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臣妾恭候多时-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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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秉娴就只在钦天监出入当差,连同君无忌都见得少了,倒是皇帝时不时地会传召钦天监正,谈天论地,头一回钦天监正前往,皇帝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新调去的灵台郎如何啊”,此后监正前去之时,便必定带着秉娴。
皇帝是个好道之人,因此这每年的春宴请春神跳盘古大舞是头等大事,春神原本是个吉祥的虚衔,从未有实职,这一回子神升任了灵台郎,上下震惊,却因子神是御皇子举荐的,只有两个铮臣说了几句,却被皇帝轻描淡写地一句“钦天监是管天文地理的,自可通天地,又并不涉及朝政之事。子神在彼处,朕觉得极为合适”驳回,自此众人更是再也无异议。
灵台郎这官职十分清闲,寻常只在钦天监出入,研读些天理书,听众人分析些进来的天候变化,秉娴又自会一些观天象的本事,每每有天气阴晴,大风落雨之类,也都能说准一二,她不愿显露十分本事,谦逊的很,并不曾夺去钦天监众人风头,人又生得好,又有子神的名头,性格温和,出手大方,渐渐地,钦天监众人也都对她敬畏爱护有加。
平素皇帝召见钦天监正之时,监正就带着秉娴,同另一个秘书郎,皇帝同监正说话时候,两人便在旁边站立伺候,偶尔皇帝问起几句,才轮得到出声回答。
此日皇帝照例传召钦天监,闲闲地问了几句近日的气候如何,便道:“春神眷顾,进来都是风调雨顺,朕心甚悦监正,你先回去,灵台郎留下,朕有话要问。”
钦天监正二话不说急忙领旨,带着秘书郎离开。
殿内,重帘垂幕,御前两对仙鹤香炉,自长嘴间蔼蔼吐着香烟,淡烟缭绕,宛如仙境。
皇帝抬眸看去,见秉娴静静站在原地,依旧穿着子神服,白云袍蓝勾带,皂靴玉冠,头发不同于那跳舞之夜,此刻尽数被绾在头顶,梳理的一丝不苟,露出那净玉般的脸。
纵然是垂眸低头之态,仍可见美人如画。
“灵台郎,你在钦天监也有十数日了,待得可还惯么?”皇帝换了个姿势,斜斜地倚靠在龙椅上,望着秉娴问道。
秉娴垂眸拱手,答道:“多谢陛下关怀,臣在钦天监甚好,众人也十分友爱照料。”
皇帝点了点头,道:“听你这么说朕就放心了嗯,朕听说你原先是在无忌府中?”
秉娴道:“回陛下,正是。”
皇帝道:“那依你之见,御皇子如何啊?”
秉娴道:“御皇子殿下乃是人中龙凤,更是乐天爱民,光明正直,令人钦敬。”
“真的么?”皇帝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手一拂帘子走了出来。
秉娴道:“臣不敢有虚言。朝野上下,无不赞扬。”
皇帝走到秉娴身边儿,垂眸打量她,慢慢说道:“无不赞扬”忽然道,“你抬起头来。”
秉娴道:“臣遵命。”便抬起头来。
皇帝望着她的眸子,片刻道:“好不愧是子神,御皇子自然是好的”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道,“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秉娴道:“回陛下,前日经过御花园,不慎被花枝划破了。”
“可惜,”皇帝道,“冰肌玉骨,竟也伤了,大概是天妒之罢。”
秉娴垂头道:“臣不敢当。”
皇帝点点头,淡淡吩咐道:“让太医配点好伤药,尽早好起来,别留伤痕。”
秉娴道:“多谢陛下,臣遵旨。”
皇帝道:“嗯好了,朕有些倦了,改日再说,你退下罢。”
秉娴出了永乾宫,摸摸脖子上的伤,心里恨而无奈,将衣领往上拉了拉,一路往钦天监而去,中途正想事情,不经意抬眸间,见远远地见前方来了一人,她心头一动,急忙向着旁边躲闪开去。
那人也不知看到她了未曾,带着几个近身径直走了过去,秉娴一直目送他离开,才又闪身自柱子后出来。
不料躲过了前头的,却跟后面的撞了个正着。
秉娴瞠目结舌望着面前的君无忌,以及他身边的檀九重,她先前只扫见雅风的身影,急忙便躲了,竟不知道这两人何时出现的。
当下秉娴急忙站住身形:“见过御皇子殿下。”
君无忌笑道:“瞧你这鬼鬼祟祟的样,方才是闪避谁呢?”
