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臣妾恭候多时-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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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是在训练过程之中出事的,有一次却是在临场表演时候当场摔死的,惹得皇帝大怒,那一次的司礼监众人也跟着倒了霉。
于是暗暗地有传言,说春神不肯派尊贵的子神降临玉都赐福,因此才
自此之后,众人宁肯选春女之神来表演,也不肯再拼着性命来奉承上意了,所幸,春女之神并没有出什么大的意外
那臣子悻悻,皇帝却又道:“罢了,既然选了子神,那么就开始罢”声音里压着淡漠的肃杀。
第三声鼓敲响,那子神微微躬身,而后往后退,来到那高高地巨鼓之前。
子神仰头一看,迈步顺着台阶往上,渐渐地上了第一层。
几名大汉站在第一层的台阶上,见子神来到,便俯身跪地行礼。
当前一名汉子便俯下身子,子神上前,踩在那大汉的肩头,那大汉一抬手,握住子神的手,然后徐徐起身。
大汉站起身来,他肩头站着的子神身子陡然凌空,高处不胜寒,风吹动他雪一样的衣袂,那蓝色的勾带悠悠然当空舒展开去,更如仙人。
大汉喝道:“请子神!”赤裸的肩膀肌肉一抖,踩在他肩上的子神身子嗖地向上飞出。
在地上众人看来,子神皎洁的身影,宛如越过了高高的月亮顶端一般,白衣勾带,黑发如墨,矫健的身影,丰姿卓绝。
众人一声惊叹,却见子神当空舒展身子,而后,落在那底下的巨鼓之上。
“咚!”巨鼓发出一声沉缓声响。
子神微微伏着身子,伴随着这降落一声,底下的春神供奉们却开始动了起来,周遭乐师击鼓,细碎的鼓声,围绕周围。
子神起身,单脚点在巨鼓中央,扬手随着鼓声而动,像是牵引指挥着所有人一般。
底下祀奉之人整齐而舞,场面宏大而美,而骄傲的子神,高高在上,举手投足,睥睨众生,不可一世。
震撼人心的鼓舞。
不管是皇亲贵族,王公大臣,或者太监宫女,都看得呆了。
皇帝也是,那一双深深地眸子,望着百丈开外,鼓上的子神。
在皇帝位下,便是皇后跟一众妃嫔,再往下,是皇子们,御皇子君无忌,跟少王君雅风都在,中间隔着一个承俊王。
君无忌望着鼓上的子神,目光里带着激赏。
雅风也看着子神,双眼里却带一抹狐疑。
让人沉迷的舞姿,渐渐地要达到巅峰,鼓声越来越激烈,隐隐地激荡人心。
而鼓上的子神舞得也越来越快,这正是最难的一段舞,先前多少选出来的子神,都在这段出错,九起九落,飞天之姿,昔日的舞者,或者跳得太入神跌下鼓去非死即伤,或者因太恐惧不敢再跳下去。
子神的身姿凌空,竟跃了出去,离开巨鼓有一人之高,人在空中,身姿陡地弯起,如奔月的姿态,束着的长发往后一甩,腰往后,同双腿弯成一个半月的弧度。
长发擦过脚尖,带着凛冽自在的风。
蓝色的勾带飘扬,白色的衣袂烈烈,子神癫狂而入神地舞着,从鼓面儿到空中,一口气跃了九次,且每一次落地都不是同一个地方,脚踩在鼓面的边沿上,按照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的方位,代表着踏遍八门,护佑整个玉都之意。
这八步凶险之极,子神要舞,人在空中,还要踏中八门,多少人就因此一个失足跌下鼓去,不能有丝毫懈怠。
蓦地子神落下之时,脚尖点错一处,只是极为细微的错误,极少人能看出。而大众都在着迷欣赏子神之舞,谁也未曾发觉,那在御前的少王雅风,霍然起身!
君无忌一转头,看向雅风,却见雅风神色紧张,望着那烈烈起舞的子神。
子神身子稍微一歪瞬间,不知从何处飞来一股暗劲,于他腰上一拖。
子神借着力道,向内一步,终于稳住身形,仓促中,面具后的双眸,扫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礼福宫。
粗大的圆柱后,有个影子,若隐若现。
子神咬唇,不动声色地再度飞身起舞!
