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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主公,臣妾恭候多时-第5部分

小说: 主公,臣妾恭候多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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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参军见她明明有些害怕,却还撑着之态,眼神几度变幻,终于说道:“你听我的,以后不许再去军妓营,知道了么?”秉娴小心问道:“为何?我又不是日日厮混着。”周参军道:“那也不成。也别再问我理由,我说不许就不许,难道非要给你说出个子午卯酉来才罢休?”

    秉娴道:“自然不是”周参军眼神有些凌厉,道:“那你听不听?”秉娴急道:“听,怎么不听?参军大人说的话,我是句句都听的,从不敢违背。”

    周参军盯了她会儿,才缓缓松手,转过身坐了,道:“你听我的,前些日子我们出师不利,吊在这个地方明天就是月中,是天子生辰,庆祝过了,便会大举进攻前头的磬城,据我所知,西罗的贵族已经将这个城池放弃了,就算我们不去全力相夺,他们也自捱不了多少日子拿下了磬,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下,叫你不用在军中吃苦。”

    秉娴静静听着,说道:“真的可以如此顺利拿下磬城?难道将军大人已经有了妙计?”周参军道:“将军做事从来都是高深莫测,前些日子被磬的人设计了几番,他心里窝火着呢,拿下磬之后,还不知是什么光景,血洗满城也是有的。”

    秉娴打了个哆嗦,周参军抬头看她,道:“幸好你在马房里头,不用出去这段日子,你就乖乖地,也不要再惹是生非,——那个鬼蓬头老四,我寻了个理由,将他调开了,你就安分些,捱过这一段”

    秉娴说道:“多谢参军关照。”周参军沉吟片刻,说道:“那么,你是答应我了?”秉娴正若有所思,闻言便漫不经心地道:“啊?答应。”周参军眉头一皱,说道:“你过来。”秉娴有些警惕,道:“何事?”周参军道:“过来!”秉娴只好走上一步。

    周参军坐着不动,伸手捏住她下巴,秉娴道:“参军?”愁眉苦脸。周参军道:“你敢跟我口不对心,猜我会怎么对你?”秉娴道:“这个、这个我猜不出。”周参军道:“你敢给我惹一点儿事,或者半只脚再踏进军妓营,我也不打你,也不骂你,就叫人把你关起来。”他的话说得很慢,却也带着一股不可违抗的气息。秉娴只觉得下巴被捏得生疼,只好点头:“小的遵命便是!”

    秉娴出了周参军房中,缓缓地松一口气,先头的嬉皮笑脸之色才尽数敛去,皱着眉心事重重地往回走。走到半路,正遇到季南,探头探脑地在看,见秉娴来到,便道:“哥哥,参军叫你去做什么?”秉娴道:“没什么,那个马痴,骂几句罢了。”季南说道:“幸好如此。”秉娴道:“什么?”季南道:“我只怕参军是因我们去那里才着恼的。”秉娴啐道:“乱想什么呢?怎么难道你又想你的春妞儿姑娘了?”季南嘿嘿地笑。

    两人说说笑笑回来,依旧干活,吃饭,晚上便通铺而眠。秉娴心中有事,睁着双眼,毫无睡意,听到身边一个个鼾声四起,鼻息沉稳,又有人磨牙,有人做梦喃喃地,她心中却翻来覆去,一好似大海波涛,激荡扫涤,动个不休。

    黑暗之中,似又能看到那双眼睛,带着冷绝的冰寒色,看一眼便能将人冻僵。那只手,铺天盖地,如来佛擒住孙猴子一样,叫人无处可逃。

    秉娴翻了个身,头皮顶上隐隐作痛,是当初他那一抓,硬是揪着头发扯出去,伤是不曾伤,但心里头伤了,且伤的绝狠。

    眼睛之中,隐隐地有什么涌上来,秉娴合上双眸,心中道:“哥舒九,我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因是皇帝生辰,这一日,举国欢腾,不动刀兵。这远在边陲的军中也是同样,且从将军到兵丁,“上下同欢”。