秉娴心里尴尬,镇定道:“这个殿下怎么进宫来了?”
君无忌道:“想你了,进来看看。”
秉娴咳嗽了声,道:“在宫内,殿下还是注意些言行的好。”
君无忌说道:“我又没说什么不正经地,虽然进来有事,但也想见一见你。”
秉娴无奈,道:“多谢殿下挂怀。”
旁边有人笑道:“蓝大人如今高迁,说话都客气了许多。”却是檀九重。
秉娴扫他一眼,并不搭腔。君无忌却道:“要说这是好事,只不过不能常常见到,还真的颇为想念”说着走前一步,问道,“听说皇上常召见你,有没有说起什么来?”
秉娴道:“只是问起过殿下如何。”
君无忌道:“你怎么说?”
秉娴道:“我是殿下的人,自要替殿下说话。”
君无忌哈哈笑了几声,旁边的檀九重斜睨着她,秉娴也冷笑着扫他一眼,就又冲着君无忌低头下去。
君无忌笑罢,却又叹了声,道:“也多亏你在里头替我说话,说起来你调到钦天监的时机可真是好你可知道这回我进来做什么的?”秉娴道:“这个却不知道。”君无忌道:“细作传回信来,这几日南边有些不太平,又听说西罗换了主君,朝廷上下商议要对我们用兵呢。”
秉娴惊道:“竟有这种事?莫非皇上是召见殿下进来商议对策的?”
君无忌道:“是啊,另外还有几个大臣方才我好像看雅风先进去了。”
秉娴道:“那殿下有对策么?”
君无忌道:“内忧外患的,总不能腹背受敌,我觉得还是用缓兵之计,对内招降,对外派使臣安抚。”
秉娴道:“若能不动干戈便能平息,倒是大善。”
君无忌道:“是啊,有几位大臣跟我的意见相同,有些人么就难说了。”
秉娴问道:“何人?”
君无忌道:“有几位不依不饶地想动兵呢还有雅风,你说古怪么?惯常以来发生如此般的大事,他都会先同我商议,在皇上面前大家好口径一致,不至于内讧,可不知为何此次雅风竟没有先来找我,因此,我也不知他打着什么主意了。”
秉娴皱眉,看向檀九重道:“檀将军向来足智多谋,不知可知道少王怎样看法?”
檀九重见她问,微微一笑,道:“我已经同殿下说过了,只是殿下还有些不信。”
君无忌哈哈笑道:“我是不信的,雅风素来和气,爱民如子的,你说他要跟那些主战派们一样看法要打仗这一来,是违背了他的一贯坚持,二来,他若如此,可就摆明了要跟我对着干了。”
檀九重不动声色,道:“末将其实也是猜的,于是究竟是什么结果,还要殿下入内商议了才能知道。”
君无忌点头,正在此刻,远处有太监奔来,急着召君无忌入内,君无忌道:“九君,小贤,我先去了。”
檀九重举手相送,秉娴后退一步拱手相送,君无忌带了两个随从而去。
秉娴若有所思地回头,正对上檀九重淡蓝的眸子,却见他道:“你猜少王会如何?”
秉娴道:“我怎么会知道。”
檀九重慢慢叹道:“你自然知道,冲冠一怒,只为红颜,没想到少王爷也有这样的一天呢。”
第72章 虞美人:罗衣着破前香在()
秉娴心中记挂那一场御前议事,因此并未出宫,到朝臣们惯常呆着的朝房坐了会儿便出来,想要打听些消息,顺着正见几个太监垂头走过,秉娴将人拦住,问道:“两位公公,皇上召见御皇子殿下,如今可散了么?”
