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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长公主-第116部分

小说: 长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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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本宫今日就依了你。”

    下一刻,果真抬腿翻身,往他腰上坐了,制得那人身躯一紧,赶紧抬手将她纤腰扶住,重重地抽了一口气,却又仰面倒地,松了劲,只懒懒地看着她,等她动作。

    她却有些不得其法。俯身去触一触那滚烫的脸,再低头去扯弄自己的腰间罗带,又想去剥他的衣襟,一阵手忙脚乱……

    “公主……别急,慢慢来。”那人却好整以暇,只用手虚扶着她,出声宽慰。

    她听得一愣,继而扑哧一声笑出来,是谁连归家都等不及,死赖在这殿前玉阶上,幕天席地,就要缠着与她……敦伦,究竟是谁急了?

    索性也不再去与那些难缠的衣饰作战,只管俯身上去,跟他缠抱在一起,递唇点火,捡着轻巧的来。

    果然,那人也是个心口不一的,叫她不急,他却越来越急,四肢齐来,反将她缠往,又帮她褪裙衫,嫌石阶上碍手碍脚,抱着她一个翻滚,就从阶上,滚进边上的花圃里。

    那处,她记得,原来不是花圃的,也不知是那个手巧的宫奴花匠,在那里起了一片密密实实的四季海棠。具体是什么品种,她先前也没细看,只觉得深深浅浅的一片紫花,开得正好。

    此刻滚进去,如坠花床,软软的,绵绵的,花掠脸颊,有些淡淡香气扑鼻而来,竟是难得的香味海棠。棠花为床,暗香相伴,即解她困乏,又解他药效。

    起先,那人亦如这满地软花,懒得动弹,只妖妖地,求她爱他。她难得占一回上风,便卯着劲地翻滚撒欢,渐渐,估摸是软劲的迷药效力过了,那人来了力道,她便只有求饶的份。

    ……

    就这样,将那片解语花床给滚了个遍,将那些紫花尽数压了个茎断花残,那贪婪之人,还停不下来。她寻个空隙格挡了,将他推开,可怜巴巴求他:

    “阿墨,不要啦……我今日下午,一口气从青云山上跑回来的,好累……”

    “我今日下午,忍了半日,也是好累……”那人学着她的口气,说得比她还可怜,“最后一次,好不好?”

    她明知,男子在这个时候说的话,多半都不着数,却还是怜他熬了半日,便半推半就地依从了,可脑中有些开小差,就寻着话来与他说:

    “阿墨,你还记得这拥樨殿后面的园子吗?

    “有些模糊印象,公主不是说,那里面的池子,我都下去过吗?”风玄墨一边应她,一边忙他的。

    “那我问你,将军府里的园子,为什么跟这后面的,格局景致皆有七八分相似?”她老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一直被乱七八糟的事岔开了,这回终于逮到了机会。

    “当初,陛下赐府邸,请了江南道的师傅来造园,那师傅问我,有无属意,我也没见过其他的园子,就说,仿着曦宫拥樨殿后头的造便是。”那人自顾不停,但也耐心答她。

    “那……你想不想得起,那年,你为什么跳进那池子去?”她此刻最想的,已经不是身体交缠,而是想多勾出些他的记忆,到他心里面去。

    “公主,专心点!”那人满脑子里,却只有前面这一桩事,突然沉了声音责备她,身下动作,也带了些狠意。

    “啊……三郎!”她本想收了心思,专心点,依了他,却突然看见那宫墙上头一团雪白,淡淡夜色中,幽幽光亮。心下一动,就着那声喘息,脱口就唤了出来。

    “公主又在乱叫谁?”凤玄墨终于被她打断,不能继续,哭笑不得地撑起身来,疑惑问她。

    “我的雪狐,在那里……”她伸了手去指,又趁机从他身下钻出去,跪在那残花中,仰头去唤她那久别的宝贝。

    那只雪狐,立在墙头,通体洁白,幽眸精亮,俯视着宫墙下的一片狼藉花地,以及其中的一对贪欢男女,高傲得不行。

    夜云熙瞧得有趣,赶紧拢衣起身,要去墙根边唤它。两年前出嫁北辰,她就将这畜生给了皇后凤宛宁,养在凤仪宫里。前头她在丹桂宫养了三个月的伤,也没见它来瞧她,这几月也出入过几次椒房殿,去宽慰那死心眼的皇后,也没见着它。想不到,今日却来找她了。

