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个太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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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十二名监生很快就找到了更加年长成熟,却不失热血激情的常志朗做领头之人。
“常兄方才振臂一呼,让秦某敬佩。”朱慈烺笑着行了一礼。
常志朗此刻恢复了冷静,一板一眼地行礼道:“在下常志朗。敢问秦侠小兄弟既然要算账册,那我等如何名义行事?得谁人命令?秦侠小兄弟又是如何职务,如何让我等称呼?”
“嗯,名不正言不顺,此言是正理。”朱慈烺从谏如流:“我奉的是户部尚书傅淑训之命,而大司农今日与朝会上的言论,想来不多久各位也能打听到了,彻查户部,是天子允诺。至于名义嘛,就叫户部清理京营核算小组吧,在下任组长,向户部尚书汇报。”
“户部清理京营核算小组……倒是个名字奇怪的新衙门名号。”常志朗听着这么一长串官名,又听闻这是直达于天听的案子,顿时忽略了之前的奇怪,振奋起来,继续问道:“只是不知,国子监算加上博士助教也不过十七人,我现如今除了卓某甚至无一人会得珠算之学,如此深厚的账册,恐怕要一月之需。不知组长以为可否?”
“当然不可!这些账册,我要在四日后全部算出来!”朱慈烺断然否决。开什么玩笑,要是一个月后才算出来,那时候我的骨头都能拿出来敲鼓了。
“这这这……难道组长要强征算学之人?我看那些人心不甘情不愿,恐怕难以用事。”常志朗闻言顿时面色难看,格外不信服。
朱慈烺见此,眯着眼睛道:“若我只有这么一些准备,岂敢行如此万难之事?”
说罢,朱慈烺拍拍手,张镇从内堂里扛着五具金盘式手摇计算机走了出来。
“此物名为金盘式手摇计算机,诸君只要学会使用,到时候输入数字计算就行。甚至不需学习珠算!”朱慈烺朗声笑道:“到时候,只需有人将账册里的数据整理罗列,一一输入即可。此物加减乘除都可计算,四日时间算出账册绝非难事!”
听朱慈烺所言,常志朗顿时浑身一震。
随后,常志朗顿时就照着朱慈烺所言的使用法门开始用起了这个计算机。
其他人有样学样,也跟着摆弄起了这个东西。五个手摇计算机很快被瓜分一空,直到张镇将余下的二十五个手摇计算机都拿出来,这才消停了下来。
一时间,场上只余下了齿轮拨转的声音。
只是瞬息之间,就见常志朗兴奋地大叫道:“果然是可以!一万九千二百七十三加四万八千三百一十五等于六万七千五百八十八!须臾之间便算了出来,简直神物。神物啊!”
“我这里也算对了。用的是乘法,如此巨大的数字,我心算格外艰难,机器之物竟是如此犀利,一算就出!”
“太神奇了,太厉害了!”
……
“由此神物,四日可有困难?”朱慈烺笑着道。
常志朗顿时大声喊道:“此是正常之事!今日起,我等睡在此处,吃在此处,只等将账册验算完毕!或许,不用四日就可!请组长放心!”
“对。请组长放心,我等等不负所望!
第三十八章:烧冷灶
朱慈烺见此,心中大石落地,欢畅笑道:“好!四日内算出来那便好。倒是大家可要多多注意身体,各位之才远不止此,爱惜身体,才能以后发挥啊!”
众人顿时轰然应喏。
不知何时,罗大任走了过来,看着朱慈烺叹息道:“秦侠真奇人也!只是可惜了,你这一生所学,不能投身科举。”
朱慈烺摇摇头:“祭酒,难道国子监此处就算不得读书人之处了么?监生并非科举一途,可我却看重此处。若监生依旧能够顺利历事、拔历、授官。如何做不得国家栋梁之才?比起那些空读诗书庶务无能的八股文人而言,国子监有算学,有律学,有书学这都是真正培养能才干吏之处。既然如此,胥吏一途,只要心性能用,便是并非科举那又如何?不说他处,此次我要涤荡吏部,区区二十余人,太少太少!”
朱慈烺目光炯炯,罗大任闻言却陷入了深思。
当罗大任走后,朱慈烺走出了彝伦堂,站在庭中,浪声道:“谢兄。方才彝伦堂仗义执言,我记在心中。只是不知为何方才不留?”