两名太监急忙行礼,道:“蓝大人,里头说了好半天,方才听到些动静,怕是刚散。”
另一名道:“蓝大人是找御皇子殿下有事么?要不要帮大人通传一声?”很是殷勤。
秉娴忙道:“多谢两位,但不必了,我也没什么大事。”两名太监才离开。
秉娴便站在太和殿外出午门的必经路上等着,眼见几位大臣纷纷出来,各自上轿而去,却始终不见君无忌同雅风的踪迹。
秉娴等来等去,有些焦急,本来在角落站着,此刻便走出来,向着里头张望。
正巧她这一出来,里面有人自大殿旁转出来,正迈步下台阶,抬头一眼,顿时就打了个照面。
秉娴一惊,本能地想要后退,那人却面无表情地下了台阶,直奔此处。
秉娴只好笼着袖子站在原地不动,那人出来大门,也站住脚,身后跟着的两个侍从见状,便先行一步。
雅风望着秉娴,面无表情,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秉娴垂着眸子:“等御皇子殿下。”
雅风道:“哦很好。”
秉娴等了半天,终于等了他出来,偏不能说,见雅风迈步要走,急忙道:“少王”
雅风站住脚,回头看她,却见她终于抬了眸子。
雅风道:“怎么?不是要等御皇子殿下么?叫我做什么?”面色依旧淡漠。
秉娴低声道:“我其实是等你的。”
雅风面不改色,道:“等我?先前见了我,跟老鼠见猫一般,忙不迭地躲了,这又是怎么了?”
秉娴道:“我听说南楚内忧外患,你主战?”
雅风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是御皇子同你说的么?”
秉娴道:“这么说,是真的了?”
雅风道:“这又与你何干?”
秉娴梗了梗,终于说道:“我自不敢说跟我有关,只是想不管你做什么,都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千万不要为了一时”
“我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雅风不等她说完,便道,“那你呢,你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秉娴无语,两人对视片刻,她缓缓地垂了眸子:“好我明白了。”
雅风转过头望着前方,道:“你是该明白,明白就好。”将衣袖一拂,径自而去。
秉娴目送雅风离去身影,索然无味站了片刻,无声一笑,便也自转出宫去,她是皇帝亲封的五品灵台郎,虽然说官职不大,并无实权,但胜在清闲,钦天监又特给她安排了一处小小宅子,司礼监的李大人——便是掌管春神事宜的那位,又暗中送了她一座小宅院,配备两个下人,秉娴寻常便歇在钦天监拨的院落内。
将近傍晚时分,宫内忽地来了来人,传秉娴入宫。秉娴急忙换了子神服,出来后便问那来传旨的太监:“可是有急事么?监正去了?”
那太监道:“先前里头传了命令下来,让大人赶紧进宫,叫的很急,至于监正那边,奴婢就不清楚了。”
到了皇宫,已经入夜,夜幕降临之下,白日里雄浑威武的宫殿默默地浸在一团漆黑当中,散着一股幽幽冷意。
宫廊两边,纱罩内的蜡烛都点燃了,秉娴跟着那太监一路望内,一直到了内宫。
那太监停步,进内禀报,便另有一名出来引了秉娴进去。
帘幕重重,灯火摇曳,熏香阵阵,入了乾清殿一直又往里走了片刻,才停了脚,那太监上前:“皇上,蓝大人带到。”
帘幕背后,楚帝道:“知道了,你们退下罢。”
秉娴行礼过后,楚帝说道:“入夜了,又叫爱卿入宫,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秉娴道:“请皇上恕罪,微臣不知。”
楚帝的声音带了笑,道:“到底并非真神,又哪里能够未卜先知的?不知者不罪。”
秉娴说道:“皇上圣明。”
楚帝道:“你听说今日御前议政之事了罢?”
秉娴道:“微臣略有耳闻。”
楚帝说道:“可知道为了何事?”
秉娴道:“只是零星听闻,似乎是出了点乱子。”
楚帝说道:“是西罗,换了君主了,换了个女人。”
秉娴道:“女人?”
楚帝哼了声,道:“是啊女人,女子本就是祸乱之本,不提那个,总之这女人野心不小,又听闻我们吞了她一个磬城,就想报仇。”
秉娴道:“原来是为了此事。”
楚帝道:“还有,南边又出了事,那些乱民,趁机要造反,好几个地方有人占山为王了。”
秉娴道:“不知这又是为何?”
楚帝道:“官逼民反,又能为何?”
秉娴本猜到如此,只不敢直言,没想到楚帝竟自己说出来,秉娴道:“陛下英明。”
“有什么英明的,”楚帝冷笑,“若真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