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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部分

食色生香-第274部分

小说: 食色生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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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赐伸手捂住她的嘴。问:“娘子做事何时这般拖泥带水?经过这么多风雨,你却还不信我么?”

    “郎君自知我非此意。”她嘟了嘴不高兴地说。

    “那就让我来处理。”张赐柔声安慰,尔后不等她此回答,立刻就转了话题,说过两日,这汴京事情就处理得差不多了,该是回蜀中一趟了。

    “这次,你与我一同回去,拜见奶奶,可好?”张赐牵着她在软榻上坐下来,低声询问,整个人竭尽了温柔。

    陈秋娘看他的脸,忍不住伸手抚着他的脸庞,吃吃笑道:“谨遵郎君吩咐。”

    “那就这般决定了,我即可传令下去。”张赐站起身来,吩咐下去,尔后才对陈秋娘说,“蜀州、渝州早已经清理干净,你这次回去却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

    陈秋娘点点头,她虽过惯了漂泊的日子,但一想到蜀中,还是觉得格外亲切,毕竟在那个时空,她的童年少年时期都是在蜀中度过的。不过,她想回蜀中,却再不想与陈文正、还有陈家人有任何的交集。

    虽然,她很想念那四个弟弟妹妹,亦很喜欢真诚的陈文正一家。但对于他们来说,不与她扯上关系,错开与她命运的纠葛,回归平凡人的生活,是天大的福分。

    “回到蜀中,我不想再打扰陈家人了。”她叹息一声,与张赐说了此事。

    张赐听闻,亦是点头,说:“云儿不必介怀,我知你这是为他们着想。能与你我错开命运,未尝不是一种福气。只不过,苦了你们彼此,怕此生此世,都要限于无尽思念。”

    “这世间,缘起缘灭,诸多缘分都是很短暂的。”陈秋娘感叹,说到此处,想到自己与张赐,心里害怕起来,便是抬眸看着他,泪光闪闪。

    张赐一看,吓了一跳,随即就明白她为何这般,连忙安慰说:“你我的缘分,深得很,必定是千秋万载的纠葛。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摆脱谁的。你却不必担心。”

    陈秋娘原本心情阴郁,听他这样安慰人,忍不住就笑了。

    两人原本定于两日后启程回蜀中,陈秋娘亦打点好了行装,期间还与已成为宸妃的费小怜促膝长谈了几次。陈秋娘再度从费小怜这里证实,赵匡胤确实对她以礼相待,并未有什么不磊落的行为。且当初因孟昶驾鹤西去,费小怜的处境甚为艰难,赵匡胤如此也是两全其美,一方面护得她周全,另一方面想要孟氏宝藏。只不过,赵匡胤与费小怜都不曾想到,孟氏根本没有宝藏存在。

    “母亲,之后有何打算?”陈秋娘询问。

    费小怜十分迷茫地摇摇头,看着阔大的太乙池水,神情格外迷茫。

    “也许,在这宫中了此残生,青灯古佛。”费小怜语气暗淡。

    “当日,那人可有对你许诺过什么?”陈秋娘问道。

    费小怜点点头,说:“当日,他是许诺过我,等天下太平,抑或此番风平浪静,就放我出宫。任由我去南国北地。只不过,我从不曾相信他的话罢了。”

    “也许,他会做到吧。”陈秋娘随口感叹。

    “谁知呢。”费小怜叹息一声。

    母女俩就看着高而远的天空兀自发呆。当然,陈秋娘后来还是询问了费小怜的意思,到底是要留在宫中当这个宸妃,还是要出宫过自己的日子。

    费小怜沉思良久,才说:“我这一生,早就看破,能得自由之身,却是想回到故乡,青丝绾结,道袍在身,参悟妙严。”

    “回青城做入道?”陈秋娘问。

    “是。”费小怜点头。

    原来这绝代芳华的美人,繁华起落一场,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最终的向往不过亦是方寸之地平凡幸福。然而命运使然,终究得不到,便亦只能寻求佛道庇护,了此一生。

    陈秋娘站在费小怜的身边,想到此种种,内心免不得唏嘘悲凉,但面上依旧是安宁的神情,笑着对费小怜说:“母亲若有此意,二公子便好与之交涉。你且放心,女儿过去未曾尽孝,今朝能为母亲达成心愿,也算女儿一番心意了。”

    “好孩子,何出此言。母女之间,何来相欠一说。”费小怜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脸。

