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之门-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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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社会来往和经济来往。有三个方面能够充分说明这个问题,一,两边三地的通婚,三十年来还不到一千对。二,两边三地的公路,共有十九条通到交界处附近,但硬是没有一条连通的,堪称国内第一奇葩。三,据公安部门的最新统计,去年青山山区在咱们云岭市的务工人员,只有区区五千三百余人。”
听了老半天,徐浩东明白李子健的意思,“你是说,我得先搞定刘政道老人?”
李子健说:“肯定的,刘政道老人是目前我市离退休老干部中资格最老的一位,只要他还能开口,那威信就是杠杠的。三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经历过那次械斗事件的干部大有人在,你得先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而刘政道老人就是首先要说服的人。反观现在的两套班子成员们,除了几个本地人需要解放思想,其他人都会爽快地同意接收整个青山山区。”
徐浩东微微一笑,“揭老头子的伤疤,这事不知道能不能办到。”
李子健也是轻轻一笑,“你不是还有一个红颜知己么。”
“好吧,这事不能拖,下班后我去试试。老头年纪大了,我拍拍他马屁,兴许能糊弄他。”
下班以后,徐浩东在家吃过晚饭,跟许云洁交待几句,拿着一本从省城带回来的杂志,步行来到老书记刘政道的家。
老头也是刚吃过晚饭,正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老头却在瞌睡,八十岁的老人,精神头大不如从前了。
老伴孟秀娟和女儿刘玉如将徐浩东迎进客厅,正要叫醒刘政道,却被徐浩东摆手制止。
刘政道醒了,“我没打瞌睡。”
徐浩东笑了,“你这是典型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呵呵……一针见血,我喜欢,你小子说话越来越犀利了。”
说着,刘政道来了精神,“浩东,陪我下两盘?”
徐浩东摆手,“不下。”
刘政道不解,“棋友登门,不下棋算啥棋友?”
“因为你老人家的棋太臭。”徐浩东哈哈而笑,“据玉如姐说,你连对门的七岁娃子都下不过,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胜率几乎为零。而且,还是在平均每盘悔棋五次以上的情况下,就你这个水平,我不敢应战,我惹不起但躲得起。老爷子,我有个建议,从此以后,你就自己跟自己下吧。”
“哈哈……浩东,你太了解我了,我现在就是在自娱自乐。”
徐浩东恭恭敬敬地递上那本杂志,“前辈,这是晚辈拙作,请前辈斧正。”
“哦,发表了?”刘政道收起笑容,戴上老花眼镜,捧着杂志打量起来。
杂志的封面是红色的,有中国地图,有五星红旗,还有文章的名字:
《经济行为中的均衡动态分析及其预测和数理模式与运用》
杂志封面的下半部,左边是徐浩东的照片,双手抱胸,眺望远方,目光深邃。
右边印着一行字:
如果你戴着有色眼镜看经济,那你首先看到的将是政治;如果你戴着无色眼镜看经济,那你首先看到的还是政治;如果你不戴眼镜去看经济,那你首先看到的仍然还是政治。
刘政道放下杂志摘下老花眼镜,“浩东,凭这几句话,你就把经济道理给说透了。”
“谬赞,谬赞了。”徐浩东一脸谦虚。
“大作,我得慢慢细看。”刘政道含笑而问:“浩东,这下该大名鼎鼎了吧?”