谢毅缓缓从一颗大树的中走出,看着朱慈烺,惭愧道:“秦侠小兄弟之所为我心下敬佩。惩治奸邪,抵挡朝堂污浊,如此之事,谁能不赞叹?然则……我罪孽深重,惭愧于心,着实无言留下。”
“为何现在又不走,而是留在国子监?”朱慈烺又问。
谢毅看着朱慈烺,缓缓道:“是因为……谢某良心不安,不忍看秦侠小兄弟功亏一篑。”
朱慈烺顿时一愣:“陈管勾看来还有大招。”
谢毅没有听着生涩的新词,还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忽然……
国子监外,东直门大街对面的教忠坊里忽然一声呼啸响起。
南熏坊。
罗大任见到了回到府邸里闭门谢客的傅淑训。
朝会上的事情已经先一步传到了京中各路朝臣耳中。一时间,户部傅淑训、王正志以及内阁魏照乘三个人的名字在各个京官的口中流转。几乎成为仅次于辽东之败后朝堂里的第二大事件。
只不过,当更多人的了解到了细节的时候,却纷纷为傅淑训感叹了起来。这一次,傅淑训是要踢到铁板了。
有阁臣支持,有基层支持。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傅淑训整顿户部选择的敌人,可堪是让所有人都感觉强大得近乎钢板一块。傅淑训如此做几乎是将整个户部都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罗大任一路走来南熏坊,顿时就见傅淑训门庭冷落,一时间不由感觉人情薄凉,世态沧桑。
他也听到了户部里的风声。里面不少原本傅淑训门下的中层官员开始悄然倒向王正志的怀抱。比如一手提拔上云南司郎中的南云吉以及主事余青就悄悄在王正志上书的京营筹措粮饷策上署名,等若是投名状。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朱慈烺在国子监里面的作为,就连罗大任也要觉得傅淑训这一次要跌倒再不复起了。
但现在的罗大任却是心中激荡,一股炒冷灶就要大成的窃喜。
傅淑训虽然宣布闭门谢客,但当罗大任出现在侧门的时候,傅淑训还是站在庭上远远相迎。
国子监祭酒位在从四品,距离正二品的大员差距巨大。傅淑训这么做可真是给了诺大的面子,堪称厚礼相待。
“小逊此来寒舍,真让某备感情暖呀。”傅淑训开玩笑地感叹了一下,迎着罗大任穿厅入室,进了书房。
傅淑训如此给面子,罗大任微微激动,喜形于色道道:“大司农如此可折杀晚辈了。外间多的是那昏庸无能之人,眼见奸邪而不除,但闻苟且而纷拥。此辈便是离去,又何须顾之?”
“小逊,秦侠进了国子监,怕是多有叨扰吧。”傅淑训笑着,客套了两句,随口说起了朱慈烺的事情。
别看朱慈烺只是一介胥吏,对于深切把我了此局脉络的傅淑训而言,朱慈烺的作用甚至比他自己还关键。
这一个念头在那一夜朱慈烺书信深夜入府的时候就产生了。
也就是在信里,朱慈烺提及了手摇计算机的问题,以及恳求国子监的图谋。手摇计算机固然精妙堪称神物,但真正让傅淑训对朱慈烺建立起完全信任的还是国子监这一步棋。
如此眼光,如此忍耐之心性,让傅淑训相信朱慈烺是成事之人。也让傅淑训最终决定在朝堂上爆发,赢得了十日决战的时光。
现在,成与不成,就看朱慈烺在国子监的表现了!
“想来,罗大任的表情不坏,应该不是坏事吧……”傅淑训心绪发散,远不如表面上所以为的镇静自如。
罗大任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侃侃而谈将朱慈烺在国子监上的演讲大略复述。
那一声声拷问,一句句铿锵有力的话语,罗大任此刻复述,依旧感觉心脏开始被紧握。
“使举国之少年而果为少年也,则吾大明为未来之国,其进步未可量也。使举国之少年而亦为老大也,则吾大明为过去之国,其澌亡可翘足而待也。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有志气则国有未来;少年敢卫公理则国存正义,少年勇负国事则国天下可平;少年胜于建奴则国胜于建奴。”
……
“秦侠,好男儿呀。”傅淑训闻言不禁感叹道:“后来,有多少人愿去?”
