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危情,首席总裁太绝情-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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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不打算结婚了,你和爸离不开我,这个孩子我自己抚养,咱们以后就是四个人生活,再过几个月你们就当爷爷奶奶了,开不……”
“你是说我和你爸拖你后腿了是不是?”妈妈的情绪突然失控,拿起枕头砸到斩月身上:“谁让你管我们的?你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行不行?我和你爸是生是死都是命,跟你无关,你已经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还想怎样?让我到地底下都闭不上眼睛吗?你不结婚?你再说一遍?你敢说你不结婚?”
爸爸滚动轱辘到斩月身边,推她出去,斩月要说的话咽下肚子,把妈妈扔过来的枕头放在床上,带上门,走出房间。
……
爸爸在房里劝慰妈妈,妈妈第一次骂斩月,说她多么不懂事,多么让她操心,斩月没再听下去,回自己房间,关上门,送快递很辛苦,但凡她能挤出点时间,那一定都想用来睡觉的。
晚饭还没做,斩月先扑到床上,睡着了。
……
靳家将靳东从伦敦惠灵顿医院转院去纽约后,佟家的人也带走了佟怜裳,表面上说辞冠冕堂皇,怕孕妇情绪不稳影响胎儿,实际上回了京城的四姨太,已经将佟怜裳和靳东离婚的事提到了佟家议事的桌面上,当时佟家大太太也在,没有同意四姨太这个想法,所谓夫妻,正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可以利益当前,在人危难之际落井下石呢。
佟老将军九十多高龄,多亏几十年国家动荡大半个中国东奔西走,练就一副好身体骨,耄耋之年却是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比家中许多疏于身体锻炼的小女儿都要健康强健,只是为整个国家操劳诸多年岁,到这个年纪,已经无力多问小辈的感情生活,家中如无大事,佟老将军是不出书房门的,一心向佛,常修心经以静心境。
家中琐事落在大太太兰馨格格身上,因着出身太过高贵华丽,大太太说的话堪比佟老将军,在佟家地位非常之高,三位姨太心有腹诽,也不敢多言。
既然大太太发话了,四姨太只好忍气吞声,自个儿房间里却拉着大女儿佟吟裳的手,诋毁大太太的一番箴言:“不是她自己的女儿,她当然这么说,我们裳裳跟一个残废,后半辈子怎么办?当佣人伺候他?裳裳可是将军的女儿,不夸张的说,全中国上下,优秀的男人给我们裳裳挑,她凭什么说这番话?自己女儿养成那样,还好意思教训我教训裳裳?”
佟吟裳听的云里雾里,打住四姨太,好奇问道:“妈,我们大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爸不给人提大姐?”
四姨太轻蔑的冷哼一声:“她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女儿吗,照理说,那皇族血统多尊贵多万里挑一啊,不还是教育出了一个未婚怀孕的女儿吗?”
佟吟裳从来没见过大太太的女儿,也就是佟家大小姐,因为两者岁数相差太大,她出生乃至有记忆后就没见过她大姐,只是早些年听三姐提起过,大姐叫佟雲裳,未婚怀孕给爸爸赶出了家门,再后来她还想多打听一些,不料两人背地里嚼自己大姐舌根的事给佟战知道了,关了两人禁闭,甚至叫到书房,言辞犀利的最后一次警告,自此以后,佟家上上下下,再无人敢提大小姐佟雲裳的事,这个下人口中美如莲荷的女人,渐渐在流逝的岁月中叫人遗忘了,但遗忘的只是她们这些并不亲厚的姐妹姨娘,在佟老将军以及大太太的心中,女儿佟雲裳却成了久久难愈的一块心病,一碰就痛。
“唉,就这一个女儿,搞成这样,也确实遗憾。”
佟吟裳感慨道。
四姨太不以为然,捻着修剪极为漂亮的兰花指,端那碗已经温度适宜的燕窝:“叫我说,她活该,子女的事,根本不能太约束,约束越大,反弹越大。”
佟吟裳有前车之鉴,怕又因谈论佟雲裳被爸爸逮到,便交头接耳的往窗外望,之后再凑近四姨太,小声问起:“妈,大姐跟什么男人怀上孩子的呀?怜裳不也是未婚怀孕吗?爸为什么不能宽容大姐?”
四姨太摇头挥手,本能的否定:“你不懂啊。”
越这么神秘佟吟裳越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那男人很穷,爸爸看不上?”
