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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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抠了法律条文,一时犯了路线错误,毛泽东同志不是说过,允许别人犯错误,也允许别人改正错误嘛!我现在改正错误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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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改正了就是好同志!”柳新桐说完,又问他,“难道还要我去电视台发布新闻吗?”
“那倒不必,您总得表现一下吗,请顿酒慰问一下总行吧。”
“哟,你是要我请您吃饭是吧,这有什么问题,行,今天我请你们到开业不久的威尼斯酒店去。”
45
常富波说妻子到北京开会去了,儿子一个人在家,他要先走一步,陈仁辛点点头说:“你先走吧。”
走出酒店,一阵寒风吹来,常富波打了一个冷颤。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达着,他走一阵停一阵,走到一家小餐馆门前时,看到一位老人与一位少年正在门前下棋,便走过去,看一老一小下棋。这位少年的棋下得很猛,进攻的势力很强,老人只剩防护之力,在常富波看来少年只需一步就可赢了,但老人将已过了河的“卒”平移了一个位置后,局势便发生了变化,少年要悔棋,老人说:“人被砍了头还接得上来吗?其实,刚才你只要退一步,守住这一道防线。”老人说着又指指棋盘,“我就举手投降了,你为什么就不能静下心来从另一个角度去想想办法呢?”
老人的话是说给少年听的,但对常富波却很有启发,死守一道防线或退一步不就海阔天空了吗?但怎么死守法院这最后一道屏障与防线?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朝湘沅河方向随意地走去。
在不知不觉中,常富波竟走到了湘沅河边。河边的风很大,他也不觉得怎么冷。他给妻子叶筱敏打了手机,通了。叶筱敏听到手机里有呼啸的风叫声,问他在哪儿,他说在河边,她一听急了:“你疯了,都啥时候了,你还在河边,找罪受啊!”他听了,吸了一下鼻子后,又笑了一下,说他真想跳到河里去让自己清醒,她要他马上回去,否则,她打电话让儿子到河边来找他,他连忙说马上就回去。叶筱敏听了,很动情地说:“乖乖,早点回去噢,别冻坏身子了,回家我还要搂着你睡觉呢。我可不想听到你一天到晚咳咳咯咯的。”
常富波心里很是温暖,他仍不想急着回家,而是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在回家的路上,他给梅雨媚打了一个电话,手机关机,打她家里,是她母亲接的,问他是谁,他说了。她说:“梅雨媚已经睡了。”此时梅雨媚正在卫生间,听到母亲在电话中说到了她,出来问是谁打来的。母亲说是你们常院长,梅雨媚说,他这时候打来一定有什么事,于是,她回到卧室,躲进被子里,然后拿起电话。
“常院长,你现在在哪儿?还在大街上走,你发神经病啊,都什么时间了。”
“今天心情极坏,下午在政法委吵了一下午,最后我们还是妥协了,需再召开一次审委会讨论蒋红兵案件,刚才我想好了办法,下次讨论时,我们专门用车去把柳、杨两位领导接来参加我们的审委会,让他们看看、听听,我们是怎样听他们的话的。”
“你又变卦了!”梅雨媚心一沉。
“那你说我怎么办?”
“哼,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软骨头,领导把你左脸打了一下后,你绝对会把右脸也凑上去让领导再打一下,我看你为了那个院长的位子,什么都可以出卖。”梅雨媚“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了。
过了大约五分钟,电话响了。梅雨媚不想去接,但电话固执地响着,她很不情愿地接了,第一句话就是:“这么晚了,哪一个软骨头打来的?”
常富波并没有生气,而是说:“我已到家了,给你报告一下。”
“你到不到家,关我什么事?与我何关系?”梅雨媚的口气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
“小梅,你把我当软骨蛋也行,但你听我分辩一句行不行?”常富波见她不说话,便说,“电话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明天到办公室再具体商量一下,我选择了一条曲线救国的道路。”
“曲线救国!”梅雨媚在心里念叨着,她不知他所说的“曲线救国”与她心中所想的是不是一个想法。
“小梅,你在听吗?”常富波问。
“你说吧。”梅雨媚的口气懒洋洋的。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常富波叹了一口气,“我们又损失了一个战友!”
