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剑侠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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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源道:“寒松龄,杨清源要说真话,你……”
寒松龄冷冷笑一声道:“杨清源,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些了,在寒松龄眼中,你算不上一号人物,姓寒的我多杀一个少杀一个无关紧要。”
闻言放心了不少,杨清源再望了寒松龄一眼道:“三佛台中怄之命,叫我们进谷的。”
寒松龄冷冷道:“进谷的全是吗?”
杨清源点点头道:“全是。”
在周围众人惊骇的哄闹声中,寒松龄松开扣在杨清源腕脉上的右手,冷冷地道:“朋友,你可以走了。”
杨清源迟疑了一阵,突然飞身射向人群外面。
俊脸突然一寒,寒松龄冷茫闪射的星目向四周扫了一眼,冷冽地道:“寒某相信各位都听明白了,如果,各位真的是忠心为公主,此间之事,与各位无关,请退到一边,反过来,各位尽管上来,姓寒的两手血腥,不在乎这双手上多沾些血迹。”
人群中有一部分开始向后退了,但仍有很多迟疑不决的站在原地。
一见平日敬畏自己如虎的那些手下,公然违命欲退,伍天魁大怒,冷哼一声,就要上去阻拦。
白发老者冷声道:“天魁,站住,不收拾下姓寒的,什么都无从做起,先不要管那些人。”
伍天魁不服地道:“这些杂种竟敢反抗我,我……”
白发老者道:“真正该收拾的是寒松龄,你听清楚了没有?”
伍天魁止住冲动的念头,没敢再开口。
人群中排众走出一个剑眉朗目,年约三十五六的青衣武士,望着寒松龄道:“在下单剑虹,寒少侠,恕在下直言,这里仍有很多人仍然不明白你除了路见不平而出头之外,另一个理由是什么?”
寒松龄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公主的确很美,但……”。
单剑虹脸色一变,脱口道:“寒兄就是为了公主的美而……”
寒松龄淡淡地笑笑道:“单朋友,你看寒某像哪一类人?”
单剑虹道:“江湖武士,豪门少爷。”
寒松龄落漠地笑了笑道:“尊驾就没想到落魄江湖,无家可归八个字吗?”
单剑虹愕然地重又上下打量了寒松龄—阵道:“寒少侠,你说的兄弟固然无法相信,只怕在场所有的人都难以相信。”
寒松龄淡淡地笑了笑道:“尊驾又错了,在场起码有十个人相信,伍天魁就是其中之一,寒某相信三佛台一定派人通知过他,三佛台要截击寒松龄的真正理由。”
单剑虹以婉惜的语气道:“三佛台毁了你的家?”
寒松龄低沉而缓慢地道:“不只家,除了寒松龄以外,还包括其他的一切,朋友们,你们还要寒某再说什么?”
单剑虹歉然地抱拳道:“这里的弟兄,将欢迎你把这里当成家,单某相信他们一定如此。”
周围立时有人附和道:“副总监说得是。”。
“咱们愿意交你寒松龄这个朋友。”
又有人一批人退了下去,白发老者也再一次阻住伍天魁阻拦他们。
寒松龄道:“无根之萍,漂泊不定,寒某将记住各位这份盛情,但却不敢期望那后会之期。”
单剑虹道:“天涯路虽长,也有回头之处,寒少侠,是么?”
寒松龄点点头道:“尊驾说得很对,但是,人生的路有很多是不同。”
单剑虹道:“恕在下多问,寒少侠,你的路又怎么样呢?”
寒松龄简短地道:“血——路!”
单剑虹一震,道:“谁的血?”
寒松龄道:“是他们的,也可能是我自己的,单朋友,今日之会,是初会,也可能是最后的一次,咱们不该再谈下去吧!”
单剑虹上下打量了这俊逸脱俗而神态奇特的少年人好一阵子道:“寒少侠,只要音梦谷能保有它原来的面目,这里永远欢迎着你。”话落缓慢而沉重地退了下去。
单剑虹一退,周围的人也跟着向后退着,原地,只留下七八个人仍围着寒松龄。
石柱上白凤公主以含泪的目光盯着寒松龄的背影,她虽然看不清楚,但却听得很清楚,她知道他要给她保有这个宁静而安全的世界,她也知道,他并不是了解这个世界有多寂寞。
忆莲眼望着寒松龄周围那些渐渐退开去的音梦谷中的弟子,宽慰道:“公主,寒公子并不是心狠,当时群情激动,他如果不那么做怎么能阻止他们呢?是吗?”
