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生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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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看到床上两个营养**的双胞胎面黄肌瘦,哭声无力,像是随时要去了似的,就一阵阵的心酸,一阵阵冒火。
同时,她也恨不得立刻弄到钱,扭转当前的局面。不然这莫说这两个孩子,就算秋生秋霞都会很快饿死的。
“我。。。。。。,我没有。。。。”陈秋霞毕竟年幼,被陈秋娘这么一呵斥,顿时就吓得表达不清,继而伤心委屈地哭起来。
“哭,就知道哭。弟弟的粥呢?赶紧拿到灶上去热一热。”陈秋娘语气并不是太好。一则是可怜这两个孩子,二则是她讨厌不守信之人;三则是因为她从小就不是软弱的人,打从她从记事开始,她遇见任何事都是想法办法解决,从没有哭哭啼啼之状。也因此,生平最见不得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之人,哪怕就是个小女孩。
“粥,粥,没有了。”陈秋霞哭着回答。
“我早上熬好了粥的?你偷吃了?”陈秋娘语气越发严厉。
“没有,没有。”陈秋霞是彻底慌了,哭得喘不过气,也叙述不清。
陈秋娘也不继续问她,便朗声叫了厨房里择菜的陈秋生过来,问早上熬好的粥去哪里了。陈秋生抿了唇,倔强地站在面前,就是不肯说。
屋里两个小的哭声越发弱了,而且间隔时间越发长了。
陈秋娘终于怒不可遏,朗声质问:“你不肯说是么?这家里要有什么事,你真觉得自己已经是男子汉了,可以承担处理了?或者你觉得年迈的、腿脚不便的奶奶能处理?又或者你觉得秋霞和两个弟弟能处理?还是觉得我们那爹能处理?”
她表面上责问的是陈秋生,说他办事糊涂没分寸,实则句句都是质问陈柳氏。她可不是个唯唯诺诺,一心在那里愚昧地尊敬长辈的主。她从来都是以情理处事,即便是长辈不对的地方,也是以情以理来处理。
她实在想不明白,就陈家这副鬼样子,陈柳氏遇见的事了,对她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陈秋生只吐出一个字,头埋的更低。
“家里光景如何,你和秋霞虽还小,但看不到么?我们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随时可能饿死,或者被人整死。两个弟弟还小,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的命全都在我们手上啊!”陈秋娘对着陈秋生又一阵数落,说到两个幼小孩子,她越发激动,怒气也越发盛。她当说到两个幼弟命在大人手上时,鼻子发酸,也不由得落了泪,吸了吸鼻子,厉声质问:“这光景,我们一家人还不齐心协力么?”
先前,她穿越而来,没意识到这穷得让人不忍直视的家,幼小的弟妹、瘸腿年迈的奶奶,除去那烂赌的爹,这么些人还有什么不齐心的道理。她总觉得这样的家境,全家人都会齐心协力活下去的。
谁曾想这都快穷得随时饿死了,这会儿居然还对她有所隐瞒,藏着掖着的。她是江云,一时贪嘴,魂穿千载,在她几番挣扎后,安然接受命运,接受原来的陈秋娘的身体与记忆。同时,她亦接受了照顾这幼小弟妹、年迈奶奶的责任,将他们视作至亲之人。
再穷,她亦不怕,困难再多,她也不怕。她有的是办法带着全家奔小康。
可如今,她要努力向前冲,安排好了事宜,家里人却不执行,遇见了事,还对她藏着掖着。
她顿时觉得难过,失望,亦愤怒。
她一番质问,陈柳氏在里屋没出声,陈秋生依旧一言不发地站在她面前,那秋霞只一位嘤嘤地哭。
陈秋娘见话说到这份儿上,这祖孙三人还是雷打不动,像是什么都不肯透露似的。她也懒得理会,只起身趁着天上最后一点亮光摸去厨房寻思着弄一点面粉糊糊喂两个小的。
她摸到厨房,锅里还有地瓜叶子熬的糊糊,她生了火,又加了点一把米进去,准备熬一会儿,先喂了两个幼弟再说。
