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城之半生浮图-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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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坚决摇头,妈妈拿我没办法。可转身那人就来找我了,把我拎到了房间里,并将房门给锁了,我心里有些惊怕。以为他会以大欺小教训我,给我一顿排头吃,但没想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跟我说说你妈妈的事情吧。”
以我当时的年龄,辨别不出他脸上的神色代表什么。倨傲地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想从我这探听妈妈的事,门都没有。可他却一副无所谓地道:“说不说随你,我可以自己问。但如果你不说,那我明天就带她走。”
当下我就急了,怒目瞪他,“不可以!你要把妈妈带哪去?我不允许。”
他轻哼了一声,冷冷开口:“你凭什么不允许?而且,你觉得阻止得了吗?”我一下就没了声音,整个人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半年前妈妈说要离开去找一个人,我想阻止,可是阿婆说如果不让妈妈去找,她会没法活下去。''现在带了这个男人回来,不用说,妈妈找的人就是他,尽管我不喜欢,可是也无法否定一件事,就是他对妈妈十分重要。
假如他真要带妈妈离开,我根本阻止不了。
不得不向他低头妥协,轻声要求:“你别带妈妈走,我都告诉你。”
他面无表情地回:“那还等什么?”
要说妈妈的事,我就是讲上一天都说不完,他也不催促,就坐在那漫不经心地听着。时而插话进来问两句,我依言作答,到后来讲得太久,不但腿酸,而且口干舌燥之极。
他在见我不停咽唾沫后,起身走向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原时间继续。”眼见他越过我身旁走向门边,又顿住步子后头也没回地道:“还有,还有,我与你的谈话,劝你最好不要告诉你妈妈。”
我怒瞪着他走出门外的身影,却敢怒不敢言,他拿捏了我最在乎的把柄。回头妈妈私下里问我,两人躲在房间里聊了什么,不想撒谎骗她,只能闭紧了嘴巴不语。
隔日晚饭过后同一时间,我又与他单独去了卧室的房间,这次我比较明智,拿了平时带去学校的水壶灌了茶在里面,说到口渴时就转开来喝上一口。中途只见他挑了挑眉,却是没阻止我。虽然才两三天的时间,但我发现一个状况,似乎除去妈妈,阿婆与姨婆都对他有些畏惧,以至于我被他单独带进房里时,没人有异议。而妈妈看我们的眼神,是另一种,里面包含了慈爱,后来听她说是给我们父子培养缺失了五年的感情。
真想告诉她,我一点都不要与这个人培养什么父子感情。可这话,只能放在心里,因为可以想象得到,若说出来,妈妈定然会难过。
当第三天我站到屋里开讲前,他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坐下讲吧。”
不知道为什么,连着两天在倍感苛刻的气氛中度过这漫长的近两小时的谈话,第三天突然他这么来句,我有种莫名的心慌。当时不懂,等大一点还是被妈妈挖出这段内容的时候,她眉开眼笑地告诉我中了他的计。说这是一种心理战术。
极简单的道理,就如我每天将班里那个看不顺眼的男生揍一顿,突然有天拍拍他肩膀口气和善时,他激动地痛哭流涕,是一个道理。妈妈说这种心理战术叫作“一颗糖”,意为平日被打压惯了,突然对方给你一颗糖,你就会觉得莫名感动。
听完妈妈的解释,我很是愤愤,当时我才五岁,至于用这么深奥的战术吗?爸爸他根本胜之不武。
这乃后话了,回到当下,我搬了椅子后老老实实地继续说着与妈妈有关的故事,当提到那时妈妈得嗜睡症这件事的时候,我发现他脸上终于有了变化,眉蹙在一起,唇线抿得很紧,好像是在发怒,脸色也越来越沉,很是吓人。我渐渐止了声,不敢再开口。
他阴婺地似盯着我又似在透过我看身后,好一会才听他问:“那段时间,她是不是很不好?”
我想了想道:“有拿姨婆的手机给睡觉时的妈妈拍照,你要看不?”