忆莲的话,白凤公主根本没听到,她模糊不清的目光仍在那个模糊的背影上。
久久没听到白凤公主开声,忆莲的目光慢慢转向她的脸上,突然,她惊讶地道:“公主,你……你怎么又伤心了?”
白凤公主没有否认忆莲的话,黯然地道:“也许我的一生注定了要在忧愁中度过去的。”
一边的忆兰此时忍不住插嘴道:“公主,你又想家了。”
白凤公主凄然道:“不想家想哪里呢?”
忆莲沉重地道:“公主,你知道那里我们不能再回去了,公主,我们何不想想未来呢?”
白凤公主笑了道:“未来?未来已不用我们再去安排了,音梦谷不会再有人来干扰了。”
忆莲闻言一怔道:“音梦谷,公主,你不打算与寒公子一起离开这里?”
白凤公主没有开口。
忆莲不解而又焦急地问道:“公主,你觉得寒公子不是个好人,是吗?”
白凤公主痛苦地笑了笑道:“他并不在乎我对他的感觉如何,是吗?方才,他不是很明白他说过了吗?他并没有打算再回音梦谷啊!”
由于是旁观者,也由于少女特殊的感应,忆莲此时突然明白白凤公主方才为什么泪下了,她幽幽轻叹一声道:“公主,寒公子方才对单剑虹说的话你还记得吗?只因为他是个无根之萍,因此,他认为他没有理由带你跟着他漂泊。”
忆兰接口道:“是的,公主,莲妹说得对,公主,你可以让他知道,我们也同样的是无根之萍啊!”
白凤公主摇摇头道:“他替我做的事太多了,我不想再拖累他了。”
忆兰忙道:“公主……”
白凤公主截住忆兰说的话,接口道:“不要再说下去了。”
忆莲心思灵巧,见状美目一转,心中已有了主意,自语道:“原来公主并非为了寒公子烦恼,这样婢子就放心了,寒松龄此去,以一人之力敌三佛台万人之力,胜算不多,艰险重重,如果公主真个担心他的安危的话,咱们势必非得设法与他同行,助他一臂之力,但那么做,却又十分危险,虽说他曾助我们,但恩义也大不到我们去为他冒生命危险啊!”
忆兰没听出忆莲的话中真意,闻言怒道:“妹妹,你这是什么话。”
黛眉深攒在一起,白凤主突然忧愁地道:“三佛台真能奈何得了他吗?”
忆莲心中暗喜,但却不露声色,淡淡地道:“寒松龄自己未来都不敢自期,可见三佛台必有其惊人的潜力才是,不过,公主,这些不关我们的事就是了。”
白凤公主突然问道:“你相信我真的不关心他吗?。
忆莲道:“公主方才不是说过了吗?”
白凤公主黯然地道:“我只怕连累了他。”
忆莲笑道:“公主,你的武功,此时就连伍天魁也无法与你相比,你怎么会连累他呢?”
白凤公主摇摇头道:“你知道我并非伍天魁之敌。”
忆兰插口道:“公主,那是以前的事了,寒公子初人谷时,内功也抵不住伍天魁,现在可不同了,公主,你可知道妹妹给你服下去那粒果子就是寒公子送的吗?”
白凤公主道:“那是什么果。”
忆莲忙道:“万年紫芝果,公主。”
白凤公主闻言道:“他……他为什么要送……他一定知道那有多珍贵。”
忆莲以感动的语气追忆道:“是的,公主,我相信他一定知道,当他把芝果交给我时,曾叮咛过不要告诉公主,请相信我,我觉得他一直在关怀着公主你的未来,但他却很少想到自己,我以为他知道自己此去的困境,因此他要在离开之前,给公主你安排好好一个安全的住处,公主,你看得出吗?他并不希望我们知道他的用心。”
白凤公主自语道:“我全想通了,他把自己当成了火,因此,他不希望任何他所关心的人接近他,也许就是因为他很少想到自己,因此,他不会将心比心,那些关心他的人,在他离去后的岁月将怎么度过,他该知道,有时生比死更痛苦。”
忆莲松了口气道:“公主,我们要跟他了起走吗?”
