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以上,再以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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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带着点委屈。
苏忘拍了拍他的头,“大人的世界小孩不懂,乖,自己注意安全。”
被称作小孩的人气冲冲地挥开他的手,“我快2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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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忘後退半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转过身,“走了,明天见。”
纪北跳起来嚷嚷:“明天谁见你啊?!”
苏忘背对着他没回头,之前抓头发的手顺势在空中摇了两下,“逸风小区。”
纪北这才想起第二天要和苏忘一起出采访任务,心里更是烦躁。
跺跺脚,啐了一口,又为自己找到个理由──刚拉的生意转眼就飞了,能不生气吗?
眼看苏忘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最终溶於夜色之中,纪北耷拉着脑袋,挫败地吸了吸鼻子,“冷……”
酒吧的门童一向很会察言观色,轻轻扫一眼就知道一个人究竟是路人还是会成为客人。
所以当苏忘出现时,他脸上全是献媚的笑。
丘航坐在一向喜欢的角落,一个人,一杯酒,远远看去带着点寞落。
苏忘走近,他抬起头,酷似苏妈妈的鼻子一皱,笑道:“慢得像蜗牛。”
苏忘坐在他旁边,随便点了个酒,把玩着酒吧台上的塑料杯垫,“这家店以前没来过。”
丘航点头,“朋友介绍的,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环境不错,安静。”
苏忘环顾四周,的确没见着比较闹腾的人,最多不过是猜子,声音都不大。
“突然找我有事?”苏忘问,“电话里很正式的样子……”
丘航半趴在吧台上,下巴枕着手臂,语气发懒,“没事不能约你?”
苏忘接过酒保递给他的酒喝了一小口,随口问:“第几杯了?”
“才三……”
“少喝点,一会儿醉了我不扛你。”
丘航埋怨地挤眉弄眼,“没人性……”
苏忘看了他一眼,“说吧,什麽事。”
丘航咬着嘴唇,“工作不大顺……”
苏忘用早就猜到的语气“哦”了一声。
丘航这人长相出众,才华横溢,性格温和,可以说什麽都好,就是偶尔会表现得比较软弱,心气高又面皮薄,不大能承受压力。
这次也是,新客户在合作期间微词颇多,一会儿怀疑丘航和材料商勾结吃回扣,一会儿猜测他为了偷工减料在设计上少下了工夫,一来二去地把丘航打击得不行。
他本是市内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得到的赞美比诋毁多了不知道多少百分点,像这样被人怀疑,还是第一次。
脸上挂不住,晚上出来喝酒,几杯黄汤下肚,想找人吐吐水,脑袋里第一个闪现出的,就是苏忘两个字。
苏忘好笑地看着这个还有半年就满30岁的男人,此刻正抓乱了头发,抱着酒杯碎碎念。
由於一个人的後侧面特别突出鼻子,从那个角度看过去,丘航也就特别像苏妈妈。
苏忘朦朦胧胧地半眯着眼,想起以前和母亲一起生活的时光,无意识地笑了一下。
丘航回头看见他笑,好象看见天外来客一般觉得不可思议,结结巴巴地说:“苏忘,你……你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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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忘咳嗽一声收敛住表情,“你喝多了。”
丘航摆摆手,“早着呢……不过你真该多笑笑,不然浪费了这张脸。”
苏忘假意不悦,抽走丘航面前的帐单就要起身,丘航连忙拦他,“别,我开玩笑,别认真诶……再陪我喝点,还早。”
着急的表情更像苏妈妈。
苏忘又笑了,“说正事,上次请你帮忙打听的房屋折扣消息有音信没?”
丘航有些痴傻地看着苏忘的脸,“真的该多笑……啊,没,我什麽都没说!有有有,我朋友的公司有片小区开始第三期的销售,我能拿到一些折扣……”
苏忘点头,“我明天给我同事说说,他想买房想疯了。”
丘航问:“你呢?想不想也买一套?”
“不想。”
“为什麽?”
“买了房子没有家人也不是一个家,何必作茧自缚?”
