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死1亡者的童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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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仓老师！」

　　亡者的童谣…29

　　完全没想到会在浓美村遇到最不可能出现的人，阿草他们一脸错愕，而那个戴着眼镜，表情温和的男人在见到自己的学生后，顿时愣了一下。
　　「阿草、梅子、月亮还有玉婷？」小仓老师一一点名，发现校刊社根本是全体出动。
　　「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月亮面露不解，问出所有人的疑惑。
　　「啊，我三姨婆住这，我有时候回来看她，那你们呢？」
　　「嗯……算是社游吧，现在正在找可以搭帐篷的地方。老师，你不知道阿草那家伙有多狠，竟然罔顾女生的权益！」梅子细长的手指用力比向阿草。
　　「我只是就事论事。」阿草假装没看见女友怪罪的眼神。
　　眼看校刊社情侣档又要因一些小事再次绊起嘴来，小仓老师赶忙出声安抚。
　　「现在要找营地的话也有点晚了，我先帮你们想想办法吧……」
　　秉持万事拜托的心情，阿草等人看着小仓老师掏出手机。
　　「姨婆，我是小仓，我刚在路上遇到我学生，他们找不到睡的地方……所以想问你一下，能不能让他们先睡二楼那间空房……几个人？嗯，有五个孩子……真的吗？那我现在就带他们过去。」满意地挂掉电话，小仓老师的眼里带有笑意。
　　梅子、月亮和玉婷三个人满心期待地等待答案，毕竟女孩子嘛，总是会计较睡觉的地方。
　　「你们几个跟我一起走吧，我姨婆说看你们要待多久都没关系。」
　　一听到有房间可睡，校刊社全体发出欢呼，几个大孩子牵着机车尾随于小仓老师身后。
　　从原本的柏油路转进一条铺满泥土和石子的小径，约莫七八分钟后，看见前方伫立着一座红色小铁门，而门后是一株株参差交错的林树，枝梗上间或缀着几点白色。
　　再往更里面走去可以看见一幢红砖小屋，虽然房子看起来有点年纪，但是整体观感还算不错，阿草他们依小仓老师的指示将机车牵至旁边的棚架下停放，一回头突然发现门口站了名老妇人，衣着朴素，一头银发绾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握把刀。
　　众人顿时大惊
　　「姨婆……您拿刀要做什么？」小仓老师讶异问道。
　　三姨婆笑眯着眼，举起手中的菜刀。
　　「没啦，刚刚在杀鸡，只是听到外面有声音就先出来看看，小仓，这些都是你的学生喔，叫啥名字？」
　　原来是杀鸡，吓他们一跳，最近对凶器很敏感的说……校刊社全员松了口气，一字排开，好让小仓老师点名介绍。
　　「从左边开始，是阿草、梅子、月亮、玉婷和折凳，他们几个都很乖的，姨婆您可以放心。」
　　三姨婆边看边点头，只是听到最后一人的时候不由得皱起眉头，手中菜刀指向折凳。
　　「小仓啊，为什么他要叫椅子不叫桌子？」
　　「姨婆，不是椅子……是折凳。」小仓老师正烦恼该如何解释学生的绰号由来。
　　「都一样啦，算了，这个不重要……你先把他们带到二楼去，女生睡那间通铺，男生就跟你睡同一间，我回厨房去处理那只鸡，等等就可以开饭了。」三姨婆笑容满面地看着几个大孩子。「你们就把这当自己家，要待几天都没关系，反正人多一点也热闹……那个椅子啊，你看起来太瘦了，等下要记得多吃一点饭。」
　　听到耳边传来其他人不给面子的笑声，折凳只能尴尬地点点头，其实他很想说椅子和折凳还是有某种意义上的差别。
　　至少折凳是能对折的。

