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生香-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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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娘“嗯”了一声,便将事情的始末细细道来。曹璨蹙眉,道:“那个月甚为可疑,你竟没跟踪他去何处?”
“我功夫不济,再者,我不想让此人知晓我来见过曹公子。至少在这一次的布局里,曹公子必须要作为神来之笔。”陈秋娘说到此,又不由得咳嗽一阵,咳嗽得惊天动地。
曹璨连忙倒了热水,陈秋娘服下了师父给予的药丸,这咳嗽才平缓了许多。
“你就留在此处歇息,不必回那客栈去了。”曹璨说。
陈秋娘摇头,说:“我且要看看月到底要作甚。我若是突然消失,必定打草惊蛇。再者,今日乃曹府喜事,我不能惹了什么是非。”
曹璨还要挽留,陈秋娘已摆手走出,走到门口又叮嘱他一句:“请曹公子务必为此费心。”
“你且放心,我与张赐乃挚友,如今他有难,我定然全力相帮。”曹璨说。
陈秋娘“嗯”了一声,趁着茫茫夜色,又蹑手蹑脚地回了客栈,依旧是一宿无眠。(未完待续。。)
第346章 八百里秦川
第二日,响晴的天,洛阳前几日的寒意退了不少。
月与陈秋娘用了早饭,就在洛阳城里溜达了几圈。陈秋娘问:“那些人可有联络你?”
“昨夜,我有私自出城去了那片树林,却是等到天明,亦无人联络我。”月回答。
陈秋娘暗想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但也没戳穿,只“哦”了一声,尔后才说:“依我的推断,他们定然在洛阳城里,想必如今时机不成熟,若是成熟了,定然是会联络我们的。”
“嗯。”月也点点头。
二人又逛了市场,看了看一些古旧的建筑,以及在洛阳行宫外转了转,算是逛了逛宋初的洛阳城。一直到了午时,亦没有什么异常,连跟踪二人的人似乎都没有。两人便找了一处酒楼,点了些许清淡的菜,对付了一下。而就在吃饭之时,有提着篮子兜售瓜果的前来兜售梨子。
月让那人离开,自家姑娘不喜欢吃梨子。那人却说:“你家公子爱吃。”
二人顿时变了脸色,陈秋娘沉声喝道:“放肆。敢动他,你们也不打听打听他是谁。”
兜售瓜果的妇人吓了一跳,连忙哭着说:“这是一位大爷让我上来与你二人说的,不关我的事。贵人你看,这,这给的报酬。”那妇人一边说,一边将一枚金叶子展示出来。
陈秋娘蹙了蹙眉,将那金叶子拿了过来看了看,就在正要还给那位妇人时。却闻到了一种熟悉的香味。她又拿来闻了闻,确信是那股熟悉滋味之后,才将金叶子还给了妇人,让她离开。妇人千恩万谢离开了,陈秋娘却再也吃不下饭。
月看她眉头紧锁,便着急地问:“夫人,是否有消息?”
陈秋娘摇摇头,说:“没有。我们还是转转,等那人联络我们吧。”说着,她起身就下了酒楼。四处溜达溜达。主仆二人四处溜达。到了将近日暮时分,忽然在西门的城门口被一个匆匆而行的男子撞到。等陈秋娘从地上爬起来,就发现腰带上塞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一行字:城门落锁之前。从西门而出。
主仆二人。四处看看。却没再看到方才那锦袍男子,两人也只好照做,回了客栈。结算房钱,收拾包袱,牵了自己的马匹径直就从洛阳西门而出。陈秋娘相信做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后,曹璨定然有所察觉,也有所部属,希望曹璨能如张赐说的那般给力,成为这一次扭转乾坤的关键。
二人出了洛阳西门,日已沉入了起伏的山中。出了西门不久,就见一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拦路问:“敢问可是张氏主母?”
