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嫁到-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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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活成自己?
“是啊,何苦呢?”佚先生声音幽幽,仿佛刚才的笛声,“你问过我是谁,为什么从这里到那里。”
“嗯。”李兮一怔,忙‘嗯’了一声,不是她问。是他想说了。
“这世间,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李兮心里猛的一跳,愕然看着佚先生,嘴唇抖个不停,她震惊愕然到说不出话了。佚先生看着她和她的震惊。笑起来。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
“没想到吧?你是理家最后一支血脉,我是杨家最后一支血脉。”
李兮完全呆滞。
他说这世间只有他和她一样,她理所当然的以为他真和她一样,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没想到他下一句,竟然说他是后梁最后一支血脉!
她的祖父灭了他的国!
他说他和她是一样的人,原来是这个意思,他和她是一样的人。可她和他不是一样的人啊!
李兮的心被狂喜猛烈激荡,再被巨大的落差打击。她觉得她快要吐血了,不带这么说话的!
“那些人,都是真正的忠贞之士,也就他们,能受得起你那半跪之礼,值得我这一曲相送。”佚先生轻轻拍打着手里的笛子,李兮还没缓过神来,神情灰败的看着他的手,手白笛青,都象玉一般……
“我自小在苏州长大,有阿娘,阿娘很疼我,有阿爹,阿爹……”佚先生转着手里的玉笛,“后来我才知道,他对我,那叫恭敬。我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弟弟,我自小就很聪明,聪明就自负,我和姐姐说,以后这苏州必定因我而扬名,大家会称我吴苏州。”
佚先生嘴角都是笑,李兮从没见过的,温暖的笑。
“姐姐说我:好没出息!我的大弟弟,以后是要被人称作吴江南的……”佚先生喉咙突然一哽,眼泪夺眶而出。
“我还有个堂兄,比我大半岁,我笑他有力无脑,他就冲我挥拳头,说我是只弱鸡崽,在学堂里,他总是欺负我,叫我有气无力弱鸡崽,我那时候最大的愿意,就是有一天把他打趴下。”
佚先生一圈圈转着手里的笛子。
“七岁那年,他们找到了我。”
“谁?噢!”李兮话一出口就知道了,他们,就象今天那些人一样,忠于杨家的忠义之人。
佚先生仰头望向夜空,手里的笛子一下下打着地面,好半天,才悠悠叹了口气,接着道:“我才知道自己是杨家血脉,是杨家最后一点血脉,阿爹跪在我面前,阿娘在外面哭,阿爹说:殿下,一定要保重自己。”
李兮听的心里一片凄然,吴家,是拿他当亲生儿子疼的。
“他牵着我的手,我转身,走了两步,转回身,我说:你们不能跟别人透露了我的身份。”
佚先生慢慢垂下头,李兮呆看着他,心里突然一跳,胸口象压了块大石头。
“阿爹说,殿下放心。吴家,一百七十四口……阿娘是阿爹亲手杀的,姐姐也是,还有弟弟,堂兄……一百七十四口……”
虽然已经有了预感,李兮还是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世道?
“我不该说那句话,一百七十四口……我不是信不过阿爹,其实我是想说,你们也要保重自己。”
佚先生声音极低,低的李兮几乎听不到,李兮用力按着胸口,勉强透过口气,象是安慰佚先生,又象是劝说自己,“他们也许有别的原因,他们也许早就打定主意了,他们也许……你说不说那句话,都是这样,是他们……”
“这些年,我一直这么想。”佚先生惨然而笑,“所以我才没疯,我才能活着。”
“唉!”李兮不知道说什么好,“何苦呢?”
“后来我到了京城,我是要光复大梁,拿回杨家的江山基业,后来,理家倾覆了,改朝换代,国土分崩,他们护着我去了北戎,再后来,师父死了,我不是个能让人忠心无二的人,我……”
佚先生的手指在笛子孔上滑上去,再滑下来,“看到护身符时,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我卜过卦,知道你活着,却没想到你是个女的,你问我是谁,我是谁?你又是谁?白云苍狗,这世间早就不是那个世间了,过去,回不去的。”
“是。”李兮看着他的手指和笛子,“这笛子,是你从……吴家带出来的?”