正当她在和面,陈秋生却是主动来了厨房,在灶台边站定。陈秋娘没理他,料想这有主见的大弟必然也是经过了思考,在了抉择,这会儿是来跟她说事的。只是碍于之前两姐弟弄僵了,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陈秋娘依旧往灶膛里添火,也不给他台阶下,就那么等着。她是借由这件事看看这大弟在为人处世上能表现出多少才能。
过了片刻,陈秋生才鼓足勇气开口,说:“大姐,对不起。”
陈秋娘不作声,依旧认真烧火。陈秋生便说:“今天确实发生了事。奶奶叮嘱我跟秋霞说,不能告诉你。我一时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了奶奶。刚才姐姐说了那些话,我才认真想了想,我们是一家人,不该瞒着姐姐的。”
“嗯。但愿你是真想到了,而不是来诓我的。”陈秋娘扫了他一眼。这个只有几岁的孩子,瘦得不成样子,脸映着灶膛里的火光,让人越发觉得那下巴瘦得像是一把尖刀。不过,同是双胞胎,这孩子显然就比秋霞成气候得多,至少他聪明,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来说,能这样处理事,已很天才了。
“我从来不敢诓大姐。若不是大姐,我们早就饿死了。”陈秋生哽咽地说。
陈秋娘也不想为难他,便说:“你先去把秋霞也叫来吧。以后这个家就要靠我们三人了,小弟和奶奶他们需要我们照顾的。”
陈秋生应了声,不一会儿就将怯生生的秋霞也叫到了厨房。姐弟三人便围了灶膛坐着。
“以后,我要在外努力赚钱,家里就要靠你们照顾。遇见事要想办法解决,这才是有出息。哪能动不动就哭的?”陈秋娘说,眼神扫过陈秋霞。她的语气也缓和不少。
“秋霞以后,以后不了。”陈秋霞立刻表态。
陈秋娘摆摆手,说:“一家人,遇见大事,就更应该齐心协力,不该藏着掖着的。世间这么大,这么多人,可只有亲人才是靠实的。今天你们瞒着我的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希望以后不要出现了。”
陈秋生和陈秋霞点点头,这才缓缓说起今天发生的事。
第025章 渣爹作孽
陈秋生叙述,陈秋霞偶尔补充。他们拉拉杂杂地说了两遍,陈秋娘总算搞清楚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她离家去**镇之后,渣爹陈全忠就回来了。不是平时那样赌钱输了,喝得醉醺醺地回来的。而是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押着回来的。
据说,这一阵子,陈全忠没回家,都是吃住在五里镇的赌坊。他上一次赌博输光了之后,就回家来把陈秋娘打得半死,逼陈柳氏将最后的家当交出来。然后,他就带着家里仅有的几钱碎银子、两串铜钱、七八贯铁钱以及从陈柳氏那里搜过来的一个镯子出发。
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月,陈全忠起初还赢了一些,后来又全输光了。赌坊老板也是认识他的,觉得陈家虽然败落了,以前好歹也是大户,肯定还私藏有油水,也就答应借钱给他。
陈全忠一心想要翻本,却在起起伏伏、来来去去的输赢里,把借的钱又输光了。那赌坊老板一心以为他肯定还有油水,于是又借了钱给他。
这么反复三次后,那赌坊老板就让他先还清之前的钱。陈全忠哪里还拿得出钱,就说再借一次,翻本了就还钱。
赌坊老板不依,陈全忠说回家拿钱还给他。开赌坊的都不是省油的灯,表面上是答应陈全忠回家拿钱,暗地里也喊人跟着他。结果正如赌坊老板所料,陈全忠不是回柳村,而是往别处跑。
这赌坊老板认定陈全忠是想跑路不还钱。陈全忠大喊误会,冤枉。结果赌坊里有附近王村的货郎,对陈家情况颇为熟悉,就在一旁说他哪里拿得出钱呢,他们陈家败落得不成样子,他那瘸腿的老娘都饿得头晕眼花,五个孩子都快饿死了。
“好你个陈全忠,你敢骗大爷,还敢跑路。你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是混哪行的。”赌坊老板一声令下,赌坊打手就是一顿暴打。
其实,谁都清楚,这赌坊不外乎借高利贷给赌棍,赌坊手段高妙,期初让人赢钱,撩拨起人的兴趣与激情,再出千什么的让人输,再让人赢,最终的目的是让人输光,将这些外借的钱赢回去。
