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板-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为什么要给你赔礼?”梅雨媚说完这句话后,从小坤包里拿出手机后,又将小坤包放入办公桌底下。
“我不说你昨天骂了我、冤枉了我,至少今天我在这儿坐了半个多小时,也应该赔一个礼吧。”
“我一进门就说了‘对不起’三个字。我迟到了,请领导原谅,如果不能原谅就请求处分!”梅雨媚打开手机后说道。
“我不想用什么言语来表示我的清白,你了解我的为人,我也了解你,你觉得我会调包?”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为了一种欲望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这种事现在还发生得少吗?”
“你现在并没有证据说我调包了,是谁调了包,是我?是你?还是小偷?还是本身就没有录下来?这每一种可能性都有!”
“我有必要去调包?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我调包干什么?求官?求财?我什么都不求,只求自己能平平安安地生活、工作、学习,但你有我这么坦然吗?你今天这么一大早就上来等我,是不是因为心虚了,那天开完庭,为何找不到你?当时你为什么没把录像带交给我?现在想来堵我的口?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认为我可能会影响你的仕途,你让我到什么地方去都可以,我昨天想了一夜,什么结果我都预料到了,什么打算我都想过了。假如你真的调了包,你尽可放心,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会选择沉默的,我会永远守口如瓶!”梅雨媚说得异常冷静,冷静得让人感到有一股逼人的寒气。
“梅庭长,你说完了没有?你还让不让我解释一下或者说明一下。”常富波看见有人在门前走来走去,便起身将门关上,然后重新坐到沙发上。
“你关门干什么?我说了,我会保持沉默!”梅雨媚嘴角露出一丝讥笑。
“那我们俩干脆到办公楼前的草坪去吵好不好?我们干脆公开地辩论一番,究竟谁是谁非。”常富波窝了一肚子火。
“当然啦!真理永远都在你那一方,因为你是正义的化身。你的行为让大家都明白你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好法官、好院长。我呢?什么都不是,不过我已经想好了,你给我戴什么帽子,我都不会有什么怨言,给我什么压力我都会扛住!”
“你还让不让我说?”常富波终于发火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在房子里踱了两个来回后,转身面向梅雨媚而立,“你怀疑我调了包也行,我不再说一个字,但天地良心我不会做那种事,我今天上来不是来为自己辩解的,我想与你分析一下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我昨天晚上已将事情的全部经过都向陈院长作了汇报。你是清白的,从你昨天对我的那一顿彻心彻骨的痛骂就感觉出来了。昨天晚上我跟陈院长汇报后,我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想了一夜,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蒋红兵本身就没有摄上,他有证据不应有假,因为这份证据保管在他租的银行的活体指纹保管箱中。是否是小偷调了包?这种可能性最大,这小偷的针对性很强,就在我们取得这份证据后他来撬门了,为了掩人耳目,他将党组成员的办公室都撬了。还有一种可能是小偷偷东西后,还有人在后面觑着,便来调了包。我在想这个人会是谁?他的信息为什么这么灵通,我们上午取得证据,晚上办公室就发生了盗窃案,这太可怕了。防不胜防啊,我后悔的是当时带子没有让你保管,如果放在你的办公室,或许什么事都没有,我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冤枉。”常富波说到这里不说了,他看着梅雨媚,见梅雨媚怔怔地望着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出神,便坐到沙发上后继续说道,“我受点冤枉也没什么,你怀疑我有不正当动机也没有错,谁处于当时你那个位置都会那么想,你昨天骂得好,我是有虚伪的一面,你说我想当官,这没有说错。