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花枝-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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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丈夫。最重要的是他们是小志的爸爸和妈妈,渐渐的,他们不再试图说服对方,因为他们都明白团聚是迟早的。
“你很爱她?”
“是的。”
“不会离婚?”
“晓萱。”林立志靠近她,揽住她的肩,“我和她有20几年的感情,是最初的感情,最初的也是最真的,况且我们还有儿子。”
晓萱甩开他,站起来,走到客厅的中间,她屏了下气,问:“你会不会离婚?”
林立志垂了头,沉了一下,很轻却很坚决地说:“不会。”
晓萱的眼泪涌了出来,她瞪着,使劲瞪着,悲愤地喊:“那你为什么招惹我?为什么要骗我?从来没有人骗过我,我也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欺骗。”
她的身体剧烈的抖动,顿时嘴角煞白。尽管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可当真相从林立志的口中得到证实,她还是难以接受。
一阵阵的天旋地转,眼前是一片漆黑。
林立志忙扶住她,她倒在他的肩头,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了支撑血肉的骨头,倏地瘫滑下去。
在她就要倒地的瞬间,他抱住她。
他把她抱到床上,握着她的手。近两年的相处,他已经非常了解她,她任性而自负,开朗又极端。她可以在春风得意时显尽锋芒,却无法接受变化承受出乎意料的打击。
林立志有妻有子,又绝不会离婚的事实对晓萱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所有复杂的情绪全都交织在心底,憋闷得仿佛那颗心已经无法容在身体里,就要挣破血肉,崩裂出来。
他摸了摸她的脸,她别过去,不让他碰到她,只继续问:“为什么骗我?”
“好孩子。”他仍试探着让她靠在他的身上,他是想给她力量给她温情,“其实当年你去应聘时,我就很喜欢你,后来又遇到,听说你要离婚了,就更想疼爱你。”
“可你有资格疼爱我吗?你不是在标榜你伟大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爱情吗?那样的爱里怎么会有别人的出现?”
“是,我承认,我是个男人,菲菲出国这么多年,我不可能忍受得了身体的需要,但对你,我是有真情的,所以不想让你知道我并未离婚,因为我也不想失去你。你知道吗?除了菲菲,你是惟一一个令我动心的女人。”
“因为我像乔菲菲?”
“不。”林立志摇头,“你们是长的有几分相像,但性格却很不一样,她浪漫沉静,你热情洒脱。”
他不能残忍地告诉她,至少在最初他只是在找寻爱人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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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也分两种,善意与恶意,此时,他的谎言是善意的。
“你爱我吗?”晓萱忽然很想游戏。
“嗯。”他点头。
“你可以同时爱两个女人?”晓萱愕然,刚有的一点点游戏心理被这样的愤怒抑制下去。
“是呀。”他很怅惘,活了几十年,从没被工作中的风雨压倒过,却在情海中沉浮。原本以为这一生只会钟情于菲菲,尽管难挨与她远隔的苦楚,却从来都很好的把握了度,只要欲不要情。每一次逢场作戏,也都会事先声明——不会有未来。其实他知道菲菲也能理解他作为一个男人的需要,只是两个人心照不宣。
而面对晓萱,他却严密地包裹了自己,既然都认定他早已是单身,便将错就错下去。越是对她动了真情越是觉得愧对妻子儿子,所以无论多忙,他都尽量抽身,每周都赶回北京,看望父母是其次,主要还是儿子,而当春节时,菲菲回来这一个月,他自然要全力陪伴妻子。越是看重妻子儿子,越是觉得伤害了晓萱,便尽量给她安排好一切。
他喜欢听她爽朗的笑声,在她的笑声中,他感到满足也感到轻松。
“你就没有想过纸里包不住火?”晓萱还是靠在了他的怀里,她告诫自己,不能沉浸在气愤中,她要报复。
她微仰了头,侧了目,冷冷地盯着他。
“或者你的确不怕这火露出来,一旦露出来了,离开我就是,对吗?”她想试探他的想法。
