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中介所-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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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想起祁御风,我不禁问了一句:
“既然,你们天师堂和四大鬼王已经联手了,是不是,可以不杀祁御风了?”
道莲听了这话,一愣,笑道:“联手?”
随即她扭头看了一眼巫行云,巫行云极为尴尬地说道:“二师姐,她说的联手,是指上次,上次我们破坏‘鬼祖’血祭那个事情。”
巫行云随后给我做了一个鬼脸,让我不要乱说话。
道莲点头对我说道:“上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过,并不代表天师堂和四大鬼王联手。只能说,我们在此次‘鬼祖’复生一事上,我们的方向是一致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想新闻联播的官方说辞,不过我也听出来了其中的意思,就是,等到“鬼祖”的事情解决之后,他们还是道归道,鬼是鬼,井水不犯河水。
道莲笑着说道:“好,小影姑娘,你先回去吧!今天主要是想见一见你,把需要你知道的,都一次性告诉你。免得,你对上次在沙柳镇的事情,有所误会。”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请!”
别了道莲和巫行云,下了阁楼,来到一楼,那瞎眼老头金生火点头笑道:
“看来你的过往,并不乐观!”
我点了点头,说道:“多谢老先生了。对了,老先生,你号称神算,不知道能不能算一下,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是什么来历?”
金生火白色的眼珠子转了两下,说道:“这个,既然‘三世书’当中都无法记录,那就说明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金生火眉头一皱,说道:“你的父亲,他自己不想让你知道。”
我心头顿时一凛,究竟是为什么呢?
太多的问题一时间无法找到答案,回到房间之后,我呆呆趴在桌子上发愣。
接下来的几天我也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要做,听说不止是道莲赶过来了,连掌灯会那个老毒物也已经来苗疆边境了。既然两大派阀的掌门都出马了,我这个术法薄弱的女人,连天师堂的四代弟子都比不上,所以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而胡威术法精湛,已经跟这天师堂四处去查探“鬼祖”的消息,过段时间,听说还要继续往苗疆腹脏之地深入,我一个人天天呆在这里,实在是无聊得要命。
一天晚上,我洗完澡正想要睡觉,却是突然从窗外丢进来一张纸条,我捡起来打开一看,顿时一阵欢喜,是祁御风叫我出去。
我赶紧穿上最好看的一件碎花连衣裙,跑了出去。纸条上面写的地点是隐逸村附近的一处竹林。我赶过去之后,在林中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见着祁御风的影子。
“祁御风,你在哪里?”
我叫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我撅撅嘴,双手环抱着,有些失望,估计是哪个家伙故意捉弄我的吧,人家是鬼王,那么忙,那么紧迫的时刻,哪里还有时间搭理我呢?
这般想着,我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见到一个傲立的身影,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子一酸,眼泪就要飙出来了,不顾那许多,也不顾他会不会抽我一巴掌,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朝他奔了过去,一把将他死死抱住。
“你个没良心的,终于肯来见我了。”我抽咽着说道。
祁御风缓缓抚摸着我的长发,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想不想我?”他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擦擦眼角的泪水,哭着?子说道:“想你有什么用,想你,你就会出现吗?想你,你就会在乎我吗?”
祁御风一把将我搂住,我们相拥在一起,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苗疆现在很危险,你要马上离开。一旦大战开启,我也保护不了你。”
我听了这话,顿时全身颤抖,问道:“那你呢?你要跟两大门派斗吗?还是,你们要联手一起对付‘鬼祖’?”
祁御风那一双冷眸盯着我,温暖的手摸着我的脸,说道:“我们双方都已经计划好了,正道那两派,已经加派了人手来苗疆,要先将边界的活人,都迁离这一带。到时候,就是道与鬼的正面冲杀。一旦时机制造出来,我们就会一起对付‘鬼祖’。”
我忧心忡忡地说道:“有那么简单吗?‘鬼祖’应该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对付的吧!”
祁御风说道:“‘鬼祖’实力惊天悍地,自然是极为可怕。不过,上一次‘血祭’被巫行云等人成功破坏,这段时间,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可是!”