“你是何人?”陈秋娘打量此老妇人,浑身的衣着实在太像村妇。
“我乃前面村中的老婆子。你可是张氏主母?”那老妇人一口地道的洛阳话(当时宋初的普通话就是洛阳音为基础的话),固执地问。
“我就是张氏主母江丹枫。”陈秋娘朗声回答,月则是小心地注视着周围,生怕有谁暗箭。
“你可有证据?”老妇人又问。
陈秋娘径直亮出了玉牌子,那老妇人看到,立刻拿出手中一方纸兀自看了看,便说:“有一人托老婆子等在这里,带给你一句话:让你速去长安。”
“敢问老婆婆,何人托付于你?”陈秋娘知道问不出什么,但还是要对此了解一番。
老妇人摇摇头,说:“那是一辆马车,拉了帘子,我亦不知是谁。不过,所说言语,倒像是秦川一代的口音。”
“多谢老婆婆,天色已晚,荒郊野外,你且快快回家。”陈秋娘说罢,策马一路往西,径直往长安而去。
从洛阳到长安,抑或从长安到洛阳。历史上,有无数的名仕、将领、文人墨客,都曾走过。也在这一条险要的官道上留下了不少的传说,诗篇。因是晚上,没有月亮,这条道路甚为险峻。陈秋娘与月就慢马而行,在一处野店找了一间屋子休息。
第二日,天刚刚蒙蒙亮,两人便快马奔赴长安。却在行到华山脚下时,遇见一位老翁,给出的提示是让陈秋娘绕道,速度去秦川。陈秋娘询问:“老伯,秦川那么大,可有说去何处?”
“让你们去了秦川就知。”老翁回答。
“夫人,这简直是牵着我们鼻子在走。”月说。
陈秋娘策马向前,说:“主动权在对方手里,我们别无他法。”
“夫人,这样一来,先前你让离他们的布置,怕也难了。”月叹息。
陈秋娘没对此做任何评价,只问:“你对秦川可熟悉?”
“昔年,我们与公子曾来过此。公子自己入了秦岭山区,还算较熟悉。”月回答。
“他入秦岭山区作甚?”陈秋娘十分疑惑,这么几年,也不曾听张赐提起过秦岭山区之事。
“夫人可还记得**镇后的石林阵?公子进秦岭山区,也是因了秦岭山区有张氏的秘密产业。”月解释。
陈秋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原来如此。”说完之后,她立刻惠东马鞭,策马奔跑。
秋风割面,呼呼而过,冷得钻心。马儿狂奔,陈秋娘在颠簸的马上不知道怎的想起当日跟戴元庆学骑马的事情,心中感慨万千:原来有些事,总是在另一些地方有莫大的作用,或者这就叫命运,每一件事都可能是另一件事的因,也可能又是另外一件事的果。
却说二人临时改道往秦川而去。古人常说:八百里秦川,却不是一个地名,指的是陕西关汉一代的平原。这平原在战国时代保障了秦国的粮食富足,成为秦国强大起来的原因之一。关汉平原往南就是进入了秦岭山区。古人诗句云:云横秦岭家何在,可见秦岭之高,之大。
日暮时分,道路终于变得平坦,意味着已经进入秦川。二人疲累不堪,下马找了一户农家住下。陈秋娘始终一言不发,她想到那金叶子上熟悉的气味,心里十分疑惑,又有一种隐隐不祥之感。再加上,如今来到这秦川,离秦岭越来越近,她忽然想起当日似乎就是在这一片区域的秦岭山中,遇见那个酒窖,从而魂穿到此地。
难道,冥冥中有什么定数么?时夜,陈秋娘坐在农户的院内,看着玄妙星空,以及隐隐可见的大山,心里十分不踏实。
而就在这万籁俱寂的山村里,忽然有人从这农户家门口以极快的身形闪过,陈秋娘也是一跃而出,朝着那人奔去,袖中匕首已握紧。(未完待续。。)
第347章 柴瑜带来的秘密
初秋深夜,星临万户的秦川山村,寒夜深浓。那一闪而过之人,身形较快,陈秋娘原本就不是习武之才,加上这一两年身体每况愈下,根本没发追上那人。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追了出来。前面的人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看样子是要引她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跑到了村外,那人忽然在草盛豆苗稀的田埂上站定,转过身来。陈秋娘也放缓了脚步,在距离他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借了微弱的天光,看到那人一袭的黑色夜行衣,蒙了面巾。
“这么暗的光线,你就不蒙了脸,我亦是看不出来你是何人。”她笑道,语气随意,像是与人叙旧似的。
“不知我是敌是友,你敢贸然前来,且还这副语气。我到底要该佩服你,还是该同情你。”那人说。
他的声音刻意压低,陈秋娘听不出是何人。但她认为越是这样越证明此人是熟人。而此人并没有对她不利,而是将她引到此处,很可能并非敌人。所以,她径直说:“若是敌,我也认了。若是友,却不知友人来此有何见教?”