我是想当官,想当官有什么错吗?我认为没有错,处于我这个位置了,如果我还在人前人后说我不想升迁不想当官,那肯定是假话,是骗人的话。我想当官,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如果我想发财,有很多条路子可以发财,我可以说我顶住了诱惑,我没有伸手去接那些令人的手发颤的钱。我要么当场退掉,当场退不掉,就委托老婆第二天去退,再不行就寄给送礼人。我为什么没有把别人送的钱交给院监察室或存入市纪委、监察局设立的廉政账户?首先我不想沽名,沽这个名没有什么价值。另外一个我不想把退礼的事搞得轰轰烈烈,我觉得这是私事,你送我不收,不是不给你面子,而是说明是你小看了我。但我也并非无情无义,如果有人上门提了两条烟、两瓶酒,一点茶叶等东西,有退不掉的时候,我就收下了。按说这是不妥的,但我觉得为这点烟酒推来推去有点做作,太不近人情。过后一想也不对,这烟酒茶叶一折价数目也不小,大的到了一千、二千,小的也有一个四、五百元。”
梅雨媚见他不停地说着,想了想还是起身给常富波倒了一杯茶。
常富波接过茶后,说了一声:“谢谢你,我的口水没有白费,能讨得你的一杯茶水。小梅,我说实话,我想当官,是想为人民多做点事,这是真话,内心话。你也看到了我的为人处世,我的内心深处的的确确是想为老百姓办点实事,做不了大事做点小事总可以吧,我没有说漂亮话、空话,说的都是大实话。”
梅雨媚的脸色缓和多了,她叹了一口气后说:“那我冤枉你了。”
“我没有说你冤枉了我。我也有私欲,我也是一个凡夫俗子,也有七情六欲。”
“你打算怎么办?”梅雨媚还是忍不住把话题引向主题上,“这事就让他那么过去?我们不管不问了?就让良心与道德,公正与正义见鬼去吗?”
“我来除了向你解释带子的事外,还想同你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走,怎么去做。事情都弄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发现了罪恶,却不敢去制止,而是放任罪恶的继续,那我们不也在制造罪恶吗?”
梅雨媚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如果在以往,她会全盘讲出来的,现在她却不想讲了。虽然常富波跟她交了心,但她却不得不防备一点了,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今天也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被人利用了,像她这么对事业怀着一颗纯真之心的人别人就是把她卖了,她也许还不知道,所以,她没有回答常富波的问话。
“你有什么想法?”常富波见她不做声,又问了一句。
梅雨媚摇摇头后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好吧!”常富波起身,朝外走了两步,又转身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梅雨媚望着常富波的背影出神。
56
下午上班不久,常富波与陈仁辛再次就蒋红兵遗留下来的一些问题进行了商量,商量时,陈仁辛让他把梅雨媚叫来商量一下。
常富波打内线电话没有人接,打梅雨媚的手机又关机,然后他只得上楼去找梅雨媚,梅雨媚办公室关着,问成昭海,成昭海说她和邢化云出去了,没有讲去什么地方。他让成昭海打邢化云的手机,也是关机。
梅雨媚去了哪儿?在常富波寻找梅雨媚他们的同时,他们已到了看守所了。
“吴所长,你什么意思,我们是依法提审蒋红兵,什么手续都是齐全的,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提审?”梅雨媚在所长办公室拿着提押票等法律文书,与吴所长据理力争。
“梅庭长,对不起!你别为难我好不好?我也没办法,领导已发话,任何人都不得提审蒋红兵。”吴所长见梅雨媚和邢化云站在那儿,便指指沙发说:“坐嘛!坐嘛!”
“哪位领导不让提审的?”梅雨媚问。
“我也不知道是哪位领导指示,但指示我们所里的自然是市公安局的领导,你说我怎么办?”吴所长起身给梅雨媚和邢化云每人倒了一杯茶。
“吴所长,我并不想为难你,我问你一句话:你是服从指示呢?还是服从法律?”梅雨媚接过茶杯,放在她右手边的茶几上。
“梅庭长,你这话让我好难回答你,但我又不得不回答你,我既服从法律,又服从领导。”吴所长笑着回答,“如果你拿着这些东西到市局去签一个字就可以了。我绝对服从。”
“如果不签?你是不是绝对不会让我们提审蒋红兵,假设省高院的人来了你们也是如此对待?”