他看着我说道:“这场厮杀,会很残酷,如果你不想我为你分心,就先离开苗疆。”
我顿时泪流满面。这是一个很难的抉择,如果我留下,虽然可以跟祁御风一起,至少,也知道他的情况。可是也会成为他的累赘,让他无法专心布署计划。
可要我就此离开,而连祁御风的死活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忍心?我这一趟来苗疆冒险,就是为了他呀!
我哭着?子不愿意答应他,就这么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胸膛处。
他摸着我的头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里有一张纸,你拿着。”
我看了看他手掌心,一张雪白的纸,正方形的,还不到巴掌那么大。
“这是什么?”
第八十三章:命魂纸()
祁御风笑了笑,说道:“这是鬼灵特有的‘命魂纸’,如果我死了,这张纸,就会自动烧毁。这样,你就能知道。我是否安全了。”
我伸出手,缓缓将那张纸捏在手心。
祁御风抱着我的头,说道:“听我的话,明天天一亮,就离开苗疆。好吗?”
我抽泣着答应道:“好!”
我的声音很小,小的只有我自己能够听见一样。我不甘心。却又有一些无奈。如果我能够像巫行云那样,术法超群,甚至于,像胡威那样的修为,我也能够留下来帮助自己最心爱的男子。
可是,我做不到,我终究,只是一个累赘,一个离开了保护。就随时会死的。
我想到了那一次,祁御风拼死救我的情形,我不能让他再陷入那样的绝境了所以,我必须要离开。
“我明天就走!那,下一次,什么时候见面?”
祁御风露出少有的微笑,说道:“一个月后吧,如果计划没有差错的话,一个月之内,可以除掉‘鬼祖’,到时候,我去南京找你。好吗?”
“好!”我像是一个听话的小孩,静静地躲在他的怀里。
我们就这么抱着,我太想他了。甚至于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身处在房间里了。我起床之后,隐逸村没有了平时的躁动。而是很静,很静,我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以为是祁御风留给我的,可没想到是巫行云留下的。她信中说,天师堂和掌灯会已经将战线往前移动,直接挺近苗疆的腹脏之地了,这一带的居民也在当地官方的帮助下撤离,让我也赶紧离开苗疆,回南京去。
我一阵失落,心里空荡荡的,都走了,就丢下我一个人。
我有些委屈地收拾着行李,往隐逸村村口的位置走去。这时候,很多很多居民已经开始搬家了,当地官方派出了很多的交通工具,凡是能够用上的,基本都叫来了。
而且还不用钱,都是免费的。可惜没有直接通往南京的,只有先到梓潼关,然后转两次车才能到南京。
我上了大巴车,山路难行,开了十个小时终于到了梓潼关,不过天已经黑了,这里估计也很难找到旅店了。我就近问了一户人家,还挺好的,愿意让我借宿一晚上。
这是竹桃村的一户人家,五口之家,当家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叫做李军,上有老,下有一个十岁的儿子。
能借我一间房子住我已经是感恩戴德了,这房子估计是很久都没有人住了,房梁上都是蜘蛛网,环视屋内,只觉得那墙上乌七八糟,好像画着什么,只是烛光如豆,不能将屋内映亮。摆设倒是简单,仅一张床板而已。刚进门时就嗅出一股霉味。
桌子上还有半坛子老酒,是自家的家酿,不比城里的好酒,不过这可以驱躯山间的寒气,没有这酒夜里身子骨睡不踏实。
我铺了床位,就和衣卧下。
睡到三更,窗外起了雨声,渐渐竟成瓢泼之势,将那木窗砸的叮咚作响。
我被雨声闹醒,只感到一股寒气由脚心窜起,冻的浑身直打哆嗦,又摸了摸自己的衬里,却是湿成一片,这才长吁一口气,原来又是一场噩梦,才又裹了被窝转而睡下。
可此时正值雨大,道道闪电划过,映得窗外树影好似鬼魅重重,加上梦中厄景,竟是心慌的无法闭眼,干脆坐起身来,拿了那酒壶猛灌一口,只是这酒干劲老辣,直呛得我口冒火星,浑身一时燥热难耐,索性脱光了衣服,坐在床前发起呆来。
恍惚间,我觉得身后有些响动,只是非常轻微,隐隐觉得像是孩童的哭声,时强时弱,难道是小金童睡醒了?不可能啊,金童从来不会哭的呀!
