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客 嫣子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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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人都有十次重生的机会,这个世界有什么问题不能用钱解决?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当所有的人都对你有所期望的时候,你走的每一步就都错不得。小帆,你如此自由,是不会明白的。”
这是什么世道,如果我生活无忧,大概也会仿效姚少爷,有这么多牢骚可得发泄,然后让每一个人都相信我是被逼的。
看见我古怪的表情,姚曦笑起来,他说:“小帆,你坦率得让人讨厌,如果有十个来者找你倾诉,必定会有九个因得不到慰籍要去跳楼。”
我有这么差?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姚曦,有千种问题便会有千种解决的方法,这世上没有任何摆平不了的事情,何必耿耿于怀。”
姚曦点头,他同意。但做不做得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与姚曦说:“姚曦,不如回家。”
“回去?这么早。”
还早?不是吧。
事实上我急于想要回去是有原因的,刚才喝进胃里象开水一样的东西终于开始慢慢地发作了。我视线有点迷离,神志有点混沌不清。但姚曦一脸清醒地坐在那里,丝毫不受影响。我不免有点怀疑。
“小帆,你的面色苍白,没事吧?”姚曦看出不妥。
我不悦地瞪他一眼,你以为是谁害我变成这样?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这里将是凶案第一现场。胃痛越来越厉害,象火烧一样。我突然站起来,吓了姚曦一大跳,但姚曦马上明白,指着后面说:“洗手间,直走转右。”
真叫人生气,姚曦一副同情的模样,我本还想对他说些什么,但也轮不到我开口,我已经冲了开去。
经过昏暗的过道时,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唯一的通路被一对激烈拥吻的情侣堵塞着出口,说是拥吻可能并不足以表达他们的热情,他们简直就是旁若无人,已经超越限制级。
明明发现了我,这两人似乎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越演越激,因为有了观众,所以更加卖力表现,叫声一浪高过一浪。胃正痛得厉害,而通往天堂的路却被这一对不知所谓的情人刚好挡个正着。无法形容的滔天巨浪在我的体内翻腾。
天啊!为什么不放过我!
我从来未遇到这样悲惨的境况,这一辈子,发誓不再随便喝不知名的东西,原来这世上确有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杀人无需假借他人之手。
好不容易,紧张的胃痛得到舒缓,我回到座位的时候看见姚曦恶质的笑意。
“小帆,你还真有够迟钝。普通人那样喝法,马上已经出事。”
我没好气:“那为什么你又没事?”
“因为我不是普通人啊。”姚曦十分得意。
见鬼,与他说话不知要死多少细胞,他永远带你游花园,一句话拆开十句来讲,句句还都是废话。
“小帆,你不是醉了吧。”姚曦问。
“谁说我醉了?”我不服气,你瞧我还清醒得很。
“是吗?”姚曦并不理会,他站起来,一把拉着我说:“那么来跳舞。”
跳舞?不是吧。我痛苦地皱着眉头,这小子分明是有意让我不得超生。
姚曦的眼神充满调侃,我情绪高涨,不堪一激。因为禁不起他的挑衅,我决定舍命奉陪到底。
回到家里,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
我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明天的事自有明天来挡。
早上醒来时第一节课已经结束,我坐在床上发呆,我在想我要不要去上第二节课?
我觉得头痛欲裂,全身乏力。
姚曦在大厅里不知在干什么,弄得砰砰作响。
终于忍无可忍,我冲出客厅,这姚曦到底在搞什么鬼,就算他有惊世大发明,也不应挑这种时候扰人清梦。
大厅里的场面何等壮观,姚曦不知从何处捡来一堆破铜烂铁,在那里堆砌航空母舰。
“你又在干什么?”我问。瞪着满地的杂物工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咦,你醒了?”姚曦看见我似乎很高兴,他说:“快来看我改造得如何?”
“改造?”我揉了揉眼,指着面前的东西问:“请问阁下这不成形的佳作前身原为何物?”
“你看不出来?”姚曦失望:“有两个轮子当然是自行车啊。”
“自行车?”我讽刺地笑:“有两个轮子就可以管这叫车,街上随手抓过来,十个有八个是女人,你不管她叫娘亲?”
