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笔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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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摩擦使得睾丸短小畸形的骑手是一种特别凄惨的阉人)。尽管我有保留地尊重那些担任有Xing爱功能角色的人们,但就我本人而言,与母鸡、母鸭、母猴、母马或者任何雌性动物性茭的念头都没有诱惑力(确切地说,这让我觉得臭不可闻,而且估计会产生身体不适);我还有这样一丝怀疑:用这种练习取乐的人们,就本质而言,——您不要把它看做某种个人的东西——是处在原始状态的生态学家,是朦胧状态的自然保护主义者,将来他们完全有能力与布里吉特·巴多(我年轻时喜欢她)结伴搭伙,以便为海豹的生存而奋斗。虽说有时我也不安地想象过一位裸体美人在一张趴满猫的大床上嬉戏,但是当我知道在美国有6300万只猫和5400万条家犬的时候,心中惊惶的程度超过了这样一条消息:在前苏联的六七个国家里储藏着成千上万的原子武器。
既然我是这样看待那些四足动物和丑恶的大鸟的,那么您可以想象您那些飒飒作响的树木丛林、赏心悦目的花草、深深的溪流、陡峭的山崖、白雪覆盖的山峰以及远远近近的村落让我心中产生了多少欢乐。所有这些原料对我来说都有意义和道理,假如让它们经过城市文明的筛选,也就是说,让书籍、图画、电视、电影把这些原料加工和改造的话——我不在乎有人说这叫做“非真实化”,但是我宁可选择这样不追求名望的说法:“人性化”。为了您和我达成一致,我很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这话不能按照字面含义理解,因为这显然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去拯救波吕菲摩斯洞旁的钻天白杨、使得贡戈拉的《孤独》变衰老的杏树、加尔西拉索田园诗中的垂柳以及梵·高作品中摘出金色蜜汁的向日葵和麦田;但是,我一滴泪也不会洒在赞美夏季大火毁灭的松林上;如果让我签署赦免毁灭安第斯山、西伯利亚和阿尔卑斯山森林纵火犯的法令,我的手是不会发抖的。处于自然状态的大自然,而不是经过文学、艺术加工的大自然,充满了苍蝇、蚊子、泥巴、老鼠和蟑螂,与身体卫生和衣着考究这类高雅的享受是水火不容的。
为简略起见,我对自己的思想(尽管是我厌恶的东西)做一概述以便向您说明:假如您称之为“都市灾难”的东西无法遏制地发展,吞食了世界上的全部草原,地球被摩天大厦、金属大桥、柏油马路、人工花园、岩石铺地的广场、地下停车场喷发的岩浆覆盖,整个地球都浇筑了钢筋混凝土并且成为一座无边无际的球形城市(很好!到处都是书店、画廊、图书馆、餐厅、博物院和咖啡馆),我这个生于城市也将死于城市的人是举手赞成的。
鉴于上述理由,我对您领导的叶绿素和牛粪协会将不捐助一分钱;我还要力所能及(您放心:范围不大)地阻止您实现自己的目标,用您仇恨、我赞扬的文化象征物——卡车撞翻您的田园哲学。
布鲁托之梦
利戈贝托在孤寂的书房里被黎明时分的冷空气冻醒,他脑海里反复出现刚刚看到的一句博尔赫斯的话:“温柔和奉献常常参与通好。”翻过博尔赫斯这句话之后的不多几页,这样一封信出现在他眼前,虽然天长日久却依然完好无损:亲爱的卢克莱西娅:
读完这封信之后,你可能对自己的生活感到惊讶,也可能会从此看不起我。但是,没有关系。假如能有一线希望你接受我的建议而拒绝百万个别人的要求,那我会高兴地跳进游泳池去。现在,我把需要几个小时的谈话、伴之声音的高低和具有说服力的手势做一个简单的概述。
自从(因为你拒绝了我的求爱)我离开了秘鲁之后,我一直在美国工作,成绩颇佳。经过10年的努力,我已经成为这家生产电瓶车工厂的经理和小股东,该厂在马萨诸塞州占有一席之地。我做着工程师和企业家,终于在我的第二祖国开创了发达之路,从4年前起我已经是美国公民了。