“你爸可不是这种人。”四姨太辩解道:“工农阶级,又赶上国家大难,今天佟家的一切,都是你爸爸靠命换来的,可不能这么说,他没资本家的势利眼。”
四姨太虽然是姨太,但对佟老将军的感情还是很纯真质朴的,作为老将军的女人,她时时刻刻护着他,为他说话。
佟吟裳点点头,表示认错。
“唉,孽缘啊,佟雲裳跟那个男人,真是孽缘。”
“怎么啦妈?到底是谁?”
四姨太撇开与大太太微妙的情敌关系,作为长辈,也确实感慨,当年的事一发生,连她自己都唏嘘不已。
“八几年的时候,日本几位国务大臣来中国友好访问,这也是战后为了缝补破裂的两国关系进行的建交,你爸爸当时还在党中央,请客人到家中做客,谁能想到雲裳会跟那个国家的人好上。”
佟吟裳吓了一跳:“天呐!她找死呀!不知道爸有多恨……”
四姨太点头:“是呀,不过那男人长的又高又瘦,在那个国家很少见的,确实有魅力,你姐姐跟了他也不奇怪,但你爸爸死不同意,宁愿把她赶出家门也不接受她的爱情。”
“那个男人是谁啊?”
四姨太轻轻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向电视机屏幕:“新闻联播放过他,当时是政府内阁一名随行翻译,比较年轻,还没什么底子,现在是外务大臣,就像我们国家外交部部长一样,非常有权利的。”
佟吟裳想不起来这个人,决定放弃,但另一个问题让她非常激动:“那那个孩子呢?我大姐不是怀孕了吗?”
“不知道。”四姨太搅动瓷勺,喝燕窝:“她跟你爸大吵了一架离开佟家,说要去那个国家找那个男人,你爸没拦她,但航空水路都交代下去了,雲裳是去不了那个国家的。”
佟吟裳非常震惊:“什么意思?那这些年大姐没回来过?爸也没找?”
“你见她回来了吗?”四姨太反问,咂舌:“也许把孩子打了,嫁了人,也许一个人抚养着孩子,呦,算算看,孩子要是生了的话,跟怜裳差不多大呢,小也只小个一两岁。”
佟吟裳太吃惊了,没想到自己爸爸亲自下达的不准任何人提佟雲裳的命令,背后竟隐藏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一九八几年,天呐,这事已经过去二三十年了,她不敢想象已经走到人生终点的老父亲是以什么心情回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的。
“唉,你爸戎马一生,虽说娶了我们几房姨太太,但最心爱的肯定是艾兰馨,两个人一辈子就这一个女儿,还搞成这样,想想也伤心啊,她佟雲裳好歹也是爱新觉罗的后人,现在许多豪门千金,有钱是有钱,但能跟佟雲裳比吗?这血统你有吗?为什么人人都说,权利大过天,就是这意思,钱,人人都可以赚,权利地位,你是赚不到的。”
四姨太说完,起身去开音响,偌大的卧房熄了灯,只有轻音乐曼妙的流淌出来:“不早了,回家吧,隽航有没有从行书家那边接回来?”
佟吟裳拎包起身,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也不逗留:“嗯,昨天接回来了,妈那我回去了。”
四姨太点头,准备开始每晚一小时的打坐冥想:“去吧,这周末把隽航带回来,我想了。”
佟吟裳笑了:“好,我走了啊。”
夜幕彻底拉了下来,佟家花园上方有星星出没。
……
八月下旬,靳东第五次手术,昏迷较久,术后第二天,佟家打来电。话,佟怜裳于昨天夜里2:53分早产产下一名男婴,三斤半。
这一通电。话可谓石破天惊,整个靳家沸腾了,一方面靳东数次手术后有局部感染的症状,一直未醒,一方面靳湛柏已经被纽约检察院因公收缴了出入境证件,在调查清楚股市内幕交易真相前无法离开,这两件事搅得靳家家无宁日,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节骨眼上,祖国京城却传来佟怜裳生产的消息,老太太一听胎儿早产,急的挠心挠肺,心神不定,当天就在夏雪、徐妈的陪同下,从纽约飞往北京。
十几小时跨洋飞行,劳心劳命,下了飞机的老太太在夏雪和徐妈的搀扶下,先去取行李,然后脚步急促的往机场外走,拦车耗费了十来分钟,终于坐上空车,直奔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妇产医院,佟怜裳在那里生下男婴的。
这一次行程就像一场战争,老太太坐在车上就掉眼泪了:“可怜的东东,自己的儿子都出生了,能不能坚强一点?能不能给奶奶清醒过来?”