刘玉如在旁边笑着说:“老爸,人家现在是名利双收,光稿费就有两百多万呢。”
“噢,脱贫,也算是脱贫了。”刘政道笑着说:“浩东,你这市委书记当出了水平,我当了八年县委书记,两年市委书记,愣是没亲笔写过一万字的报告。”
徐浩东微笑着说:“老爷子,你也了不起,在我的文章里,我就引用过你老人家的话呢。”
“哦,在哪里,在哪里?”刘政道拿起杂志忙着翻起来。
徐浩东拿过杂志,递给了刘玉如,“第二页的序言,第三段。”
刘玉如翻开杂志念道:“什么叫经济?经济学家们给经济一词规定了经济的意义,但那是为学生们考试用的,抽象的概念解释不了现实中的经济行为。而一位非经济人士的解释,对我影响极大,至今不忘,我一直认为这位前辈的解释,是目前世界上对经济一词的最佳诠释。二十年前的一九九七年三月,我正处高考前夕,学校请来刚离休的原市委书记刘政道老前辈,为我们高三学生做形势报告,在谈到什么叫经济的时候,刘政道老前辈说了一段充满智慧的话。”
刘政道点着头说:“我那时吧,是经常去学校做报告,说过什么可记不起来了。玉如,你快念,我当时说了什么话。”
第0412章 你下套我也敢钻
“刘政道前辈说:经济其实一点都不复杂,更没有什么神秘,有人就有经济,人就是经济,吃、喝、拉、撒、玩、睡,统统都是经济行为。在一定的规则和条件下,在合法合理合情的前提下,我把你兜里的钱变成自己兜里的钱,或者你把我兜里的钱变成你自己兜里的钱,这就是经济。”
“玉如,你再读一遍。”
刘玉如笑着又读了一遍。
刘政道思忖着问道:“我,我说过这话吗?这话,这话有道理吗?”
徐浩东微笑道:“请把吗字去掉,老爷子,你说得有道理,这话确实是你说的。我这篇文章,正是从你这段话开始的,你是我的领路人,你当之无愧。”
“噢……”刘政道的老脸上,堆满笑容,两眼成缝,“这个这个……浩东,我可以小小的得意一下吗?”
“天经地义,当然可以。”徐浩东笑着说道:“但是,大得意还在后头,这杂志的国内发行量才几十万,篇幅也有严格限制,我写的关于你的介绍,被他们给删了。可现在国内不少报刊正在转载,省党校也当作教材印发,出版社也要出版,我对他们有个特别要求,要对你有专门介绍,还要上你的照片。嘿嘿,到那个时候,你老人家也就出大名了。”
刘政道呵呵笑道:“这个,这个……跟你一样,我也成网红了?”
刘玉如笑道:“八十岁的网红,老网红。”
“老爷子,你老人家还得有所准备哦。”徐浩东一本正经道:“别人是墙里开花墙外墙,你老人家是墙外开花墙里香。如果我判断得不错的话,不久以后,将会有不少的记者上门采访,所以你要准备好哦。”
刘政道挺了挺腰,“哦,我合适吗?”
徐浩东道:“老树开新花,旧**装新酒,我看非常非常的合适。”
刘玉如咯咯笑道:“我坚决支持。”
刘政道笑道:“损我,赶鸭子上架,你们就合起伙来损我吧。”
“老爷子,我可是认真的。”徐浩东道:“人家记者上门而来,你可不能拒绝,不但不能拒绝,你还要接待好解释好,因为你代表着老革命老前辈的的光辉形象。”
“噢,你这就给我上高度了?”刘政道眯起了一对老眼,目光里透着警觉,“还什么光辉形象……不对,这不对头啊。”
徐浩东问道:“怎么不对头了?”
“你小子,我怎么觉着,觉着你是来拍我的马屁的呢?”
“前辈英明啊。”徐浩东冲着刘政道翘了翘大拇指,笑道:“明人不做暗事,阳谋胜过阴谋,我今晚就是专门来拍你马屁的。”
“噢,那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刘玉如嗔道:“爸,你怎么说话的呀。”
刘政道笑道:“要不,要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徐浩东大笑,“哈哈,你老人家要是愿意当一只鸡,我不介意当一只黄鼠狼。”
刘玉如道:“难听,爸你换一句。”
“这个臭小子,老是占我便宜。”刘政道笑道:“我再想想,再想想……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要不,要不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刘玉如笑道:“这还差不多,虽然有点自吹。”
徐浩东道:“老爷子,我是专门来向你求助的,不对,应该说是来向你求救的。我现在遇到了一个大难题,可以说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刘政道问:“是不是云岭市升格为地级市这个事?”