    但到底官阶各有不同,周参军及各位参军,统领,自有资格同将军同帐饮宴,至于士兵们,便各在其位,喝上一顿算事,只不过酒肉皆比平素时候要丰盛些罢了。

    因为这一场晚间的宴席,军营里竟比平日多几分喜气洋洋,最忙碌的便是火头军,人手不够,又从各个营中先调了些过去帮手。

    秉娴这种司马房的,向来属于被嫌弃一列,只是她为人极好,是个素来能“撒钱”交友的主儿,因此火头军中众人也颇待见她,特意照料,找了她同季南前来相帮。

    秉娴做了一半儿,瞅了个空,便同季南道:“替我看着,我去去就来。”季南也不好问她作甚,急忙答应。

    秉娴从火头军房中溜出,捡了个人少的道儿绕来绕去,到了军妓营,前来找乐子的士兵已是不少,秉娴直入里头,找到那鸨母,问道:“前日的绿姑娘可在?”鸨母道:“噫,军爷这么快又回来了?”秉娴道:“前日不好,今番回来找场,叫她来伺候。”鸨母掩口笑道:“我们这比她好的姑娘多得是”还未说完,秉娴道:“好歹先让我尝了这个再说。”鸨母见状,只好去唤绿芜。

    片刻绿芜出来,秉娴一把拉着她手臂,回头看鸨母道:“对了,我办事不喜有人旁观,惹恼了我,什么也做得出!”双眉一扬,杏眼圆睁,一股杀气腾腾。鸨母打了个哆嗦,笑道:“这哪能呢,不会有人”

    秉娴才哼道:“这才好,别耽搁时候,走!”不由分说将人拉走。鸨母在后头看着,目瞪口呆:“看不出,骨子里竟是这么个急色的!”

    秉娴拉着绿芜入房,将门一关,绿芜道:“姑娘,怎这么快又来了?”秉娴拉着她到床边,道:“我被人盯着,不能自在就来,只能得空偷偷来这次,你记好了,今晚上你留神些,见了火光,有人吵嚷起来的话,你别慌,就在这门口上等我”

    绿芜的心怦怦乱跳,道:“姑娘你、你想”秉娴握着她手,道:“别怕,万事有我。”绿芜呆呆看她良久,才落泪道:“姑娘”张开手臂将她抱住:“姑娘,为何你不是男儿,这样的话,也不至于”泪洒在秉娴背上。

    秉娴轻拍她背,道:“没甚么这样未尝不好。”绿芜放开她,望着她的脸,道:“我这才知道,为何相爷恁么看重姑娘,我先前,还以为”秉娴苦笑,道:“连我自己也未曾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如此。”绿芜缓缓摸过她的脸:“姑娘,你一定受了好些苦。”秉娴道:“都是值得的,好歹我还活着。”绿芜凑过来,轻轻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姑娘”泪落如雨。

    秉娴将她抱入怀中,道:“我救你出去,送你到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没有兵灾,也没有恶鬼,让你自在过日子。”绿芜道:“那姑娘呢?”秉娴道:“我还有些事要做。”绿芜一惊,起身看向秉娴:“姑娘你执意要找那恶魔么?”秉娴微微一笑,道:“绿芜你不用担心,如你所说,我已经不是昔日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闺中少女了。”绿芜定定看她,最后只是无言地将她抱住,喃喃道:“那好,姑娘你想做什么,那就只管做罢只恨我不能帮上姑娘”

    秉娴同绿芜交代完了,匆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伙军房中,季南正在清洗些杯盘,秉娴便凑过来,和他一并洗。

    季南转头,见她双眸微红,道:“哥哥,风吹了眼睛么?”秉娴一怔,旋即笑道:“没有风,吹什么?是方才进帐子,不小心被帘子打了一下。”季南点头,道:“是我糊涂了,这几日都毫无一丝风,说来真是古怪。”秉娴道:“边陲之地,便是如此,不足为奇。”

    如此到了晚间,将军大帐先掌了灯,又乐声传出,整个军营之中也跟着喜气洋洋起来,士兵们的喧哗之声,不绝于耳。

    秉娴便同马房的众人聚在一块儿,一道长木桌,五十个士兵坐着,大块肉,大碗酒的上,极快地便眼酣耳热。秉娴做做样子,喝到一半,找了个借口出来。

    天上那轮圆月,渐渐地爬向头顶,着实地又大有是明亮,仿佛一盏明灯,银辉千里,月光之下,不知谁人在吹羌笛,呜呜咽咽的声响,惹人万种情绪。

    秉娴看了一会儿天色,从袖中一模,摸出一面小小旗帜,不过是块窄窄的丝帕碎片裹在木条上头,秉娴环顾周围,捡了个无人的空地,便将这旗子插下。

    秉娴插好了旗子,便退了回来,又去张望将军大帐处,大帐距离此处有百丈远,隐隐地可见那边灯影闪烁,人影交错。

    还有许多喝醉了的士兵,三五成群,走来逛去,有人捧着酒坛子大喝,有人已经醉了,倒在地上。

    秉娴扬眉,微微冷笑,退后一步,将先前放在旁边的酒坛子抱起来,一手掐腰,时而看看月色,时而看看那旗帜,大概过了一刻钟功夫,在士兵们的喧哗叫声之中,那地上一动不动的小旗子,忽地颤了一下。