“去拿来。”命令的口吻。
问姨婆要手机时,她悄悄问了句“没事吧”,我摇摇头,除了受点威吓加冷气压外,至少他没打我,所以不算有事。反观妈妈,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坐那玩电脑。我叹了口气,默默拽着姨婆的手机进了房,重新又把门给关上了。向他递过去的时候,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上,我连忙缩回手,暗道:他的手好凉。
姨婆手机中的照片有很多,都是我乘着妈妈睡觉时,偷偷拍下来的,记录了那段时间妈妈的情况。
我站的位置没法看到他在看哪一张,但可观察到他划动屏幕很慢,是一张一张仔细地在看。越看到后面,他脸上表情就越凝重,到后来连我都看出那难过的情绪了。
不让自己的嘴角有明显弧度弯起,只在心中暗暗冷笑。我是故意的!
拍那些照片时并没有多想什么,就是妈妈老睡觉,醒来的时候太少,我一个人很无聊,拿着姨婆手机玩时就给拍下来了。后来听阿婆与姨婆两人私下里在说话,说妈妈变得越来越瘦,也越来越没生气了,当时听到后觉得十分的害怕。没有想过照片拿到眼前,会是攻击这男人最好的武器。
他威胁我不能告诉妈妈我们的谈话,但没规定我去找姨婆探问关于他的事。一问之后,才知妈妈得嗜睡症的原因也是他,这两日看他唯独对妈妈眼中满是眷宠,所以在他问出刚才问题时,我抛出了一个鱼饵给他,鱼儿果然上钩了。害得妈妈生那病,又让妈妈独自去找他,也是该让他难过一下的。
这一局里,我小小的扳回了一成。
照片事件的结果是,他早早将我挥退出房间,一个人在里面独处。妈妈看我今晚出来这么早,很是奇怪地来询问,我耸耸肩,说:“他让我出来的。”妈妈听后,立即拖着拖鞋踢踏踢踏地去敲门了,结果她也吃了闭门羹,里头没开门。于是这晚,我的福利来了,妈妈跟我一起睡。自她回来后,白天我要去学校,晚上又被他给霸占,属于我的时间是少之又少。
越加觉得,今晚那个小计谋使得十分之好。与妈妈一同躺倒被窝里时,我依恋地傍着她的胳膊要求:“妈妈,以后你都陪我一起睡好么?”她露了个怔愣的表情,然后不太肯定地说:“可能。。。。。。你爸爸不会同意吧。”
行了,我知道了,问题不在她这,必须要搞定隔壁房的那个人,才能赢得与妈妈相处的机会。入眠前,我在心中暗暗发誓,势必要与他斗争到底。
可等第二天睁眼时,妈妈却不在身旁了,床上就只剩我一个人。利索地穿了衣服跑出去,第一直觉就是去转动隔壁房门的门把,但手刚摸上门把,门就从里头开了,出来的人是一身整齐的他,目光瞥到他身后的大床上,妈妈赫然躺在那睡得正香。
我欲哭无泪!以为赢了他一局,却没想他使诈,半夜乘我睡着把妈妈给掳走了。不用说,这一战我还是输了,而气人的是,他就斜依在房门口,似笑非笑地低首看着我,缓缓道:“今天好像不是周末,不用去学校?”我抿了抿唇,咬着牙回:“今天轮到妈妈送我去幼儿园了。”
“都这么大了,还要人送?脚长别人身上呢?”
报复!*裸地报复!他在报复我昨儿夜里设计他难过这事。更让我气恼的是,他居然将房门一带,割断我看妈妈的视线,然后道:“走吧,今天我有空,勉为其难送你去。自己认准了路,不是说年纪小,就可以一直依赖谁,当有一天,你没人依赖的时候,就只能靠自己,明白吗?”
不明白!我敢怒不敢言,为嘛他三言两语就剥夺了妈妈送我上学的权利。
可等第二天睁眼时,妈妈却不在身旁了,床上就只剩我一个人。利索地穿了衣服跑出去,第一直觉就是去转动隔壁房门的门把,但手刚摸上门把,门就从里头开了,出来的人是一身整齐的他,目光瞥到他身后的大床上,妈妈赫然躺在那睡得正香。
171。你是在关心我吗()
疯子的下场,不言自明,自当是被陆续一顿劈头盖脸怒骂。'热门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最后乖乖走在岸道最前方,一脸的憋屈。这样一来,我就成走在最后的了。
阴暗潮湿的空间,狭长的水沟,我有种置身地下井道的感觉。手里早已紧握了竹管,进入全神戒备状态。既然早得知水沟之内会有洞螈潜藏,必要防备措施又怎能不做?