“到了有约三百余人,秦侠讲演完毕后,原本驻足留步是有上百人的。但秦侠拿了一筐银子放在那,只要走出去便有一两银子可拿。于是最后就只留下了二十二人。”罗大任说着,对朱慈烺的做法没有点评。
法不可轻传,位不可轻授。越是重要的事情,越是不能仓促。
朱慈烺这么**裸的用银钱筛选的法子虽是有效,但过于直白**,让罗大任这么一个正宗文选清华的进士难以苟同。
“不仅是筛选可用之人。更是让那些不可用之人,将国子监里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传出去。看着吧,秦侠今日之事后,京师里你我将复炙手可热之态!”傅淑训闻言,反而一眼看穿了朱慈烺真正的图谋,兴高采烈笑着道:“如此,十日限期足够了。”
第三十九章:乔三爷的故事
“秦侠道是四日后便可盘账完毕,将所有账册一一算出。”罗大任说着,激动难掩。
“当真?”傅淑训闻言,顿时眉目一挑道:“来人,让我儿如圭过来!”
罗大任赶紧回道:“事关重要,我岂会胡言。此事乃秦侠亲口所出,而且我观那金盘手摇计算机之能,以常志朗等监生之志气,怕是用不了四日时光!”
“好,好,好!”傅淑训接连道了三个好字:“大事济矣!”
罗大任见此,心中仿佛纠结了一下,但还是最终决定问道:“不知大司农得账册结果后,如何行事?听秦侠所言,此事已经成立了一个户部京营核算小组,向大司农复命,有天子注目……”
听见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号,傅淑训也是心下一抽。不过想到天子,他就不由回想起了殿上陛下那抹奇怪的意蕴。
前面那个名号自然是秦侠胡诌用来安人心的,但天子注目,却是实打实的。毕竟,太子既然插手了,天子又如何不关注呢?
想到这里,傅淑训决定还是为朱慈烺背书,缓缓道:“秦侠组长此事是有的。户部清理整顿之事,不彻查不足以向陛下复命。”
罗大任闻言,顿时心中全部巨石落地。他知道,一场富贵基本上就要定格了。
此刻,傅如圭正好赶了过来,朝着两人见礼。
傅淑训见此,拿着三封亲笔手书给傅如圭道:“此一封,你交于顺天府尹王庭梅,借顺天府三班衙役一用,即可查封浙江会馆胥吏。届时,我会亲自在户部下令策应,到时候全部关在户部,不放一人走漏。”
“此一封,你交予都察院左都御史王道直,给了以后便回返,不需管其他。”
“此一封……拿去给顺天府老吏王北关。态度,大可倨傲一些。好了,拿着书信都去吧。慢着……还有,让家中老家丁们这几日都警醒些,严禁出入,随时齐备。”
教忠坊,武德卫营。
武德卫营里在太祖爷的时候还是驻扎的武德卫。但到了成祖爷北上迁都建京师京营的时候,武德卫营就名不副实了。因为武德卫的军丁几乎都被征招进了京营中的五军营右哨。于是武德卫营就变成了五军营右哨营的营地。
说起来,五军营的右哨营也是个坑爹货,主力随着孙应元南下去了湖广跟一帮子泥腿子干仗,留下了一堆老弱病残。尤其是前阵子孙应元更是将一部将近千伤兵让人通过长江转京杭运河送回了京营老家,于是辗转数月,五军营右哨又多了一堆伤兵。
可更加倒霉的是,这部分伤兵既然在打仗,那就应该在湖广省司负责补给。现在孙应元的京营没有回京,京中哪里还有他们的军额?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便是户部没有钱粮,兵部更是瞧不上伤兵又忙于辽东之事,没工夫更没心思管。
于是本来就难过的五军营右哨在多了几百号伤兵以后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五军营右哨里不知何时突然来了一个豪奢人物,每日专门拣选那种家中困难,子弟众多开支大的军卒请吃,时不时还找人出去揽活儿,时不时能蒸出几个铜子儿。一时间竟是让五军营右哨渐渐有了点人烟气息。
自然,这位豪奢人物也在营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