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奇书全集-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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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经人持诊之道,先后阴阳而持之,奇恒之势,乃六十首,诊合微之事,追阴阳之变,章五中之情,其中之论,圣虚实之要,定五度之事,知此乃足以诊。
是以切阴不得阳,诊消亡;得阳不得阴,守学不湛。知左不知右,知右不知左,知上不知下,知先不知后,故治不久。知丑知善,知病知不病,知高知下,知坐知起,知行知止,用之有纪,诊道乃具,万世不殆。
起所有余,知所不足,度事上下,脉事因格。是以形弱气虚死,形气有余,脉气不足死;脉气有余,形气不足生。
是以诊有大方,坐起有常,出入有行,以转神明,必清必净,上观下观,司八正邪,别五中部,按脉动静,循尺滑涩寒温之意,视其大小,合之病能,逆从以得,复知病名,诊可十全,不失人情,故诊之或视息视意,故不失条理,道甚明察,故能长久。不知此道,失经绝理,亡言妄期,此谓失道。
解精微论篇第八十一
黄帝在明堂,雷公请曰:臣授业传之行教,以经论从容,形法、阴阳、刺灸、汤液所滋,行治有肾不肖,未必能十全。若先言悲哀喜怒,燥湿寒暑,阴阳妇女,请问其所以然者。卑贱富贵,人之形体,所从群下,通使临事以适道术,谨闻命矣。请问有_愚仆漏之问,不在经者,欲闻其状。帝曰:大矣。
公请问哭泣而泪不出者,若出而少涕,其故何也?帝曰:在经有也。
复问不知水所从生,涕所从出也。帝曰:若问此者,无益于治也。工之所知,道之所生也。夫心者,五脏之专精也,目者其窍也,华色者其荣也。是以人有德也,则气和于目,有亡忧,知于色。
是以悲哀则泣下,泣下水所由生,水宗者,积水也,积水者,至阴也。至阴者,肾之精也,宗精之水所以不出者,是精持之也,辅之裹之。故水不行也。夫水之精为志,火之精为神,水火相感,神志俱悲,是以目之水生也。故谚曰:心悲名曰志悲,志与心精共凑于目也。
是以俱悲则神气传于心,精上不传于志,而志独悲,故泣出也。泣涕者,脑也,脑者阴也。髓者,骨之充也。故脑渗为涕。
志者骨之主也。是以水流而涕从之者,其行类也,夫涕之与泣者,譬如人之兄弟,急则俱死,生则俱生,其志以早悲,是以涕泣俱出而横行也。夫人涕泣俱出而相从者,所属之类也。
雷公曰:大矣。请问人哭泣而泪不出者,若出而少,涕不从之何也?帝曰:夫泣不出者,哭不悲也,不泣者,神不慈也,神不慈,则志不悲,阴阳相持,泣安能独来。
夫志悲者惋,惋则冲阴,冲阴则志去目,志去则神不守精,精神去目,涕泣出也。且子独不诵不念夫经言乎?厥则目无所见。夫人厥则阳气并于上,阴气并于下,阳并于上则火独光也;阴并于下则足寒,足寒则胀也。夫一水不胜五火,故目眦盲。
是以冲风,泣下而不止。夫风之中目也,阳气内守于精。是火气燔目,故见风则泣下也。有以比之,夫火疾风生,乃能雨,此之类也。
作者简介:李宗吾
李宗吾(1879…1943),在他的自述中,李宗吾说他自己〃生在偏僻地方,幼年受的教育极不完全,为学不得门径〃。或许是因了这种环境的缘故,李宗吾与同一时期的学者少有来往,有记载的只有他和大学者吴稚晖有过几次达成共识的来往之外,还和当时在重庆的一些学者有过来往,不过颇有隔阂之处。这也使得他的思想在知识界难以流播,影响甚微。同时也是我说他生死皆寂寞的一个重要原因。
民国五年(1916),李宗吾出任四川省视学,大概相当于现在的教育调研员。民国十年(1921)又重任此职。在他第二次任职期间,游历各省考察教育。考察之后,深感当时的学制限制了人们读书的自由,〃把人拘束紧了〃,〃冥冥中不知损失若干人才〃,于是主张〃把现行学制打破,设一个考试制〃,使〃各人之能力,可尽量发展,国家文化,可日益进步〃。