徐浩东点了点头,“我现在有点困惑,云岭市升格为地级市,这是不是好事。”
“废话,十岁以上的人都知道,云岭市升格为地级市是好事,天大的好事,说不是好事的人,脑袋一定被门夹了。”
“你老人家支持?”
“又是一句废话,我当然支持,无条件的支持。”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用处,竭尽所能吧。”
“我下套你也敢钻?”
“你下套我也敢钻,学一句外国话,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谢谢老爷子,我拍马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过据我所知,这个事不是有眉目了吗?”刘政道奇道:“浩东,我老头子就是待在家里,仅凭看报纸看电视,道听途说,也知道这个事已经八、九不再离十,反正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要差也只差一份国务院的红头文件。”
徐浩东道:“你老人家是无官一身轻,站着说话不腰疼。这里面的门道,你老人家是知道的,国务院下文件,这事就成了,但具体的行政区域调整,还得省里的同意。省政府确定新云岭市的行政区域,省委常委会通过,国务院的文件才能下来。”
“这倒也是。”刘政道点着头道:“不过,以你现在的表现,以及你与省委书记李智宏的关系,省里这一关应该不难过吧。”
徐浩东道:“李智宏书记也不能独断专行,他也得听听其他领导的意见,特别是行政方面的工作,他得听听尚经武省长的意见。”
刘政道嗯了一声,“我不认识李书记,也不认识尚省长。论从政辈份,我高他们两辈。可论官职大小,我差他们太远。浩东,我帮不了你,因为我跟他们说不上话啊。”
刘玉如道:“老爸,浩东之所以来找你,肯定是有原因的,肯定是你能发挥作用的。”
“浩东,你说来听听。”刘政道点着头。
徐浩东从包里拿出一张地图,是折叠的,他慢慢地打开,搁在刘政道的双膝上,“老爷子,这是新云岭市的行政区域图,也是李书记和尚省长给我出的题目。”
这不是印刷出来的地图,是通过拓印手绘出来的地图,上面一条表示新云岭市行政区域的黄线十分显眼。
刘政道又戴上老花眼镜,捧着地图看起来。
慢慢地,刘政道脸色惨白,身体开始发抖,手上的地图也滑出去掉到了地上。
刘玉如急忙扶住刘政道,“爸,你没事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青山山区,还有那场血腥的械斗,是刘政道老人心中永远的痛。
刘政道无力地靠在了沙发上,嘴唇微微地颤抖不已
“浩东,你这是……你这是揭我的伤疤啊。”
第0413章 口头遗嘱
刘政道很激动也很颓然,情绪严重不稳,老伴孟秀娟赶紧拿来两片药,女儿刘玉如倒来半杯热水。刘玉如服侍刘政道吃下药后,又拿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把脉,观察他的情况。
徐浩东有些忐忑不安,他怕老头扛不住。要不是红颜知己刘玉如鼓励,他也不敢如此直奔主题。不过刘玉如说得对,三十年前的那场惨剧,是老头的心结,至今耿耿于怀,与其让其压在心头,迂回曲折没有用,不如直接捅破。
终于,刘政道缓过劲来,长长地缓了一口气,望着徐浩东说:“三十年了,也就是你小子,敢在我面前提起那事。”
“对不起,老爷子。”徐浩东说:“今天下午,我调阅了当年那件事的档案,我的结论是:大家都误解了你。你老人家之所以至今还耿耿于怀,绝不是那些山民羞辱了你,而是因为救援的人赶到后,开枪打死了那两个山民。如果说你老人家心有内疚的话,那就是那两名山民罪不致死,当时他们两手空空,已准备逃离,不开枪是可以的,而你老人家因为愤怒,却没有下令制止开枪。三十年了,你老人家的心结难解,两条人命,在你老人家面前当场死亡,你老人家是有责任的。”
刘政道苦笑着说:“你小子从不打无把握之仗,既然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解释了。”
刘玉如说:“浩东,那两个死者是一对亲兄弟,他们死后,留下两位老人和三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我爸对此事一直没有放下,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爸每个月都拿出百分之三十的工资,通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