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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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爷爷奶奶邀请她去过年。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里总不能原谅他。听说他后来结了婚,可没一年又离婚了,他通过儿子捎过话说他想她,她心里也明白,她是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梅雨媚又给常富波打电话,但电话总是在通话之中,重复拨了近十次后才打通。
“小梅,你好!”电话通了,常富波还没待梅雨媚开口,就先来了一句问候,“我等着你的电话哩!”
“你怎么知道我会再打给你?”梅雨媚问道。“直觉!”常富波言道,“不是只有女人有直觉的。”
“你看到外面白色的世界没有?看到了?我刚才发现下雪了,我觉得今天你被人民选为德沙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凑巧老天爷就给你送来这么一个银白色的世界,让你去描绘法制的春天,我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所以打电话给你。我相信你不会忘记今天这个日子,脑海中会刻下今天这银白色的世界。你一定不会玷污它。瑞雪兆丰年!你可不要辜负了老天爷送给你的礼物噢!祝你好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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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愈来愈近了,家家户户却难得见到节日的气氛,只是在那些商家的“迎新春,大放送”的牌子上面见到一丝春节即将来临的气息,现在人们对春节的来临缺乏一种热情。
梅雨媚也感到过春节越来越乏味,母亲却硬拉着她上街去置办年货。
上街后,梅雨媚稍一留意,发现街上所有可以张贴广告的地方都张贴着德沙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布告。她听见路人们大声地议论着:“怎么样,我说过,你别看中院判了蒋红兵死刑,但他死不了,他上亿的资产还抵不了他的一条命吗?”“现在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这是什么世道!”……
梅雨媚停下来听着人们的议论,她瞄了一下那贴在不远处广告栏内的一张布告。她知道上面只有张万军、刘运清、钱益洪三个人的名字和其他几名同时执行死刑罪犯的名字,没有蒋红兵的名字。死刑执行大会已于今天上午举行,梅雨媚参加的是岳峰区的宣判大会,大会只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一散会,她就回了家。她听着那些不明事实真相的人们的议论,很想过去跟他们解释一下,但她又怕越描越黑,便没有过去。
第二天上午,梅雨媚到看守所去了一趟,她没有见到蒋红兵,蒋红兵在他的同伙被执行死刑的当天下午就被送到湘雁监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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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期间,梅雨媚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她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理着一部书稿,题目就叫《实践的思考者》。
上班后的第一天,常富波和党组一班人到各个庭室看望大家,他看见梅雨媚办公室上放着《实践的思考者》的书稿,问她是不是参加工作后的经验总结,她笑道:“失败的结晶!”他不明白地看着她,她没有解释。
上午快下班时,常富波又来到了她办公室,跟她谈了一件并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事。
“秦茂禄在省纪委双规期间,交代了他在负责步行街项目时收受蒋红兵贿赂的事实。”常富波说。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梅雨媚说。
“此事并未完结,案子已移送到了检察院,秦茂禄已被刑拘,不久就会起诉到我们法院来。”常富波眼神中有一丝黯然,“因为秦茂禄的问题又牵涉出我们前市委书记,现在的省政府副省长汪世忠同志,他已被中纪委‘双规’了,过春节都没回来。”常富波说到这里,神情更加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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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媚没有说话,但她心里已问出一句话:“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整个春节我的心里都忐忑不安,我想了很久,我们或许真的做错了什么,真的不应该追究下去。”
梅雨媚惊愕地望着常富波,只是过了一个春节啊,他怎么判若两人了呢?