丘航还想说什麽,话到嘴边硬是没说出来,吧唧几下,一口酒闷了下去。
那天他们喝到凌晨两点过,结帐时丘航歪歪倒倒地想请客,苏忘先他一步掏了钱。
一张照片从他钱包里掉出来,丘航醉眼朦胧地捡起来看了看,问:“这谁?”
照片上苏忘和一个漂亮的男孩坐在一起,笑得跟向日葵一样灿烂。
苏忘很快抢回照片。
“谁?”丘航又问了一遍,还打了个酒嗝。
苏忘一手接过找回的零钱一手推着他出门,“我弟。”
丘航嘿嘿地笑,“骗谁呢?你弟?你弟跟你一点都不像……”
苏忘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脚把他踢进去。
“什麽时候你也我送一次啊!”丘航趴在窗户上不顾形象地瞎喊。
苏忘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拦下另一辆。
上车後他重新掏出钱包,把刚才的照片取来看。
那是他在W市时用手机给谢沐阳和谢承阳在餐桌上照的相,下午去报社前专门加急打印了出来。
当时也不知道为什麽,看着谢沐阳在谢承阳身边那麽高兴,心里一动,就神使鬼差地摸出了手机,学狗仔队那样悄悄地按下快门。
光看长相,很少有人分得出自己和谢沐阳,加上照相的时候光线不够好,五官有些模糊,乍一看更能糊弄人,别说丘航了,就连谢父谢母都不一定能看出谁是谁。
“……分不出来也正常啊……”他把谢家兄弟的相片放回钱包,又从另一个夹层里取出第二张。
有些发黄的黑白相纸上,苏妈妈柔和地对着他笑。
彼时出租车上正小声放着80年代的抒情歌,细腻的女声蚊子哼一样地在耳边旋绕不去。
甜蜜蜜
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意识飘忽不定。
想起之前丘航让他多笑笑,苏忘撇了撇嘴──装酷装了这麽些年,就算想笑,嘴角也是僵的啊……
说得容易。
3
苏忘答应过纪北去二扣的新店照顾生意,但他“贵人多忘事”,加上春天工作忙,到真正想起来并决定行动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
那天苏忘在报社赶稿赶到晚上10点,晕头晕脑地往回走,走到平安路分岔口时正好遇到人行红灯,他看着路牌上“平安路”三个字,毫无预兆地就想起“40号”。
敲了敲太阳|穴──平安路40号,好像谁说过……什麽地方来着?
思维还在转,脚已经自发自愿地改了向,朝平安路走去。
平安路是条双车道的小路,附近多居民区,平时车流量不大,一过晚上9点半就没什麽人在大街上溜达,清净得很。
苏忘借着昏暗的路灯找门牌,从一位数的号直找了百来米才找到40。
夹在两栋7层老房子中间的双层店铺,估计也是十来年前的建筑,不过外面贴着瓷砖,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正门已经关上,挂着“结束营业”的牌子,旁边的滚动轴也安静地展示着它的条纹,平时转起来花里古哨,不过就是红黄蓝三色条纹而已,是理发店的标志。
这才想起平安路40号是纪北朋友新开的的法廊。
苏忘双手揣在裤兜里,身体向前倾,发现厚重的门帘後似乎透着微弱的光。
他把脸贴在门上,想找个缝隙打望打望,鼻子刚碰到冰冷的玻璃就听到身後似乎有人声。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屏住呼吸,侧进阴影里,半眯起眼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从店铺的另一边,和隔壁房子相邻的小巷里走出一个人,抱着个大纸袋一边念念叨叨一边走到路边张望。
苏忘竖起耳朵,听见他大概说着什麽“为什麽这套就不行”,“真挑剔”,以及“审美观有问题”等等。
那人在路边站定,转了个角度,让苏忘看清楚他那颗把头发染成粉红色的脑袋。
记得纪北的朋友里有个绰号叫粉头的,大概就是他。
苏忘心中暗想,正想走出去跟他打个招呼,粉红脑袋却突然跺了一下脚,“不行!我一定不能妥协!”说完又抱着那个大袋子往回走。
可怜苏忘半句话哽在喉头没出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一边小心地深呼吸一边轻手轻脚地跟着粉红脑袋,原来理发店的後门就在巷子里。
粉红脑袋进了门径直朝里走,苏忘在门自动关上的前一秒伸出脚卡出它,里面很快传来两、三个不同音质和音量的声音,有些吵吵。
苏忘也进了门,沿着惟一的通道走到另一扇门前。
那门是向里开的,没关严实,橘色的灯光漏了出来,印在地上有两寸宽。
只听见里面一个人说:“叫你还回去就还回去,哪来的废话?”