    陈秋娘紧紧抿着唇,但眼泪还是湿润了眼眶。当然,在与费小怜见最后一面时,陈秋娘还是决定将一个秘密告诉她。(未完待续。。)

第339章 蜀中日常

    陈秋娘所谓的秘密,是那个叫青梅的人,其实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个男子。

    那一日,陈秋娘在那本手札的最后,无意之间看到了用英语写成的一篇日记。日记的内容是诉说了青梅对费小怜的深沉之爱,且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便设计想要护得她在最后的周全。

    原本,陈秋娘想要将这个秘密封存。毕竟,昔年的伤痛在世间的强大下,已经没有多少的力度了。如今旧事重提,把一些从不曾出现的真相抖露出来,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

    但此刻,陈秋娘与费小怜谈了话,发现费小怜的心境比她想象的更阔大、更坚强,她便决定将青梅的心传达给她。

    费小怜听闻,并没有多惊奇,反而是说:“从青梅平素举动,我亦猜测一二,却不曾想他真为男儿。”

    “母亲,他来到这世间历练,短短一生,都在想办法求护得母亲周全,只不过,他不知自己根本过不了那一年城破之劫。”陈秋娘想起最后那一篇用英文写成的日记,里面全是浓浓的思念。

    费小怜端正立在湖边,轻轻抬袖抹了泪,什么都没有说。

    陈秋娘也没说话。尔后,陪她一天,用了晚膳,才动身要离开。

    费小怜十分不舍,亲自为阿女梳头,又拿出这些日子亲手做的衣衫,几度落泪。

    “母亲,待过些时日,佑祺就派人接你回蜀中。届时。我们便可再聚。”陈秋娘安慰。

    “再聚与否,随缘。你以后却要处处小心,与张二公子好好相处。”费小怜一边抹泪,一边叮嘱。

    陈秋娘连连答应,这才在费小怜的依依不舍中,带着诸多礼物与张赐一并登船离开了湖心小岛。其时,天幕深蓝,圆月朗照,湖水里全是亮堂堂的月光,清风徐徐而来。陈秋娘与张赐站在船头。小船径直往锦瑟园方向去。

    “可是问好了?”张赐问。

    陈秋娘点头。说:“真如你所言,赵匡胤还算磊落,护得了母亲周全。”

    “说他磊落,也算不得。他到底有自己的私心。倒是辛苦制造孟氏宝藏骗局的人。才是为你母亲煞费苦心。”张赐感叹。陈秋娘便想起那青梅。也是唏嘘不已。那个悲催的穿越男,穿成了女儿身,还残疾。爱而不敢言,只得拼了性命护得她周全。

    “能为自己心爱之人付出,他甘之若饴。”张赐说。

    陈秋娘垂了眸,靠在他怀里,说:“母亲想回到故里,于青城与道结缘,青灯绾结了此一生。”

    “明日,我便与宋祖说此事。”张赐一边说,一边将她抱起,纵身一跃上了岸。

    “今晚,便养精蓄锐,明日,我与宋祖说道了此事,便动身回蜀中。”他将她放下来。

    “嗯。”陈秋娘回答。两人手牵手,带月而归,吃了些小点心,早早睡下。

    第二日,陈秋娘醒来时,满目灿烂的日光,张赐已从赵匡胤处回来,只一句:“云儿,事已办妥。明年,天久旱不雨之时,他将放你母亲出宫。届时,月会亲自护送你娘回蜀中。这一年,我就留月在此护你母亲周全。”

    “多谢郎君。”她调皮地眨眨眼,然后趁他不注意,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这三年的时间,他真长高了不少啊。

    张赐一愣,随即抓住欲要逃跑的她,说:“好哇,胆子大了。你是今日不想启程了么?”

    “不是,不是。我是发乎情,止乎礼。”陈秋娘连忙求饶。张赐将她拉过来,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畔低声说,“莫怕,我也是发乎情,止乎礼。”

    “嗯。”她红了脸,只觉得他气息在脖颈间游动。

    “过两年,等你到了年岁,我们再大婚。”他叹息一声,又道,“只苦了我。哎哎哎。”

    “郎君也越发没正形了。”陈秋娘打趣。

    他将她搂在怀里,说:“好了,再不启程,得误了时辰。”

    两人这才不甘不愿地放开彼此,启程回蜀中。当然,虽扫除了汴京危急,但张赐依旧谨慎行事。一路上好几批人出发,迷惑敌人。而两人则是扮作商旅,游山玩水,一路往南边去。两人先是到了楚地,适逢江汉大雨,便在楚地滞留一些时日,听闻当地几桩怪事,看了几回热闹。待雨停几日,长江水缓之后,两人才从水路逆流到了渝州。

