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扫黑记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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縅ian、轮奸,以2500元至4000元不等身价被倒卖8次,被一个个粗暴男人蹂躏,完全丧失了生育能力。被警方解救出来时,21岁的姑娘蓬头垢面,憔悴的像四五十岁的老太婆;神情木然,语无伦次,连自己家住那里,到过什么地方,父母叫什么都说不清了。其母在她失踪第二年后因思女悲切而病故,其父为寻女变卖得家中一贫如洗。当警方安排父女俩见面对,竟谁也认不出是谁来!
镜头三。1994年4月28日,郑州铁路局中级法院宣判了许维明特大系列麻醉拐卖儿童团伙主犯死刑、从犯重刑,使14名儿童被解救。当几十名受害人骨肉团聚的嚎啕镜头推向电视机前时,引起举国震惊,其时,尚有未到场的五六个家庭已遭家破人亡:安徽省砀山县程仕芳赴河南叶县探亲途经郑州时,被许维明用高橙掺药麻醉拐走两岁儿子吴波波后,婆婆闻讯伤极背过气去,不久喊着孙孙的名字去世,程仕芳则精神失常成了废人;四川省壁山县的吴荣碧在郑州站被许维明麻醉抢去儿子后,回家悲伤过度,丧失生活信心,喊着儿子跳了井……面对这一幕幕人间惨剧,凡心地善良有正义感的人不会无动于衷。据警方和妇联的调查,凡被拐卖的妇女,大都走过类似的苦难历程:被人贩子强Jian、轮奸,转来转去卖给素质很差的陌生农民遭毒打,遭蹂躏,过着牲口般的奴隶生活。
凡被拐走孩子的家庭,大都经历过夫妻埋怨感情破裂,精神失常乃至家破人亡的悲剧!丧尽天良人性的人贩子,为了追逐铜臭,不惜冒千古骂名和杀头危险,在泱泱文明国土上肆意践踏女性,毁灭着一个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这无疑是对人性的灭绝,对现代文明社会的罪恶亵渎!
早在1983年,全国人大常委会就通过了严惩拐卖人口犯罪活动的决定,并把人贩子列为7种重点打击对象。1991年9月4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再次通过了《关于严惩拐卖、绑架妇女儿童的犯罪的决定》,再次为人贩子敲响了丧钟。这多年来,全国性的“打拐”、“解救”大行动,可谓一场接一场,一浪推一浪,然而,九十年代以来,此类犯罪非但没有禁绝,在许多省市和地区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八十年代拐卖妇女儿童,多是由云、贵、川等省向江苏、山东、河南一带流动,九十年代后则出现了相互交叉流动之势,几乎是各个盛市、区、县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人贩子的罪恶足迹。,人十年代警方查获的人贩子是团伙和单个不法分子松散交叉作案的多,而九十年代查获的人贩子,基本都是十几人、几十人乃至上百人重大团伙或集团化的拐卖。安徽省警方1992年从宿县一宗拐卖的妇女案入手,越查越多,辗转上万里、一举摧毁了一个70多人的特大拐卖妇女集团。这个以杨望云、刘国顺、王军、罗忠洪为首的拐卖集团,仅两年的时间就发展成员74人,形成了组织严密,分工具体,骗、拐、运、转、窝、藏、出卖“一条龙”。他们以旅游、做生意、走私黄金、贩卖烟土等为名,先后从长沙、武汉、西安、郑州等地拐骗妇女91人,分别以2000元至4000元不等身价,卖给了一些贫穷落后的山区老农民!
更可悲的是,在警方查获的大量拐卖妇女团伙中,许多主犯都是曾被扫卖过的妇女。妇女骗妇女更容易上当得手,贩卖同类,充当罪恶的掮客,好了伤疤忘了疼,变本加厉地把同类一个个推向火坑,面对这类被铜臭和愚昧扼杀了女性善良的人贩子,实在让人说不清是愤恨还是悲哀!安徽警方1994年查获的利辛县“宋氏家族”特大拐卖妇女集团,主犯之一张泽秀就是被人贩子从四川锦江区拐卖给“宋氏家族”的。当她为宋家生下一女儿时,“宋氏家族”的几名惯犯已落网重判,她理应借机回归。然而,她竟联络家乡一个团伙,收拢起宋氏家族的残兵败将,甚至将其60多岁的公公宋效修和婆婆武玉珍也拉进来,重新编织起一张拐卖妇女的大网,疯狂地从四川向安徽一批接一批地拐卖。短短几年间,张泽秀集团就拐骗妇女130余名,出卖获脏款33万余元!变态疯狂作案带给“宋氏家族”的结局是:8名主犯被处决,20余名同伙被重判劳改,家中只剩下老妪武玉珍携着6个不谙世事的小孩悲守穷庐!