皇帝眯起眸子,死死地盯着那鼓面上不停飞身而起之人,却见他动作敏捷之极,伴随着周遭的鼓声激烈,子神的动作毫无阻滞,行云流水一般,那烈烈的长发跟勾带、衣袂,月光下,狂乱如一朵勾扯人心的花,于风中月下做绝艳摇曳。
但那人影,却已经完美似神祗。
最后,子神奋力一跃,是哪里的一声清亮笛声,将他的身形送上九霄,似鱼跃龙门他的手当空一招,牵引出了滔滔地筝曲,铺天盖地,将整个长春殿涌满。
子神落回鼓面,九起九落,他最后的一次,正中鼓心。
“咚”尘埃落定。
万籁俱寂。
子神的身子伏在鼓面上,以行礼的姿势跪拜,方向正好是对着高高在上的皇帝。
皇帝的眼睛极亮,胡须之下的唇边,带了许久不曾出现的笑意。
一瞬间的寂静之后,众人反应过来,而后,是山呼海啸般地:“吾皇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笑:“好,很好妙极了。”
眼睛一直望着鼓上的那人:“朕要见见这个子神。”
子神落地,仍旧戴着那个面具。太监引路,子神步出人群,缓缓地到了长春殿前,倒身下拜:“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雅风听了这个声音,身形微微一晃,双眸略微闭起。
承俊王低声道:“雅风?”
雅风看看承俊王,又看一眼君无忌,最后,转头看向子神。
他缓缓回身坐下。
皇帝望着子神:“你跳的很好,朕很满意。”
子神道:“多谢陛下夸奖。”
皇帝说道:“嗯,——把你的面具摘下来,朕要看看,你是何模样。”
少王雅风再度起身:“皇上”
皇帝一怔,转头看向他:“雅风?”
雅风道:“陛下,子神是春神之子,之所以戴着面具,是因春神尊贵,又为了驱邪给福之用,是以历来规矩,子神的春宴,必须戴着面具。因此这面具,以雅风来看,不可摘。”
皇帝沉思:“这个朕倒是忘了这一节了。”
皇帝旁边的太监见状,低低说道:“皇上是天子,天子跟春神之子,自没有这么多忌讳的,少王爷,您一心为了家国是好的,不过皇上既然有这个兴致,那么想必春神也会体谅的。”他笑嘻嘻说完,又看君无忌:“御皇子说呢?”
君无忌笑道:“我正好儿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雅风心思缜密,担忧的也有道理。”
皇帝点头,未置可否,雅风还想说话,承俊王起身,含笑道:“雅风,不要坏了陛下的兴致,陛下是天子,见春神之子,又有何干系?”
雅风皱眉,便看向子神。
皇帝便笑道:“好既然如此,子神,你揭开面具罢。”
子神抱拳:“遵命。”
他抬手,去解脸上那狰狞怪样的面具,正在这时侯,身后远处,那先前的礼福宫内,有人轻声一叹,道:“开始罢。”
有无数的烟火,冲天而起,五颜六色的光华,璀璨绚丽,将天上的星月之光也比了下去。
就在漫天光华之中,子神将面具摘下。
她缓缓地抬头,面具后的脸,白玉无瑕,双眸,却比烟火更朦胧,比星子更璀璨,比明月更皎洁。
因舞过激烈,那白玉的脸上,兀自带着汗滴,双眸更如在水中浸润过一般,看得人心都醉了。
身后的漫天烟火,三千光明,尽成了她的陪衬。
皇帝定定地望着阶下的子神,半晌,无语,最后才点点头,说:“好,果然是好,来人,赏。”深深地看一眼阶下之人。
春宴未完,君无忌发现,少王雅风不见了。
好像早在子神领赏离开之后,少王停留片刻,也便跟着离席。
君无忌只是浅笑,举杯去拜贺帝后。
“你站住!”雅风沉声喝道,望着前头那个窈窕身影。
秉娴脚步不停,依旧往前而去,这皇宫的地形,她曾经极为熟悉,此处偏僻,少有人来
雅风见她脚步不停,心中火起,加快步子追上去,将她的手腕一握:“兰秉娴!”咬牙切齿地出声,素来温和淡然的脸色,变得严厉,暗影中双眸泛着怒意。
秉娴被他攥住手腕,身不由己住脚:“少王爷,有何吩咐?”笑笑地,眼波却冷冷然地。
她丝毫不惧。
雅风低头看着她的熟悉面容,本是有满心的话,一时却不知要怎么说,但不说却更古怪而尴尬,不由自主只道:“你为何要假扮春神!”