常富波闷闷地抽着烟,他没有去看梅雨媚的脸色,而是继续着他的话题:“春节时,我到廖书记家里去了一趟。他对汪世忠的事极为震惊,他的话语中已对我们的工作极为不满。我跟他作了深刻检查,也代你向他作了检查。”
梅雨媚听到这里,咬紧牙关,她想大喊一声,把她心中所有的愤怒都喊出来,但她没有那么做,她必须学会忍让。她在《实践者的思考》中也写到她的不足,忍性不够。
常富波仍然没有去看梅雨媚的脸色,他继续说着他的话题:“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愤怒不已,但为了我们整个法院今后工作的开展,我们必须作出妥协,甚至某些牺牲。我们必须坚持一点,在党的领导之下开展审判工作。我们也谈到你的问题,在我据理力争之下,廖书记原则上同意你担任副院长之职。梅庭长,你要珍惜这个职位,我们必须学会忍让,暂时的忍让是为了今后长足的发展。”
“你替我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梅雨媚听不下去了,她起身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说道,说完之后,她便走了。
“你?!”常富波惊愕不已地望着梅雨媚扬长而去的背影。
梅雨媚下午一上班就来到成昭海办公室递上一张请假条,说她姐姐从澳大利亚回国探亲,她要去北京接姐姐,成昭海点头说:“行,刚上班没什么事,你去吧。”
梅雨媚从北京回来时已是2003年2月14日中午。她从机场回到家门口时,看到了一个身穿风衣的男人正在她家楼下的门洞前徘徊。
“阿媚?!是你吗?是你吗?”看到提着旅行包归来的梅雨媚,穿风衣的男人惊喜万分,他夺过她手里的旅行包,拉起她的手不顾一切地向外跑去。
“我要回家!”梅雨媚口里虽然这么喊着,但她的脚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奔跑起来。他拉着她来到马路上,一辆的士停在了他们面前,司机很快下车,接过他手里的旅行包放进后备箱中,两人仍手牵手坐在后座上。常富鸣对随后上车的司机大声喊道:“威尼斯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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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富鸣送梅雨媚到家门口时,梅雨媚要他回去。他笑着说:“不,我看看伯母,顺便给她解释一下,不然还以为你昨天被人绑架了呢!”
梅母看到梅雨媚回来了,忙说:“快给常院长回电话,说有非常紧急的事。”
“今天是元宵节,又是星期六呀。”梅雨媚笑道,又转身对常富鸣说,“还不叫妈,不然我妈不让你进屋的。”
梅雨媚已忘记了常富波给她带来的不快,她出门时没有带手机,她要轻轻松松地外出散心。其实,她的姐姐并没有回国,这只是她的一个借口而已。在北京,她见了郝浩然一面,然后故地重游了长城等名胜古迹,回到德沙时常富鸣又给了她让人难忘的情爱,足已让她忘掉走之前那不愉快的一切。
“常院长,您好,有什么指示?”
“你回来了,急死我了,好!我马上过来,半小时后你下楼等我,我们马上赶到湘雁监狱去,蒋红兵点名要见你一面。”常富波的声音很急,说完,他便挂了机。
梅雨媚心里一紧,难道蒋红兵还有什么证据?不会,那么多的人物都被他拉下了马,还有一些小萝卜头,他是不会当一回事的了。难道他会……?一想到凭她对蒋红兵的了解,曾经所产生的直觉,她忙摇摇头,但她又接着点点头,嘴里喃喃地念着:“他会的,他一定会的,绝对会!”
梅雨媚跟母亲说了一会儿话,估计常富波该来了,便告诉母亲和常富鸣,说她要到湘雁监狱去一趟。
梅雨媚下楼,刚走到小区的门口,常富波的车就正好开到了。常富波没有亲自开车,自当院长后他便不再开车了,享受他应该享受的。
“从前天下午就开始找你。监狱的领导说蒋红兵要见你一面,昨天他与瞿佳娟见了面。”梅雨媚一上车,常富波就转过身子,朝着坐在后座的梅雨媚说道,不过他没有问她这几天忙什么去了。
“他跟瞿佳娟说了什么没有?!”梅雨媚问。
“估计没有说什么,只说了他的一些财产问题。”
“那他会对我说什么呢?”梅雨媚似在问常富波,又似在自言自语。
“我分析他还有什么没有讲。”常富波说,“但他不应该再有什么行贿的事可交代的了,该说的都说了,该抓的也抓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梅雨媚想到了那曾经有的直觉,但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常富波见她沉思不语,又问了一句:“在想什么?”