“那我就没办法了。”吴所长双手一摊说,“省院的领导没来嘛,你的假设不成立,因为蒋红兵他们几个都还没提出上诉。”
()免费电子书下载
“没上诉省高院也会下来复核呀。”梅雨媚起身,走了两步,又说:“吴所长,你给我回一个准信,到底行不行?”
吴所长面呈难色,摇着头说:“梅庭长,你真的别为难我了,我已受到领导几次严厉的批评了,死人、跑人接连发生,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当几天所长。你不是也有为难的时候?也有不好通融的地方吗?”吴所长的声音都变了,他在哀求梅雨媚放过他。
“好!我不为难你,我现在就要弄明白,看是哪个领导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指令看守所的所长不让人民法院来提审被告人。是人民法院办案,还是领导办案。”梅雨媚说着就要往外走。
“哎,梅庭长,您别生气,领导并没有针对所有关押在这儿的人呀,只是不准提审蒋红兵。其实,您也别发火,完全可以通过正常途径向省高院反映,省高院来了人,谁还敢不让他们来复核呢。”说着,他随梅雨媚走到了办公室外面,又朝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向一个偏僻的地方走去。梅雨媚见状,也跟了过去。待梅雨媚走到他旁边时,吴所长低声地说了一句,“有人指令就是不让您提审蒋红兵,您别说是我说的就行了。我看您是一个非常正直的女人,您比那些所谓的男人强多了,我虽然也是男人,但没有骨气!”
梅雨媚听了,走到一个开阔处,仰望天空,天空阴沉得跟她的心情一样。她忍了好长时间,才没让眼泪流出来,她好孤独、好伤心,做一件事为什么这么难。
“小邢,你先回去吧。这儿发生的事你不要说。”梅雨媚见邢化云不想走,又挥挥手说,“走吧,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已经习惯了,真的,你回单位去,或者回家去,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梅姐!”邢化云原来一直都称呼梅雨媚为“梅庭长”,今天他改口称她为“梅姐”,“我让小宋过来陪你好不好?”邢化云说着就要开机。
梅雨媚制止了他,“不用!真的不用,我不想将伤感传染给你,给小宋,我想一个人呆着。”
“不!梅姐,这样吧,我送你回去,反正我们下午也没事了。我陪你去岳岭山走一走,再送你回家。”邢化云不放心梅雨媚,他发现她的脸色苍白,眼眶都红了,心里好像想着什么。
“小邢,谢谢你,大姐没事,真的。你看我是那种想不开的人?我绝不会是因为一件事想不开去自杀的人。再苦再难,只要活着就好,我也应该好好地活着,我上有母亲,下有儿子,我不会轻易地走向绝路,除非有人要我死,不让我活了。”
“梅姐,我一切都明白了,虽然你没说,吴所长也没说,但我明白,他们不让我们提审蒋红兵是有所指的,只是不想让我们来提审。”邢化云很聪明,他虽然自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但他心里明白吴所长的话中有话,他说得很客观,没有说梅雨媚一个人,而是说了“我们”。
梅雨媚笑笑,看了一下手表,说:“小邢,这样吧,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大姐,那我们就一同上街去,明天就是元旦了,我给儿子和母亲去买点东西,你也顺便给父母和女朋友买点东西。父母辛苦了一年,也应该孝敬孝敬他们了。”
57
“常院长,蒋红兵等四人均没有上诉,检察院也没有提出抗诉,我们什么时候报省高院复核?”梅雨媚打通了常富波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后问。
“过了上诉期没有?”常富波问。
“昨天是最后一天,我刚才同看守所的联系了,他们四人均没有提出上诉。”
“你这不太礼貌吧,就不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吗?我会吃了你呀。”
“宫深似海呀。”梅雨媚笑着说。
“你下来,我们再具体商量一下。”常富波也不待她反应,就将电话挂了。
梅雨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