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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西方哲学史 罗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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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于男欢女悦地互相爱恋才结婚的”。习惯上,在最初几年里总是把结婚当成一桩秘 
 
密的事情,“双方仍然在继续着炽热的恋爱,彼此的渴慕与日俱新”——…这至少是普鲁 
 
塔克的见解。他又解说道,一个人如果年老但有着年轻的妻子,而他容许自己的妻子和 

 
别的青年男人生孩子的话,这个人是不会被人想得很坏的。“一个正直的人爱上了别人 
 
的妻子,这种事也是合法的。……他可以请求她的丈夫让他和她同床,使他得以开垦这 
 
块丰富的土地,并且播下宁馨佳儿的种子”。这里是决不会有愚蠢不堪的嫉妒的,因为 
 
“莱库格斯不愿意让孩子属于任何私人所有,孩子应该是属于公共的:由于这种原因, 
 
莱库格斯也愿意那些将来要成为公民的人们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生育的,而只有最正直的 
 
人才能生育他们。”他继续解说道,这正是农夫对自己的家畜所采用的原则。 

 
    一个孩子生下来之后,父亲就把他抱到家族长老的面前去加以检查:如果孩子健康, 
 
就交还给父亲养育;如果孩子不健康,就把他抛弃到深水潭里去。孩子们从一开始就受 
 
严格的锻炼,这在有些方面是好的——…例如不把孩子们裹在绷布里。到了七岁,男孩子 
 
就要离开家庭安置到寄宿学校里,他们分成若干组,每组都选出一个懂事而勇敢的孩子 
 
来发号施令。“至于学习,他们学的只是对他们有用的东西:其余的时间他们便来学习 
 
怎样服从,怎样忍受痛苦,怎样担负劳动,怎样在战斗中克敌制胜”。他们大部分时间 

 
都赤身裸体地在一起游戏;到了十二岁以后,他们就不穿外衣;他们经常是“肮脏又龌 
 
龊”的,除了一年之中的某几天而外,他们从来都不洗澡。他们睡在草床上,到了冬天 
 
他们就用绒花和草掺在一起。人们教导他们去偷东西,但如果被捉到了是要受惩罚的, 
 
——…不是因为偷窃,而是因为偷得太笨拙。 
 
    同性爱,无论男性的或女性的,在斯巴达都是一种公认的习惯,并且是对青春期男 
 
孩子的教育中的正式一部分。一个男孩子的情人可以因这个男孩子的行为而有功或受过; 
 