“什么意思?”梅雨媚一惊。
“晚上政法委请我们吃饭时,柳新桐书记说谌局长栽了。”
“反贪局的谌局长栽了?什么事?他不会也因贪污受贿吧!”
“这倒不是,他栽到一个妓女身上,派出所人赃俱获。”常富波叹了一口气。
“会不会被人栽赃呢?”梅雨媚提出了一个疑问。
“我也有这种怀疑,但现在没有证据,他现在已被纪委‘双规’了。”
“他怎么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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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情况大概是这样的,谌局长和一位姓赵的副局长到外地出差,赵副局长与司机住一房。谌局长一个人住一房。半夜时候,一个小姐敲开他的房间说,隔壁的朋友已经支付了费用,派她来提供‘特殊服务’的。谌局长不相信,专门跑出去到赵副局长的房间外面去听动静,听到里面有女人淫笑声,一时按捺不住与卖淫女苟合,没想到被当地派出所抓了个现场,派出所也到了赵副局长的房间,两人却在睡大觉,就这么怪!谌局长早不出事,迟不出事,偏偏这时候出事,你说怪不怪。”
“这个社会怎么如此复杂?那女的怎么说的?”
“再怎么说又有什么用?人家已抓了现场。就是栽赃那也是以后要查的事啊!”常富波长吁了一口气,“行了,今天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好,再见!”梅雨媚放下电话,陷入深思中。
46
七楼会议室,审判委员会委员们个个正襟危坐。此次参加会议的不仅仅只有十五名审判委员会委员,还专门邀请了市政法委的副书记杨立鸿来列席会议,本来柳新桐书记要来的,因为市委正好要召开常委会研究工作,他特委派杨立鸿来参加会议。
陈仁辛见人到齐了,便来了一段开场白,说着,煞有介事地带头鼓起掌来,其他委员见陈仁辛带头鼓掌,便也伸出手,礼貌性地拍起巴掌来,掌声稀稀落落的。他们都有点不明白,召开审委会讨论案件,请市政法委的干什么?
杨立鸿忙摆摆手说:“我是来学习的,是列席参加你们审委会,请大家别误会,本来我不应该讲什么意见的,陈院长让我先说几句,那我就说几句吧。我说的这几句是代表市政法委的柳新桐书记说的。我希望大家一定要站在政治的高度上看问题,我们现在处于什么时期?严打时期,这是21世纪中国的首次严打,严打怎样才能打出威风来?我的理解就是要多杀几个人,多判几个重刑犯,这样,才能震慑那些想犯罪的人,这次严打,是中央的英明决策,这些道理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讲了。”杨立鸿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各位后,对陈仁辛说:“陈院长,会议还是你主持哩,我只是一个旁听者。”说完之后,杨立鸿便不再说话了,他端起了茶杯,笑眯眯地看着陈仁辛。
陈仁辛没有再说什么,他没有去看杨立鸿,也没有去看在座的各位,而是望着他头上的灯,横数有6盏,竖数有12盏,那么他头上就共有72盏,这72盏灯有两盏灯泡熄了,司法行政科的同志怎么不换下来,亮一盏、熄一盏的,总是不太好吧。
陈仁辛等了一会,见大家都没做声,便把目光从顶上收回来,扫了在座的一眼,问道:“怎么都不说话呀,难道还要我一个个点名吗?”
