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偏北-陷落繁华(晋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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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色圆圈要是往左调是强烈迷药,而只要调到黑色的方块,你就能永远的解决问题。
至于,要调节到那一处,你自己选吧。
她镇定自己的情绪,将两手慢慢靠近。
〃知道吗?〃
他突然开口说话,让她僵硬住了。
〃以后我要把你养胖一些。〃
姚晚松了一口气。
〃你不问为什么吗?〃
他纠缠着那些丝带,始终没有抬头。
〃为什么?〃
耐心细致地打着一个完美的结,他才略带笑意得回答。
〃因为那样我们才能多要几个孩子。〃
有一种想要叹息的冲动。
俯视他乌黑干净的发,忽然很想用手去摸一摸。
仿佛他们真的已经彼此相嚅以昩很多个日日夜夜,并且可以天长地久。
〃安平。〃
出声唤他。
可是,她对婚姻是有信仰的。是为了爱,而非为了象下贱的牲畜一般服从于别人的需要。
过了十七年由人虚构的童话般的美好生活,她不想继续这样昏昏噩噩,由人掌控了。
〃嗯?〃他还在仔细小心地肆弄着她的衣服,最没有戒心的状态。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
她始终举在身旁的左右手动了,针头飞快地插入他的肩岬。
〃我不想和你结婚。〃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时,已经重重地摊倒在了地上。
只能震惊地看着她,却动弹不得。
〃我要离开了。〃
〃你不用来找我了,我已经没有你要的东西了。〃
连声音都被麻痹掉了一样,他愤怒得涨红着脸,仿佛想要竭力地说什么,但只发出嘶嘶声。
她盯着他眼睛,然后把门关上,阻隔了他的视线。
〃你没有杀他?〃
姚晚飞快地换着便衣,没有理会这个问题。
〃我以为你恨他。〃
姚思简调侃地说,睨着她。
姚晚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把封好的一份文件递到姚思简的手上。
〃里面的文件我已经签好名了。你只要让律师公证一下就可以了,就能保释出狱了。〃
她看了看表,时间不多,只有趁保镖离开安平的这一刻钟的空隙离开这里。
姚思简接过那份文件,没有拆开,却在她要转身离开时问。
〃你想没想过为什么今天的计划这么容易成功?〃
〃这不是一个高明的计划,而安平的身手我亲眼见识过,但他却被你轻易的摆平。你想过理由吗?〃
姚晚不愿意深究。
〃这很重要吗?〃
〃的确不重要。〃
姚思简苦涩的一笑。
〃你有没有留意过他的眼睛?〃
眼睛?姚晚不明就理的看着她。
〃他从来没有用看你的眼神看过我,甚至于是其他人。〃
什么意思?姚晚站在原地不动。
〃没有防备,一丝一毫都没有。〃
姚思简低下头,轻轻地说她自己听。
离大门很近了,她拉了拉自己身上黑色长风衣。
把额前的留海往中间拨了拨,带上准备好了的黑色粗框眼镜。
现在只要出示在她口袋里的出入证和邀请涵就可以离开了。
离开了这里,一切就都是新的了。
她就要变成一个真正的所谓平民,不依靠任何人,没有历史,没有亲人,甚至没有朋友。
只要走出那扇黑色的大门。
门口戒备森严,十几名的保镖都是真枪实弹地守卫着大门,惟恐一点纰漏。
〃您的邀请涵和出入证。〃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她的旁边,请她出示进出的凭据。
她镇定地掏出那两张红底烫金的印着她名字的卡片。
〃谢小姐?〃
他们打量了她一下。在邀请名单上核对着她的名字。
〃是。〃
姚晚自然地微笑着,但可以感到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他们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
〃需要我们为您叫车吗?〃
保镖们把两个证件还给了她。