    心中喜爱,便将那敞衣抹怀,一脸不满的大将军,晾在了一边,仰头朝着宫墙上,叠连出声去唤她的三郎,要它跳下来。

    那墙头雪狐,听了她的声音,一个按爪蹲身,倒是飞蹿了下来,却不是冲着她,而是径直扑进风玄墨敞开的胸怀里,皮毛触着肌肤,一阵猛蹭,亲昵无比。

    “果然是亲爹……”她摊开双手,接了个空,转身瞧着那一人一狐的纠缠,怎么比她与他先前,还要来劲,竟有些吃味,便讪讪的说了一句。

    不说还好,一说,凤玄墨倒更来劲了,一把将那雪狐抓抱起来,由那白毛畜生伸了舌头,长长地在他脸上舔着。大有做给她看的意思,应是气她心不在蔫,那箭上紧弦的半道上,也能将他抛弃。

    “你可知,它的来历?”夜云熙看得也气紧,索性使出杀手锏,幽幽问了,也不等他细想,便和盘托出:

    “那是皇甫熠阳登基那年,着人送来的。送来时,连名字都起好了,说是叫皇甫三郎,取他在藩邸潜龙时期的称呼。”

    凤玄墨身体一僵,眉头一皱,下一瞬,猛地挥臂,将手中雪白毛球一甩。于是,一道白光,划破夜空,那前一刻尚还得宠的皇甫三郎,被重重地抛出了宫墙之外。

第一百六十七章锦堂上胡旋() 
第二日,大将军和长公主出宫回府,那雪狐三郎就一路跟着回来了。只不过,跟的不是旧主,而是亲爹。

    话说头天夜里,凤玄墨听了她讲的来历,突然一脸嫌弃,将那白毛畜生扔出宫墙之外。不多时,那雪狐又跟着进来撤换被褥,收拾屋子的宫人们一起,溜了进来。

    且还丝毫不计前嫌,一个劲只往凤玄墨怀里钻,肩头蹿,脸上蹭。那人被缠得无赖,估计是那雪狐的名头与来历在他心头作梗,又将它朝庭中扔了几次,都无济于事。

    夜云熙看着那忘却旧主的负心狐,也跟着叹气,就劝他:

    “看在它将你认作亲爹的份上,你就收留了它吧。”

    凤玄墨听得一怔,约莫是从话里听出些便宜来,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之,也就笑纳了。然后,一人一狐,恨不得融作一团,寸步不离。

    后来,凤仪宫的宫人来寻,夜云熙就让她回了皇后,说是雪狐三郎认了亲爹,不回去了。

    后来,回了将军府,夜云熙才发现,这亲爹认的干儿子,着实有些讨厌。那畜生身手敏健,飞檐走壁,上房揭瓦,上树捉鸟,下池欺鱼,哪里都去得,又颇有些灵性。往往前一刻还不见踪影,后一刻,你最不想见它时,它却突然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争宠。

    比如,她与风玄墨亲热之时,那萌物就要蹭过来,抢着在他脸上舔,用它身上光滑的皮毛,去触那人的紧实肌肤。她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这两人一狐,说不出的……淫乱。

    可是,她去赶,却是赶不走的,非得凤玄墨出面,轻言细语地请它,别闹,乖,一边去玩儿,亲爹现在要服侍公主,没空理你之类,才会满眼水汽,啊呜做声,几个蹿身,走开去。

    有时也要杀个回马枪,等她心无旁骛,专心承欢之时,突然蹿回来,凑得老近,大眼瞪小眼,吓得她嘤咛变尖叫,花容顿失色。凤玄墨恼了,恶狠狠地将它抓起来,一边扔得老远,它也不记仇,跟成功地搞了恶作剧的皮孩儿似的,自顾飞檐走壁撒欢去。

    那日在宫中住了一宿回来,除了带回这个畜生包袱,其实,还惹了个事。

    起先还不知,后来有一日,紫衣哭丧着脸,在她面前抱怨,说是想着丹桂宫里人迹少,特意溜回去在拥樨殿前的宫墙下育了一片稀罕品种的四季海棠,重瓣紫花,且还难得的有淡香,本想等着开得盛时,移植到府里装点的,却不知被哪里来的野猫子,踩踏得一株不剩!