不去细听倒也罢了,可我好奇心起,竟收拢了耳朵静静听了起来。
这一听直把酒气褪了一半,那哭声绝不像是由纯真孩童发出的,倒想是一个老人捏细了嗓子硬憋出来的,其中夹杂了极深的怨气,直听得人头皮发麻,且这婴啼绝非一个出自一个小儿,而是一群,可细细再听只有一个哭声让人听了透心得凉。
我本想回头看看,怎奈脖子上却好似受了千钧之力,动上分毫都难。
本就被这无源婴啼扰的失魂落魄,窗外此时却好像有个人影幽幽伫立,闪电一下一下的,将那影子闪的分明,不过这轮廓好生熟悉,像是在哪见过。可是当下我早已心慌,憋了甚久,终憋一个激灵就窜了起来。
可再听再看,这周围哪有什么人影夜哭,只有个我一身冷汗的杵在那里。
好容易缓过神来,抓起酒壶将剩下的酒一干而尽,揪了外衣,就撞出房门。
屋外雨下的正大,子弹似的雨水落在身上阵阵的疼痛,不过倒也让我清醒不少。定了定心,就去拍李军的房门。
咚咚一阵急响,可屋里并没有回应,看来李军是睡得跟死猪一样了。
“谁啊!!!”李军干嚎了一句。
“是我,小影,李军大哥开门,有事情找你说。”
“大半夜的说些啥,不要打搅我睡觉。”
云里又打了几个闪,惹得我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激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低声嘀咕说道:“李军大哥,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小娃哭哩!”
“臭屁,是不是我家娃娃尿床了?”李军睡意朦胧地答道。
“不是啊,不是一个小娃,是一群啊!”
这话果然见效。李军将门打开,一把就将我拽进了屋,有急忙闭了木门,插了闩子,才回过身来,一脸怪异的盯着我。
他打了个哈欠问道:“张小姐,你说的什么哭呀的。听不明白。”
“我刚才被一群小娃的哭声搞醒。很是凄惨,从没听过一群小娃半夜哭泣啊!这该不会就是山里人所说的什么‘雨晚鬼夜哭’吧。”
我单是提了这小鬼的哭声,却将那鬼影隐去不提,怕把这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给吓坏了。
李军摸了摸脸,让自己更清醒一些,说道:“你不要吓我,大晚上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敲了一眼,有些不对劲。
李军脸色凝重起来,闷声吞了一口茶,从牙关挤出一字:“不瞒你说,我刚才,也做了一个噩梦。就你一敲门,把我吵醒了。”
“什么梦?”
“那梦里所在就是一间房子,忽的从墙上升起一堆白烟,从那白烟中传来阵阵恸哭,待烟散尽,一名女子身穿一身黑皮夹袄,缓缓地从墙里渗出来,就像是山洞里的水透出山壁那般,一会,肚腹就着了地,头却是仰着,只是能仰成那样,脖中的筋骨怕是都化成了水,脸是惨白惨白的,没有眼珠,两道血水从眼眶中溢出,一路爬来,拖着一地尸水,臭不可闻,爬到我脚尖时,却缓缓升了起来,在空中飘荡,她肚子下边竟垂出一个胎盘,由脐带连着,红黄之物撒的遍地都是,而那女鬼的肚子却裂开个口子,有个白净小娃躺在其中。后来就被被你吵醒了。”
我眉关一锁,这个梦这么诡异恐怖,一定有问题。
因为,我刚才也做了几乎一样的梦。
心里久久不能安定,那一整群的婴啼,那飘迹在墙壁上的鬼影都太过真切,不过一时也解释不开,只能作罢。
却是在这个时候,那一声婴啼再次响起,我跟李军同时抖了起来。
我们一留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