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过之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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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之後──第一章(1)
我第一次跟维伦上床,是在个项目会议上。
那时我在德国读生物技术硕士。可能真的在这方面有点小天赋,学业到了第二年,就跟导师搞出个专利。於是顺理成章地,硕士论文与实习就是按照我自己写的proposal来做。
该项目由导师牵线找了荷兰某石化公司来投资,维伦作为投资方项目负责人成为我硕士学位评定者之一,可以随时考察项目进展细节,而且有权建议撤资。
所以说,那时候,维伦虽不算我的顶头上司,但也是绝不能得罪的人。
开会前我跟他有过几次email联系,感觉对方是个公事公办的典型商人,而且极其聪明。他背景虽是航天物理,但跟我谈到分子生物学细节时却一点就透。针对proposal提出的问题全部极具挑战性,可以说高屋建瓴,咳,一针见血,尖酸刻薄,鸡蛋里头挑骨头。
跟这样的人见面开会,肯定不能怠慢。我跑去跟同一所大学的德国大师兄打探攀高枝秘诀:他拿项目拿到手软,比较有经验。
想不到大师兄一听维伦的名字就乐了:“这人很有名的,也是G。他很有头脑的,现在这边几个比较大的会员制俱乐部他都是发起人。”
“我靠,老子又不是开G Bar的,这跟他的私人生活有什麽关系。”我满头黑线:“难道要卖身给他。”
大师兄极具杨二风地跟我飞了个媚眼:“你以为你卖人家就买了?”
奶奶的,早知道不来问这个鸟人了。
按世俗理论来说大师兄该算个BI。他表面上是虔诚的佛教徒,早早结了婚。老婆是个大超市的经理,连生了两个女儿,现在肚子里又有了。
不过按大师兄的说法,他是百分之百的G,他跟他老婆只有亲情没肉欲。他没完没了地让他老婆怀孕就是为了在孕期可以不必跟她亲热。一年射一次,一次管一年。
大师兄的性向是保密得很完美的,在跟他上床之前我都没把握他到底是不是同类。要知道这人平时表现得比谁都直,金发碧眼,雄壮豪迈,一身的毛。谁知裤子一脱他比谁都骚。
不过我俩也不算性伴侣。我是0。5,有时喜欢在上有时喜欢在下。他是纯0号,两天後面不挨捅就双眼发绿,路都走不直啦。佛祖跟上帝说得对,越是毛茸茸像个爷们儿的,越喜欢挨操。
大师兄有点难言之隐,动不动就闹肚子,一上大号就虚得很。他自称是世纪绝症“慢性结肠炎”。我认为他那是典型的“淫肠综合症”,总之自打从万能的百度学到这个美好的名词後,我就一直拿“淫肠”称呼他。反正他人白、瘦、骨节柔软,在床上什麽体位怎麽折腾都没问题,这名字极其符合他淫荡无耻而又活泼可爱的本性。
打听到维伦的性向後我就有点紧张,觉得千万不能让维伦发现我是同类。不然两个人工作相处多为难啊,不往职场性骚扰上想都对不起自己。
而且那时我深受淫肠的影响,认为成功的G绝不能公开自己的性向。这个世界还是男人女人组成的,无论有没有爱,都得买个房子娶个姑娘,再生一堆娃当做希望。反正现在女人都独立得很,除了提供精子外我也没见淫肠为他家出过什麽力,在外面玩的时候一样一夜九次,人生该有的,全享受了。
所以奔赴该项目会议的时候,我特意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打算到了会上就装直。一来跟上司维伦撇清关系,二来看看合作单位有没有貌端品正且具独立人格的好姑娘,早点解决人生大事。当然,要是找不到,那个会议在荷德交界处,是西北欧著名的G城,届时解决不了人生大事至少能解决下半身大事哈。
就这样我满脑歪点子地去了G城,在会上第一天就见到了维伦。
说实在的那时维伦给我的印象真是……咳,完全没印象。他非常高挑,白皙,瘦而英俊。穿著很得体,讲话很得体,主持会议很得体,整个人就像按照某本“得体手册”订做的一样,就是个超级得体的、文质彬彬的、雅致有礼的、三十出头的西欧投资商。
维伦客气得很,看上去也对我完全没任何兴趣的样子──如此甚好,不必老子去撇清关系了。
因为是会上最年轻的项目负责人,我生怕被老外看轻,也不敢多造次,一股劲拼了命装天才精英。老老实实地去做了工作报告,兢兢业业地回答各方问题,等下讲台看到导师在後面点头微笑,才松了口气,开始左顾右盼看美眉。