“贝文帆,你不要小看这车子,”姚曦对我的嘲笑极为不满:“这不是普通的车子。”
“是是是。”我说:“这车子放在商场里展示的时候还只是普通的,它悲惨的命运自被你拆断肋骨开始变得不平凡。可怜的车子不会叫,才可被你如此为所欲为。”
姚曦不理会尖酸刻薄的我,继续发挥那超乎常人的破坏力。
我坐在一旁观看,但头一跳一跳地痛起来,显然是宿醉未醒。
姚曦兴致勃发,象极淘气的小孩,把完整的玩具拆开来又砌回去,最后总会得发现多出几个零件不知来自何处。
“那个是什么?”我指着车子后面的装备问。
“发动机。”姚曦答。
“在自行车上装发动机?你打算拿这东西去参加格兰披治方程式大赛?”我觉得好笑。
“不,”姚曦头也不回,说:“我打算拿它去爬喜玛拉雅山。”
想不到这小子还有点幽默感,我忍不住要揶揄他说:“同志,你忘记了我们的敌人是恒古不变的大自然,不如再装两只翼上去,我们好去飞越黄河。”
“啊是,我怎会想不到?”姚曦知道我不怀好意,要挖苦他。
我的房客继续在那里施展天才的伟大构思,我痛苦地捧着头问:
“姚大侠,请问这作品何时可以完成?”
“快了快了。”他说。
“快了快了即是几时?”我又问。
姚曦转过头来看我,笑笑说:“快了快了。”
真想冲上去掐死他,但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头又痛得厉害,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安置自己脆弱的灵魂。
去上课吧,第二节还没有开始,我记得今天是赵先生的课,那位赵先生是个奇人,一上他的课全场学生皆似中了催眠,全部倒睡在梦乡里,远看象中了机关枪,全军覆没。
下定决心,我抓起书本逃也似的赶去课室。
赵老先生不负所托,我在他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下睡得天塌下来也不晓得。
下课的时候,一位以前的学长找到我,坐了下来。他问:
“小帆,你最近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下课就赶回家,可是在家里藏了可爱的女孩子?”
可爱?那家伙算可爱?简直是恶魔。
“是,”我胡乱地答:“怕你们抢了去,不敢带出来见人。”
“呵,平时一副拒人于千里的贝文帆也会为情所困?本世纪大新闻,你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将为此而黯然神伤?”
我几乎睁不开眼睛,还要听这个混帐在这里口沫横飞,乱用成语。
如果不是看他还算得上是半个前辈,早从这八楼的窗子外把他丢下去。
“有人看见你与本校名人出双入对。”那学长说得意味深长,别有居心。
“名人?什么名人?”我问。
“姚曦啊。你不知道?”学长似乎很惊异:“贝文帆,你到底是不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那姚曦在本校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啊。”
为什么那么出名?那小子又干了什么坏事?我的头开始痛了起来。
“我不认识姚曦。”我说,企图摆脱这个烦人的学长。
“不认识?”学长显然有备而来,他并不相信我的话:“有人见你与姚曦在失落天际跳舞直至凌晨。”
失落天际?原来那家舞厅叫失落天际。
“那是巧合。”我说:“有人给我很多钱,叫我陪他跳舞,我便陪他跳舞。”
那学长吓了一跳,见我又想睡马上抓住我,问:“小帆,你竟做这种生意?”
我几乎要大笑起来,我不知道有哪个白痴会相信这种鬼话。于是我说:
“是,难道你是行家?”
学长知道我在开他玩笑,生气了。
“我只是好心来提醒你,那姚曦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学长扔下一句,站起来,想了想又说:“有人说你们还住在一起,可是真的?”
我奇怪,这人为何这样关心,我已经全醒,盯着对方的眼睛,我认真地问:
“你到底是看上了我,还是看上了姚曦?”
那学长终于被得罪了,拂袖而去。我坐在那里想,真可惜,早知如此,一开始便应用这种方法打发他走。
这个世界便是这样子,你自己的事情总有旁人比你本人还要关心。大家都在等好戏上演,为何每个灵魂都这样寂寞?