秉娴道:“原来少王爷是为了此事,原本要上场的春神伤了,我是替她出场的,有何不妥么?”雅风道:“伤了?怎么会如此凑巧?”秉娴道:“少王爷不信,自可以去问。”雅风道:“你”
秉娴用力一挣:“少王爷,若没其他的事,我该离开了。”雅风握着不放,秉娴皱眉挣扎,雅风见她挣得厉害,忍无可忍,将她手腕向上一拉,把人往后一推,便推在墙壁上,道:“兰秉娴!”
第70章 虞美人:曲阑干外天如水()
“兰秉娴!”雅风骤然发怒,低喝一声,声音低沉威严,双眸亦透出怒色,目光低垂,逼视秉娴。
他动手极快,手的力道又极大,牢牢地钳着秉娴手腕,向上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秉娴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被他气场所迫,略觉窒息,抬眸对上雅风的眸子,怔了怔,才道:“少王爷这是做什么!”
雅风望着她故作冷淡的脸,道:“我不管春神是因何不能上场,也不管你是为何竟能替她上场,你可知道你此举会带来什么后果?”
秉娴转开目光,道:“不管是什么,我自己一力承担,何劳旁人操心。”
雅风气道:“你!你现在还跟我说这种话?”
秉娴道:“不管怎样,先请少王殿下放手!叫人看见了”
“我不管!”雅风遏着怒意,道:“我放开,你便即刻走了是么?为什么你偏偏要到皇上面前来,你也该知道,或许皇上不记得你的模样,但是皇后呢?倘若她认出你来,又怎么办?又或者被皇上知道你是女子,你这是欺君大罪!”
“我原先还顶着谋逆之罪,又何必怕什么欺君之罪?”秉娴冷冷一笑,“皇后还记得我么?别说是两年,就算是一年,经历过我那些事,也会变成另外一个不同的人,方才,你看皇后认出我来了么?”
到底是心心念念记挂之人,望着鼓上子神宛如天人的舞姿,雅风已经有不好的预感。
一直等她下了那巨鼓之后,雅风更是一直提心吊胆,到她出声之时,他心中便霍然落实那一分的侥幸不信。
而她摘下面具那时候,他的目光极快转向皇帝皇后,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来,天可知,他心中紧紧地绷着那根弦。
可是两人只是面露惊诧之色,并无他色,他才微微放心,但说到底,她这种举止,又何异于飞蛾扑火。
“秉娴,不管如何,你不该这样冒险。”敛了三分恼意,他仍想理智相对。
“少王爷,”秉娴垂眸,“我的事,跟你有何干系?你才不该为了我如此冒险。”
雅风一怔,秉娴冷冷道:“方才在御前你阻止我摘下面具,便已经惹得皇上不快,以后切勿再做如此傻事。”
雅风默然,却又涩声说道:“以后?”
秉娴道:“你觉得,经过今夜,皇上以后会不再召见我么?”
雅风的身子一颤:“你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秉娴道:“你最好不要知道。”
雅风忍无可忍,道:“兰秉娴!”
秉娴道:“别再叫这个名字,此处虽然偏僻,但保不准隔墙有耳,殿下是个谨慎的人,如果真要害我的话,大可直接去跟皇上皇后说,我就是兰家余孽!”
雅风只觉得有人在自己心上用力刺了一枪:“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秉娴道:“殿下什么也不用做,听说殿下要跟并肩王家的小姐成亲,那小姐必定是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更胜当年兰秉娴殿下以后便同她琴瑟和鸣两厢厮守就是了,其他人的事,只当陌路人而已,何必关心?”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不像是平日里的那种偏向中性化的朗声而语,却是个轻轻悄悄的女子之声,于这样寂静阴沉的深宫中听来,仿佛是幽闺女子,正在相别情人,从此之后便两相隔断。那声音,于温柔微伤之中,带着一股冷静绝然。
“我不是这个意思。”字字都印在他的心上,雅风痛心彻骨,偏偏无法出口,“那件事”
“具体如何我不想听,也不是我操心的范围。”秉娴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