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婚 作者:薛湘灵(起点vip2013-4-2完结,家斗、家长里短、婆媳)-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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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因为母亲不是哥哥生母,便如此冷待?我跟哥哥也是隔母的,哥哥是不是也要让我以后不上家门?”诸葛果红着眼睛:“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敢再登相府大门。”
“大可以不登门。”诸葛宸冷起脸很难看,稚儿缩瑟了一下更加不想被他抱着:“娘,娘。”管隽筠拦住诸葛宸:“果儿又不是外人,怎么说这些。叫人心里怎么过得去?”抽出手帕给诸葛果拭泪,也顾不得要把儿子抱过来:“别跟你哥哥生气,但凡有些气不顺,就会拿着亲近人撒气。”
“怎么没见拿着嫂嫂撒气?”诸葛果忍不住道:“嫂嫂,我知道嫂嫂也是知书识礼的人,可是哥哥嫂嫂也不该因为母亲有些不到之处,就让母亲偌大年纪一人回了乡间,何况又是在这寒冬腊月,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怎么忍心呢?”
“你非要说的话,尽管抱怨我好了。这些都不**嫂嫂的事儿。”诸葛宸把所有事情尽数揽在身上:“我想有些事也要跟你说清楚,从前是看着你还小,就算是出了阁也总是孩子,很多都是瞒着你的,既然今儿说起来,就说个透彻好了。这儿风大,到花厅去当着姜辉的面,一气儿说清楚。到时候来或不来,都由着你好了。”
管隽筠原本想让乳娘接过孩子,至少不要牵涉到他们兄妹的谈话中去,可是诸葛宸执意要抱着儿子到花厅去,就是要躲都躲不过。儿子的身份是早就注定的,既然是如此那也就容不得人还有躲的心思。
“一面吃饭一面说话好了。”花厅里早就摆好了晚饭,姜辉来得比诸葛果晚些,刚在花厅站定看到三个人加上在家里闹腾了不少日子的稚儿,全都来了:“哥哥,嫂子。”
“没外人,都坐下说话好了。”诸葛宸摆摆手,只留下管隽筠身边的如意和荣立在外面站着:“稚儿,这些时候都在姑丈姑姑那儿,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先干为敬。”一盏刚倒的惠泉酒顷刻告罄,换做平时管隽筠说不准就拦下他的酒盏,此时反倒是不好多说,只好由着他在那里大发酒兴,“兄长此言差矣,稚儿倒是乖巧伶俐。”姜辉由衷喜欢孩子,只是因为种种缘由,又爱诸葛果至深,也就把这件事压在心底:“若是兄嫂放心,过些时候再把稚儿送去住些时候,岂不是更好?”
“这倒不急,反正日后麻烦你们的日子多得很。”诸葛宸摆摆手:“果儿,有件事我不瞒着你。,自来你都说跟我是隔母的,从你懂事开始就是这样。不论是父亲在日,还是父亲去世以后,人人都如是说。今儿我告诉你,你记住了,我跟你是同母嫡亲兄妹。母亲不过是继母而已,因为你刚才出生母亲便去世了,祖母怜爱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父亲正当中年,这才会娶了家世清白的王氏以为续弦,这是在族谱上写得清清白白的。”
诸葛果惊愕地看着诸葛宸,再看看身边的姜辉和坐在对面的管隽筠,一样的默然不语,好像是每个人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从小叫到大的娘居然只是继母,而那个高高供在宗祠里的牌位才是生母,难怪从小就被父亲带着到祠堂里面叩头,但是每次父亲总是不说话,只是爱怜地摸摸额头,没有说话。也难怪从小,母亲对自己就不够亲近。很多时候都是为了应付差事的样子,尤其是出阁的时候,父亲百般不舍,母亲却是淡漠的笑容,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娘?”诸葛果噙着眼泪:“因为什么过世的?”
“很多缘故,母亲身子孱弱。”诸葛宸微微叹了口气:“走的时候,你还没满月。”
诸葛果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为什么都瞒着我?”
“有时候不知道是福份,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福分。”管隽筠把手帕递给她:“知道了还是一样,不过是多了个同母哥哥,以后有气就来朝着他撒气。”
本来还抽噎不住的诸葛果听到这话,忍不住嗤一声笑起来:“要是我敢拿哥哥撒气,嫂嫂还能饶了我?”