〃不用了,谢谢。〃
她拉了拉颈口,迈出了大门。
没有多久,身后的大门内一片喧嚣,仿佛乱作了一团。
她轻轻地一笑,撕开那红色的纸,挥扬起手,让它们在空中自由飞舞。
真是不简单的姑娘。
马志杰看着反光镜里越走越远的那个黑色身影。
幸好因为想见见她私下的美丽,而躲在新娘房的窗外是有收获的。
倒让他见识了着女孩完全让人吃惊的一面。
不过,外面的世界如此危险肮脏,没有老虎保护的小白兔,就非常容易被其他野兽所吞噬,不如就让他来继续担当这个'护花使者'好了。
〃总是撒谎的人,上帝是要惩罚他的。〃
虽是玩笑的口吻;但嘲讽的意味叫人不由的要生气。
他阴沉毒辣地看了一眼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将嘴抿了抿,咽下此刻的愤怒。
〃安平,没想到吧,最无害最单纯的姚晚也会反击。〃
继续得寸进尺地讥讽着。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浅浅地嘬上一口。
〃是啊,你们姚家的人个个都让人不能小觑。〃
俊美的脸染上一层冰霜看着桌上的结婚合照。
到此时他终是看出了里面女孩的脸上是彩装盖不住的心事重重。
原来是计划这出逃。
姚晚的出逃是利用他的一个盲区。
他的自信。
他以为姚晚已经爱上了他,所以他只考虑了外部会造成的不利影响,却没有料到,她自身其实是一个更大的可变值。
结果是她不仅走的畅通无阻,而且还把彻底让他丢了一回脸。
有什么比在婚礼上,新娘落跑更让人没面子?
晚晚,我小看你了。
他眯起一双眼睛,阴侧侧地勾起了嘴角。
姚思简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忘了姚晚吧。和我一起合作打造一个属于我们的王国不是更好嘛。〃
〃姚晚她不适合你。适合你的人是我。只有我知道你的野心只有我明白你对成功的欲望。也只有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不仅如此,我甚至能够帮你达到比原来更高的成就,创造一个属于你的帝国。难道这还不能让你忘了她?〃
安平转过身,打量着她此刻的认真。
〃你不恨我?〃
在她入狱时,他冷眼旁观,虽然他有这个能力救她但他没有做。
可现在她却仍然愿意继续帮他?真是让人奇怪。
〃恨?〃
丹蔻的指甲留恋地划过他的嘴唇。
〃我从不恨姚家以外的人。〃
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安平退后一步闪过了她的接触。
〃这么说来你也不怕我?你毕竟坏了我的事。〃
放走了姚晚,等于她毁他所有的计划。就不怕他会盛怒杀了她吗?
姚思简吟吟一笑,踌躇满志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得搞清楚一件事,安平。在我决定重新出现在你的身边时,我已经握有了十足的酬码了。〃
说着她把手里那份文件递到他的面前。
安平打开那还没有拆开的文件,黑字白纸跃入他的眼帘。
终于,他明白了为什么姚晚会坚持要姚思简出席了,而姚思简又为什么要帮她了。
〃她把自己名下的财产给了你?〃
他头也不抬地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是的。〃
姚晚给她财富,她给姚晚自由。这交易让她们一拍即合。
那天在木阁地板的回廊上。
她问了一个问题。
安平,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什么完美解决问题的方法?
姚晚,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完美方法?
现在的她已经身无分文,一贫如洗了。
的确没有任何让他再去追逐的理由了。到这里他和她之间的戏就该结束了。这种离开的方式让所有人都皆大欢喜。
不过,
安平开始笑了起来。
如同无法遏制般的狂笑了起来。
这么一笔让人无法想像的巨大财富,就如此轻易地拱手相授,原因就是要离开?
离开他的身边?!
他的太阳穴处突突地跳着,笑眯眯的脸上却是一股让人窒息的紧张感。
姚思简不自觉地僵硬了起来。
他究竟是高兴还是生气?
