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思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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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孙思媛来看鸡舍情况,疏家兄弟在给鸡舍收拾卫生,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疏三哥哭着出现,说奶奶死了。疏三哥年纪最轻,但也二十八了,可就这么一个人,现在哭的像个孩子。
第二十四章 魂归天去
“奶奶死之前,让我把这个交给思媛妹妹。“疏三哥拿出一个小木箱,交到孙思媛手里。孙思媛没想到,疏老太太还有东西留给自己。
“奶奶还说了什么?“疏大哥问。”奶奶说,过了年,你就立马娶嫂嫂进门,不得耽误!“边说这话,疏三哥边哭。疏大哥听完,也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此情此景,孙思媛眼眶也发烫,这样一位睿智的老妇人,一生从辉煌到落魄,最后终于湮没尘埃,临死时唯独放不下的,不过儿孙。
疏老太太七十七岁死亡,算是喜丧,她中年遭逢变故,家产被抄,诰命被夺,夫君先去,儿媳又亡,一个儿子卧床二十几年,现在好不容易儿子站起来了,孙子也看到了曙光,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疏家是戴罪之身,虽然事情过去几十年了,毕竟皇权至尊,疏家兄弟包括疏伯伯都是准备丧事一切从简的,可孙思媛不同意。
按理说,孙思媛没有资格对别人家的家事指手画脚,可看了疏老太太留给她的东西,她彻底震惊了。这位老人是大义之人,孙思媛觉得自己必须为她做些事。
丧事是孙思媛出面,花销也是孙思媛付的,疏家兄弟不同意,孙思媛直指疏家做事不方便,而且疏伯伯现在身体好了,她想要雇佣,毕竟,和疏家兄弟不同,疏伯伯是识字的。疏家兄弟心里只当是预付的工资,没有与孙思媛争辩。
冬日寒风冷,飞雪映蓝天。
唢呐一响,哀乐震心魂。唢呐师傅是隔壁镇上的,几十年的老手艺。村里的小孩儿还不懂得死亡的含义,围着吹拉弹唱的人哈哈大笑;中青年人却潸然泪下;老年人听见了,有些看透生死的明悟和萧索。
疏老太太下葬后,一切渐渐回归了原位,哀伤留在亲人心间,待时光慢慢抚平。
十四月天太冷,鸡不爱下蛋,地上的菜都被冻死了,附近人家的糠麸都被孙思媛买光了,她就收粮食喂鸡,一天就要三四两银子,拉粮食的大车天天往鸡舍跑。别人都觉得孙思媛浪费,可孙思媛心里明白,难道光指望驴拉磨还不给驴吃草吗?有投入才能有回报,天冷可顾大娘家要的鸡却不减反增,这不都是钱吗?
这个世界过年的习俗和华夏很相似,不管家里钱多钱少,大家都积极的置办年货,这也是一年里罕见的青菜比肉贵的时节,村里人都是提前把青菜收在地窖里藏好,到了最冷的天气运到镇上或县里,能卖大价钱。
越是靠近年关,集市越是热闹,许多读书人在冰天雪地里摆出书桌,替人家写对联,价格不贵,大家都乐意掏钱图个吉利话。
孙思媛一天到晚窝在床上,赵有钱把家务都包办了,恨不得饭都喂她吃,孙思媛被养的越发懒了。顾大嫂一直不见孙思媛过去串门,就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过来看她。见她的样子,骂她太懒,孙思媛不以为耻,还说你让顾大哥也这么照顾你啊。
顾大嫂无奈,她夫君还在县里卖炸鸡,哪有空这样照顾她;再说了,整个八关村,哪有孙思媛这样幸福的媳妇?赵有钱真是把她捧在手掌心了。
季四方来找孙思媛,给她算今年的红利。这六个月顾家辛勤劳作,卖油的红利高达一百一十两,按照合同孙思媛可以拿到十一两银子。
孙思媛家没有收拾出专门的客厅,就是卧室用屏风隔了半边,放的凳子和桌子。季四方进门的时候,孙思媛还呆在床上,此时她也不好意思再起床,索性就裹着被子坐了起来。赵有钱把屏风挪开,孙思媛就正对着季四方。季四方看着毫不顾忌形象的孙思媛,只觉得真是奇女子。
季四方带了账本,孙思媛也没看,只看了总账,然后伸手要钱。季四方把银子支付好,赵有钱就准备赶人了,孙思媛想到一件事,又和季四方聊起来,赵有钱见状,脱了鞋子就上床,把孙思媛连被子抱在怀里。
季四方黑线了,如果说孙思媛赖在床上,是小女儿真性情,惹人怜惜,那赵有钱一个两米壮汉,这种时刻上床那实在是不给他面子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客人,这是什么招待方式?他季四方真是从没遇见如此无礼的男人!