“不是,我不配带吴家一丝一线,连姓吴都不配。”佚先生举起笛子,“这是你祖父的旧物,随手就拿了,给你?”(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二章 恶魔传说
李兮摇头,“已经是你的了。”
“是啊。”佚先生手指旋转收回玉笛,“已经是我的了。头一回见面,我就知道我不如你,那时候,我还没想开,什么是我的,什么是你的,什么是他们的,有好些年,我觉得只有恢复了旧河山,我才对起得吴家一百七十四口。”
李兮苦笑。
“我知道,”佚先生象是看到了李兮脸上的苦笑,“这么想,能让我好受些,就象你刚才说的,我不说那句话,也许也一样,他们早就打定了主意的,我一直想,等我恢复了旧河山,我就能回苏州了,回苏州重新安葬他们,把他们的忠义诏告天下,让他们的忠义永世流传,让他们死的其所……”
李兮扭过了头,她眼前坐着的,是一位君临天下之前的帝王。
“浑浑噩噩几十年。理家真是一支奇妙的血脉,出了你祖父那样的天纵之才,你祖父……”
佚先生仰头望天,神情惆怅怀念,“要不是他死的早,我没来得及,这会儿我大概正立身京城,竭尽全力辅佐你。”
李兮一口气呛了,这么大的魅力?神了!
“你祖父却生出了你伯父和你父亲那样的蠢货,蠢到一无是处!蠢到让人多看一眼就火冒三丈!”
佚先生一阵轻笑,“有意思,再就是你,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姚圣手跟我说过不止一次,他说你是神仙养大的。我是有点相信的。”
李兮有点方。
“医术不提,天纵奇才虽然少,也不是没有。你的心性……见到你时,我头一回觉得,这个世间还是有人的,不只我一个人。”
李兮被他这一句话说的心有戚戚然,这种繁华闹市中孤独而立,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的感觉,在她刚到这个世间时。几乎时时刻刻围绕着她,直到后来,她看到陆离。象他说的那样,原来这世间还是有人的。
“我也这么觉得。”李兮想着当年,忍不住叹了口气。
佚先生笑了一声,“连这轻狂劲儿。都跟我很象。”佚先生转着玉笛。“头一回见到你,那天夜里我梦到了苏州,梦到了吴家,当年的吴家,我屋后的那株芭蕉,窗前的石榴树,院子里的桂花,很多年没梦到过了。”
李兮歪头看着他。这真是个神奇的人物。
“天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明天我们进城。”
李兮站起来,“你也该休息了。”
“我再坐一会儿。”佚先生将笛子送到嘴边,又吹起了曲子,这次的曲子如微风拂过水面,又打个转,跳到满树繁花上,李兮慢吞吞走回帐蓬,掀帘进去,曲子从满树繁花上飞开去,飞进了苏州伲侬软语的大街小巷。
第二天,李兮起的比平时晚了一些,洗漱出来,就看到陆梁栋被小蓝一推一个转圈,再推再一个转圈的往外推,李兮皱了眉,正要叫过两人问一问怎么回事,侯丰迎着她小跑过来,“王妃,先生两刻钟前已经先去平远城了,吩咐等您一起来,就让您赶紧过去,说是巷战激烈,城里死伤极多,还有,崔先生也派人过来说,赤燕军在水井里投了毒,中毒的人不多,可没抓到投毒的人,不知道投的什么毒。”
李兮没等侯丰说完,就急忙边跟着侯丰往外走,边吩咐收拾东西赶紧进城。
陆梁栋远远看着上了马就往外奔的李兮,一个趔趄摔在地上,仰头看着小蓝,眼泪夺眶而出,“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我阿娘病了,我要回家!”