贫穷和野蛮向来是人类史上一对孪生兄弟。长期的贫穷和缺乏文化教育造成的愚昧无知,使一批批年轻女性无不向往文明世界,而一旦来到文明世界瞬间又变成了聋子瞎子,给人贩子造成了可乘之机,略施小计,三言两语便一个个成了牺牲品。震惊中外的“95打拐第一案”,就向世人展示了这样一些血泪斑斑的事实。这是一个由公安部协调指挥山西、北惊警方联手打攻坚侦破的建国以来罕见的特大案件。专案组调集数百名侦探高手奋战3个多月,辗转云、贵、川、京、晋、冀、豫七省市6万余公里,光村庄就跑了460多个,才基本查清了他们的来龙去脉——这是一个以四川籍人贩子为基础以北京和朔州为总联络点、分兵8条拐卖线、辐射20多个县市区的特大拐卖集团。他们抓住各地青年妇女纷纷进京“淘金”而又不明就里的特点,专门从北京劳务市场上物色妇女拐骗到外地大肆贩卖。早期以“黑汉”王文雄夫妇为首的团伙,主要拐卖地是内蒙古的乌盟地区和河北省的保定、沧州和衡水地区。1992年底,“黑汉”团伙遭到京城警方严打后,漏网的甘智辉等主犯又网罗到北京打工的刘华裔、刘自学、李勇等流窜分子,继续从北京劳务市场上向外拐卖妇女。1993年末,甘智辉一伙在京、冀等地落网后,漏网的刘自举、李勇等又和黑道上著名的“黑蜘蛛”李敏团伙联络起来,组织起清一色的巴中人为骨干,以打工或做生意为幌子作掩护,藏匿于北京市区30多个窝点上,更加隐秘而疯狂地从北京崇文门、宣武门等劳务市场及北京站等繁华闹市区大肆诱骗妇女向外拐卖。他们先后在内蒙古的乌盟地区、河北省的保定、沧州、衡水地区、山西省的晋中地区、忻州地区、大同市、朔州市等地,建起了8条畅通无阻的地下拐卖线,在20多个县、市、区设立了据点,各条线上均设有稳固的窝点和中转站,将拐卖的女青年流水作业般地从这8条线上通过二道三道甚至四五道贩子顺利出卖到老农民手中。不到三年时间、先后有300多名妇女被他们像批发运输货物一样从这8条线上销售掉了!。
1995年8月27日,在朔州十万人公判大会上,16名主犯被判死刑,46名罪犯被判重刑,人声鼎沸,大地震颤!年仅24岁的“黑蜘蛛”李敏,这个曾被人贩子三次倒卖后摇身一变成了拐卖同类的“女魔头”,行刑前竟向记者们唱起了她最喜爱的情歌《庄稼汉》:“掰一块太阳给你,怕你嫌烫;掰一块月亮给你,怕你嫌凉……”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惜,毒蜘蛛的天良人性复苏的太晚了!善良的人们实在不愿看到这种古老而野蛮的罪恶现象,在现代文明社会里继续演下去了!
称霸一方为非作恶
“南霸天”欺压吴琼花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但那毕竟是建国前的事。当江泽民主席亲自批示查办的“当代南霸天”海南省澄迈县王英汉恶势力集团案公之于众时,国人们不禁惊诧道:当今恶霸真有这么凶吗?
其实,类似王英汉这样称霸一方的流氓恶势力团伙,在全国各地市场上、路段上、经济开发区、热门行业里乃至广大农村里,可谓俯拾即是,数不胜数!
——武昌市警方在打掉的一批流氓恶势力团伙中,仅霸占市场一项就如此陈述道:以龙文国为首的10余人犯罪团伙,把水果湖肉市场当作自己的地盘,每天收取进市场的卖肉批发户“地盘费”100元。以韩俊义为首的12人犯罪团伙称霸于东风、长丰、常码头三个鲜鱼市场,“规定”凡进村买鱼者要交过路费10元,否则不准进鱼池;凡在市场上卖鱼者,每筐须交纳10元,否则不准卖!以黄文利为首的20余人犯罪团伙,在长丰乡黄河沙嘲明文布告“:凡沙船卸沙,每吨要交一元”管理费“:凡在此经营沙子的老板,每人要交100元至500元的”保护费“……——南京市警方查处的以陈向东为首的39人特大团伙,都是由”两劳“释放人员组成的,心狠手辣,结伙紧密,分工具体,既有”老大“,又有”军师“,还专没有打手、会计、保管等。该团伙长期受雇于个体业主、抢占垄断收购猪皮、牛肚、鹅毛等市常为抢地盘、争势力,霸市场经常与其他恶势力团伙械斗,有的被捅伤,有的被打断路膊腿。还有的被挑断脚筋等,无一人敢报案,成为当地有名的”黑道霸主“。
——河南省许昌县小召乡圪塔张村恶棍韩宝山,纠集一帮流氓无赖舞刀弄枪,打打杀杀胁迫村民篡权当上村委会主任,在村里成了说一不二的“老大”。村支书批评他强Jian妇女、殴打无辜是违法行为,他竟指使手下夜里包围村支书的家,砸烂门窗,向其水并中倒农药,并把死人衣服挂到其房屋里,整得村支书一家生活不下去被迫辞职。村里谁不听他的话就整谁,先后有30多人遭毒打,有20多名青年妇女遭其侮辱奸污,10多户逼得家破人亡,村两委班子瘫痪了,许多人都躲到外地去,以致村里90多亩桑田篙草丛生,责任田全部荒芜!