孙思媛没有意识到赵有钱行为的不适,只顾着和季四方讨论自己关心的事。
“季二哥的意思是,榨油剩下的残渣到现在没有适当的处理方法是吗?”孙思媛看着季四方,心里小小的算计。
季四方不再关注赵有钱,专心聊正事。“是的,那位,买了方子的那位,听说曾经把残渣卖给猪场,可惜猪吃了反应不好,后来就没下文了。
孙思媛一下子就想到了症结所在,未经处理的豆粕中含有抗胰蛋白酶、尿毒酶、皂角苷、甲状腺肿诱发因子等,对动物及饲料的消化利用会产生不良影响。直接把榨油剩下的残渣喂猪,自然不行。
“季二哥,实不相瞒,我手里还有处理这残渣的方子,季二哥家榨油辛苦,这残渣不如就卖给我,这法子我可以给二哥抄一份,二哥去送给那位,也乐得卖一份人情。”季四方听了,只觉得孙思媛实在是奇妙无穷。
季家榨油半年,攒的黄豆残渣有三万多斤,堆在家里不知道如何处理,没想到孙思媛一下子给解决了。
孙思媛报价是一文半一斤,季四方觉得价格高了,主动压低。孙思媛的报价是参照粮食的价格,没想到季四方会压价。“季二哥,你这样有妖啊!有钱就挣,别照顾我啊!”孙思媛半开玩笑。
季四方摇了摇头,“榨油的利润已经很丰厚了,这些残渣都是次要的,一文钱已经很赚了,思媛妹子不用在意。”
两相商定,最后一斤一文二的价格成交,而且季家负责把东西运到鸡舍。
把钱结清,季四方就离开了,孙思媛觉得不好意思,就到鸡舍拎了四只鸡,给季四方带回去,季四方大大方方的收了。
第二十五章 村里过年
晚饭时候,孙思媛和赵有钱聊起季四方。“我以前听说,‘黑心当财主,杀心当帝王’,没想到季二哥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还是这么厚道。”赵有钱心里防备着季四方,自然不愿讲他的好话,但他不想和孙思媛争论,因此没有说话,只顾着吃饭。
孙思媛院子里的菜也冻死了,一片荒凉的样子,地窖藏的菜没保存好,烂了许多。孙思媛悄悄把空间里的菜换了进去,又特意进空间翻书,学习怎么科学的利用地窖……
赵家一直没派人来找赵有钱,赵有钱心里明白,自己真的是和那个家分开了。孙思媛问他要不要给赵家送些年礼,赵有钱摇摇头,没再提这件事。他只有十几岁,那些人情世故他不精通,也不指望抱着赵家这棵大树。
置办年货的事,是赵有钱一手操办的。小白懒懒的不愿动,赵有钱喂了不少好吃的才哄好它。去了两趟镇上,一趟县城,家里添了不少新鲜玩意儿。赵有钱还买了红纸,自己写了几十副对联,准备新年贴。
十四月二十七,各行各业都休息了,顾大娘一家也回来过年。他们在县里挣了钱,还特意给孙思媛家带了不少点心,孙思媛也不矫情,都收下了。
孙思媛家里的蔬菜和肉类都准备了很多,从二十七就开始忙着做点心,包包子,蒸馒头,炸丸子,炒花生,这个世界还没有饺子,过年最正式的吃食是汤圆,也就是元宵,这个世界没有元宵节,但新一月的活动也是很丰富的。
毕竟吃了二十年的饺子,最后孙思媛还是没忍住,包了几十个饺子。不过这个世界毕竟有包子和馅饼,对于这个小东西赵有钱很容易就接受了。而且吃了之后赵有钱发现,这个放在水里煮的饺子,比肉包子还好吃。
除夕夜,天上没有月,星光洒满大地。村里架起了大鼓,还有各式响锣,壮汉们要敲打一整夜,驱赶年兽。
村里各家都是欢聚时刻,赵有钱和孙思媛窝在屋子里涮火锅。这个世界已经出现火锅,一般称为暖锅,通州县这边只在冬天有人吃,听说有的地方一年四季都有吃暖锅的。
吃着火锅,赵有钱还喝了点酒,孙思媛不阻止赵有钱喝酒,但限量。毕竟,喝酒伤身,虽然赵有钱酒量好,也不能让他当酒鬼。
看着满天繁星,孙思媛想到了以前的除夕夜,各家都要买些华丽的烟花,点亮整个夜空,那时候,孩子们也拿着小烟花村头村尾的放,热闹非常。
这个世界还没有火药,烟花爆竹自然没有出现,孙思媛怀念华夏的火树银花,但却没想去靠这个赚钱。烟花爆竹是易燃易爆品,对环境有危害,包括大气污染和噪音污染。这蓝星的朗朗晴空,是她前二十年未曾见过的美丽。
虽然是和平年代,但各国之间还是摩擦不断的,如果她贸然推出烟花爆竹,却被有心人制成杀伤力极大的火药武器,未来会发生什么事,谁知道呢?