　　亡者的童谣…30

　　铺有榻榻米的二楼通铺原本是给帮忙采收梅子的工人暂时借宿的，由于现在季节不对，空下来后反倒让三个女生有地方可睡，至于阿草折凳则是和小仓老师同睡一间。
　　骑了一整天的车所造成的疲累让几个大孩子几乎是沾床就倒，一直到东方肚白才清醒过来。
　　由于吃宿都是由小仓老师的三姨婆招待，阿草他们本想付住宿费或帮忙工作以聊表心意，但通通被打了回票。
　　「要帮忙的话有小仓就够了，你们几个就好好去外面逛逛，不要一直关在房里。」
　　基于上述理由，一群人便干脆利用这段空暇时间到附近实地走访一遍。
　　沿着梅花园向外走，便能发现路口分成两条岔路，一条是昨天上来的路，另一条则是隐在重重深绿之中，看得出可以通往山上。
　　经过两次投票表决，一群城市小孩决定要往上走，反正天色正亮，拿来爬山也刚好。
　　由于前方的林木真的非常茂密，阳光也只能从叶间的缝隙侵下，四周围绕的是种阴凉和淡淡的湿润。
　　打头阵的阿草皱眉地拨开遮挡住视线的枝叶，一双有神的眼眸忽然眯起，瞬也不瞬的盯着座落在林中的屋子。
　　在这种地方竟然有栋古色古香的二楼建筑，只是屋檐和墙壁大部分都教清一色的藤蔓植物给占领，而屋子周遭亦是杂草丛生，彷佛长久未加以整修一般。
　　这种情况……还真是有点给他眼熟，阿草顿时生了不祥的预感。
　　然而不容阿草继续多想，身后的几个人早就无视他的存在直接往屋子方向走去，难掩好奇地观察起这幢废弃的建筑物。
　　「这栋看起来等级好像比较高，跟下面的比起来，也有个十级吧。」会这样讲的无非是枫之谷打太凶的折凳。
　　「门板上还有雕花耶，看起来就像是有钱人住过的地方。」月亮瞧着细节处喃喃说道。
　　梅子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认同地点点头。
　　老实说，看到这直种高级住宅总是会让人不自觉萌生一种念头。
　　「欸欸，我们进去里面看看好不好？」有人立即将梅子的想法行动化。
　　阿草瞥见玉婷将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心中警铃立即大作。
　　「等等，你们要干嘛？」
　　「就探险啊，你不觉得挺有趣的？」看见阿草不甚赞同的眼神，玉婷不以为意说道。「放心放心，如果有不对劲，冲出来就好。」
　　阿草斜睇，如果冲不出来的话怎么办？可惜内心OS没人听见。

　　亡者的童谣…31

　　一打开大门，扑鼻而来的是股霉味，接着映入眼帘的才是古意盎然的构造，原木色调的布置，再加上整齐又不死板的家具摆设，看得出来原先的屋主将这里布置成纯粹居家的风格，只是铺在上头的浓厚灰尘显示这里已经被荒废了好一段时间。
　　挑高的室内特意安装了好几扇窗户，阳光从攀爬在外的藤蔓空隙落下，在地面形成漂亮的图腾样式。
　　「还看得见阳光，你不用太担心啦。」折凳抬头巡视上面的窗子，纱质的白色窗帘因为无风的关系停止不动，但不影响光线的射入。
　　不同于折凳和玉婷探险似地东看看西瞧瞧，一踏入屋子的梅子顿生似曾相识之感。
　　「阿草，我总觉得这里有点眼熟耶……」梅子仔细端详大厅，脸上带有淡淡困惑。「好像以前曾经来过。」
　　「被你这样一说……」阿草拧起眉头，开始绕着室内观看。
　　「你们看，那个螺旋梯！」月亮指着前方的楼梯叫道，凑过来的四个人表情各有不同。
　　「不错的设计。」这是折凳和玉婷的评语。
　　「我想起来了！」阿草、梅子则是异口同声说道。「这是我们以前玩捉迷藏的地方！」
　　鬼来了，鬼来了，
　　看到影子，
　　就把眼睛闭起；
　　听到声音，
　　就把耳朵捂起。
　　猫咪猫咪你要躲好，
　　被抓到的人，下一个就是鬼。
　　年幼时贪玩的几个孩子为了寻找新的游戏据点，总爱往山上乱跑，无意间发现一栋施工中的建筑物，由于工人总是下午四、五点就收工，所以傍晚时这里就成了他们的临时游乐场。
　　而大厅里的螺旋梯更是他们的最爱，毕竟那时候在村里不曾见过样式如此新奇的楼梯，也难怪阿草他们会印象深刻。
　　「既然你们以前来过，那这样好了，我们分组探险吧。老规矩，梅子归阿草，月亮就归我们啦。走！向二楼前进！」
　　折凳和玉婷一左一右地拉着月亮，不容拒绝地将人架走。
　　阿草啧了一声，对于两人风风火火的个性简直没辄。
　　「先说好，东西可不要随便乱碰，到时候出事情的话，看你们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管好折凳的两只手。」玉婷笑着说道，换来身旁两人怀疑的眼神。
　　你干嘛不说自己呢？
　　「还有……」阿草继续提醒，总觉得自己变得罗嗦一定是这几个家伙害的。
　　走到一半的三人组再次被迫停下步伐。
　　「不要乱碰，不要乱讲话，要有礼貌。」折凳将鬼屋必备手则全数搬出来，然后看了阿草一眼。「还有什么要补充吗？」
　　「……不要开手电筒。」阿草想起了上一次未关手电筒的下场是引回美洛。
　　众人黑线。
　　「阿草……现在是白天喔。」一旁的梅子出声，立即看见男友露出醒悟的表情。
　　曾经为了祭拜幼年好友而前往凶宅的梅子当然知道阿草在担心什么，不过白天……应该是不会有人拿手电筒出来吧。