白凤公主坚定地道:“是的,记住,以后不要再叫我公主了,因为,我不希望听到他叫我公主。”
忆莲不习惯地道:“公主,但是,事实上,你确实是啊!”
白凤公主黯然地道:“你知道我们已不敢再回去了,过去的,全过去了,公主两个字,只能勾起我对过去的回忆且增加我心灵上的痛苦而已。”
忆兰、忆莲闻言不由自主地同时点了点头,忆莲岔开话道:“也许,寒公子会拒绝我们与他同行。”
白凤公主沉叹一声道:“是的,他会拒绝,但是,我知道怎么说他不会拒绝的。”
这时听到寒松龄冷冷地道:“八位是来自三佛台的吧?”
正对面一个生相残暴的黑衣汉子,怪眼一翻,冷冷地道:“姓寒的,你没说错。”
寒松龄沉声道:“那么咱们闲话少说,朋友们,动手吧。”
一旁单剑虹突然高声道:“寒少侠,把他们交给音梦谷的弟兄们吧。”话落回头叫道:
“音梦谷的弟兄们,现在,是咱们清谷的时候了,如果不是本谷原有的兄弟,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伍天魁气得浑身发抖,扭头望着白发老者道:“师父……”
白发老者阴沉地道:“蛇无头不行,天魁,现在先放倒单剑虹。”
伍天魁低沉地应了一声,迫不及待地向单剑红逼了过去,白发老者的目光却盯在寒松龄身上。
单剑虹注意力完全贯注在那些音梦谷的弟子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暗中潜过来的伍天魁。
有七八个人脱离人群向音梦谷外奔去,寒松龄周围的那八个汉子则依旧凝立不动。
单剑红突然冷声道:“弟兄们,把他们放倒在音梦谷吧!”
单剑虹话声才落,音梦谷那些愤怒的壮汉已迫不及待地飞身扑了过来。
这时,伍天魁已潜到单剑虹身后两丈左右处,单剑虹仍然没注意到,寒松龄却已经看见了。
八个三佛台遣来的弟子,身手也的确不凡,才不到两个照面,音梦谷中的弟子已被他们放倒了七个,而八人之中只躺下了一个。
远处白凤公主见状大怒,冷哼一声道:“我们也去。”
去字一出口,人已化成一条白虹飞射而去,一闪落在打斗的人群之中,一对玉掌一翻一推,轰轰两声大响,剩下的七个人中,立时无声无息地又倒了两个。
似乎没想到自己挥出去的这两掌会有这么大的威力,白凤公主立时一怔,不自觉地低头望着那双玉掌。
白凤公主一呆,那剩下的四个三佛台下的弟子也是一愣,就在他们一愣之计,数十柄愤恨的刀剑全部招呼在他们身上了。
四声惨号声中,忆兰姊妹及四婢先后落在白凤公主周围,直到这时,众人才看清是公主来了,立时响起一片欢呼。
寒松龄也出乎意料之外地怔了一下,但目光却未离开走到单剑虹身后一丈左右处的伍天魁。
单剑虹向前跨出一步,振声道:“卑职单剑虹参见公主。”
白凤公主向四周扫了一眼,挥挥手,端庄肃穆地道:“免礼,免礼,大家暂时退下去,停一会儿我还有话吩咐。”注目周围人群退下之后,白凤公主缓缓转向单剑虹。
就在白凤公主才转过身子的刹那间,单剑虹身后的伍天魁已飞身扑向单剑虹。
白凤公主见状一惊,急叫道:“身后。”
在白凤公主的惊叫声中,寒松龄已扑了出去,几乎与寒松龄同时,四丈外的白发老者也扑了上来。
似乎向着同一个进点,三道惊鸿般的人影会聚于空中,一声闷哼,接着洒下了一片血光。
以三个不同的方向,成鼎足之势,三条人影由三四丈高的空中翻滚着落下来。
伍天魁跌坐在雪地上,显然已受了不轻的内伤,寒松龄已改变了一个相反的站立方向,左肩上鲜血仍在流着,一条左臂,已染成红色,白发老者距寒松龄约有一丈五六,三人之中,只有他毫发未伤。
急转身,单剑虹看到了摆在眼前的景象,他不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