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妻(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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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同针在扎似的,她到了他身旁。
她打量着他,严昊?!不、不是严昊,是──
“拓天?!”她轻唤,但他似乎无所觉。
笛声戛然而止,他放下笛子,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一座很精致的坟,碑上刻着──爱妻 陆芷儿。
然后一个转眼,天黑了、天又亮了;秋天走了、冬天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就如同看电影似的,看着光阴的流转,不变的是同样的一个男人,守着没有生命的土坟。
泪水流了下来,她伸手想碰他却扑了个空。
“你怎么那么傻?”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陆芷儿的眼泪更是狂肆奔流。她跪了下来,蜷曲起身体,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前世的他吗?为了她终身不娶,为了她孤寂终老一生,她觉得自己愧对他。
“芷儿!”
她听到他在唤她了,抬起了头,就见他苍白着脸,咳嗽着。他病了,不该站在寒风中看着不会回应他的坟。
他摸着碑上的文字,不停的呼唤着她。
他的身躯晃了下,陆芷儿惊呼了声,想伸出手扶他,但却使不上力,只能无奈的看着他跪倒在地。
她跪在他身旁,无力的看着他的生命消逝,他还那么年少,为什么?她的心越来越痛,痛得再也不能忍受,尤其是看到他死前嘴角所挂的笑容。
只因死亡,可以让他再见到她。
“不要──”她尖叫了声,陷入黑幕之中。
※ ※ ※
陆芷儿睁开了眼,眼前是不熟悉的景象,腰侧的痛令她不自觉紧闭起了眼,呻吟了一声。
“芷儿……芷儿?”在病床旁的严昊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握住了她的手,“你终于醒了!”
他拉着她的手亲了又亲,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再睁开眼,一看到他,陆芷儿的眼眶红了,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他紧张的问:“伤口痛吗?”
她摇摇头,泪水滴落下来,“我看到了你……”
严昊不解的望着她。
“我就在这里,你当然看到了我啊。”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怀疑她的脑袋是否摔坏了?
“不是这个你,”她哭哭啼啼的说,“是前世的你,为了我终身不娶的你!你是个呆子──你好可怜,你就死在我的坟前……”
他抹去她的泪水,眼底满是对她的心疼,“别再想了,你作梦了。”
“我才没有!”那个景象再真实不过了。
他迟疑的露出一个笑容,“好吧。你没有,但我前世为你终身不娶又如何?这是我愿意的,不是吗?”
“可是──”她哽咽了声,哭得更大声。
无奈之余,严昊也只能在一旁安抚着她。“别再哭了,你才刚醒,需要好好休息,再哭下去会更虚弱的。”
她不听他的话,依然尽情的哭着,严昊只好由着她了。
好一会之后,哭声缓和了下来,她静静倒在他怀里。
他的手轻揉的顺着她的发,看她止住了泪水,他着实松了好大一口气。
陆芷儿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哪里?”她哽咽的问。
“医院。”他轻声的说。
她吸了吸鼻子,“我怎么在这里,我没死吗?”
听到她的问话,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当然没有。”他沉着声音回答。“若你真的死了,哭的人应该是我吧!”
“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她不以为然的瞄了他一眼,“我是个病人。你可以抱抱我吗?”
他小心翼翼避开了她的伤口,像是抱着珍宝似的搂着她。
她放松自己在他的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前世算是她负了他,今生──她一定会好好守护着他。
“爱莲娜被她家人带回英国了,”轻抚着她的秀发,严昊喃喃的说,“至于那个柳靖亚──”
提到这个呆子,陆芷儿回复了些许精神。“你放心吧,我会宰了他!”
听到她的话,他忍不住轻笑出声,“老实说,现在他正跪在病房外。”
“什么?”她吼了一声,但却因为牵动伤口而痛得皱起了眉头。这柳靖亚的脑子到底正不正常啊?
“别激动。”他安抚着她,“我也叫他别跪了,但他说:他对不起你。我拿他没办法,所以──”
“你就任由他跪?”
“也不是,”严昊的口气有着无奈,“我找了他的男朋友来。”
“然后呢?”
“然后?”他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一起跪。”
陆芷儿忍不住对天一翻白眼,“难怪他们两个会成一对,都是猪。我还没死,他们干么跪我?存心咒我吗?你去跟他们说,他们要跪,干脆去跪总统府!”
“你是这么认为吗?”严昊笑了笑,“我去跟他们说。”
“严昊──”见他作势要离去,她没好气的吼了一声。若他真的去说,那两个呆子可能真的会去跪总统府。
“别吼、别吼。”他亲密的再次搂住了她。“我不会去说的。现在我才不想离开你半步。”
他可还没从失去她的恐惧中回复,他只想搂着她,直到安心为止。
感受到她温热的身躯在他的怀抱里,这辈子,他怎么也不会放手了。至于那把该死的古剑,他已经叫人亲眼看着它被火烧毁,肯定不会再出现。
陆芷儿把玩着他的手,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就让阿亚他们再跪一会好了,现在她只想好好窝在严昊的怀抱里。
这辈子,她真是栽在这个温柔男手中了……但她心甘情愿,前世的不幸会被今生的幸福填满的。紧握着他的手,她信心满满的想。
尾声
陆芷儿与严昊在结婚一个月后搬回了英国。
他们居住在一栋大房子里,陆芷儿没有带走在台湾的任何一件古董,她将侥幸没被爱莲娜破坏的古董给捐了出去,她想这是对它们最好一个安排,有专人照料,它们可以被妥善照护着。
每件事情都很完美,除了──
“芷儿,我觉得你不该出去。”
“我只是去外头走走。”陆芷儿的声音已经有些无力。
“可是,”严昊像只老母鸡似的,可怜兮兮的紧跟在她身后,“我有一份文件很赶──”
“那就去赶啊!”