当晚,孙思媛做了一个梦,梦见地球的家里,“自己”陪着父母一起看春晚,那些节目十分精彩,可醒来之后,却不记得那些人究竟演了什么……
新一月初一,大年头一天,孙思媛早早就起床吃了饭,等在家里。不一会儿,一群小孩子出现,拜年讨喜,孙思媛每人都发了几文钱,又抓了花生,还让小家伙儿们吃了家里炸的丸子。
零钱是孙思媛早就准备好的,因为顾大娘提前就指点过,这里有“要花子”的习俗。一群小孩子在大年头一天结伴而行,挨家挨户的“要花子”,可以给点心,甜品,炒货等。家里条件好的,还会给钱,也不用多,一人一文钱就行,主要是图个吉利和热闹。
小孩们这一天是不怕苦不怕累的,临近的村子都要跑一遍,几波小孩来过,家里的丸子就被吃完了。孙思媛索性下了一锅饺子,后来的孩子每人都能吃一个饺子。对于这个新奇的吃食,大家都觉得十分美味。
一个年关,孙思媛两口子就窝在家里。村里人都有亲戚要来往,他们显得有些寂寞。
初六开市,镇上县里的人渐渐恢复往日的生活,但村里的热闹还没有结束。天气开始转暖,地里也不用看顾,村民们组成民间戏班子,开始热热闹闹的排戏演戏。
通州县流行的是秦腔,孙思媛第一次听到秦腔这个词,想到的是一个粗犷豪放的西北大汉,用尽一身力气,吼断黄河,声震云天。
可细问了才知道,这里的秦腔和华夏大地的秦腔不一样,它一开始只是民间的小调,一个姓秦的女人把这个小调发扬光大,后来大家就把这种小调称为秦腔。
孙思媛没接触过戏曲,可村里人都想看她表演,她就被赶鸭子上架了。
孙思媛以前就是个五音不全的人,和朋友一起去唱歌都要被无情嘲讽,刚开始学时,她是很虚的,没想到竟然唱的很好。孙思媛后知后觉的明白,她曾经五音不全,但现在的“自己”是个有音乐天赋的人。
这种在异星球发现自己曾经真的五音不全的心情,未曾经历过的人,不能懂得!孙思媛突然同情起那个地球的“自己”。
排练了七八天,就开演了,也没有太正式的戏服,就是脸上化了浓浓的妆,然后大鼓铜锣一敲,村里的人就搬着自家的板凳三三两两的聚过来了。不是说戏有多精彩,关键就是图个热闹,大人小孩都看的开心。
孙思媛在台上唱戏的时候,赵有钱就站在人群里面看着他。他视力极好,看得见孙思媛脸上的每一分表情,那些孙思媛唱出的情情爱爱,每一分都让赵有钱心动。
各个村排的戏都是不一样的,因此还轮换着到别的村演了几场。不管去哪,赵有钱都跟着孙思媛一起,那些大婶大娘都拿这个打趣孙思媛,孙思媛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从没有阻止赵有钱。
等热闹结束,新一月也就接近尾声了,村里开始流传疏家大哥要娶妻的事。
第二十六章 镇上买房
疏家大哥的亲事是年前就订好的,虽然出了疏老太太的事,但疏老太太遗言为重,亲事还是按时办了。
疏家在孙思媛手里挣了银子,婚事办的很是体面,虽然江寡妇是再嫁,但疏家礼数周全,没有落了她半分面子。江寡妇亲生母亲已经去世了,和娘家也断了联系,她老婆婆就一手帮持这件婚事。
结婚当天,新娘子是从老婆婆家上的花轿,虽然不是亲母女,可两个女人也抱头好一番痛哭,围观的人无不动容。江寡妇嫁出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