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英〕托马斯.+莫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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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msice)——布鲁日城人,写过一本地方史,此外无考。 ——中译者③加塞尔(Casel)——今法国西北部的城镇。 ——中译者④布鲁塞尔(Brusels)
——当时为“低地国家”首都,今比利时首都。 ——中译者⑤安特卫普——当时属法兰德斯,今为比利时重要商港。 ——中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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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而对朋友则胸怀坦率,亲爱忠诚,因此,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一个人或两个人,能象他那样从各方面来看都称得起是完美的朋友。 他异乎寻常地谦逊,比谁都更丝毫不矫揉造作,比任何人都更天真单纯而又不失为明智慎重。 此外,他的谈吐文雅,饶有风趣而不使听者感到不满。 所以,我既和他快乐相处,进行愉快的交谈,我对乡土的怀念就大为消失,不象以前那样意识到和家人的别离,和妻儿的分手,我离开他们已经四个多月,我曾是多么急于回到他们身边呀。有一天,我在圣母院做礼拜,这是全城最美最拥挤的一座教堂。 我做完礼拜,打算回到住所,这时碰巧看见彼得和一个外地人谈话,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面孔晒得黝黑,胡须颇长,一件斗篷不介意地披在他的肩上。 从他的外貌和衣着,我看出他象是一个船长。彼得一见到我,就走来和我打招呼。 我正待回礼,他把我拉到一旁,指着刚才和他交谈的那人,问我说:“你看见那人么?我正要把他马上带到你那儿去。”
“非常欢迎,”我说,“为了你的原故。”
“不,”他说,“为了他的原故,如果你认识他的话。 除他外,当今没有第二个人能对陌生的人民和国家作出这样的报道,我了解这是你急切想听的题材。”
“啊,那么,”我说,“我猜得不错。 我一看到他,就断定他是海船的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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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完全错啦,”他说,“因为他的航行不象巴利纽拉斯①那样,而是象奥德修斯②,或不如说象柏拉图③吧。这位拉斐尔——这是他的名字,他姓希斯拉德——不但精通拉丁文,而且深晓希腊文。他对希腊文下的工夫比对拉丁文还要深些,因为他竭尽精力去搞哲学,他觉得关于哲学这门学问,拉丁文中除了辛尼加④和西塞罗⑤的一些论文外,缺乏有价值的东西。 他把祖先遗产留给家中兄弟们之后,由于急想看看这个世界(他是葡萄牙人)
,就加入亚美利哥。 韦斯浦契⑥一行,作为他四次出航中后三次的游伴,始终跟随着韦斯浦契。 这四次出航,人人都已阅读到了。 可是最后一次,他不曾同韦斯浦契一同回来。 他请求甚至要挟韦斯浦契同意让自己成为留在第四次航程终点的要塞上二十四人中之一。因此他就留下,可以随自己的意办事:他更热中于浪游,宁可生死付之度外。他有老不离口的两句俗话:‘死后没棺材,青天做遮盖’,以
①巴利纽拉斯(Palinurus)——古罗马诗人维吉尔(Virgil,公元前70—19)所著史诗《伊尼特》(Aeneid)主人公伊尼斯的船上的舵手,曾堕海失事,此处殆借喻为不高明的航海员。 ——中译者②奥德修斯(Odyseus)——古希腊诗人荷马(Homer)所著史诗《奥德赛》(Od-ysey)的主人公,著名航海冒险家。 ——中译者③柏拉图(Plato,公元前约428—约348)
——古希腊哲学家,相传为了追求知识,曾在国外广泛旅行。 ——中译者④辛尼加(Seneca,公元前约4—65)——古罗马哲学家。 ——中译者⑤西塞罗(Cicero,公元前106—43)——古罗马政治家,希腊哲学的普及者。 ——中译者⑥亚美利哥。 韦斯浦契(Amerigo
