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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难敌劣郎君 by芜羊-第6部分

小说: 难敌劣郎君 by芜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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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 

任帆邪邪一笑,“如果你是在关心我,我会很高兴。” 

“那是不可能的。”云珀嘴硬。 

“你还真没良心耶,亏我对你不错。”任帆叹笑着走了出去。 

* * * 

翌日,于夫人满面春风地送他们出府,殷殷叮咛任帆要再来,任帆也亲密地搂了搂她道再见,允诺日后会再来拜访。 

两人亲热的模样全落在云珀的眼里,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他们昨夜一定过得“很美满”,任帆抱自己上车时,他身上仍有清晰可闻的脂粉味,那令他直想作呕。 



云珀的心情比昨日更低落,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 * * 

九疑山,山麓回绕连结于湘南一带,九峰高耸并列,各为一溪的发源处。峰峦和沟壑险阻,山岭各异而山势皆高峻,因九峰迷离难辨,所以称为“九疑山”。山的另一侧有着一个称为“壮族”的少数民族的部落。 



前往九疑山的路上,他们又遇到一次袭击,这一次对方派来的人比前两次还多,而且个个都是一流的高手;最后虽然还是打退了敌人,但任帆为了保护云珀也相对的付出了些许代价,不过还好是些不碍事的小伤。 



入夜之前,他们终于到达九疑山山脚下的冷道县,任帆找了间客栈投宿,打算休息一晚明早再上山。 

为了确保云珀安全,他们还是住同一间房。 

任帆边脱掉上衣,边道:“你到底惹上了谁?对方看来是个可怕的敌人。” 

“我不想再连累你,明天我们就各走各的吧!”任帆终于也为了他而受伤,他觉得很难过,比伤在自己身上还要难过,毕竟他是无辜的,都是被自己连累。 



任帆暴怒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会怕被你连累吗?你根本就是在践踏我的好意,从我救了你一直到现在,你就不断地把我推开,你以为我的耐性有多少?如果你还有一丝一毫的良心,就别再说这种让人火大的话了。” 



从认识他到现在未曾见过这样的他,他脸上总带着笑容,就算不高兴也不会真的生气,云珀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睛一瞥忽然看到他手臂上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他轻轻一叹:“好,我不会再说了,你的手臂受伤了,我先帮你包扎吧。” 



任帆深深地看着他,自怀中取出伤药放在桌上。 

云珀在清洗用的面盆里把手巾拧湿,才走到任帆身侧替他擦拭伤口的血迹,接下来又替他上药、包扎,在这之间任帆的视线几乎都没有离开过他,云珀觉得越来越不自在,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他的眼神令他无法平静,心绪也跟着纷扰不安。 



好半晌,云珀才鼓起勇气开口:“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生气是你的专长,你忘了吗?”嘴里虽然说着逗弄的话,但他紧盯着云珀的目光却丝毫不曾放松。 

“可恶!”被他看到受不了,云珀低咒了声,薄怒道:“你这样看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你又生气了。”任帆走到左边的床上一躺,闭着眼睛又说:“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吸引我。” 

* * * 

次日,任帆抱着云珀弃车徒步上山,云珀难掩心里的不自在与尴尬,整个身躯完全僵在他怀中不敢妄动。 

任帆昨夜说的话令他困扰了一整夜,他搞不懂他说的那句话是何意思,害他几乎没睡,而这始作俑者却睡得又香又甜,而现在也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难道他又在开什么恶劣的玩笑? 



上到半山腰,任帆平静的要求:“现在开始山路难走,你要扶着我走。” 

云珀略一迟疑,双手便环上任帆的颈脖。 

任帆扬一扬眉,低头看着云珀,有些诧异云珀的合作,他竟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没抗拒此刻两人这种看似亲密的姿态。 

云珀尴尬地脸一红,羞怒道:“看什么看,是你自己要我扶的。”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脸红了,任帆有趣的想着,心情顿时轻松起来,脸上表情跟着也放松,笑意重回他漂亮的脸上,他吹一声口哨,腾身纵跃上山。 