在他所写的《考试制之商榷》一书中,李宗吾系统地阐发了他的教育主张。李宗吾认为,旧学制的弊端,集中论之可称之为〃铁床主义〃的教育,这种〃整齐划一〃的教育极端戕贼个性,钟点一到,先生即来授课,也不管学生对其所讲的内容是否感兴趣;铃声一响,即收书走人,也不管学生对其所授的内容是否业已了解。程度差的学生,听完之后茫然不解,下次便无法接上先生的思路;优秀的学生,事先已于所授课也有所理解,则听之索然无味。如此牺牲学生的精力与时间,去换取形式上的整齐划一,实与〃监狱〃无异。
李宗吾还谈及古代的科举,他认为科举弊病虽多,但〃那个时代却有一个极好的精神〃,只要立志读书,就有书可读。而且在科举时代,穷人可以一面谋生活,一面自己用功,国家行使考试时,对此等人,与书院肄业的人同样待遇,并没有歧视之心。而当时的学制则把那些虽有天赋却家境贫寒的子弟拒之门外了。
李宗吾的补救办法,也即《考试制之商榷》,实际上就是发端于科举,而立足于当时。他的教育主张,概括地说就是〃求学自由〃,即让天才优越的学生不受学年的限制,使其创造的天分得以充分的发展,同时把学校开放,使校外的学生也能参加考试。这样一来,私塾便可以与公立学校并行发展,教育也就不容易为少数人垄断。李宗吾认为国家不仅不应该现在私立学校的发展,而且应该为其提供有利的发展条件。私立学校的存在是对公立学校的一种有力的促进。这种思想在当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在以后的共和国的岁月中更是成了绝响。
李宗吾主张实行考试制,其着眼点是想借着这种制度,以求教育的平等与普及,造就真实的人才,所以并不单单地注重学生的成绩,而且还要对学生平时的德行进行必要的考察。
在其任四川省视学期间,李宗吾除了积极倡导和力行考试制之外,还积极倡导平民教育,他曾经写过一篇《推广平民教育之计划》的文章,对在《考试制之商榷》中没有涉及的问题作了阐述。他认为平民教育应该扩大办理,教育一般民众,不仅仅是叫不识字的人。他根据民间读书水平参差不齐的情况,主张征集一些〃或白话的〃,〃或浅近文言的〃,〃总以富有趣味为主〃的著作,其间加入一些外国压迫我国的情形以及弱小民族被侵略的事实,交给在各街宣讲格言的和在茶馆众说评书的人拿去传播。因为〃这等人的语言态度,与街市上的人是一致的,他们说的话,众人都肯听;若是上流社会的人去讲,反觉得异言异服了,所说的话,必不能深入人心〃。
李宗吾提出和发表这些教育思想的时候,正值蔡元培出掌北大,胡适回国之初,〃全盘西化〃的思潮弥漫全国思想界、教育界的时候,李的思想不能得到重视也就可想而知了。就连在李出任省视学的四川,这些思想的实施也只是昙花一现,到了民国二十五年(1936),四川各县也一律奉令停止小学会考,也未另办私塾学生的考试,李宗吾在四川教育界遗留的痕迹,就算是〃完全肃清了〃。那个时候,李宗吾已经在军阀刘文辉的刘湘部任职达九年之久了。那时的李宗吾,已经不愿意交朋友,经常是独自一个人,坐坐茶馆,游游公园,偶尔碰到熟人,便〃好似不经意的掩藏起来〃,过起游魂一般的生活了。
及至民国三十二年(1943)李宗吾去世,李宗吾的这个名字更多的是和厚黑学联系起来。
厚 黑 学
·李宗吾·(1879——1944)
我自读书识字以来,就想为英雄豪杰,求之四书五经,茫无所得,求之诸子百家,与夫廿四史,仍无所得,以为古之为英雄豪杰者,必有不传之秘,不过吾人生性愚鲁,寻他不出罢了。穷索冥搜,忘寝废食,如是者有年,一旦偶然想起三国时几个人物,不觉恍然大悟曰:得之矣,得之矣,古之为英雄豪杰者,不过面厚心黑而已。
三国英雄,首推曹操,他的特长,全在心黑:他杀吕伯奢,杀孔融,杀杨修,杀董承伏完,又杀皇后皇子,悍然不顾,并且明目张胆地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心子之黑,真是达于极点了。有了这样本事,当然称为一世之雄了。