Vespuci,1454—1512)——意大利航海家,美洲(亚美利加)从他得名。 ——中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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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上天堂的路到处远近一样。’要不是老天保佑,他这种态度是会叫他大吃苦头的。 可是,自从韦斯浦契离去后,他便和要塞上的五个同伴航游了许多国家。 一个意外的机会把他带到锡兰①,又转到卡利卡特②,在该处他便中碰到几条葡萄牙船,最后很出乎意外地又回到本国。“
彼得说完后,我感谢他的好意,他花费了很大的气力,无非要我和那人接谈,希望那人的谈话能使我高兴。 我就转向拉斐尔,互相致敬,说了生人初见面时惯用的一番客套话,然后我们一同来到我的住所,坐在花园中草苔丛生的长凳上,我们开始交谈起来。拉斐尔描述说,自从韦斯浦契离去后,他和留在要塞上的伙伴们,由于不断和当地人见面,对他们客气,渐渐获得他们的好感,直到既不觉得从他们那儿会带来危险,而且实际上彼此间产生了友谊,此外,还得到一位领袖的赏识和好感(这位领袖何名,属于何国,我都记不起了)。由于这位领袖慷慨好施,他和其余五个同伴得到充分的供应品以及旅费,并沿途配给了一个可靠的向导,部分是水路乘筏,部分是陆路乘车,被引到别的领袖那儿去,带有非常殷切的介绍信,请求予以照拂。 拉斐尔说,他们游历多日,到过各种城镇都市以及熙熙攘攘、制度优越的国家。
①锡兰——今作斯里兰卡。 ——中译者②卡利卡特(Calicut)——印度海港。 萄萄牙航海家伽马(Vasco
da
Gama,约1460—1524)绕好望角东航,曾于1498年到达此港。 ——中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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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诚然,在赤道的下方以及这条线两旁几乎远至太阳运行所达到的地方,有热气不断熏灼的沙漠。 到处无非一片阴森可怖,草木不生,令人厌恶,栖息着野兽毒蛇,或者和兽类一样野蛮有害的人。 可是,稍微更向前进,风物就逐渐较为宜人,气候不那么酷热,地面上长满可爱的青草,兽类的性格也较为温顺些。 最后,他们逢到人和城镇。 在这些城镇之间以及附近,并且和辽远的国家,都经常有水陆贸易。拉斐尔说,当时他们有访问四下许多国家的机会,因为凡是准备开出的任何航线上的船,都欢迎他和他的同伴搭乘。他们在最初旅行的地方所看到的船都是平底,航行时用一种纸草或柳枝编成的帆,也有时用皮革制成的帆。 往后,他们又遇见有尖龙骨和帆布篷的船,实际上全和我们的船一样了。他们的水手善于使自己和海洋及气候相适应。 但是据拉斐尔说,由于他指点他们怎样使用指南针,他就获得了他们异常的好感。 他们以前关于这个东西是完全无知的,因此对于信从海洋摆布,不免犹豫不决,而只有在夏季,才这样做过。 现在,他们依靠指南针,在冬季也不觉得可怕,这就过于自信,反而招致危险。 这样,本来认为会给他们很大好处的东西,由于轻率,倒有给他们带来极大危害之虞。拉斐尔谈及的他到过的每一个地方,说来话长,也不符合本书的意图。我们也许会在另一个场合讲述他所说的故事,尤其是任何对读者会有益的东西,首先是在那些文明共处的人民中的明智慎重的法律条文,这是他所注意到的。因为,关于这样的题材,我们热切地向他提问,他也同样乐意谈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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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腐的海客奇谈,我们不爱打听。 西拉①和贪馋的塞利诺②,吃人的雷斯特利哥尼人③,以及类似的可怕怪物,这些是极其常见的。 可是,治理有方的公民倒不是随处可以遇见的。的确,拉斐尔既提请注意这些新发现的国家有许多不合理的风俗,也详细举出若干点,我们的城市,王国以及不同民族和人种都可以借鉴,用于改正自己的错误。我已经说过,这些事例我必须留待另一个场合去叙述。 现在我只想讲一讲他所说的关于乌托邦人的生活方式和风俗,然而首先得讲一讲引起他提到这个国家的谈话。拉斐尔很明智地论及我们这半球的缺点,以及那半球的缺点,他发见两方面都是缺点不少。 他也对我们中间和他们中间的明智措施作出了比较。 他对每一国家的风俗习惯回忆起来,如同在他仅一度到过的地方曾经住了一辈子。 彼得用如下的话对这个人表示了他的惊叹:“啊唷,亲爱的拉斐尔,我不明白你何以不去依附一个国王呢。 我相信没有一个国王不欢迎你,因为你的学问,你对各种风土人情的通晓,既给他以喜悦的心情,又可以向他提供榜样,发出对他有所帮助的忠告。 这样,不但对你自己极