“小蓝姐,赶紧,收拾东西进城,巷战了两夜一天,说是水赶井里投了毒,王妃让你把咱们所有的药都带上,快点快点!”白芷隔着十来步招呼小蓝,小蓝一把拎起陆梁栋,随手扔给个护卫,“你带着他,看好,别让他跑了。”
李兮的护卫从进了梁地起都在佚先生手底下听调教,早就被教的眼里没别人,什么陆家大少爷,连陆王爷都稀松平常,接管了陆梁栋,干脆将他结结实实捆到了马上,再把马系到自己马后,他忙着呢,可没空时时刻刻盯着这么个小屁孩。
陆梁栋夹在李兮的药箱车队,一群护理,以及七七八八各种各样箱子包袱大车群里,进的平远城。
侯丰等人护着李兮,一口气夺进平远城,城门外河水清清,微波荡漾中,一群鸭子悠闲的嘎嘎游着,和几年前,李兮头一回进平远城时一样安祥平和。
城门已经大开,李兮纵马奔过吊桥,冲进城门,眼前的惨烈景象,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放眼望去,城里到处黑烟直升,火苗隐隐,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烧焦的臭糊味儿扑面而来。马蹄踏着的青石地面上,浓稠的血液仿佛还在缓缓流动,几步外的屋檐下,一颗人头面容狰狞,嘴里死死咬着半只手掌。
侯丰等人早就抽出了长枪短刀,拉弓搭箭,团团拱卫在李兮身边。
旁边一条巷子里一阵马蹄声急,十来匹马疾驰过来,远远扬着手,“是王妃吗?小的奉命护卫王妃,王妃请这边!”
侯丰挡在李兮前面,认出是崔先生身边的近卫,这才放下长枪,“是王妃,是你们先生让你来的?你们先生在哪儿?我们先生呢?”
“都在府衙,就那儿有两口井没毒,王妃请这边。”近卫调转马头。
“整座城都这样?”李兮边走边四下打量,走出十几步,就实在不忍心再多看了。
“这儿算好的。”护卫老实回答。
“怎么……打成了这样?”侯丰忍不住问道。
“城里有王爷许多年前布下的内应,悄悄开了门,放大爷的人马进了城,照理说……”护卫苦笑,“那帮赤燕人都觉得咱们梁军个个都是嗜杀的恶魔,投降也是个死字,就连城里的平民,也觉得咱们个个是魔鬼,肯定得屠城……也亏的大将军带的都是精锐,个个悍勇之极,要不然……唉!”
“因为王爷当年绞杀的那四十万人?”这是李兮头一个反应,她当年在桃花镇时,大人吓唬孩子就用陆离:再哭陆恶魔把你吃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三章 地狱之地
“是。”护卫这一个是里明显情绪复杂,从前一提这个,除了骄傲还是骄傲,今天因为当年的绞杀和传言,梁地遇到了从未有过的惨烈巷战。
“大将军受伤没有?”李兮暗暗叹了口气,怪不得佚先生催她快来。
“有几处箭伤,大腿上被扎了一剪子,后背被砍了一刀,不知道轻重,大将军精神很好。”护卫答道。
进了城,看到这样的情形,李兮的护卫们早就个个进入临战状态,陆梁栋被扔到一匹马上,紧跟在李兮旁边,处在包围圈中。
李兮和护卫的对话,陆梁栋听的一句没漏,听说他爹伤成这样,一张脸吓的煞白,正想多问一句,李兮抖动缰绳道:“赶紧走!得赶紧见到佚先生和佚先生。”
“是!”
护卫和侯丰同时应诺,众人催马往前,陆梁栋的话没能问出来,憋在了喉咙里。
从离开营地,特别是进了城到现在,他隐隐有一点明白太婆说的,他阿娘和他这个婶子的分别了,要是阿娘在这儿会怎么样?一进城会吓的尖叫,听说阿爹受了伤,肯定会大哭,一边哭一边喊大郎你可不能死啊!可不能留下我们娘几个啊……
他见过好些回了,外面一传进来阿爹受伤的信儿,阿娘就会这么哭,一边哭一边奔去找太婆……
从前他一直以为,女人都象他阿娘那样,原来。还有王妃这样的……
陆梁栋溜了眼李兮的后背,靛蓝的斗蓬往后飘起,这背影很象二叔。
“王妃!”侯丰突然一声厉喝。手里的弓弦声和这声厉喝一起响起的,李兮侧前一座酒肆二楼,一团火在突然腾起的同时,冲李兮飞扑而下。
侯丰射出的箭,将火团后的持刀男子往后带起,钉在了后面的门柱上。
火团落在李兮马前,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孩子凄厉之极的痛哭,和妇人不象人,更象野兽的惨声。听的陆梁栋心神俱裂,双手抱着脑袋,几乎要尖叫出声。
李兮和旁边两个护卫几乎同时,扯下斗蓬猛往妇人身上扑打。侯丰用手里的长弓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