——英才俊杰辈出的抚州市,曾一度被“五大恶霸”帮派“瓜分”主宰了。以“东霸天”李永忠为首的团伙,盘踞在城外剪子口一带,将洋洲、孝桥以及临川县的罗湖、太阳、华溪等地划为自己的“地盘”,谁若涉足,刀枪相见。以“西霸天”杨龙生为首的团伙,占据西门口、梅庵路一带号称“人过留钱,乌过拨毛”。“南霸天”鄢老五势力范围最大,自称整个赣东大道都是他的“辖区”。以梁涛为首的“北霸天”团伙,号称“少壮派”,都是十六七岁的劣迹少年。占据人民电影院、大公路一带,打斗最恨、多次捅伤无辜群众。“中霸天”范三荣团伙盘踞在地区京剧团、抚州饭店、荆公路、开关厂一带、号称“霸中霸”。这“五霸”团伙少则十几人,多则二三十人,个个手持三角刮刀、三八刺、屠刀等凶器,经常聚众同事,打架斗殴,肆意敲诈个体商贩钱财,向各摊主门市索劝保护费“,谁若不从,轻则拳脚相加,重则刀砍斧伤,连小偷、扒手进了他们的”辖区“也得”进贡“,群众更是敢怒不敢言,谈”霸“色变!一次,”北霸天“团伙与”南霸天“团伙争雄械斗,二三十人手持刀棍在闹市区迫杀,在地区医院门前一外地人说了声”好成害“,梁涛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刀,那人当场毙命!
打霸除恶,是九十年代以来各地警方一直列为“严打”和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重点对象。许多盛市、地区不断开展了诸如“打五霸”、“扫六害”。“除七霸”(路霸、市霸、菜霸、山霸、河霸、村霸、街霸)之类的专项斗争和专项治理,并设立了“打霸办公室,之类的班子机构,一批批恶霸被公判严惩,声势不谓不大,战绩不谓不辉煌。然而,时至今日,在许多地区,恶霸团伙仍呈屡打不绝甚至滚雪球发展之势,究竟是何原因呢?从警方查处分析的报告看,关键是恶霸势力有着雄厚的生存条件和土壤——从恶霸势力的组成|人员来看,基本以”两劳“释放人员、地痞、流氓、恶棍及受过打击处理的劣迹人员为主。这类社会渣滓以”进过局子“、不怕死、拳头硬、敢作恶为资本,对社会怀有强烈的报复心理,心狠手辣,胆大妄为,一般人藏不起,躲着走,群体性”惧恶现象“更助长了恶霸势力团伙的嚣张气焰。加之这些社会渣滓都有被查办过的经验,都有一套对付警方的反侦查伎俩,在”两劳“人员循环增多的客观形势下,仅靠警方有限的力量是很难将这类众多的社会渣滓管得严、管得祝从恶霸势力生存的经济条件来看,他们大都以开公司、办商店、搞饭店等经商为主,最熊的也弄几个摊位在市场上摆摆,都有一定的活动场所和资金。他们以恶争霸市场,自然非法牟取的暴利大,一方面不断扩大经济势力,一方面用于拉关系找”保护杀为其撑腰壮胆。凡恶霸势力盛行的地方,基层政权管理功能都很弱化,甚至许多管理人员与恶势力沆瀣一气,拉拉扯扯、酒肉朋友,充当了恶霸势力的黑后台。从恶霸势力作案形态看,以流动性攫取钱财为主。恶霸以恶敛财,根本不讲什么仁义道德,他们信奉的是“你的是我的,他的是我的,我想要都是我的”霸道哲学。为了攫取不义之财,要么敲诈勒索,强讨恶要,要么强买强卖,欺行霸市。也有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