成昭海看了陈仁辛一眼后,又看了杨立鸿一眼,见他两人都盯着他,便干咳了一声:“我先发一个言吧,我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观点,蒋红兵不能从宽处理,应处极刑,这在庭里讨论时和上次召开的审委会上我都表了态的,有据可查的……”
常富波待成昭海说了之后只说了两个字:“同意”。其他委员见状,都纷纷表态说同意对蒋红兵处以极刑。
在委员们表态时,常富波看着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督阵的杨立鸿,不禁又想起了“不说话”的效果。
审委会十五名委员形成了一致意见:判处蒋红兵等四人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陈仁辛见委员们都表了态,便笑着问杨立鸿:“书记,您作总结吧!”
杨立鸿摆摆手说:“我是列席人员,来听听你们高见的,没想到中院审委会委员不仅有高水平的业务素质,更有政治敏锐性,能认真贯彻党中央的严打精神,不错!不错!中院在‘5·1大案’中是立了功的,我们要向上级汇报,给你们记功。”说着,杨立鸿便起身,委员们以为他要作什么指示,都望着他。没想到他转身拿起放在另一张椅子上的公文包,准备走。
“杨书记,我就不送您下楼了,让高院长送您下去吧。”陈仁辛欠了欠身说。
“不要送了,你巴不得我快点走哩!”
47
梅雨媚刚到办公室,她办公室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她急走两步,拿起话筒问是谁。
“梅庭长,我是邵国淼!”
“哟,是邵庭长呀,有何指教?”梅雨媚笑道。
“马大枋告你儿子梅励财产损害赔偿纠纷案上诉了,卷子已到民一庭了。”
“噢,来得还真快哩!”梅雨媚说。
“这事,您就不用操心了,会处理好的。”
“希望你们秉公办案吧。”梅雨媚刚放下电话,内线电话又响了,她一听是常富波的声音,忙问他有什么指示,听说让她到他办公室去,知道肯定是商量宣判的事。
走进常富波办公室时,梅雨媚看到陈仁辛院长、成昭海庭长都在,微笑着朝他们一一点了下头。
常富波见陈仁辛在他办公室走过来走过去的,他也不便坐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刚才我跟陈院长商量了蒋红兵宣判的有关事项,具体落实由我和梅庭长负责,就在本周宣判,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跟你们两个通报一下,郭卫健被深圳警方拘留了。”
“郭卫健?”成昭海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就是给蒋红兵下毒的看守所的那名警察。”常富波解释道。
梅雨媚长吁了口气,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们院里准备派小鲁过去,今天晚上就同公安的同志一道走。”
“他走了,宣判怎么办?”梅雨媚问。
“他们今天去,估计最迟后天也就回来了,赶得上宣判,不会误事。”常富波说完,又对成昭海说:“成庭长,你通知小鲁去做好准备,另外,你与省院联系一下,一宣判我们马上将案卷移送给他们。”
成昭海点了一下头后问:“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常富波说:“你去吧,我同梅庭长还商量一下宣判的具体细节。”
“小梅,你把蒋红兵立功的事要详细写入审理报告和判决书查明的事实中,让省院的人一看就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陈仁辛待成昭海走后,坐到沙发上说道,“这件事还要你去跟省院的承办法官说清楚,由省院去定夺。另外,宣判的时间定在上午10点钟,你们要利用一个时间差,将蒋红兵带到银行去。银行那边由常院长去说,但蒋红兵的工作由你去做,要做到滴水不漏,特别是安排车辆时要注意,一个被告人一台车,你和常院长坐一台车,法警支队的荣队长配合你们行动,这事由常院长跟荣队长去通气。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陈仁辛抽了一口烟后又继续说道,“郭卫健被抓获,就很快能查明幕后指使郭给蒋红兵下毒的人。”
“那个给蒋红兵塞纸条的人现在还一直没有查出一个结果。看样子,公安也没打算去查了。赵阳的案子因为谌局长被双规,也搁浅了,好在省检察院已插手赵阳案了,估计很快会有一个结果。”常富波不无忧虑地说道,“我担心银行的保管箱中又会现出一个什么魔鬼。思考来思考去,我们是否是多此一举,既然蒋红兵他自己都没说这件事,我们还需不需要弄这么一下?”
陈仁辛看着常富波,见他没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