    秉娴双眸眯起,紧紧盯着那旗子,却见那原本耷拉着的丝帕,垂着的一头抖了抖,而后就好像是弱弱得火苗儿一般地,簇簇然,挺挺然,缓缓地扬了起来。

    秉娴仰头,无声而笑,眼中满是盈盈笑意,双眸之中,天上那轮月映在里头,月辉星眸,迷离空濛,美得不可言,秉娴凝望月色片刻,抬手,将那坛酒举起来,向着口中倒了下去,冷冽的酒哗啦啦倾泻而下,湿了她半边身子,她却全不在乎,反而望月而笑。

    秉娴痛快喝了两口酒,这功夫,天上那轮明净无晦的月,忽地黯淡起来,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团乌云,极快而来,遮天蔽月。

    秉娴将酒坛子往地上一摔,“哐嚓”一声,酒坛子摔得粉碎,秉娴擦擦嘴角,红唇一挑,双眉英扬,迈步向着大帐方向而去。

    而就在秉娴迈出第一步之时,忽地一声响,就在眼前百丈开外的大帐处,一团火光,蓦地升起。

    季南同张胖两个摇摇晃晃从帐中出来,正见到秉娴的身影在前,那团火光在她前面升起,她的身姿却仍旧如许笔直挺拔,她迈步向着火而去,那纤腰长腿,凛凛然的风姿,在通红火光之中,勾魂动魄。

第6章 木兰花:鸾镜朱颜惊暗换() 
迈步往前,那身影竟是洒脱的令人喝彩。张胖同季南两个目瞪口呆看着,张胖道:“那是贤哥哥?”季南道:“是是他,他往那去作甚?——话说回来,怎么好似是将军营帐那边起了火了?发生何事?”

    说话的刹那,四方已经人声嘈杂,无数士兵左右奔走,急急而过,季南同张胖想叫秉娴,抬头间却已经失了那道令人心折的影子。

    秉娴趁着乱,极轻易地到了将军大帐之外,此刻风陡然大了起来,天上的月被阴云遮的透不出一丝光,越发显得那场火炽烈惊人。

    大帐内,传来鬼哭神嚎之声,秉娴远远看着,那两团火一直烧到了一双美眸里头,簇簇然地跳动,水火交加,翻滚激荡。

    秉娴微笑,红唇微微斜挑,如朵夜开的花,笼着轻雾,流着绝艳。

    “大事不妙了,将军,将军!”有士兵急急奔来,惊慌失措,被左右跑来救火的士兵撞了几下,滚在地上,又爬起来,连滚带爬冲到这边。

    秉娴眉头一皱,仔细看向火光闪动之处。

    却见,有那道人影,自着火的大帐之中,迈步而出,那大帐已经被火烧了大半,通红的火舌肆意地吞噬着帐顶,看起来他就似从一团跳跃燃烧的火中出来一般,却安然无事,如闲庭信步,同身边狼狈逃窜的将士士兵截然不同。

    此刻天寒,其他将士都着铠甲,他却并无,只是一身白衣,看似简单,实则暗用金线绣出若干朵绽放金莲,火光之中,灼然有光,华贵不可言。这身单薄的长衣,腰间则用虎头护甲勒着,别显狰狞,外罩一件单薄的淡紫色袍子,随风一吹,紫袍同白衣皆飘飘然地。

    满头的发绾在头顶,一张脸,冰霜冷清,清秀绝雅,又格外出尘,若不知他身份,定会以为是哪个世外高人,谪凡仙人,又怎能号将带兵?

    “发生,何事?”他问,声音慢慢地,不慌不忙,手中甚至还握着一杯酒,长长的手指,恰到好处地拿捏着玉盏,一边问,一边仰起头来,将盏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恁般风流潇洒。——似乎身后不是冲天而起的大火,似乎也无人奔逃嚎叫着救命。

    秉娴的双眸一亮:“喝罢,喝罢,那么多人死,怎么偏你还不死?”

    哥舒九踏前一步,清冷双眸扫过地上狼狈小兵,那小兵急忙垂头,额头擦地,不敢动弹分毫:“将军,将军”眼前是那人的靴子,是极考究的黑色麂皮靴,仔细绣着华贵花纹,靴尖处,镶金带银,金银相映生辉,竭尽光彩,缀饰他一双随随便便踩着的足下之履。

    “将军,是磬城之人,他们他们忽然偷袭!”小兵慌里慌张,心惊胆战,“我们前面的队伍已经扛不住。”

    秉娴笑,但当看见那人脸上神情之时,那笑便也敛了,不不对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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