“我可是没本事的,只有你这亲妹子才有这个本事。”管隽筠担心诸葛宸说下去会把母亲是因为难产去世的事情说出来,岂不是让诸葛果多了两份烦恼,况且以诸葛果的聪慧,说不准就会联想到自身,那么姜辉所做的一切就是白费了。
诸葛宸笑起来:“听听,你嫂嫂多护着你。要是你再说那些事儿都是她的主意,可就冤枉人了。”
“哥哥护着嫂嫂才是呢。”诸葛果需要一段功夫才能消化这件事:“哥哥把母亲送回乡间,就不怕外间物议,人的舌头可以杀人。这样子做,会让哥哥嫂嫂在同僚间不能抬头。”
“她想要我把王涟漪娶做平妻,你觉得呢?”诸葛宸抿了口酒:“只怕从此以后,诸葛氏一族被人笑掉大牙。难道我诸葛宸没有嫡妻,还是她王家就该是相府世代姻亲?”
诸葛果一向知道王夫人时刻护着外家,当时还很热衷于叫那边的人是舅舅。只是那边因为出身寒微,所以不管是什么时候见了人都是摆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当然除了王涟漪以外。
第三卷 风起云涌 第十五章南中来信
“事儿都过去了,有什么我一人担着就是。”诸葛宸摆手,不想听她再说这些:“今儿天也不早了,索性就在家里歇一晚上好了。只怕你嫂嫂还有不少事儿要跟你说。”诸葛宸看了眼一脸倦意的管隽筠:“不是说有事要跟果儿说的,这儿就别干坐着了。我不多喝酒。”
管隽筠忍不住笑起来,姜辉毫不忌讳地端起酒盅一饮而尽,诸葛果上前就去夺:“这一下就把禁忌都忘了,想着哥哥能喝,你也能喝不成?”
“行了,今儿就别管这些了。”管隽筠拉着她的手:“我在后头准备了精致的小菜,那里才是咱们的去处。”看着乳娘把儿子抱下去好好安置,搬到了正院稚儿的小屋子就在旁边,虽然不像从前那样在一间屋子里那样局促,不过孩子也渐渐长大了,不能再跟父母同屋也是一定的。
“启禀皇太后,丞相夫人来给您请安。还带了几样精致的家常点心来,这会儿还在廊下候着呢。”大宫女受了教,又收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进来说话都是带着笑意:“奴婢瞧着,那个点心匣子都是精致得了不得。”
“快叫她进来,这么冷的天白冻坏了。”皇太后眉开眼笑:“倒是有些日子没见她了,听说有喜了。难为她想着。”
管岫筠刚从后面暖阁撩起厚实的猩猩毡门帘进来,只是一句有喜了便让心底莫名咯噔一下:“母后,这又是谁有喜了?”
“自然是筠儿,这不还专门进宫来给我请安。正好让你们姐妹两个聚聚,平日里都是筠儿这丫头在相府里忙忙碌碌的。她婆婆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万事都要她操心。前些时候不是听说跟丞相别扭了,还执意要回乡下去。这都是果儿那丫头进宫来跟我说的,这兄妹两个虽然是隔母,倒是和睦得很,果儿也不为着是自己生母就向着母亲,真是个好孩子。”
管岫筠脸色马上拉下来,又不敢在皇太后面前露出来。谁不知道这是事先就安排好的,还真是小瞧了那丫头,居然找到这么多人来帮着说好话,要是换了人这会儿一个婆媳不睦就够受了。而且又有了身孕,怎么这是有意进宫来给人难堪不成?
“臣妾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圣躬康泰。”管隽筠稳稳当当进来,给皇太后请过安。抬眼看到管岫筠立在旁边:“臣妾给长公主请安,公主万福。”
管岫筠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她在所有人面前都不避讳给自己难堪,岂不是要让皇太后知道自己曾经去过相府?皇太后上次就说过“瞧瞧,这么大的礼数。快起来。”皇太后笑着让她起来:“气色不错,昨儿见到你们家果儿。说是你们姑嫂两个原本一道儿进宫的,怎么就让她一个人来了?”
“因为府里有事儿,耽搁了时候。不敢扰了皇太后午休,所以今儿才进宫。这是臣妾府里小厨房做的几样家常点心,皇太后尝过若是喜欢,下次臣妾再送来。”管隽筠亲手提着食盒放到皇太后面前,一样样取出来:“年下庄子上送来的各样干果,这才试着做了些。竟比往年好了很多。”
“越来越会做事了,从前可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皇太后笑着拈起一枚栗子糕,黄澄澄带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三尺。当下也不顾皇太后应有的礼制尊贵,就势放进嘴里:“竟比素日御膳房做的都好些,只怕都是被你调教出来的。”
“皇太后既然喜欢,臣妾明儿再叫人送来。”笑着转过脸看向管岫筠:“公主在南中住得久了,也尝尝中原的点心如何。只怕没有南中的厨子们做得出息。”
皇太后尝了半块栗子糕:“很不赖,你试试就知道了。”
管岫筠看都不看那一笼精致的点心,半抬眼看着笑意盈盈的她:“听说妹妹有喜了?”