第一次听人在我面前说起姚曦。感觉怪异。
他们说姚曦是个名人,姚曦也说我是个名人。
名人招惹名人,呵呵呵,真好笑,物以类聚。
我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继续梦蝶。
梦里见到自己穿着一身的华服,站在礼堂里,身边站着美丽的新娘子。
我在牧师的祝福下为自己的新娘许下终生的诺言。
牧师问:贝文帆,你是否愿意为自己的妻子放弃金钱,放弃名誉,放弃理想,放弃所有你皆认为值得追求的一切?
我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娶她就要放弃这些?我与某人结婚,金钱名誉理想还有追求,这之中有矛盾的地方吗?
但在梦中,这都不重要,我只想用我最真挚的诚意感动站在身旁,那个将要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我的女孩。
于是我说:我愿意。
那个牧师不相信我的真心,他问:贝文帆,你可已想清楚?
我不耐烦,转过头去,着实吓了一跳。
那个牧师为何这样面善?
我指着那个牧师,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大堂的那一边有人大声地说:
“我反对!我反对这场婚事!”
我惊恐地看向来者,这来人大踏步向我的新娘走过去,一手便把佳人拉了过去,摆明是来抢婚。
“你是什么人?”我问,真是欺人太甚,我贝文帆的新娘也敢染指?!
那人并无惧意,指着我说:“贝文帆,我不会祝福你的婚姻。”
谁要你这个程咬金来祝福我,我生气地瞪着他,刚才背光没有看清楚,现在视线稳定下来,我定睛一看,为何这来人也象在哪里见过?
我的心突然一紧,连忙回头看向站在上面的牧师,又转过头来看着站在我面前要与我抢婚的人,为什么我面前会有两个姚曦?
形势对我不利,当下我并顾不得思考,我出其不意,拉着新娘的手,突围而出。
我的新娘步履轻盈,随着我一路狂奔而去。
终于脱离了那间古怪的礼堂,回头一看,并不见有人追出来。我放心停下,但又觉得不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我倒也说不出。
身边的可人儿裙裾翻飞,白纱飘扬。一直看不清她藏在轻纱后面的丽容。
不知为何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我看着面前的人,下意识地向后退。
果然,那丽人轻轻地把面纱挠上去,与此同时,我失声尖叫起来。
“贝文帆!”我听见现实里有人大声地叫我:“起来!起来!贝文帆你这小子快给我起来!”
我惊醒,满头满脸的冷汗。
恶梦。
梦里面,除了我之外,所有角色皆由姚曦扮演。牧师,抢婚者,观礼的人,路人甲路人乙,甚至……简直吓死人。
“你见鬼?”把我推醒的人仔细地端祥我,问:“作了什么亏心事,把你吓成这样?”
我瞪了来者一眼,不作声。
“你还真会睡,一直睡到日落西山。”那人笑:“贝文帆,你要睡不如干脆到家里的床上去睡,干嘛要这样子折磨自己,难怪要作恶梦。”
我生气,对他说:“姚曦,你可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被逼来这里?”
姚曦见我不高兴,想了想,说:“因为我吵到你?”
明知故问。害我作了这样可怕的梦,以后都不敢睡觉。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问。
“看你啊。”他说,理所当然。
“看我?”我皱眉,他当我是什么,关在笼子里的任人观赏的珍稀动物?看我是要收钱的。
“是,”姚曦说:“今天我们去哪里?”
“今天哪里都不去。”我说:“我要回家。”
“那么今天要吃什么?”姚曦问。
吃什么?是啊,要吃什么。两个不会做饭的现代人,真是现代的悲哀。还可以吃什么,自然是西北风。
“不如去吃日本菜。”姚曦说。
“不如到日本去吃。”我说。
“这种时候来不及买机票。”
“买什么机票,”我说:“去买架飞机。”
姚曦笑了起来,他说:“贝文帆,你是个怪人。”
怪得过你?我没好气地想。
“你很喜欢钱,却又讨厌有钱人。”姚曦说:“贝文帆,没有人比你更矛盾,又清高又市侩。”
真讨厌被人这样评论,还一针见血。
我对他说:“不是说去吃日本菜吗?你请。”
姚曦又笑了。他低了低头,风吹过他额前的发丝,夕阳洒在那淡淡的发色上。
如果我的心被牵动,那也是因为夕阳的关系。
姚曦是个清秀儒雅的孩子,但那也只限于他安静的时候。
今天你会买什么给我?姚曦打趣地问。
我看了看天上,指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