看他一眼,云珀对他的好心情感到不解,他真是莫名其妙,他这样子和这两天有些郁闷的样子不同,瞧他甚至愉快的吹着口哨。 



任帆抱着云珀渐行渐高,待来到半山时,天候骤寒,铅云低压,北风渐紧,接着天空竟飘下一片片的雪花,落在两人的身上,无力御寒的云珀忍不住冷得发抖。 



任帆暂时放下他,云珀疑惑的眸子不解地望着他,眼看着他脱下外袍,只剩一身劲装,又将他的袍子盖在自己身上,才又重新抱他起来,这时他才明白任帆的用意,原来他知道自己会冷。 



“我不要这样。”被任帆体贴的照顾着,云珀觉得十分尴尬,他发现自己心中竟有些喜悦,他宁可他再说一些无聊的话激得自己只能生气而无暇胡思乱想。 



“你就这么嫌弃我?即使冷也不愿披上我的衣服?”任帆脸色一沉。 

“不……”被他误会,云珀感到难堪,也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化解此刻的尴尬。可恶!云珀索性不再说话。 

任帆也不再开口,继续脚下的动作,他一开始行走,云珀便自动的环住他。 

让任帆抱着,又披着他的衣服,衣服上传来阵阵任帆穿过的温暖与他那舒爽的男性体味,这味道在他怀中多日他早已熟悉,也似乎习惯了。想到此,云珀一阵心惊,这种事情岂能习惯……他愣住了。 



任帆不知道自己怀中的云珀那千回百转的思绪,带着他往徒岩峭壁处行走,行到天色向晚,雪下得益大,道路难以辨认,若是踏空,两人势必掉落万仞深谷中跌得粉身碎骨,如此险状,任帆却浑然不在乎,仍是昂然直上,看他如此笃定,云珀却也不怕。 



又走一阵,忽闻身后极轻的声,似有什么野兽在雪地中行走,任帆立即迅速左移数丈才转身,只见后面一个人影晃动,不一会儿已来到他们身前。 



少年在任帆面前站定,同时喊着:“帆哥!”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呼喊,任帆放松戒备,看清来人,不禁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鬼!几年不见,你也长高、长大了。”任帆疼爱地摸了摸眼前几乎快跟自己一样高的少年的头。 



“还敢说,谁教你都不来看我。”那少年外表虽像个大人,但仍不脱稚气地撒娇着,清俊帅气的脸庞洋溢着惊喜重逢的兴奋。 



“帆哥忙啊!而且你们这山上又远又不好爬。” 

“才不呢!师父老说你借口最多,不可信。咦……你抱着谁啊?他好美啊!是女的吗?” 

云珀无言地看着他们热络的寒暄,直到那少年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听到他赞自己美,又怀疑自己性别,心中虽然不悦,并不太在乎,心里只想着这少年是谁?而且他还亲密地叫任帆“帆哥”,他有点……在意。 



听那少年如此说,任帆怕云珀生气,忙道:“阿扬!不可胡说。他是我的朋友叫作云珀,他中了毒,我带他来找你师父求医的。”随即又向云珀解释:“这小子就爱胡说,他是我朋友的徒儿叫齐凯扬。” 



“他中了毒?”说着,齐凯扬迅速伸手诊了云珀的脉搏。“咦?是血矮粟,怎么会?”他疑惑的看着任帆。 

“别看我,我也觉得奇怪,你师父呢?” 

“师父在呀!随我来。”说着,齐凯扬率先往前走,“还好你们先遇到我,不然可要白跑一趟女英峰了,前阵子师父一直说住腻了女英峰,说是那边的风景看来看去都一样。”他呵呵笑了起来,好似他师父那行为很有趣。“所以最近我们改搬到丹朱峰住下。” 



“哈!你师父啊,如果不是因为打赌输给我,他才不可能乖乖呆在九疑山,他那没定性的德行可跟我是不相上下啊!” 

“就是、就是!哈哈哈!”世间竟也有徒弟会取笑师父。 

他们有说有笑的聊天,云珀只是沉默的听着。 

就在两人说笑之间,越往地势高的地方走去,忽然齐凯扬拨开一片树丛,带着他们进入一座隐密的山洞,洞口本小,越走内部越宽阔,才走不久就变成了斜坡,斜坡走到底又走数丈,眼前越来越亮,突然间光芒耀眼,面前竟是一个花团锦簇的翠谷,红花绿树交相掩映,任帆和云珀皆惊奇着眼前所见。 



任帆脚下踏着的是柔软细草,鼻中闻到的是清幽花香,鸣禽间关,鲜果悬枝,哪想得到在这不起眼的洞|穴之后,竟会有这样一个洞天福地? 