　　亡者的童谣…32

　　室内的明见度依然足够，二楼的地方还可隐隐约约听到折凳他们取笑的声音传出。
　　不让二楼的探险小组专美于前，梅子直接往里头走去，但下一秒就被阿草抓住手。
　　「要走也是我走前面。」阿草没好气说道，换来梅子狐疑的一眼。
　　谁开路有必要计较那么多吗？
　　「你这个笨梅子，至少有事的话我可以先挡。」阿草牵着梅子的手走在前方，两人形成一前一后的状态。
　　偌大的一楼除了入门所看见的大厅之外，还有招待用餐的饭厅及厨房，从立在墙边的数个大型橱柜，看得出屋主对装潢的不吝惜。
　　只可惜不知道是何种原因，才会让屋主连家俱都未撤就直接搬离，导致此处的荒废。
　　走着走着，梅子忽地感到脚下似乎略有不平，她低头一看，发现灰尘下藏着一块铁盖，隐隐约约还有个把手的影子。
　　「应该是地下室吧。」阿草说道。
　　「哪，有事的话你打前锋，刚不是这样说过了吗？要不要下去？」
　　阿草斜睇，现在还不到有事，当然不用下去。
　　再更往后方走去，阿草跟梅子两人来到厨房，发现在那里有扇小门，应该是用来通向后院。
　　阿草转开门把，顿时流入的亲新空气稍稍冲淡了霉味，屋子后面有座勉强看得出外型的花圃，只是里面除了杂草之外，就再也不见其馀植物。
　　「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梅子伸手比向更后方的林子，阿草耸肩表示无意见，两个人又继续走下去。
　　苍郁的绿色四处充斥，然而梅子眼尖地注意到有道瘦小的身影正以着笨拙的动作穿过树林，从两只手奋力抓着的物品来看，似乎是水桶，
　　阿草和梅子顿时心生好奇，忍不住尾随在后。
　　一直到那个瘦小的身影停下脚步为止，他们才看清楚那是个理着平头的小男生，穿着常见的背心短裤，将桶子里的水倒进一处干涸的洼地。
　　「弟弟，你在做什么？」梅子放轻声音问道。
　　平头的小男生像是不懂得怕生，他晃晃手上的水桶，然后再指着方才把水倒入的地方。
　　「妈妈说，以前这里有水的时候，可以看到很多亮亮的虫飞来飞去，小三也想看所以才每天帮它装水。」
　　阿草看了眼那块干涸处，以前应该是座潭吧，只是以它的面积和乾枯许久的状况……就算天天提十桶水也没什么用。
　　「我说弟弟啊……」阿草才要开口阻止小男生天真的想法，却教一旁的梅子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梅子的眼神写着你先闭嘴，然后蹲下身体和理着平头的小男生平视。
　　「弟弟，你妈妈知道你来这吗？」
　　小男生摇摇头。
　　「那以后要来这里的时候，可以找妈妈一起陪你过来，两个人是不是可以带多一点水？」梅子诱哄的语调好温柔，连身为男朋友的阿草都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喂，怎么讲话态度差那么多啊！
　　听着梅子的建议，小男生扳着短短的手指头开始算起。
　　「小三一桶，妈妈也一桶……这样会有两桶水耶！」脸上的笑容顿时像开花似的。「姐姐，那我现在回去跟我妈妈讲！」
　　目送理平头的小男生兴高采烈地带着水桶离去，阿草瞥向梅子。
　　「讲了之后，那小鬼应该就出不来了吧。」
　　「不然你以为我刚干嘛那样说，他还是一个小孩耶，随便跑到这种地方可是很危险的。」梅子扬高眉，看见阿草突然露出一脸认命的表情。「你那什么脸，有意见就说。」
　　「没，我只是在想我怎么会越来越喜欢你这颗梅子。」阿草懊恼地叹口气，浑然不觉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