普鲁塔克叙述过有一次一个男孩子因为在战斗中受了伤而喊叫起来,于是他的情人便因 

 
为这个男孩子的怯懦而受到监禁。一个斯巴达人,在他一生的任何阶段都是没有什么自 
 
由可言的。 
 
    他们的纪律和生活秩序就在他们完全成人以后,也还继续保持着。任何人想要随心 
 
所欲地生活都是不合法的,他们在自己的城邦之内就仿佛是在一座军营里,每个人都知 
 
道自己在这里所能被允许的生活是什么,在自己的岗位上所必须做的事情又是什么。总 
 
之,他们都有着这样一种心情,即他们生来不是为他们自己而服务的,而是为他们的国 
 
家而服务的。……莱库格斯给他的城邦所带来的最美好、最幸福的东西之一,就是他使 

 
他的公民们享有大量的休憩和闲暇,仅只禁止他们不得从事任何卑鄙邪恶的勾当:而且 
 
他们也无须操心想要发财致富,在那儿财货是既无用也不被人重视的。因为有希洛特 
 
(这些都是战争中的俘虏)为他们耕田,并且每年要向他们缴纳一定的租赋。 
 
    普鲁塔克继续说到一个故事,有一个雅典人因为游手好闲而受到惩罚,有一个斯巴 
 
达人听见这件事情就叫起来说:“带我去看看这个人吧,他因为生活得高贵,象一个君 
 
子,所以受了处罚”。 
 
    莱库格斯(普鲁塔克继续说):“是在这样地训练他的公民,从而使他们既不会想 

 
要单独生活,也不可能单独生活,而是处于彼此结合的生活状态;他们永远是大家集体 
 
地在一片,正好象是蜜蜂环绕着它们的蜂王一样”。 
 
    斯巴达人不许出外旅行,外国人除因事而外,也不许进入斯巴达,因为他们害怕外 
 
国的风尚会败坏拉西第蒙人的德行。 
 
    普鲁塔克提到,斯巴达人的法律允许他们随时可以任意屠杀他们的希洛特;但是普 
 
鲁塔克却不相信可以把这样可恶的事情归咎于莱库格斯。“因为我不能相信莱库格斯会 
 
创立或制订这样万恶的法律:因为根据他在其他的一切行为里所经常表现的仁慈和正义, 

 
我想象他的性格是温存的、仁爱的”。除了这一件事情而外,普鲁塔克对于斯巴达的宪 
 
法只有赞扬而毫无异词。 
 
    从下章中有关柏拉图对于自己的乌托邦的叙述里,斯巴达对于柏拉图的影响是显而 
 
易见的;我们现在就要特别谈到柏拉图。 
 
    = 
 
  ①还不必提托马斯。阿诺德博士和英国的公学。 
 
    ②美国版作“拉哥尼亚一名拉西第蒙,以斯巴达为首都”。——…中译本编者 
 
  ①“裴里欧其”(perioeci)按希腊文原是“郊区居民”的意思。…——中译本编者 
 

  ①在谈到斯巴达宪法的“民主”成份时,当然应该记得全体公民就是一个统治阶级, 
 
严厉地在对希洛特实行专政,并且不允许裴里欧其有任何权力。 
 
    ①《希腊史》卷一,第141页。 
 
    ①《政治学》卷二,9(1269b…70a)。 
 
    ①在引起鲁塔克原文的时候,我用的是诺尔斯的译本。 
 
    ①米那(mina)古希腊的货币单位。——…中译本编者 
 
  ①柏里《希腊史》卷一,第138页。看起来仿佛斯巴达男人的食量差不多要等于他们 
 
妻子的六倍。 

第十三章 柏拉图见解的来源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是古代、中古和近代的一切哲学家中最有影响的人;在他们两 
 
个人中间,柏拉图对于后代所起的影响尤其来得大。我这样说有两个原因:第一,亚里 
 
士多德本人就是柏拉图的产儿;第二,基督教的神学和哲学,至少直迄十三世纪为止, 
 
始终更其是柏拉图式的而非亚里士多德式的。因此在一部哲学思想史里就有必要对于柏 
 
拉图,以及在较少的程度上对于亚里士多德,处理得要比他们的任何一个先行者或后继 
 
者都更为详尽。 
 
    柏拉图哲学中最重要的东西:第一,是他的乌托邦,它是一长串的乌托邦中最早的 

 
一个;第二,是他的理念论,它是要解决迄今仍未解决的共相问题的开山的尝试;第三, 
 
是他主张灵魂不朽的论证;第四,是他的宇宙起源论;第五,是他把知识看成是回忆而 
 
不是知觉的那种知识观。然而在讨论这些题目以前,我要就他的生活环境以及决定了他 
 
政治的和哲学的见解的那些影响说几句话。 
 
    柏拉图生于公元前428…7年,即伯罗奔尼苏战争的最初年代。他是一个很优裕的贵族, 
 
与三十僭主统治时期所牵涉的许多人物都有关系。当雅典战败时,他还是一个青年;他 
 
把失败归咎于民主制,他的社会地位和他的家庭联系是很容易使他鄙视民主制的。他是 

 
苏格拉底的学生,对苏格拉底怀有深厚的敬爱;而苏格拉底是被民主制判处了死刑的。 
 
因此,他之转向斯巴达去寻求他的理想国的影子,是不足为奇的事。柏拉图有本领善于 
 
粉饰那些偏狭的议论,使之足以欺骗后世;后世都在赞美着他的《国家篇》,却从未查 
 
觉到他的议论里面究竟包含的都是什么。颂扬柏拉图但不是理解柏拉图总归是 
 
正确的。这正是伟大人物们的共同命运。我的目标则恰好相反。我想要理解他,但对他 
 
却很少敬意,就好象他是一个现代的英国人或美国人而在宣传着极权主义那样。柏拉图 

 
所受的那些纯哲学的影响,也注定使他会偏爱斯巴达的。这些影响,大致说来,就是: 
 