“这个世上,你,非张赐不可么?”来人问道,语气不平。
陈秋娘一怔,暗想这人果然是认识的,不然何以问她这一句话。她缓缓向前走了几步,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命定之人,对这个人来说,这个命定之人就是他命运的一部分。遇见了,就非他不可。”
黑衣人听闻。哈哈笑起来,笑得弯下腰去,那笑声不大,但越发悲凉。
“你笑什么?”陈秋娘朗声问,同时,也快速搜索此人可能是认识的哪一个,但此人显然经过精心的掩饰,即便是这样情绪起伏的笑声,也未曾露出什么破绽。
那人不管陈秋娘的询问,径直笑了一阵。最终蹲身在田埂上。问:“你当他是命运,你焉知他当你是什么?”
“他待我——,自是极好。”她回答。曾经,她亦小人之心猜测过张赐对自己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但经历那么多是是非非。她认为张赐爱她比任何人都多。甚至比自己爱他更更多。
“极好?”黑衣人语气讽刺。
“是。”陈秋娘回答,心里却在琢磨:此人如此说法,难不成想要诋毁张赐。亦或者有什么阴谋?
此人到底是谁?
陈秋娘兀自在思考,那人又讽刺地笑道:“一叶障目,世间多少女子都是这样愚蠢而死。你看看,你身上的玉佩,可有异动?”
这一句问话让陈秋娘心中一咯噔,因在洛阳城外遇见老夫人那时,她摸出的玉佩,在日暮时分,她似乎隐隐见到那玉佩里有流光萦绕。当时忙着赶路,便不曾仔细看看,而之前在农舍中,因接近秦岭地区,她有些忧心忡忡,也不曾仔细检查。
“关你何事?”陈秋娘反驳。
“你且取出瞧一瞧,便知我所言是真是假。”那人叹息一声。
陈秋娘不依他,只说:“你既引我来此,便是有事与我说道,何必拐弯抹角,倒显得不男人了。”
那人轻轻站起身来,立在荒草蔓延的田埂之上,隔了初秋萧瑟的野草藤蔓瞧着她。陈秋娘亦站在原地不动,在瑟瑟秋风中,等他回答。过了良久,她觉得腿脚都有些麻木,那人才忽然开口说:“秋娘,跟我一起走,不要管张赐。”
“阁下说笑,张赐是我夫君,而你是谁,连面目也不给我瞧见,却叫我与你一并走了。”陈秋娘冷笑回答。
那人缓缓向他走来,尔后扯下了脸上的面巾,说:“你瞧仔细了。”
陈秋娘眯起眼,仔仔细细地瞧了瞧,因光线是在太昏暗,她转了几个方向,才看到那一双晶亮的眼,不由得喊了一声:“是你?”
“是我,好久不见,秋娘。”他低声说,语气轻柔。
“是啊。好久不见。”陈秋娘也低声说。想起过去的种种,心里愧疚万分。
“我本以为寻到那一支秘密军队,就可为你君临天下,还你一个盛世太平,护你一世周全,可最终,我不过是一枚棋子,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于别人之手,又何来护你周全?”柴瑜语气越发凄凉。
陈秋娘听得难过,曾几何时,她在得知九大家族将世事格局当做棋盘时,她对于命运的恐惧也是这样无能为力。
“我原本就想着有一日能逃离朱府,跟云姨过最平凡的生活。但云姨死了,而我遇见了。秋娘,我得知你的身份时,第一次有了君临天下的心。我以为君临天下,就能守护得了你,到头来——”他语气悲怆,到后来,竟是哽咽起来。
陈秋娘觉得万分难过,伤感得疼痛,但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站在他面前,看着近在尺咫的他,紧紧抿了唇。好一会儿,才问:“大兄,自从上次沧州一别,你去了汴京。后来,便没了你的音讯,这几年,你去了何处?”
“我,没有了军队,亦没有了你。什么君临天下、为父报仇亦显得可笑,再者,又有张赐派的人看着我,呵,我是寸步难行,最后,便在汴京一户富户家里做护院,日子亦算逍遥。”柴瑜缓缓说起这两年的经历,语气里全是自嘲。
陈秋娘对此无言以对,因当年在处理柴瑜的问题上,她毕竟是自私的,罔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