但可能之前被驱走了还没回来,三人靠边走了好一会也没受到任何攻击。而脚下的暗道,其实并不规则,毕竟不是真的人造地下井道,基本上是有石块天然垒成的,于是有些区域就没有岸道了。陆续很执拗,始终不同意我下水,这样的区域就将我背在身上。
中途疯子可能想挽回之前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场面,开口询问可要帮忙背我一段,得到的是陆续凉意涔涔的回答:“我自己媳妇需要你来背吗?”疯子灰溜溜的扭身自走了。
倒是很奇怪,他居然真就不怕水了,只是一路上与他那只花蜘蛛在“对话”。后来陆续压低声告诉我说,那是疯子缓解压力和恐惧的方式。这件事我没多菲薄,每个人在处理情绪的方式上都有所不同,至少疯子在尝试克服在曾经淹过水的情况下,对水的恐惧感。
当水沟出现岔道时,三人都停了下来。陆续问疯子他之前被怪龙拖着走的是哪一条,疯子先指了右侧拐弯这条,很快又指偏侧过来的另一条,最后我看他一脸迷色不由暗暗摇了头,这分明是连他自个都记不清了。回头想他当时定是吓得六神无主,又被卷在水中,哪里还有辨识力。
陆续脸上恼意已现,却突然见疯子眼睛一亮,叫道:“我有办法。”随后跟变戏法似的一翻掌,花蜘蛛停在了他掌心,“我不记得了,但我有花花,它能帮我认路。”
我与陆续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开口,任由疯子把花蜘蛛停在墙上,然后三双眼睛全都盯视着它动静。大约过去有一分钟,那蜘蛛才开始缓缓移动,可是方向却倒了,往我们来时路走了。
疯子连忙拦住,嘴里嘟囔:“错了错了,花花你走反了,要找我们来时路。”后头声音压小,叽里咕噜听不清在说什么,就像是在跟蜘蛛打暗语。我推了推陆续问:“靠得住吗?”他答说:“那只蜘蛛之前我试验过,确实能凭借人的气味寻踪,等一会看看吧。”
还真就等了一会,花蜘蛛在疯子的鸟语“沟通”下开始朝着正确方向爬行了,选的是右侧那条路。在我们紧随上去时,留意到陆续朝另一条看了一眼,眼内有着深思。我大致能明白他想法,假若花蜘蛛走得这条是通往之前我们集中点的,那么这另一条又通往哪里呢?
他把金属片给我看时,特意观察了下,发现我们休息的位置似乎正是地图上标注的当年陆父与韩建成三人的集合处。陆续在整件事上一直都是有条不紊且有规划的,一步步地在接近当年的真相。
花蜘蛛爬得并不慢,栖在墙上居然可以横走一条直线,但墙却有了断层。那是将近过去五十多米远时,靠岸的那面墙突然切断,向内凹进,手电光照了照,发现并不深,大概只有十多米左右距离,而且沟渠斜向上,上方也是空的。
我忍不住问疯子:“这里是你下来的位置吗?”
疯子挠了挠头,“我问问花花啊。”转身又去跟花蜘蛛叽咕了。对此,我真是表示无语,自问能与动物沟通,但要领悟它们的语言却还是不能够的,而疯子这状态就好像真听得懂蜘蛛说话一般。
隔了片刻他还真有脸说:“花花告诉我了,这里不是,应该还在前面。”
但前方却传来陆续的冷哼声,转眼过去,见他已经走到水渠之外,低身捻起了某物:“你不是从这里下来的,那这是什么?”我扶着墙,快步跨过几块水上的石头,看到陆续手上拿了一片灰色布料,与疯子身上穿的军绿老棉袄有区别,“这是疯子留下的吗?”
几乎立即的,就听到那边疯子在抗议:“怎么可能是我身上的呢?”陆续似笑非笑地飘过一眼后道:“你自个摸摸屁股,是不是裤子破了?”疯子真的掀开自己棉袄往身后去摸,然后表情凝固住了,这时我的视线也盯在他裤子上,无论从色泽还是布料品质,都已是再清楚不过。
三人顺着向上的水沟上去,快到平面时由于没了踩脚点,陆续一个跨步过来就把我抱起,听到后面嗯哼着似要开口,陆续明智地凉声警告:“疯子,你最好是闭嘴。”然后嗯哼声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