽慰了些许。
“还有!不许那些省城文武插手!”朱华奎目光坚定,不知什么心思。
徐学颜闻言,却顿时心中一沉,再也说不清是什么心绪。
一群败兵本就没有战斗力,既无组织,又无兵将,指望这些人守城?
想到这里,徐学颜颓然地走出了厅堂。
当贺逢圣找楚王筹措军资的消息传出后,武昌城内一片大乱。湖广文武甚至又重新将希望寄托在了在湖北作恶多端的左良玉身上。
但此刻左良玉早就一骨碌远窜到了池州,他根本不想正面对抗湖广李自成与张献忠的夹击。
此刻的他正在频繁与江南的各路军将联络。第一路战将自然就是战功赫赫的黄得功。
这位京营名将号称黄闯子,崇祯九年前就为京营副总兵,其后镇守江南,为一将总兵,荣至太子太师。而今驻地庐州是靠近左良玉很近的江南官军主将。
另外一路战将则是刘良佐,这位时常骑着一匹杂色花马的战将曾于黄得功一起大败张献忠,一样是左良玉急需的奥援。
这两人而今也基本上是江南战将里排头的山头,左良玉想要借助这两位奥援立足江南,用以摆脱接连败局的负面影响。
最让左良玉欣喜的是朱慈烺监国江南。
面对这位戏耍了自己一遭的太子,左良玉心中愤恨之余,开始说起了朱慈烺残害武将,扬文抑武的谣言,极具中伤之能事。
恰好,朱慈烺的强势入局也正是让江南各路实力派心中观望,不知什么打算,竟是没人再追究左良玉败军丧地之罪。
大明崇祯十六年五月初七,朱慈烺就是在这样一个众人观望的局面下,到了南京,开始接手江南这么一股乱摊子。(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江南之主【四千字大章】
朱之瑜勒马停转,望着前面巍峨南京城墙,轻轻呼出了一口气:“这下子,总算能赶上了吧。”
这样想着,朱之瑜又是一夹马腹,纵马狂奔朝着前方冲去。
只不过朱之瑜赶路得急切,后面一人却是叫苦不迭:“舜水先生,舜水先生!等等小弟罢,这一路颠簸,我的两腿都要被磨烂了!”
只见后面这人三十上下,身材清瘦,面含忧色。
朱之瑜闻言,却是大笑道:“太冲!你当年为父鸣冤,庭锥奸党的狠气去了哪里?陛下赞你是忠臣孤子。眼下,我等一生所学终于有了施展的机会,终于有了挽起这颓唐大势的机会!你却是连路都耐不住吗?”
“舜水先生,早知如此,你当初又何必放弃当年礼部第一的功名。”后面这人高呼着,却是不再抱怨,继续打马前行,赶路了起来。
舜水先生就是余姚朱之瑜。
朱之瑜家是余姚名门,祖父朱孔孟就多有名望,父亲朱正官至漕运总督。只不过朱家有一个世代相传的祖训: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很是清高,不容于官场俗吏。清高的直接后果便是朱之瑜艰难的童年:父亲英年早。母亲拉扯着三个孩子贫寒度日。朱之瑜也早当家。小小年纪就养家糊口。不但干种地屠宰之类的农活,连城里的帮佣杂役也曾做过。
好在,朱之瑜很上进。生活虽然艰辛,学业却没落下,一面打工一面自学。先后更是拜了三位名流为师:朱永佑,张肯堂。吴钟峦。朱永佑,崇祯年间的吏部侍郎。张肯堂。崇祯年间的福建巡抚,最厉害的是吴钟峦,虽说官职不高,但教育成果显赫。
这三位老师先后传授给朱之瑜的,除了传统儒家学问外,还有明末一门新兴学科:实学。
实学,源起于宋代的“事功学派”,强调经世致用。
就这样,五年前。崇祯十一年朱之瑜被推荐到礼部,以文武全才第一的名号第一次走上历史的舞台。那年,朱之瑜三十八岁。
三十八岁的朱之瑜已经很成熟了,他没有被功名冲昏头脑,他看清楚了当今世道日坏,国势维艰。官为钱得,政以贿成,朝政紊乱,官场恶劣。此时入仕。只能陷入泥潭。
此刻,奔向南京的朱之瑜想起了自己当年对妻子说过的话:“我若第一进士,作一县令,初年必逮系;次年三年。百姓诵德,上官称誉,必得科道。由此建言。必获大罪,身家不保。自揣浅衷激烈。不能隐忍含弘,故绝志于上进耳!”
当年的他看透了世道。明白自己锐意进取进入官场妄图改变这个世界,只能给自己招祸。
所以朱之瑜说:“世俗之人以加官进禄为悦,贤人君子以得行其言为悦。言行,道自行也。盖世俗之情,智周一身及其子孙。官高则身荣,禄厚则为子孙数世之利,其愿如是止矣。大人君子包天下以为量。在天下则忧天下,在一邦则忧一邦,惟恐民生之不遂。至于一身之荣瘁,禄食之厚薄,则漠不关心,故惟以得行其道为悦。”
朱之瑜不重权欲,他只想一展胸中报复。他明白民生是国本,所以没有入仕也在民间奔走,关心民生,希望用自己一点微末的努力将胸中的那番韬略施展多一点,将这世界多往好的地方改变一点。
显然,朱之瑜是不甘心自己被埋没的。
而这个时候,北国消息传来。突然间,年轻的太子骤然崛起。肃清户部混乱,理顺财计政策,练一方强兵平定内寇,举艰难之力鏖战建奴,杀虏酋阿巴泰雪大明国耻。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