就在这时,却突然停电了,霎时一片漆黑。晓萱不由得大叫一声,原来黑暗是那么可怕,而突然间的黑暗如同从天堂落入地狱,一切的繁花似锦都是迷离幻境。恩爱?幸福?不过都是欺骗,都是假象。
她的两只晶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飘移的光,由愤怒到哀怨又到冷酷。她任凭他紧紧抱住她,下巴支在他的肩头,拨弄着他的头发,如同拨弄一条小狗的毛发,在她心里,他已经不是人。
晓萱迅速地衡量,是甩了他就走还是……
她不能,她不能走掉,又有泪水涌出,对他,或许不是爱情,却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很深的依赖。想起李薇的话——谁也不能依靠。
“宝贝,你要相信我,不管到何时,我都不会不管你的。”
晓萱的眼角还挂着泪花,却暗暗冷笑,即使这是他的真心话,她也不会相信。这样的大起大落中,她失去的是自信和勇气,但她无法离开他,那将意味着失去很多现实的东西,失去工作,失去好的物质生活,更会陷入孤独。当一个人习惯了某种生活,特别是自己满意的生活,就会形成依赖,轻易地改变如同把自己分解了再组装起来,灵与肉都会有所流失。
她静心地体会了下黑暗,体会了下一个人可能面对的黑暗,那真是太可怕的孤独。即使可以面对那样的孤独,她也无法面对众人的目光,一个离婚女人,一个原本以为拥有了金钱和爱情的离婚女人,竟然仅仅是那个男人的空虚心灵的填补,一个相貌仿佛的女人的替身。她好像已经感觉到了人们的嘲笑,好像看到了平日对她逢迎的公司同事们的鄙夷的目光,他们指指点点地说:“原来也是个小秘。”
她闭上眼睛,黑暗中她还是想闭上眼睛,她无法承受那样的现状,她要疯了!狠狠地咬住他的肩头,她恨死他了。她要报复,要让他在以为幸福的时候,以为坐享齐人之福的时候,让他感受失去。她不知道她究竟会怎么做,但是她知道她必须让他更喜欢她。爱?哼,她是不相信他会爱的。
晓萱松开口,慢慢把嘴巴移了过来,与他嘴对嘴,他们之间好似只隔了一层空气,鼻息间的气息吹到对方的脸上,痒痒的。
她开始吻他,柔柔的,腻腻的,用舌尖拨弄他的耳根。他没想到她会这样,别看晓萱平时很鬼怪,但在这时,一向是娇羞的,从不会肆意,林立志很是局促。她不管他,只继续,摸索着解开他的衬衣纽扣,利落地褪去自己的弹力衫,把身体放在他怀里,抓了他的手去解她的内衣。他的手触及到她光滑的肌肤,强抑的情绪被燃起,轻轻拨去她的内衣带儿,内衣滑落,她高耸的Ru房便紧贴住他的胸膛。她故意在他耳边轻吟,她想感受一下情与欲分离的简单。他彻底被点燃,双手抚摩她的胸,她的双|乳在他的掌握中扭动,两条腿盘在他的腰间。他们更紧密地接近。她想这不过是场游戏,那就尽情嬉戏吧。
老练的林立志却迷惑在了她的激|情四溢中,从没有体会过她的挑逗,如此,让他暂时放弃了别的念头,只想享受温存。
晓萱用这样的方式默许了林立志,但她的心已经逐渐脱离。她要做一个完美的情人,而后在该离开的时候离开,让他也尝尝被骗的滋味。
世间的事,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所以人是不能轻易走错一步,一步错,便步步错,想回头都难。
女人在感情中游戏,最终伤的是自己。晓萱只想要一个平衡,她怎么能被欺骗?怎么能沦落为“情人”的角色?
晓萱越是表现着浓烈的爱,越是痛苦不堪。不,更多的,不是痛,是恨!
她恨林立志。
第二十章
子媛这两天正好和秦朗回家了,李薇又是那样的状况,晓萱干脆一个人跑到酒吧去买醉。这才发现,一个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男人的女人是多么的孤单。
她穿了件葱绿色的露肩瘦身薄毛衫,及膝的牛仔裙,黑色的,深绿色的圆头高跟长靴子。长长的头发弄成了弯儿,只有前额的刘海儿是直的,淡淡的绿色眼影更衬出她眼中冷冷的光。往日的清新甜美不见,只有冷艳性感。
是的,晓萱想放纵,不是都说酒吧和聊天室是最容易发生一夜情的吗?她想感受一下,她想体会一下做坏女人的滋味,她就是想做坏女人。
她要了一瓶红酒,独自坐在吧台,先就干了两杯。既然是来放松的,还有什么不可以。
强劲的音乐响起,她冷着一张脸,尽情地扭动起来,她并不会跳舞,可她姣好的身材,只随意的摇摆,就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一曲停后,她继续喝酒,刚把酒杯放到唇边,就过来两个20出头的小男人,一副时尚打扮,有点流气有点色相。
“怎么?一起玩吗?”他们坏笑着问。
“玩什么?”晓萱不解。
“哈哈。”他们的笑声淹没在音乐声中,“你干什么的?还问我们玩什么?”