“可是你要出去。”他一副困扰的样子。
“我只是出去走走罢了。”有谁能想像得到,她就连在自家的花园里走走都会被限制。
“可是──”看着外头的草地,他还是不放心,“若是你跌倒了怎么办?”
“我的脸上有字吗?”
他一楞,仔细的看着她,然后摇头,“你是什么意思?”
“我脸上没有白痴两个字吧?”
“你开玩笑,当然──”看到她阴沉的神情,他不自觉的闭上了嘴,“我只是关心你。”
废话!她当然知道他关心她,不然她也懒得鸟他。
“你……可以等我吗?”
陆芷儿想拒绝,但该死的,看到他的样子,拒绝的话就是说不出来,瞪了他一眼,她因自己被他吃定而感到气忿。
“不说话,代表答应了?我就知道我的芷儿最好了!”严昊吻了吻她的鼻子,然后飞快的缩回书房里,这些日子以来,他可是将以柔克刚这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到一分钟,他再次出现。
“完成了?”陆芷儿惊讶的看着他。
“还没。”他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挥了挥手中的文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坐这里,你坐这里。”
他轻拉着她,要她坐到他身旁。
不会吧?!她难以置信的瞪视着他。
就见他似乎无所觉的低着头处理公事。
她对天一翻白眼,站起了身。
“你要干么?”她一动作,严昊立刻紧张兮兮的问。
“我想喝水!”她没好气的说。
“喔。”他应了一声,连忙起身冲进厨房,等出来时,手中已多了杯牛奶。
“我说──我要喝水。”
“我知道。”他耐心十足的说:“但是喝牛奶比较好。”
再对着他,她真的会被他给气死!陆芷儿一口气将牛奶给喝光。
“芷儿,你不该喝那么快,若呛到了怎么办?”
她火大的一个跺脚,“若呛到,就会咳嗽啊!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你还要问啊?”
看到她发火,严昊立刻噤口,坐回沙发低头办公,不再多话。
但看她再次起身离去,他立刻如临大敌似的又跟了上来。“芷儿,你要去哪里?”
他不去做警察更是浪费了!
“我累了,要睡觉。”她闷声说道。
“可是医生说,你最好少睡一点。胎儿已经太大了,你若睡得更多,他会变得更大。”
“该死,不要跟我说医生说什么!”她再也忍不住出声诅咒,虽然她很想重视胎教,但对着严昊,就算圣人都会发火,“我现在要睡觉,你若再跟我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我就拿胶带封住你的嘴巴。”
严昊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好吧,你去睡吧。”他垂头丧气的坐回沙发上。
看到他的背影,陆芷儿的气焰更是高张。
她多希望他是很有个性的跟她大吵一架,偏偏一副闷葫芦的样子,惹得她心虚得要死,有时候她几乎要怀疑他是装的,但偏偏自己就是吃这一套。
她火大的走了回来,坐到单人沙发上。
严昊惊讶的看着她,“你不是要睡吗?”
“我现在不想睡了,不行吗?”
“当然可以。”他哪敢惹河东狮。
“我要看电视!”她嚷道。
“好。”在她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前,他已经替她打开了电视,还转到她最喜爱的频道。
看到他的样子,陆芷儿再也忍不住的呻吟了一声,觉得眼前的情况实在可笑到了极点。
“可不可以告诉我,一直注意我你不觉得烦吗?”
严昊看着她的样子好似她在说天方夜谭。
“以前,我最爱看着你,”他摸了摸她柔软浑圆的腹部,笑得跟个傻子一样,“现在,最爱看着你们。”
她拿他没法子似的叹了口气,“霍恩说我上辈子肯定做了什么好事,所以才嫁给了你。”
“你别听他乱话,我才觉得是上天对我不薄,让我可以遇上你,还跟你在一起,而现在你还要为我生小宝宝。”
看他一脸陶醉的样子,她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他温柔的看着她。
芷儿因为剑伤出院后没多久,在与柳靖亚离婚后,他们着手准备结婚的事,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很顺利之际,她却再一次把他吓得半死。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接连好几天,她怎么样也无法好好入睡,吃不下任何东西,整天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她的样子让他以为她快死了。那段日子,他整天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围在她身旁团团转。
差点失去她的经验让他恐惧莫名,所幸在他把陆芷儿整疯之前,他们发现原来她怀孕了,这使她的不正常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担忧的心这才放下,不过陆芷儿耳根子清静不到一天,他又开始在她耳边叨念,就担心怀孕生产会对她造成危害。
从那天开始,他就对她紧迫盯人到只差没有把她给绑在身上而已!
严昊知道有时自己是反应过度了些,但是他就是没办法,不管任何人跟他保证都没有用。
只要一扯到芷儿,他的脑子就是没有办法正常运作。
“你没事吧?”
陆芷儿摇头,这句话,他一天要问个几十次,他问得不烦,她答得挺烦的。
“你确定?”
她站起身,索性坐到他的大腿上,大眼睛直直看着他的黑眸,“我确定!我很好!”
严昊看着她无奈的表情,露出歉然的笑容,把她拉得更近,头埋在她的颈子里,“对不起,我知道我有点小题大做。”
她很想说,他实在不只一点小题大做而已,不过看在他有些沮丧的份上,今天姑且放他一马。
“你要改改你的性子,”她低声说道,“不然孩子出生后,你又要盯我,又要盯孩子,你只有一个人,有那么大能耐吗?”
他皱眉想了一会才说:“是啊,这可怎么办呢?芷儿,你教教我,孩子出生之后,我该怎么办呢?”
不会吧?!她是要他放轻松一点,可不是要制造更多的烦恼,温柔男……有时是挺好的,但有时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