①西拉(Scyla)——古代希腊传说中的怪物,岩礁的化身,为害海中船只。 ——中译者②塞利诺(Celaeno)
——古希腊传说中鸟身女面的三妖之一,巨风的化身,有利爪,能将人攫走。 ——中译者③雷斯特利哥尼人(Laestrygones)
——古希腊传说中海岛上毁坏航船以吃人为生的巨怪,见史诗《奥德赛》第10卷。 ——中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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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有利,而且对于你的全部亲友也很能使他们得到提拔。“
“提起我的亲友,”他回答说,“我不十分为他们操心,因为我想我对他们已很好地尽了应有的义务。 别人对财产不到年老多病不肯放弃,而且即使那时也是十分勉强地放弃,尽管要保留已无能为力。当我还不是壮年,实际上在年轻时,我就把财产分给亲友。我想我的亲友对我的慷慨应感到满足,而不额外地要求或期望我为了他们的原故去臣奉国王。”
“说得妙!”彼得宣称,“我的意思是要你侍奉国王,并非臣奉国王。”
“臣奉和侍奉不过一个音节之差,”他说。“不过我确信,”彼得接着说,“不管你怎样称呼这样的生活,它不失为一种手段,能对别人有好处,不管是对私人,还是全国所有的公民,并且你自己也可以更加发迹。”
“我必须,”拉斐尔说,“用我内心所厌恶的办法以便更加发迹吗?事实上,我现在自由自在地生活着,相信朝廷贵臣很少能象我这样的。 而且,巴结权贵的人为数很多,你不要以为权贵身旁没有我或是一两个象我这样的人,就造成很大的损失。”
“嘿,”我于是说,“很明显,亲爱的拉斐尔,你是不羡慕金钱和权势的人。毫无疑问,我尊敬具有你这样胸襟的人,如同我尊敬非常有地位的大人物一样。 可是我觉得,如果你在自己生活中把聪明勤奋用于为公众谋福利,即使这会使你个人吃亏,然而那才和你相称,和你的宽宏而真正富于哲理的气概相称。 要很有成效地做到这一点,你就必须当一个伟大国王的谋臣,劝他采取(我深信你能使他采取)诚实荣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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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方针。 从国王那儿,正如同从永不枯竭的泉源那儿,涌出的是所有能造福或为害全国的一条水。 纵然你的事务经验不丰富,你有渊博的学问;或者即使你没有学问,你的事务经验是丰富的——因此你在任何国王的议事会上都是一个能臣。“
“亲爱的莫尔,”他说,“你有两方面的错误。 第一,就我而言;第二,就事情本身而言。 我并不如你所说的那么有才能。 即使我那么有才能,在打乱我的安静生活的同时,我并无从为公众谋福利。首先,几乎一切国王都乐于追求武功,我不懂武,也不愿意懂武。他们宁可不从事光荣的和平活动。他们更关心的,是想方设法夺取新的王国,而不是治理好已获得的王国。”其次,朝廷大臣都的确人人聪明,无须别人进言代谋;或是自以为聪明,不屑于倾听别人的意见。 可是,他们对国王的头等宠臣的谬论,却随声附和,想列名门下,通过献媚得到青眼相看。 本来,认为自己的见解最高明,是人情之常,如同乌鸦和猴子对自己的仔总是十分钟爱。“在这些妒忌别人的创见而重视自己的创见的人当中,如有人提出他所阅读到的异时异地的事,听者就显得似乎在才智方面所负的盛名有全部破产之虞,似乎此后将只会被看成是傻瓜,除非他们对别人的创见能够吹毛求疵。 当一切企图都告失败的时候,他们便发表这样的议论作为最后的对策:‘这样的事是我们的祖先所喜欢的,但求我们有我们的祖先那样明智。’然后,他们觉得这一妙论似乎结束了全部问题,就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当然意思是说,如果在任何一点上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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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比我们的祖先更明智,那会是危险的。 然而,不管我们的祖先有什么好的见解,我们总是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