苏忘听出是纪北的声音,不知道为什麽有些乐,移了移步子,躲在门後继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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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声音说:“凭什麽你说不好就不好啊?老孟都没说不好!”
这是之前那个粉红脑袋的声音。
第三个声音有些小,“我也没说好……”
苏忘一愣──原来老孟是个女孩。
纪北的声音拔高,“拍照片的是我不是你,我从镜头里看觉得不好就不好,你有什麽资格说好?”
粉红脑袋辩驳道:“婚纱不都是这样吗?白的,一层层的,那你说什麽样的好?”
苏忘听见有人拍桌子的声音,随即是纪北的声音,“我说过很多次不要这种上世纪的东西,脖子袖子全包上了……你就不能借一套时尚一点的?就不能借套低胸的?”
老孟的声音依然很小,“低胸……饶了我吧……”
粉红脑袋似乎压根就忽略了老孟,只针对纪北,“那种婚纱只有几个大点的影楼有,需要走关系的,兄弟!你有那种关系吗?有的话自己借去!我就只有从红娘事务所借的关系而已!”
一时间没人说话,大概十秒锺後,苏忘听见纪北一声叹息,“粉头你先冷静一点……”
粉头也叹气,说:“连借了三套你都说不行,剩下时间不多了,你要我怎麽冷静?”
再次无人说话。
就在苏忘以为他们要以沈默收场的时候,出现了第三个声音,有些哑有些低。
他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语速说:“这样,让老孟试穿一下吧,实在不行……阿北,能不能拍出复古的感觉?”
纪北说:“换风格倒没关系,但是……”
老孟突然有些惶恐叫起来,“不要!我坚决不染头发!”
第四个声音再起,“算了,今天先试试衣服,粉头,你把衣服给老孟,你也去换自己的,给你们10分锺。”
室内又安静了,隐约听见人走动的声音,细碎地,忙碌地。
苏忘暗想第四个人大概就是店主吧,好象是叫什麽“二扣”。
这麽看来,那人估计也是他们一帮子人里的老大,比较权威,一两句话就能让纪北和粉头停止争吵。
从他们的对话里大概能猜出几个人想拍婚纱照,纪北负责摄影,老孟是新娘,粉头是新郎……那麽,那两个人打算结婚?因为没钱去影楼拍所以找纪北帮忙?
苏忘平时并不会这麽八卦,这次却因为事关纪北,让他突然有了兴趣。
报社的头头曾经提过几句,说纪北的图片角度新颖、灵活,是个可塑之材,端看如何引导。
苏忘也想知道除了新闻图片和商品展示图,纪北还能拍出什麽样的照片。
他眼里的普通人生,会是什麽样?
在他镜头里看到幸福美满,又是如何?
苏忘很久没有这麽好奇了,好奇得宁愿像个做贼的一样躲在门後,只为满足一个还没怎麽成形的希望。
过了不知道多久,门那边终於又有了人的声音。
先是纪北,“你看,老孟穿那套,整一个30年代上海滩妇女,发型却是这个时代的火暴产品,搞什麽啊,穿越时空的前卫?”
然後是明显很不服气的粉头,“30年代上海滩妇女也很有魅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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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北又说:“我还没说你,老孟穿越也就罢了,我忍!你这是什麽?不穿西装的时候人模人样,怎麽一穿西装就变得歪瓜裂枣了?挺胸!叫你挺胸你挺腹干什麽?”
粉头气势先消下几分,“我……不习惯……”而後又再次雄起,“我早说了让别人来,我一穿西装就别扭,你偏不信!不干了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去!”
纪北嚷嚷:“别别别!别脱啊你!,二扣,你说说他!”
二扣没开腔。
苏忘实在太想知道里面的情况,歪着脖子从门缝向里看。
只见两个人背对着他,一男一女,一高一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