任帆笑道:“你师父可真会享受啊!竟能找到这个好地方,算他了不起。” 

“这里是我找到的哦!师父他啊,想搬地方又懒得动,只好由我这高徒亲自出马,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找,好不容易才发现的呐。” 



“你师父果然还是一样懒,哈哈哈!” 

“喂!任帆,你懂不懂礼貌呀?竟然背后说人坏话!”一个身材高瘦的青年迅即飞来,顺着身势,运掌成风击向任帆,忽然看见他身前抱着人,霎时是站定收掌,“搞什么嘛!原来你抱着人。”他仿佛乐趣被剥夺般地抱怨着。 



“等一下再陪你打架,先救我这朋友吧!他叫作云珀。云珀,他是我的朋友穆清风,专门研究毒药,是一个大祸害。” 

云珀看着一身书生打扮、气质斯文,长得清俊潇洒的穆清风,略略点头致意。 

“去!说什么祸害,再坏也坏不过你这专骗女人感情的花花公子。” 

“早八百年前的事了,你还记恨着,别输给我还不甘愿,是女人自己喜欢上我,我哪里用得着骗,就连柳依依也是自己喜欢上我,而不喜欢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比你帅、比你潇洒、比你有男子气概,哈哈哈!” 



“你这个自恋狂到底要不要脸啊?我真想把你的脸皮剥下来研究看看有多厚,那些女人肯定都没长眼睛。” 

“师父,我也觉得帆哥比您帅、又有男子气概耶!”齐凯扬嘻嘻笑着。“痛!”齐凯扬头上吃他师父一拳。 

“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子啊!竟然吃里扒外帮这家伙欺负师父。” 

“没办法呀!好久没见到帆哥了,我高兴嘛!”他俊秀的脸挤出一脸无辜。 

“好啦!你们师徒俩别闹了,我朋友还等着救命呢!” 

穆清风终于将注意力收回,看着云珀,忍不住惊异于他的容貌。“他是谁呀?该是男的吧!你这么抱着他来找我,真不可思议!”他的语气净是揶揄,因为够了解任帆那风流德行,所以觉得他会抱一个男人来很不可思议,再说他们是那种亦正亦邪的人,没事也不会那么好心去救人。 



任帆有些心虚,脸微微一红,粗声道:“叫你救,你就救,说这些干嘛?” 

“你很奇怪哦!难道你转性了?别告诉我你突然变成了个‘大侠’。”穆清风一双丹凤眼微眯起,研究着任帆。 

任帆辩解:“我本就如此,你到底要不要救人?” 

“好啦!好啦!莫名其妙,自己家里有大神医在还来找我救人?”穆清风暂且搁下心中的疑问,替云珀把脉,“咦?是血矮粟。怎么会?”一替云珀把脉,师徒俩的反应如出一辙。 



“知道我为什么带他来找你了吧?这毒只有你能解。” 

“嗯——他中毒太深,时间又拖太久,可能要花些时间才能治好。” 

“没关系,只要能治好就行,也不枉我辛苦带他上来。” 

“云珀,我们就在这里待几天吧,清风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本来一直静默不语的云珀应了声,自从来到这里,他一直是个局外人。 

* * * 

而在此时,云珀的一票师弟们都已经快要抓狂了,因为他们总是迟到一步。每次一得到有关云珀的消息赶过去找人时,都只来得及见到厮杀后的残景,而且更难忍受的事是,明明敌人就躺在眼前,但碍于师父的遗命却不能把他们怎样。 



“你们说那个人到底是谁?”风偃有些懊恼地开口,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奔波找寻,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耐心。 

每个人都面面相觑,说实在的,他们也很难相信竟然有那种人;因为他们所得到的消息都是那个人单打独斗撂倒严其傲的人马保护了师兄。他们深知严其傲派出去的人武功都不弱,就算是师兄也不可能应付得了,所以他们都疑惑着以师兄那越来越冷僻的个性到底是去哪里交到那种朋友……呃,应该是朋友吧? 



“从得到的消息显示师兄一定是受伤了,我们该感激那位仁兄保护了师兄。”篮陨星理智的剖析。 

“话是没错,但师兄为什么不回来?”凌无月觉得实在不合理。 

“也许师兄发生了什么事,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说不定。” 

朱暗日开口:“没错,我也认为师兄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 

“那要怎么办?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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