“我在想一件事,会不会与蒋红兵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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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你还记不记得冷典银?”梅雨媚见常富波点点头后,又说道,“冷典银被杀案我记得公安还一直没有侦破,我分析有可能是蒋红兵所为。”
“公安原来是对他有怀疑,但他没有作案时间呀。”
“蒋红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又不是不了解,他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常富波点点头,没有说话。
梅雨媚看着常富波有点疲惫的脸色,心里顿生一丝怜意;她很想跟他说一句什么,或解释一句什么,但话到嘴边她又缩了回去。
常富波看到欲言又止的梅雨媚,知道她心里有话,估计暂时又不想说出来,便转了一个话题说道:“脸色不错啊,这次出去碰上了什么喜事?”
梅雨媚听了他说的“喜事”二字,不由又想到与常富鸣在威尼斯酒店的情景,脸上有点发烧,她不自然地摇摇头说:“我能有什么喜事?不过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说着,她用左手理了理额头的刘海。
“还说没喜事哩!手上都戴上钻戒了。”常富波笑道。
“富鸣正式向我求婚了,我已经答应了他。他现在正在我家里。”梅雨媚笑道。
“这家伙,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一声,前几天还在一起打牌钻桌子的,他都没吐露半点风声。我打个电话骂他一顿。”常富波说着便掏出了手机,边揿号码边说,“今天让他请我们到威尼斯去吃饭。”
梅雨媚笑道:“不用了吧,我妈正在家里做饭哩,等会儿你和小唐一同随我去就行了。”
“刚答应他就替他打算了?用他的钱会心疼是不是?”常富波将手机放在耳边后说道,手机里传来了常富鸣叫他二哥的声音,常富波答应了一声后骂道:“富鸣,你狗东西嘴挺紧的呀,都跪在地上求婚了,还瞒着我。告诉你,罚你今天买一瓶水井坊的酒让我喝,否则,梅庭长别想到政治部开介绍信,你就干等着吧。”
“二哥,我还准备找你的麻烦呢,她刚刚才答应我,你就把她带走了,你还让不让别人休息呀,在你这样的工作狂手下干事不累死才怪呢。”
“你别?嗦了,要你丈母娘多准备两个人的饭,哎,哎,你别挂电话,马上下楼去买一瓶水井坊的酒,你和梅庭长的介绍人要喝好酒,告诉你,你别糊弄我呀。”常富波说完,关掉手机后,又转过身子,扭过头,看见梅雨媚正偷偷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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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富波与梅雨媚赶到湘雁监狱时,蒋红兵已坐在监狱长办公室了。
常富波、梅雨媚准备伸出手去握蒋红兵的手时,蒋红兵忙双手作成拱拳之状,连声说道:“有罪之身,不敢玷污二位法官的神圣之手。”
梅雨媚看着有点憔悴的蒋红兵,问了一句:“这儿与看守所相比,条件应该好多了吧。”
蒋红兵点了点头,看了坐在一旁的监狱长一眼后,说:“感谢干部的关心,过得还不错!”
“蒋红兵,对不起,我说过,本来想在你从看守所过来之前去见你一面的,但因种种原因未能成行,失信了。”梅雨媚说道。
蒋红兵看了常富波一眼后,又看了梅雨媚一眼,叹了一口气说:“没什么,我盼到今天,只是为了能见上你们一面。”
梅雨媚听了心里一惊,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她看了常富波一眼,常富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感谢你们所做的工作,你们的工作做得是尽善尽美的,从你们身上我也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公正和正义。在我十多年的经商生涯中,我看到了太多的黑暗,正如我第一次赚了那么多钱后,我满眼充斥的都是钞票。同样,在我的眼中,官场充斥着太多卑劣与黑暗,让我不能有喘气的机会。我感谢那些贪官污吏们,他们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