北京的空气质量依然让人发愁,夏雪举目遥望窗外,视线投放很远,她表情极为空洞,自从儿子倒下以来,许多事她都想通透了,没什么比孩子更重要的,只要他开心,他愿意,她什么都给他,他想那个女孩,她就是拿刀杀了靳湛柏,也要成全儿子,可恨的是,世界上真的有拆不散的爱情,但她并不相信,她用她儿子做试验,结果报应在靳东身上,夏雪从来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戳自己儿子的心窝,靳东不说,但不代表他不痛,当他和佟怜裳在一起后,夏雪甚至认为他爱上了佟怜裳,何以至此?不是他在路斩月婚礼其间跑去英国赛车,直接出了严重的行车事故,她还蒙在骨里,是的,大多数男人见异思迁,也有男人只取一瓢。
徐妈在后座安慰哭哭啼啼骂骂咧咧的老太太,夏雪已经听不太清了,靳东这一次给了她当头一棒,夏雪清醒了,突然意识到,只要一家人开开心心,没有什么是不能融合转圜的。
只是希望,在妈妈忏悔以后,你还能勇敢的站起来,这么年轻阳光的小伙子,不能在二十几岁的韶华里失去他的腿。
……
计程车停靠在医院大门外,三个女人都有些自顾不暇,老太太裹过小脚,走的急经常掉鞋子,这会儿下车又带掉了一只小皮鞋,徐妈追回去给她拾,扔到她脚下,老太太扶着夏雪的手臂紧急穿上,又一边一个和夏雪徐妈拉着,三个人就像行走雪地一般,互相扶持,快步往住院部走。
大厅咨询台一提佟战,没人不晓得,小护士动作飞速,也不指指点点,而是穿过柜台,亲自走出来给她们带路。
……
佟怜裳住在加护病房,这一区非常安静,虽没有明说,但医院已经形成不透明的规定,这一层专供国家领导人家属产后调理,待遇都是人上人的。
万一他和这个叫琪琪的女孩复合了呢?你甘心吗?()
老太太走的急,鞋子又跟不住脚,走两步趿拉一下,夏雪个子高,步伐却不见放缓,她走的最快,紧跟小护士身后,徐妈和老太太拉扯一起,慢吞吞还有些累赘。
小护士送她们到门口,点了头就先行离去了,夏雪等着老太太,让老人家第一个进。
……
佟家女眷来了好一批,在外间轻声聊天,有提到靳东,说的话不用细想也能知道是那么回事,当靳家人进去后,女眷们一怔,错落起身时都有意回避掉,装模作样的开始微笑。
夏雪认识的人并不多,猜测年纪长的应该都是佟老将军的夫人,年纪轻的就是几位女儿们,也就是佟怜裳的姐姐,老太太眼睛倒是眨啊眨的,无奈她也搞不清谁是谁,有点儿尴尬,倒是夏雪落落大方,轻轻朝各位颌首问好:“我和我婆婆来看裳裳,请问现在可以见一面吗?”
大家都没有说话,夏雪感到古怪,但看这些女眷眼睛却都朝沙发一个角落看去,她也顺着方向打量着,不禁心间一怔一缩,一位身穿短袖旗袍头发乌黑盈亮看不出年纪的女人优雅得体的站了起来。
“裳裳才睡下,愿意等一等吗?”
像琴弦般动人的声音,低落而柔软,夏雪只在靳东婚礼上见过大太太,清王朝末代格格,爱新觉罗后人,多么迷人的教养啊。
她不禁比刚才更仔细的打量起大太太来,琵琶襟月白缎绣梅旗袍,云绕雾堆的黑发铁定是人工美化的,大太太身材及脸蛋皆保养得当,举手投足都透着皇族贵气非凡的修养。
她化着不浓不淡的妆,一点儿不跳跃年龄的限制,但凡微笑也不浮夸,点到即好,但夏雪明白,面前这位要人仰视而容易叫人产生卑微情结的人中凤凰早已是八十岁的高龄,太不可思议,看来一个人的修养确实有助于青春的锁留。
夏雪觉得有点儿喧宾夺主,立即得体的与大太太微笑,随即回头,迎接老太太上前。
老太太才是一家之主,在外人面前更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