坦率地说吧,我刚刚辞去了经理一职,现在正出售我在这家工厂的股份,估计可以赚到60万美元,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还多些。我这样做是因为密西西比工程技术学院邀请我去担任院长一职;该院是我就读的地方,长期以来保持着联系。我的大学生生活的第三部分就是目前这个拉丁美洲文化学院。我将来的工资是目前收入的一半。我不在乎。我一直幻想自己能献身于培养南、北美洲青年的事业,因为他们是21世纪的建设者。过去我一向梦想把自己毕生的精力献给高等教育事业,如果我留在秘鲁就会这样选择,也就是说,你要是和我结婚的话。
“干嘛要说这些话呀?”你一定会这样问我。“为什么莫代斯托·布鲁托经过10年之后又复活了,难道就为了给我讲这个故事?”亲爱的卢克莱西娅,我来回答。
在我离开波士顿前往密西西比州北部的牛津时,决定在一周的假期里花掉60万美金中的10万。顺便说一下,我从来没度过假期,将来也不打算休假了,因为你可能还记得,我一向喜欢的就是工作。我的工作永远是我最好的娱乐。但是,如果我的计划如同我确信的那样有了结果,那这一周的假期就非同寻常了。就不是一般的乘船去加勒比或者去夏威夷海滩休息一星期。是某种颇具个性和不可重复性的事情:圆梦,一个多年以前的梦。于是,你就走进这个故事了,而且是从大门进入。我知道你已经跟一位利马绅士结了婚,他是个鳏夫,担任一家保险公司的经理。我也结婚了,她是美国人,生活在波士顿,职业是医生;在夫妻允许的有限范围内,我是幸福的。我不会建议你离婚去改变生活的,绝无此意。我仅仅希望你能跟我一道分享这美好的一星期,这想法多年来一直藏在我心中,现在环境终于可以使它变成现实了。跟我一起度过这梦寐以求的7天吧,你永远不会感到后悔的;它会让你怀着惆怅的心情终生难忘。我向你保证。
咱们于17日星期六在纽约肯尼迪机场见面,你乘汉莎航空公司的飞机从利马动身;我从波士顿出发。一辆豪华轿车会把咱俩送到广场旅馆预订的套间去,那里甚至应该按照指示摆满芬芳的鲜花。你会有足够的时间休息、去理发馆、洗桑那浴、到第五大街即楼下那条街去购物。当天晚上,咱们去大都会剧院看普契尼的《托斯卡》,由帕瓦罗蒂主演,由埃德华多·缪勒指挥大都会交响乐队。然后在圆型餐厅进晚餐,如果你运气好,还可能遇到米基·詹格、亨利·基辛格或者莎伦·斯通。最后咱们去看看喧闹的夜总会。
飞往巴黎的协和式飞机是星期日中午出发,因此用不着起早。由于航程只有3个半小时——不知不觉就会过去,显然是要感谢保罗·博古斯配制的可口午餐——咱们在大白天就到达巴黎了。一旦住进里兹饭店(面对旺多美广场),会有时间去塞纳河的几座大桥上散步的,要充分利用一下初秋温和夜晚,据说这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从来不下雨。(调查那个星期日和星期一巴黎是否有降雨的可能,我的努力是白费了,因为气象科学只能做提前4天的预报。)
我从来没有去过巴黎。但愿你也没到过。这样,就可以在从里兹饭店到圣日尔曼大街的下午散步中让咱们一起发现这是一条显然令人目瞪口呆的路线了。在塞纳河的左岸(为了好理解,可以称之为巴黎的观花埠),在圣日尔曼大教堂里,咱门可以听到莫扎特未完成的《安魂曲》,还可以去利普酒店、一家阿尔萨斯餐厅吃晚饭,那里有一道施酸菜是必吃的(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如果没有大蒜,我想尝一尝)。我估计,吃完晚饭以后,你就打算休息了,为的是星期一精神焕发地去开始紧张的一天活动,因此那天晚上就不安排去歌厅、酒吧、夜总会或者看日出的节目了。
第二天上午,咱们首先去卢浮宫拜见《蒙娜丽莎》,在里拉大街的露天餐厅或者屋顶餐厅吃快餐(这两处是诗坛上爱赶时髦的人喜欢去的地方);下午,咱们去蓬皮杜中心也镀镀先锋派的金;然后去看一眼“沼泽派”的总部,它以18世纪的宫殿和当代同性恋者的集合地而闻名。咱们在玛大勒那大街的塞威戈点心铺的挑棚下喝茶,随后就回旅馆洗淋浴,以便恢复体力。晚上的节目实际上没有什么内容:在里兹饭店的酒吧里喝喝开胃酒,在装饰着现代派作品的马克西姆餐厅吃晚饭,在脱衣舞的大堂里看晚会的最后节目:“疯马沙龙”展示它的新杂剧:《真热!》。(入场券已经买好,台子已经预计,领班和看门人已经疏通好了,好座位和好招待确保无疑。)