    因陈秋娘易容术越发纯熟,两人到了渝州,陆宸等人在码头竟无一认出二人来。这在日后,便成了叶宣、陆宸的笑柄。不几日,陆宸大婚,与张氏联姻。陈秋娘与张赐二人参加了婚礼,于当晚消失,在渝州游山玩水,品尝美食去了。

    对于自家主子的行为,十八骑简直头疼。先前未曾与陈秋娘认识之前,自家公子也会易容术,但那易容术实在没水准,他们都能看穿,且那时公子也不瞒着他们。可如今,夫人乃浮光公子嫡传,易容术出神入化,二人又有心瞒着他们偷溜去游玩。所以往往一眨眼的功夫,二人就没影了,他们这几人忙得团团转,却遍寻不着。久而久之十八骑也淡定了,他们失踪他们的,自己该干嘛干嘛。

    却说陈秋娘回了蜀中,先在渝州停留几月,寻了陆家一位隐居奇人,探寻古代鱼的做法,又与张赐一并寻了地道的青花椒等调味品。这样拖拖拉拉,一路吃喝到了**镇已是初秋,天气转凉。因先前说了不打扰陈氏一家,她回了**镇亦是十分低调,但尽管如此,**镇人还是知晓张氏新任当家主母回来拜见老夫人了。

    有人问及新任少夫人的来历,却只听闻是北地江氏嫡女。有人问:“就是那江统领家的?”

    “可不是么?”有人回答。

    “知少夫人闺名?”问话的是陈氏当家陈秋生。虽不过**岁孩童,但也是一家之主,聪敏好学,举止颇有礼仪,加上继承了他姐姐在豪门盛宴与云来客栈的股份,同时又是陈氏农场的主人。这**镇里有很多人在陈氏手下干活,所以,大家对这孩子却是十分敬重。

    “这可不知了,张家捂得可紧了。”又有人回答。

    陈秋生不曾说话,兀自回了家。写了名帖。让家童递与张氏。希望能见二公子一面。

    这陈秋生的名帖也就是在陈秋娘回了**镇的第二天一大早就递上来。其时,她刚起身,张赐就拿了陈秋娘的名帖进来,说:“这陈秋生倒是个人才。可惜生在这乱世。”

    陈秋娘瞧了瞧那名帖。是陈秋生的字。一手的小楷,方正饱满。字里行间措辞得当,若不是事先知道。谁能知道这出自一个孩童之手呢。

    “他长大了。”陈秋娘看完之后将名帖递与张赐。

    “他既是递了名帖来,我便要见一见他的。想必,你也是想看一看他吧。”张赐说。

    陈秋娘摇头,说:“先前也说好了,不与陈家人打照面了。”陈秋娘摆摆手。

    “你且易容在侧便可。”张赐建议。

    “也可。”陈秋娘说罢,便去易容换装成了张府的一等丫鬟。

    不一会儿,陈秋生来了,长高了不少,衣服着装亦十分讲究,但眉目里却再不是以前的天真。他上得堂来,端端正正地向张赐行了礼,尔后在客座落座,便开门见山地说:“在下今日来见二公子,只是听闻少夫人姓江,心中有微小期盼罢了。”

    “你是想知道,我的娘子是否是你阿姐?”张赐问。

    陈秋生点头,说:“还望公子成全。”

    张赐很干脆地摇摇头,说:“我也希望是你阿姐。”

    “当真不是!”陈秋生自言自语重复了这一句,声音暗淡下去。

    “秋生。真不是。”张赐叹息。

    陈秋生便施施然起身,对张赐拜了拜,说:“秋生叨扰二公子,还望见谅。如今,既了此愿,便不再打扰。秋生告辞。”

    “秋生客气,你我还是一家人。”张赐说。

    “多谢二公子。”陈秋娘又是一拜,尔后头也不回就走出了张氏大堂。

    张赐叹息一声,拉着站在一旁的陈秋娘,问:“你当真不见么?”

    陈秋娘摇摇头,说:“我于他们,到底是祸端,不见为妙。只是,我还是想看看他们。”

    “这个好办。”张赐拍拍她的手,径直拉着她去了书房。磨墨、展纸,一份儿拜访贴也写好了,吩咐了大丫鬟送到陈府。

    “你到时候就扮作大丫鬟与我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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