“我干什么的?”晓萱已经不耐烦。
一个脸色苍白,头发金黄的男人凑近她。
“你不是卖的吗?”
晓萱手中的酒泼了过去。
那男人抹了把脸,之后把瓶子里的酒全倒在她的头上,扬长而去。
晓萱愣愣的站着,泪水和酒水一起淌下来。
她踉踉跄跄地出了酒吧,跌跌撞撞地上了天桥,真想从天桥上跳下去,她不知道子媛是不是已经回来了,但回来又能怎样,谁也不能代替她痛苦。
她失声痛哭,想起天宇,她自言自语地说:“只有天宇不会骗我,只有他不会。”
她摸出电话,不顾一切地拨给天宇,她在电话里喊:“天宇,天宇,我快死了,你快来呀!”
天宇立刻就赶来了,他站在天桥的一头,看到头发蓬乱、泪流满面的晓萱。
空荡荡的天桥上只有他们两个分别站在两边。
晓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天宇,我被人骗了,我原本以为的幸福原来都是美丽的肥皂泡,我现在成了不折不扣的傻瓜,我不想活了。”
天宇心疼不已,他冲动地跑过来,把她抱在怀里,她的头靠在他肩上,他仰头望着夜空,像是对晓萱像是对自己更像是对天地说:“我这辈子最心疼的人就是晓萱,我没能给她幸福,请上天给她幸福吧!”
晓萱止了哭泣,她轻轻地在他的颊上一吻,轻轻地说:“天宇,下辈子我一定爱你!”
天宇泪如泉涌……
他们在台阶上坐下,她靠在他身上。月光、星光,把夜照得更寒冷。他脱了外套裹住她。
“晓萱,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他这样说时,想到茗茗,但他还是说了。
“不能。”晓萱含含糊糊地说,“我们不能!”
“为什么?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是最疼爱你的人吗?”
“相信。”她的泪珠如同冰水珠花一样,僵硬地缀于脸上,“尽管你也曾背叛我,但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你是对我最好的男人。”
“我从来没有背叛你。”天宇搞不懂,为什么一旦她认定的就得是真的,“那时候,我和她只是谈得来的朋友。”
“现在呢?”
“现在?”
“呵呵。”晓萱笑,“已经把人家弄上床了吧?”
晓萱推搡他,好像他是坏男人的化身。
“连你都学会骗人了,男人还能相信吗?”她这样说着,更觉得委屈,捂住脸接着大哭。
“晓萱。”天宇束手无策,又痛心疾首,“对,我承认,离婚后我变了很多,甚至找过小姐,但是——但是——”他突然又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他着急的样儿,晓萱止住了泪,使劲捏住他的嘴巴,说:“还结结巴巴的,以后怎么娶妻生子?遗传怎么办?”她松开手,白他一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相信无论你现在变成什么样的人,对我只有爱护,因为最初的才是最真的。”
妈的,她重复的竟然是林立志的话,她鄙视地骂了自己一句。
天宇别过头,不想让她看到他眼中泪光。
晓萱站起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又凶巴巴地说:“可是你别学坏,你知道女人都多不容易吗?你别骗人,别玩弄感情!你趁早和那个茗茗结婚,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毕竟她条件不错,至少有我一半好,你得实际。”
说完,她晃晃悠悠地就走。
天宇跟着她。
她感觉头重脚轻,行走费力。
天宇绕到她前面,蹲下身,说:“晓萱,上来,我背你走。”
晓萱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理所当然地爬了上去。在晓萱心里,天宇就像是她的家人,是兄弟,是朋友,像当年一样的无话不说的朋友。
他们和衣躺在床上,晓萱就那样安稳地在他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