这时候,面对输光的人,再借钱给他,或者催借钱者还钱还利息。若是借钱者还不了,就会露出狰狞的面目,用各种暴力恐吓打压。
当然,暴打只是一种手段,目的还是最终榨出油水来。这榨出油水的人,几乎就不再被赌坊重视了。
所以,赌坊老板在暴打了陈全忠,目的也是为了榨出陈家最后的油水。
陈全忠被打得鼻青脸肿,说实在拿不出钱了,还执迷不悟地恳求赌坊老板借点钱给他翻本。赌坊老板狠狠地啐了他一脸的唾沫。并撂下狠话,若是陈全忠不还钱,直接就将他双手剁了。
陈全忠怕死,立刻就吓得跪地上,说他老娘先前是费贵妃的奶娘,一直在宫里,肯定还有私藏的,恳请不要剁他的手,让他回家去求他老娘拿钱。
这费贵妃美名远播,莫说是蜀中,就是北地南方也是知道的。昔年后蜀后主孟昶对这才貌俱佳的女子是宠溺无比,各种赏赐肯定少不了。而作为费贵妃的奶娘,又在宫里伺候费贵妃多年。谁都不相信这柳家老婆子没私藏。
而赌坊老板肯定是知道陈柳氏身份的。毕竟,陈家曾在五里镇居住。来历啥的,都是街坊邻里的,肯定清楚。
陈秋娘一听赌坊的手段,顿时就明白这其实就是赌坊老板设的圈套,目的就是想到陈柳氏昔年的身份肯定有油水榨的。
可惜赌坊老板失算了,陈家已在那一场兵乱中财物损失无数,之后,陈全忠与人豪赌,输尽了家财。陈柳氏私藏的零零碎碎也在他的吃喝赌博里悉数耗尽。
陈全忠在被暴打之时,情急撒谎说陈柳氏有私藏。赌坊老板就大喇喇地让人押着他回柳村来拿钱。
陈全忠被揍得一脸猪头,被人押着到了家门口,一见到陈柳氏就喊她拿钱。陈柳氏老泪纵横,拄着拐杖气得直发抖,吼道:“天杀的,作孽。哪里还有钱,哪里还有钱。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娘,我欠了人钱,你不给,他们要剁了我这双手。你忍心看我这样么?”陈全忠语气里有些哀求。
陈柳氏抹泪,呜呜地哭,说:“全忠啊,你作孽啊。什么不好沾,去沾赌博。你看看几个孩子,都好几顿没吃饭了,快饿死了。你将来有什么脸面去见你媳妇啊。”
“娘,我一定改的。你先帮我还了这钱吧。”陈全忠只一味恳求陈柳氏要钱。
陈柳氏抹了抹泪,痛心疾首地说:“我那点棺材本,你全都拿去了。连这家里渡难关的钱,你也全部抠走了。哪里还有钱,你说哪里还有钱?”
“你不给,他们会剁我手的。”陈全忠强调。押他来的人也凶神恶煞地表示这是真的。
陈柳氏摇摇头,说:“儿啊,这家的底子,你是清楚的,是真的没有钱了啊。你这大半年,都给败光了啊。”
陈全忠看陈柳氏不给钱,立刻就面目狰狞,说:“你别装了,你以后就对那抱来的死丫头好,为她藏私。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年,家里好过,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快点拿出来。不然,我把那丫头卖了。”
“你还是人么?你咋能忘恩负义呢?”陈柳氏大声控诉,伤心欲绝,鼻涕眼泪一起抹了一脸。
“少废话,若不是她。我们一家好端端生活在青城县,怎么可能来五里镇。不来五里镇,我媳妇怎么会死?”陈全忠也是大声呵斥。
“你,你,你自己的过错,还推给秋娘。老娘没钱。你也不能卖了她。”陈柳氏大叫,“你卖了她,我就死给你看。”
“你最好准备钱。不然,我就卖了她。”陈全忠恶狠狠地说,将家里的坛子罐子翻了个遍,也将陈秋娘给两个幼弟熬的粥泼洒了出去。
陈全忠最终什么都没找到,最后就抓着陈柳氏的胳膊,连拖带拽地扔到了屋外的柳树下,发狠地说:“你最好拿出钱。不然,我就卖了她,或者我去衙门告密。”
“你敢,你敢。”陈柳氏顾不得脸上的伤,就那么吼着。
陈全忠又被赌坊的打手带走了。陈柳氏又伤了腿,陈秋生和秋霞吓得都不敢哭,等到一行人走了后,才去扶起陈柳氏,祖孙三人抱头痛哭。
“爹说要把姐姐卖掉。”秋霞呜呜地哭。这一年的生活变故,幼小的她也是感觉到的。而大姐是主心骨,是安全感。听爹说要卖掉大姐,陈秋霞十分害怕。
“奶奶不会让他把你大姐卖掉的。不会的。”陈柳氏止住哭,安慰两个孩子。这才吩咐陈秋生去请万三娘过来。
万三娘磨蹭半天,倒是来了,还没等陈柳氏开口,就首先说:“老婶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