突然,从文件袋里划落出来的一个亮晃晃的小配件来。
〃这是什么?〃
他一把捏在手心里,明知故问。
〃这是她让我还给你的。她说这不属于她。〃
脑海中的某一根神经终于绷断了。
安平平静地点了点头,低头凝视着那麒麟造型的玉佩,自言自语。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是我们家族的传家宝。〃
〃看上去很漂亮。〃
姚思简附和地称赞道。
〃漂亮?〃
他却嘲讽地笑着提起手里的那块玉佩,翻转着看了又看。
〃它,漂亮吗?〃
刹瞬之间,当着她的面那坚硬冰冷的玉器被掷向了玻璃。
'砰'的一声。
玉石具毁。
第 12 章
他在疯狂地找她。
她从来没有真正意识到过安平的可怕。
可目前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被他击溃。
他拥有可怕的权势,更可怕的是他会利用这权势,因此他已经编织出一张毫无漏洞的天罗地网。随时随地都能把她捕获。
她在这个地方几乎动弹不得。
黑、白两道同时被发动了。
所有的电视传媒都是寻找她的消息,现在她的照片简直可以比得上是国际通缉犯的出现率,一夜之间发布到了日本所有的警署。所有的路口都有临检,机场更是连想都不必想。她的护照,连同指纹分析一并都在那。
晚上所有的黑道都出动,举着枪就要挨门逐户的个个搜查。
要不是她躲在这个事先就想好的地方,恐怕早已被他找到不知几次。
现在要打的就是所谓的时间战,看谁耗得过谁的耐心。
她揉了揉又发硬的手臂,日本的冬天真是寒冷刺骨。
口袋里,骆子安给的手机又开始的震动起来。
商业精英安平,结婚宴上,新娘失踪。这么大的新闻,早就不胫而走了。
也许连四哥都没想到,她的擅自行动。
所以现在一定非常急切地想知道她的情况。
她看着手心里手机不停在动,像一声声的呼唤。
她咬了咬牙,按了开关键。
它停止了震动。
这一次,她要谁也不靠,而是要凭自己的能力获得她想要的东西。
〃找不到?〃
把玩手里飞镖的安平,睨着战战兢兢的手下。
〃两天了,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对。。。。。。对不起,安先生。可是不管是警察局还是下面的帮派里弟兄都没发现姚小姐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她已经人间蒸发了?〃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会不会姚小姐已经离开了日本?〃
〃离开?〃
听手下谨慎地猜测,安平摇摇头。
〃她绝对没有离开日本。〃
不论是航空,还是船只,所有离境的人,从那晚起就都被严密的筛选检查过了。
周边所有的地区,县市都有人在路段把关。
别说她是一个人,就是一只蚂蚁也不可能溜出他的掌控。
可又为什么会找不到呢?
按照目前的情况和性格,姚思简不会再去帮她。
而在日本她一个亲人和朋友都没有,应该无处藏身才对啊。
可是她会在那儿呢,居然让他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是不是他在什么地方疏忽了?大意了?
要是他是姚晚的话会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让人无法找到呢?
懊恼地闭上眼睛,骤然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可能。
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就应该只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让她匿身而不被发现。
晚晚,即使我不来找你,你自己也会出来。
到时候。
他的眼里有一抹噬血的光芒,将手里的飞镖投向了红心。
〃准备一下,我们离开这儿。〃
没有声音。
四周安静的像是一个坟墓。
连一个生物都不存在似的,静的让她不敢相信。
已经过去了?已经都结束了?她的计划成功了?
屏住呼吸地将板式木格悄悄地拉开一条缝。
室外的光线让她干涩的眼睛酸痛地闭了闭。
已经有两天在黑暗里度过,她还不能适应阳光。
等到眼睛已经调试好了瞳孔,她依然不敢轻举妄动,而是耐心地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终于早晨的鸟鸣,一声又一声让她安下心来。
她努力地把在上方的木板格子挪开,其实那并不重,只是对于一个只依靠一些事先准备的凉水和面包支持的人来说有点困难。
花了一刻钟,她才把自己弄出那个窄小幽暗的地道隔层。
外面的空气清新多了,贪婪地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