其次要算刘备,他的特长,全在于脸皮厚:他依曹操,依吕布,依刘表,依孙权,依袁绍,东窜西走,寄人篱下,恬不为耻,而且生平善哭,做三国演义的人,更把他写得维妙维肖,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对人痛哭一场,立即转败为功,所以俗语有云:“刘备的江山,是哭出来的。”这也是一个有本事的英雄。他和曹操,可称双绝;当著他们煮酒论英雄的时候,一个心子最黑,一个脸皮最厚,一堂晤对,你无奈我何,我无奈你何,环顾袁本初诸人,卑鄙不足道,所以曹操说:“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
此外还有一个孙权,他和刘备同盟,并且是郎舅之亲,忽然夺取荆州,把关羽杀了,心之黑,仿佛曹操,无奈黑不到底,跟著向蜀请和,其黑的程度,就要比曹操稍逊一点。他与曹操比肩称雄,抗不相下,忽然在曹丞驾下称臣,脸皮之厚,仿佛刘备,无奈厚不到底,跟著与魏绝交,其厚的程度也比刘备稍逊一点。他虽是黑不如操,厚不如备,却是二者兼备,也不能不算是一个英雄。他们三个人,把各人的本事施展开来,你不能征服我,我不能服你,那时候的天下,就不能不分而为三。
后来曹操、刘备、孙权,相继死了,司马氏父子乘时崛起,他算是受了曹刘诸人的薰陶,集厚黑学之大成,他能欺人寡妇孤儿,心之黑与曹操一样;能够受巾帼之辱,脸皮之厚,还更甚于刘备;我读史见司马懿受辱巾帼这段事,不禁拍案大叫:“天下归司马氏矣!”所以得到了这个时候,天下就不得不统一,这都是“事有必至,理有固然”。
诸葛武候,天下奇才,是三代下第一人,遇著司马懿还是没有办法,他下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决心,终不能取得中原尺寸之地,竟至呕血而死,可见王佐之才,也不是厚黑名家的敌手。
我把他几个人物的事,反复研究,就把这千古不传的秘诀,发现出来。一部二十四史,可一以贯之:“厚黑而己。”兹再举汉的事来证明一下。
项羽拔山盖世之雄。咽鸣叱吒,千人皆废,为什么身死东城,为天下笑!他失败的原因,韩信所说:“妇人之仁,匹夫之勇”两句话,包括尽了。妇人之仁,是心有所不忍,其病根在心子不黑;匹夫之勇,是受不得气,其病根在脸皮不厚。鸿门之宴,项羽和刘邦,同坐一席,项庄已经把剑取出来了,只要在刘邦的颈上一划,“太高皇帝”的招牌,立刻可以挂出,他偏偏徘徊不忍,竟被刘邦逃走。垓下之败,如果渡过乌江,卷土重来,尚不知鹿死谁手?他偏偏又说:“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我念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这些话,真是大错特错!他一则曰:“无面见人”;再则曰:“有愧于心。”究竟高人的面,是如何长起得,高人的心,是如何生起得?也不略加考察,反说:“此天亡我,非战之罪”,恐怕上天不能任咎吧。
我们又拿刘邦的本事研究一下,史记载:项羽问汉王曰:“天下匈匈数岁,徒以吾两人耳,愿与汉王挑战决雌雄。”汉王笑谢曰:“吾宁斗智不斗力。”请问笑谢二字从何生出?刘邦见郦生时,使两女子洗脚,郦生责他倨见长者,他立刻辍为之谢。还有自己的父亲,身在俎下,他要分一杯羹;亲生儿女,孝惠鲁元,楚兵追至,他能够推他下车;后来又杀韩信,杀彭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请问刘邦的心子,是何状态,岂是那“妇人之仁,匹夫之勇”的项羽,所能梦见?太史公著本纪,只说刘邦隆准龙颜,项羽是重瞳子,独于二人的面皮厚薄,心之黑白,没有一字提及,未免有愧良史。
刘邦的面,刘邦的心,比较别人特别不同,可称天纵之圣。黑之一字,真是“生和安行,从心所欲不逾矩”,至于厚字方面,还加了点学历,他的业师,就是三杰中的张良,张良的业师,是圮上老人,他们的衣钵真传,是彰彰可考的。圮上受书一事,老人种种作用,无非教张良脸皮厚罢了。这个道理,苏东坡的留候论,说得很明白。张良是有夙根的人,一经指点,言下顿悟,故老人以王者师期之。这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