一辆大型轿车,不那么漂亮,但是比纽约那辆要典雅大方,由司机和向导陪同,星期二上午咱们去凡尔赛,看一看那里的宫殿和太阳王的花园。咱们在路途中的民间酒吧里吃些地方风味(我害怕吃炸土豆条加牛排);然后去看歌剧(威尔第的《奥赛罗》,当然是由多明戈主演);你会有时间到饭店旁边的圣奥诺菜区买东西。咱们将搞一次模拟晚餐,纯粹出于视觉和社会学的理由,就在里兹饭店,——专家们安排——环境的华丽和餐具的精美会补偿食谱难以置信的简单。而真正的晚餐是在看完歌剧之后举行。在白银塔上,咱们从窗口向巴黎圣母院的钟楼以及映照在缓缓流动的塞纳河水中的大桥灯火挥手告别。
开往威尼斯的东方特快星期三中午从圣拉撒路站发车。这一天下午和夜晚,咱们边乘车旅行边休息;但是根据经历过这条铁路风险的人们说,坐在卧铺车厢里游历法国。德国、奥地利、瑞士和意大利的土地是很放松和不累人的,兴奋而不疲劳,快活而不发狂,甚至从考古学的道理上说,由于这趟神话般的列车(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的一些小说和拍摄的许多电影都用它当舞台)里装璜一典雅的寝室、洗手间、酒吧和餐车让人产生的快感而觉得是一种享受。我会随身携带着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东方快车之死》的英译本和西班牙文译本,以使你随时可以看看里面的故事情节。根据预告,凡参加当天夜里蜡烛晚餐的人们,都必须严格地身穿燕尾服和晚礼服。
从西光特卡岛上的柏树饭店的卧室里可以远眺大运河、圣马可广场和教堂的拜占廷式的钟楼。我已经租好一条平底船,雇佣了一位旅行社认为是水城里最训练有素(和唯一和蔼可亲)的向导,以使用星期四的上、下午去参观教堂、广场、寺院、桥梁和博物馆,中午只有一次短暂的休息,为的是吃些点心——比如,比萨饼——;以及看一看弗洛莲花坛周围的鸽子和游人。咱们将在达依尼饭店喝开胃酒——一种名叫“贝依尼”的饮料——;在哈里斯酒吧吃晚饭,因为海明威在一部糟糕透顶的小说里提到了这家酒吧,从此就永垂不朽了。星期五,咱们继续马拉松式的参观,去看里多海滩和远足到姆拉诺,那里至今还用人工口吹的方法制造玻璃器皿(这项技术拯救了传统工艺,增强了当地人的肺活量)。会有时间购买纪念品和浏览一下巴雅迪奥小镇的。晚上,在圣乔治岛上有音乐会——威尼斯音乐会——,当然是表演威尼斯巴罗克风格的作品:维瓦尔第、契玛罗萨和阿尔比诺尼。晚饭将在达依尼露天餐厅,可以边吃边通过威尼斯的街灯(宛如一片萤火虫)眺望那无云的夜空。亲爱的卢克莱,只要身体允许,咱们就告别这个被现代化包围的城市和旧大陆,它们在《卡托·内罗》这盘唱片里吸引着喜爱爵士乐的男女老少(我从来不迷恋爵士乐,你也一样;但是,度过这个理想的一周的条件之一就是去做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忍受世俗化的奴役。)。
次日早晨——第七天,最后一天——不得不早起。前往巴黎的飞机十点钟起飞,为的是赶上飞往纽约的协和式班机。在大西洋上空,咱们将把储存在脑海里的印象和感觉加以比较,以便选择可以长期保存的信息。
咱们在肯尼迪机场分手(作飞往利马和我去波士顿的班机几乎是同时起飞的),毫无疑问,令世难以再见了。我想命运不会让咱俩再相逢了。我不会返回秘鲁的;我不认为你永远会钻在那深海的角落里;从十月开始,深海的人们可以为有这样唯一的拉丁美洲院长而自豪了(其余2500名院长都是美国人、非洲人或者亚洲人。)。
你来吗?你的机票在汉莎航空公司驻利马的办事处恭候着你。你用不着给我回信。无论情况如何,我都会在17日星期六在约会的地方等你。你来或者不来都是答案。如果你不来,我一个人也要实现这个计划,心里想象着你同我在一起,把幻想化做现实,而这个梦想是我这么多年来的安慰;我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