结果是百分百的大失望,虽说我们专业本来就不出美女,但这项目……猛一眼过去就是“回到侏罗纪”,连食草的都寥寥无几,全部猛兽级的。
满头黑线地熬到晚餐结束,我回酒店去跟淫肠打电话探听本城最佳G Bar所在。本来我也不是那麽饥渴,但下午被大量雷克斯吨位的大妈调戏过了头(我从小特招大妈,一个个聊天呢说著说著就扑上来摸脸了,妈的,老子要去做鸭一定是红牌),急需清新可人的男性臂膀抚慰。
淫肠推荐了个叫“蓝光”的pub,说就算喝酒的素质不高,那几个bar tender也很值得调戏一二。
“喂,你见到你那个金主小老板了?”刚要挂线淫肠淫笑著问我。
“见到了。”
“什麽感觉?他很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我认识他以前的健身教练,说他就哈你这种小个子、新鲜白嫩、看上去很乖的小宝宝。”
“滚你妈的,他可不是我的类型。”我吼一声挂了电话。寒,什麽叫“新鲜白嫩”,又不是卖地瓜,维伦这人的口味还真是……充满母爱啊……老子一身鸡皮疙瘩。
打电话让酒店叫了计程车,换身衣服出门去。正借电梯的镜子墙骚包地收拾头发呢,门又开了,我英挺修长的小老板维伦迈了进来。
咳,不是吧,怎麽有这麽巧的事。我立马站直,装出诚惶诚恐的小弟样,跟他搭讪:“出去啊?”
“对,出去玩,还早。”他的德语带点口音,声线低沈,跟我说话的时候微微低头,长睫毛遮著蓝眼睛,仿佛已经把人给看穿了一样:“你呢?”
“出去瞎转,走走。”要装直要装直,打死也不能说是去G Bar找419。
维伦听了也不接口,只笑著往後退退。他换了身休闲服,身上微微有点松木香气,非常好闻。
两人安静著一同看电梯门上的楼层数挨个亮起来,我有点尴尬。主要是这人个子太高了,我俩落差绝对超过二十公分;他又比我大十岁,站在一起真是满身无形的压迫感。
“我有个朋友,开了个俱乐部,我很久没去了。”电梯快下到底层的时候维伦突然邀请我:“你要是没什麽安排,一起去吧。”
这个……且不说对方到底是出於什麽心态邀约,金主开口,肯定不能说不。
於是我摆出直男乡巴佬进城开荤的积极态度,在心中与“蓝光”的可爱酒保洒泪挥别,乖乖跟著维伦上了计程车。
日过之後──第一章(2)
那家俱乐部开在郊区,挺规矩的一栋小花园洋房,开门进去才叫人大开眼界。
我记得在某部电影看到过,奢靡的巴比伦人在大殿正中挂上巨型鸟笼,里面妖精样的歌姬混身赤裸,坐在红丝绒秋千上|乳波荡漾。
这俱乐部里的装修仿佛把那电影场景搬下来了似的,金碧辉煌,灯光只打在客厅正中鸟笼里,洒满那化装成凤凰的全裸猛男,十足十的欲火焚身。
除了正中,客厅四周相当暗,也不知有多深。音乐洋洋洒洒地从哪个角落钻进来,绕人耳根子转一圈又出去,说不上那歌手到底是在演唱还是在随著节奏呻吟。
靠墙一周的地板洼陷进去,摆了高背沙发,围著茶几,从旁边看就只见到人头。来回端盘子的男女招待一律无上装,屁股上戴一圈飘飘洒洒的鸵鸟羽毛,走路的样子像是风行水上。
我靠,开会的时候你要说维伦会来这种场所老子一定把颈上人头摘给你。可现在的的确确地,我就是被他领到了传说中的无上装风情俱乐部。
我忍不住回头去看维伦,他倒是淡定得很,熟门熟路地跟引座小哥签了名,又风姿潇洒地冲吧台後面俩酒保点头打招呼。
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我一面感慨一面跟著维伦拿了特饮,又转出去找个角落里的沙发圈坐下。
时间有点早,会所里人不多,倒是串来串去的无上装招待们颇令人心醉神迷。
维伦见我那样子,笑笑跟我介绍道:“招待全是芭蕾舞演员兼职的。”
咳,难怪刚才给我引路的黑格葛屁股那麽坚实那麽圆,就是一个整球形破开了在身後左右各粘一半嘛。
我当时还念念不忘装直,见维伦盯著我看,就拼命把目光从帅哥屁股上撕下来贴到美女胸部去,边看边做色迷迷状,以示本人性向之正常。
两人不咸不淡地鬼扯了些工作八卦,我自然是做小伏低地力捧金主大人。
好在维伦也还是颇幽默的。说了两个笑话後,两人都比较放松,觉得彼此有点熟了。
我那时渐渐有点不舒服,我对羽毛类的东西过敏得厉害,而这会所其实就是个大鸟窝,喝著喝著就觉得喉咙发痒想咳嗽。
正打算跟维伦解释,建议换个地方,维伦喝了口酒,举举杯子问我:“还行吧?”