“是,才不过两月。”跟她看向自己的神情一样,管隽筠一样虚抬着眼皮:“稚儿一个太过单薄,况且臣妾夫君兼祧两房,诸葛氏一门香烟全在夫君身上,臣妾不敢怠慢。”
“能够这样子,自然是最好。”皇太后听到这话,已经是笑得合不拢嘴。皇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笑着进来:“皇太后,时候差不多了。”
“嗯,该要歇着了。”皇太后点点头:“你们姐俩难得见一面,就在这儿多坐会儿。等会儿咱们一处用午膳。”
“是。”管岫筠很乖觉地点点头,恭送皇太后回了寝宫。
管隽筠端起一盏蜜枣茶慢慢啜饮着,眼皮抬都不抬。
“如今是越来越出息了,我都不知道你也这么会应付皇太后,哄得人团团转。还真是不简单。”目光始终都在未曾隆起的腹部打转,看了一眼又转向那张没有笑意的脸。刚才在皇太后跟前笑得那么好,一会儿就什么都没了。
小口抿着茶,只是当做没听见。管岫筠俯下身:“甭以为有人护着你,有了护身符就能当作天不怕地不怕,你别忘了,我说句话还是有人驳不倒的。”
“是。”抬起头看着她的脸:“你说的话谁都驳不倒,有本事到南中王宫中也能这么说,自然是本事。出嫁的女孩子,回娘家来闹腾,闹得天翻地覆。除了不懂事,以为别人还能怎么说?还好是皇太后的女儿,要是换做别家真真叫一家人都别做人了。”
“这话说得真好,我倒是要看看有天等你眼泪都没有的时候,这一家人还做人不做?”管岫筠想要夺下她手里的茶盏,正巧管隽筠手一松,一个没站稳管岫筠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茶盏里满满的茶水泼了一身。
“你少给我装傻。”管岫筠打量着湿透的衣襟:“得意的日子不会太久的。”
“多谢公主提醒。”管隽筠缓缓起身:“劳烦公主替臣妾转奏皇太后,臣妾家中有事不敢多停。只有辜负皇太后一番好意了。”走了两步忽又转过头:“南中有信来,好像是南王径自转交给丞相,事关重大。尤其是跟公主有关,不知公主在南中做了什么有碍妇德的大事,居然让南王有了休妻之意。丞相岂敢轻视,恐怕还要请皇上斟酌。想当年公主风光和番,怎么会落得个下堂之事。公主可是想好了怎么跟皇上回话呢。”
管岫筠倒退了两三步:“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不过是一点风言风语。公主自来温婉贤惠,怎么会有人起了要休妻的念头。一定是看错了。”管隽筠淡淡一笑,扶着小宫女的肩出门去了。
管岫筠跌坐在锦墩上,手里倾斜的茶盏里剩的半碗残茶把裙子打湿了,都没有觉察出来。
“怎么在这儿?”诸葛宸刚从朝房出来,见到自家辇车停在门外,撩起车帷管隽筠笼着海龙皮大氅在里面假寐:“这么冷的天。”
“进宫给皇太后请安,想着夫君只怕也该回府了。就在这儿等等,也省得等会儿夫君忙完了,有人请夫君去喝花酒,年下什么事儿没有?”管隽筠挪了挪,把手里的手炉递给他:“早间一时眼错,怎么就穿了这件衣裳出来,冷不冷?”
“还好。”诸葛宸接过手炉坐在旁边:“你心里,就在想我每日办完事还有工夫去喝花酒?难道那些人不怕丞相夫人吃醋?”话音未落已经自笑起来。
“要是真吃醋的话,一定不告诉丞相。”把头搁在他肩上:“稚儿跟我说,姑姑要做娘了。”
“姜辉跟我也说了,我让太医时时刻刻盯着。有些事不试试,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局。我想当初母亲也是这样想的,其实你也一样。”诸葛宸捏紧她的手:“稚儿出生的时候,我们都遇到太多变故,这次不会了。”
“上次怀着稚儿的时候,还是在大冬天,这次也是一样。”管隽筠摩挲着尚未隆起的腹部:“夫君想是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