毕达哥拉斯、巴门尼德、赫拉克利特以及苏格拉底。 
 
    从毕达哥拉斯那里(无论是不是通过苏格拉底),柏拉图得来了他哲学中的奥尔弗 
 
斯主义的成份,即宗教的倾向、灵魂不朽的信仰、出世的精神、僧侣的情调以及他那洞 
 
穴的比喻中所包含的一切思想,还有他对数学的尊重以及他那理智与神秘主义的密切交 
 
织。 
 
    从巴门尼德那里,他得来了下列的信仰:实在是永恒的、没有时间性的;并且根据 
 
逻辑的理由来讲,一切变化都必然是虚妄的。 

 
    从赫拉克利特那里,他得来了那种消极的学说,即感觉世界中没有任何东西是永久 
 
的。这和巴门尼德的学说结合起来,就达到了知识并不是由感官得到的而仅只是由理智 
 
获得的这一结论。这一点又反过来和毕达哥拉斯主义密切吻合。 
 
    从苏格拉底那里,他或许学到了对于伦理问题的首要关怀,以及他要为世界寻找出 
 
目的论的解释而不是机械论的解释的那种试图。〃善〃之主导着他的思想,远甚于〃善〃之 
 
主导着苏格拉底前人的思想,而这一事实是很难不归之于苏格拉底的影响的。 
 
    所有这一切又是怎样和政治上的权威主义相联系着的呢? 

 
    首先:“善〃与〃实在〃都是没有时间性的,最好的国家就是那种由于具有最低限度的 
 
变动与最大限度的静止的完美、从而也就最能模仿天上的样本的那种国家,而它的统治 
 
者则应该是最能理解永恒的〃善〃的人。 
 
    其次:柏拉图象一切神秘主义者一样,在他的信仰里也有一种确实性的核心,而这 
 
种确实性在本质上除了依靠一种生活方式而外,是无法与人相通的。毕达哥拉斯派曾经 
 
力图为入门者订立一条规矩,而这归根结底正是柏拉图所想望的。如果一个人要做一个 
 
好政治家,他就必须知道〃善〃;而这一点又惟有当他结合了知识的训练与道德的训练, 

 
才能做得到。如果允许不曾受过这种训练的人参预政府的话,他们将会不可避免地败坏 
 
政治。 
 
    第三:按照柏拉图的原则来造就一个好的统治者,就需要有很多的教育。在我们看 
 
来,坚持要以几何学教给叙拉古的僭主小狄奥尼修斯以便把他造就成一个好国王的这种 
 
事情,似乎是不智之举;但是从柏拉图的观点说来,这却是最本质的东西。在认为没有 
 
数学就不可能有真正的智慧的这一点上,他是一个十足的毕达哥拉斯主义者。这种观点 
 
就蕴涵着寡头政体。 
 
    第四:柏拉图,和绝大多数的希腊哲学家相同,认为闲暇乃是智慧的主要条件;因 

 
此智慧就不能求之于那些为了生活而不得不从事劳动的人们,而只能求之于那些享有独 
 
立的生活资料的人们,或者是那些由国家来负担因而不必为生活担忧的人们。这种观点 
 
本质上是贵族的。 
 
    以柏拉图和近代思想作对比时,就会出现两个一般性的问题,第一个是:有没有〃智 
 
慧〃这样一种东西?第二个是:假定有这样一种东西,那末能不能设计出一种宪法可以使 
 
它具有政治权力? 
 
    上述这种意义的〃智慧〃就不会是任何一种特殊的技能了,比如说一个鞋匠、或医生、 
 
或军事家所掌握的技能。它必须是比这些技能更为一般化的东西,因为这种智慧的掌握 

 
是被认为能够使人有智慧地治理国家的。我以为柏拉图会说,智慧就在于对于〃善〃的知 
 
识;并且他还会以苏格拉底的学说来补充这个定义,那就是,没有人会有意地要犯罪, 
 
因而凡是知道什么是善的人就会做出正当的事情来。在我们看来,这样一种观点似乎是 
 
远离现实的。我们会更加自然地说,各种分歧的利益是存在着的,因而政治家应该力求 
 
达到最为可行的妥协。一个阶级或一个民族的成员可以有共同的利益,但它却时常和别 
 
的阶级或别的民族的利益相冲突。毫无疑问,也存在着某些人类全体一致的利益,但这 

 
些利益却不足以决定政治的行动。也许它们将来有一天会如此,但是只要还存在着各个 
 
主权国家,就绝不可能如此。并且即使是到了那时候,追求普遍利益最感困难的地方也 
 
会在于,怎样才能从各种互相敌对的特殊利益之中求得妥协。 
 
    但是,纵使我们假设有〃智慧〃这样一种东西,那末是不是就有任何一种宪法形式可 
 
以把政府交到有智慧的人的手里去呢?很明显的,多数人(例如全体会议之类)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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