“啊?不错,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随口回答。
“呵,很乖呀。平常很少出门对吗?”
咳,他这话绝对是误会了,我指的是像这样的高级Se情会所第一次来,而不是指声色场所。要知道淫肠早就跟我把L市的各类pub玩遍了,连群交轰趴都去过。
不过在上司面前还是老实点好,我顺著他的话含含混混地应付:“对,工作很忙的,还要写很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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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又笑了下,凑得近些,偏著头看我:“你其实还处於比较困惑的状态吧?”
这问题,真够单刀直入的。“处於比较困惑状态”就是觉得对方该是G可偏偏那人又表现得对女人有兴趣的时候,进一步证实对方性向的礼貌问法。一般来说,都是跟此道新手才这麽问。
“咳,其实,我觉得,女人应该不错。”要装直就得装到底,新手就新手吧。不过我最不擅长说谎,话讲得那叫一个嫩,自己都要觉得自己是处男了。
“但男人也很好,对不对?”维伦说得非常直接,看来他对追逐“新手”经验很丰富嘛。
妈的,工作会议时衣冠楚楚,想不到找419这麽干净利落。我觉得估计瞒不过去,便技巧地跟他说了实话:”其实,我偶尔是会觉得跟男人在一起,感觉比较好。“
灯光很暗,维伦换了换姿势,将一手搭在我脑後的沙发高背上,坐得实在太近,大腿温热地紧贴在了我的腿旁边。
他体温很高,身上的松香越来越浓,这麽狭小的空间里几乎是铺天盖地地笼上来──这人的求欢姿态已经表露得相当明显了。
我实在有点忍无可忍。
男人我是喜欢,但维伦块头太大,年龄也大,而且这麽文雅正经,彻底不是我的type。我喜欢年龄身材都跟我比较接近的那种,双方喝醉了磕点药轰轰烈烈地疯干一场,彻底忘记自己是谁就好。像他这样打高级会所情调牌的我受不了。
正打算跟他婉拒,好死不死,穿著鸵鸟尾巴的美女姐姐来送小食。
她那麽一低头,脑袋上带著的鸵鸟毛就不偏不倚地从我面前划过去……紧跟著,美女抬头,那辉煌的羽毛便又飞过来……美女再侧头,那毛没完没了地、不依不饶地再划过来……又……划过去……还划过来……又……划过去……再……划过来……又……
……不带这样的,老子对羽毛过敏你不知道麽?其实刚进会所的时候就已经有点不对劲,喝了酒咬牙挺到现在,实在憋不住了。
我也来不及解释,突然开始打喷嚏。打了一个就停不下来,气吞山河地连著打下去,那声音,呼天抢地的,几乎脑子都喷出来。
太他妈尴尬了,我一面用面纸按住鼻子一面解释:“过敏”,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外冲。
维伦先是惊愕,随後就搀著我横穿客厅到後面花园里去。
凉风习习,虫语织织,德国的夏夜还是很宜人的。这花园里静谧安详,与大厅的纸醉金迷俨然是两个世界。
静谧安详的夏夜里我在花园大门台阶上坐下,拼命擤鼻涕,声泪俱下。
维伦一副非常抱歉的样子,半跪在我身旁,不住给我递纸巾,顺背。
他动作很温柔,手掌温暖宽厚,看人的时候微眯著眼,深情款款的。月光洒在他鼻梁上,墨弹的一样笔直。
咳,这人长得真是很好看……要不是块头这麽大品味这麽龟毛,老子勉强也能跟他睡一睡。这麽一闹我反而有点放松了,对维伦的反感褪掉不少,於是边喝柠檬水边胡思乱想。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羽毛过敏。”维伦见我停下来,跟我道歉。
“咳,这怎麽能怨你,”我拍拍他肩膀:“我其实应该在脑门上纹个刺青,写明本人对羽毛、灰尘、花粉严重过敏,哈哈哈哈。”
“现在好些了吧?”他用一只手捋我脑门上的头发,另一手搭在我肩膀,掌心热得跟什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