    夜云熙听得一阵干笑,只得问她,哪里寻的品种,花了多少银子买的,她做个大方阔气的主母,十倍价钱赔与她便是。这才紫衣哄了,不再提这茬。也不知那鬼精的妮子是真的不明就里,还是故意装傻充愣来讹她。

    反正,能花银子解决的事情,倒也好办。那些捧着银子也无处使的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东桑使团离京,她如同送瘟神一般,送走那对姐弟。澹台月倒是不再打风玄墨的主意,上次,那奸诈女皇在丹桂宫里摆鸿门宴,施美人计,看似吃个哑巴亏,实则捡了个大便宜。据说,后来又出入宫闱好几次,应是跟大曦皇帝直接勾搭上了,这一日夫妻百日恩,对于富而不强的东桑来说,也算个大便宜了。

    夜云熙也还有些担心,便去试探澹台玉,你们东桑国师,如今身体如何?那厮与她说,黑发尽白,容颜瞬老,只是,好像过了一劫,已无大碍。她暗自心道,只要不再嚷着喝她家狐狸的血,就好。

    可是,这边才下心头,那边就上眉头。那日,东桑使团出了明德城门已有半日,估计都走出几十里路了,将军府门口突然来了一份大礼,说是桑国人送来的。

    那份大礼,烫手山芋,烫得她头疼。十个妖媚舞姬,一溜烟排开,立于阶下,娇滴滴的,说她们是东桑女皇陛下赠给凤大将军的礼。

    稍带着还有澹台玉赠她的一份薄礼,那个紫檀精雕的匣子,她在青云山道上见过,里面装的是青云别院的房屋地契。

    夜云熙直想把那檀木匣子接了,然后,将那十个狐狸精给一脚撵了。

    彼时,正巧赶上柳河洲来府上串门子,她想着那厮是个风流中人,便问他:

    “柳河洲,我把这些舞姬转赠给你,如何?”

    柳河洲将那群舞姬挨个打量了一遍,眼神中颇有欣赏之意,末了,却是冲她摇摇头,竟然是拒绝:

    “模样身段皆是上乘,可惜,本公子如今不喜看东桑软舞,只看小茶的胡旋舞。”挑剔说完,还特意招了招身边的那小茶,跟进自家大门似的,也不等主人家招呼,自觉地大步跨进将军府的大门。

    夜云熙本想将那群舞姬晾扔在门口,转身进府,晾个一天半日的再说。那群娇娘子却突然齐齐软了身姿,扑通跪地,说是今日若是进不了大将军府的门,便只有躺着离开的命。

    她听得起火,暗骂那澹台月,唯恐天下不乱,故意送些狐狸精来扰她府门,且还送得这么霸道!只是,若真逼得这群舞姬齐齐血溅府门,一来有些晦气,二来,此事传出去,也显得她也有些过了。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那本已进府的柳河洲,又倒退了回来,劝她,说哪家宅门里,没养些歌姬舞娘戏班子的。且人家送给大将军的礼,收礼的正主还没见着呢,你就给就地处决了,也说不过去。

    那厮一边说了,一边替她将那群舞娘朝门里面招,又附耳过来,将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你家大将军,要是没那二心,就算成日有莺莺燕燕围着绕,也绕不进他心里去,若是真有那花花肠子偷腥的心,就算你将家里清空成和尚庙,他也有本事到外头去沾花惹草。夜芸豆,你那上得战场斗得朝堂的本事,还怕区区几个只会跳舞的小娘子不成?”

    这才将她说得心里舒坦了些,将那檀木匣子里面的薄礼和这十个活色生香的大礼,齐齐笑纳了。

    晚些时候,凤玄墨回来,她便问他,赏不赏东桑软舞?那人自然是无甚兴趣,也无甚干涉主张,只说凭她心意处理了便是。千依百顺地说罢,突然又眉眼闪动,欺上身来拥住她,温言软语地说到,如果是公主亲自跳的,他倒是很想看一看的。

    夜云熙听了,感念于他的万般好处,凡事都尊重她依着她,便想着如何投桃报李一番。他想看她跳舞,她跳一曲又何妨?

    虽然,以前宫里的教习嬷嬷,一边教她们跳舞,一边又正着神色训诫她们,身为贵家女子,需得端庄持重,不可轻易做这些以艺娱人的下等事。她只跳给一个人看,不算下等事吧,再说,那些更有损端庄持重的事情,她也做尽了。

    可那东桑软舞,靡靡之音,有气无力,她实在是无甚兴趣,且想着澹台月临走时这一烂招,心里也膈应得慌,遂想起柳河洲家里那小茶的胡旋舞来。

    又花了半月功夫,日日将小茶请过府上,教她胡旋。旋得头晕,腰酸脚疼,方有小成。

    择了个月朗星稀之夜,开窗放月色入室,又满缀明珠灯烛,将画堂照得如白昼般透亮,再将风玄墨请到矮几地席上坐定,助兴清酒伺候着,遣了紫衣去庭中花树下,抱了琵琶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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