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笙-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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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文笙最先注意的还是地中央那一垄一垄的,有小葱,有韭菜,更多的则是杂七杂八,不知长的是草还是菜。
文笙自觉并不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乍一看,竟有好多叫不上名字。
她闻了闻,这暖房里没有异味,空气竟然很是清新。
胡老先生没有说错,寒风呼啸的季节,突然进到这么个地方,的确会叫人心情变好。
门旁角落里,还摆着桌椅板凳,石桌上放了酒壶及几个空杯盏,也不知是给谁准备的。
下一次,真可以带着画笔来试试。
就在繁茂的花枝底下,有一个灰衣老者蹲在地上,满手是泥土,正给一株文笙从未见过的绿色植物分根。
老者专心致志干活儿,听到有人进来,连头也未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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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渔争取尽快把欠账还上。
另外好久没推书了,推荐平仄客大大的《权贵娇》,很肥了。
重生归来,她依然是权贵嫡长女
只是,这一世
她已历过刀血杀影,又何曾惧怕内宅阴私?
欺我辱我贱我者,必十倍百倍加之!
步步血煞,幸好还有亲情深重
还有,只是合作杀人,怎么就合作到婚床了?
别动手动脚,金环鼠,咬他!
第三百八十五章 暖房奇遇(水墨烟旎和氏璧+)
不是说江府没有园艺师傅么,这个人又是谁?
文笙和王十三互望一眼,两人相携走近过去。
老者年纪在个六旬上下,穿着灰布粗衫,花白的须发,面色黝黑,一双手掌骨节粗大,上面不光沾有泥土,还有很多皴裂的口子,一看就是常做农活。
他神情专注地摆弄着手里的一株绿色植物。
这植物花不像花,草不像草,茎杆很长,叶子细细如针芒,茎杆最上面顶着一个碗状的实心球,打眼一看,像个大头怪。
老者拿起剪刀,将蜷曲在一起的根由中剪开,又提着茎杆细细地修剪一番,拿过一个花盆,把手里的半株植物小心放进去,往盆里填土。
这么旁若无人地忙了一刻多钟,想是茎杆上的球太沉了,老者不敢轻易松手,一只手填完土浇好了水,剩下固定的活儿就有些不方便,他好像这才突然注意到旁边多了两个大活人,抬眼看了看王十三,道:“来,小伙子,帮我扶一把。”
老者操着不知哪里口音,若不是他这动作意思很明显,听起来实在费劲。
“啊?好。”
自打进了这个春意浓浓的暖房,文笙东看西看,兴致盎然,王十三也觉着心情不错。
刚才那小厮探头看一眼,连进都不肯进来,叫眼前这么大年纪的一个老人家独自在这里忙活,连个搭把手的都没有,王十三心下不平。撸了撸袖子,蹲下身扎了个马步,伸手去帮忙。
“小心点呀。年轻人,你手劲儿大,它可经不住你一掐。”老者提醒道。
王十三小心翼翼扶着茎杆,道:“老先生,你是这暖房里的园丁?”
老者口音虽重,听人说话到没问题,摇了摇头。一边熟练地插木条绑绳子,一边道:“我是府里的客人。”
客人?那就是门客喽。
哎呀,这真是看人下菜碟。比比刚才那姓胡的,年纪都差不多,就因为不会装模作样,在江府里的待遇就天上地下。
王十三心中更是不忿。道:“我们也是客人。昨天刚住进来,看你这样子不像是个会武艺的,那就是有才学,怎么弄得跟个下人似的?”
那老者笑笑:“老头子才学也很一般,不过是马马乎乎将字认全,能胡乱写几笔罢了,和他们不敢相提并论,寄人篱下不容易啊。干点儿力所能及的活儿,省得遭人嫌弃。”
王十三无话好说。憋出一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那老者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手上身上的泥土,站起身道:“好了,多谢两位,我请你们喝一杯。”
文笙守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此刻连忙道:“不敢叨扰长者。”
她看这老者谈吐气度,确实不像是个仆佣下人,若说是府里的门客,比比胡老先生,这老者身上隐隐透着的淡泊,又叫她觉着说不出的古怪。
王十三却指了地上另一株:“这还有一棵,一起种了呗?”
老者笑着摆了摆手:“扔这里吧,不用管它,等回头再来收拾。”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二人往石桌旁走:“坐一会儿,我看小姑娘气色不好啊,别累着。”
文笙心里一动,他叫自己“小姑娘”。
文笙的年纪,在寻常人看来已经老大不小了,此番扮作陆不逊的媳妇,在大伙看来再正常不过,若说还未嫁人,那才叫奇怪。
这老者到底是像他叫王十三“小伙子”那样无心一叫,还是看出什么来,目光如此犀利?
她回头看了看地上那半株植物,根已经被剪得七零八落了,相比另半株被小心翼翼移栽到盆里,境遇迥然不同。
她好奇问道:“为什么不管它,丢它在这里时间长了不会枯死么?”
老者笑了一笑:“这花我也是第一次种,伺候快两个月了,花苞里一直不结籽,所以才想如此试一试,这些花花草草都是有灵性的,越到绝境,越能激发出潜力来。其实人亦是如此。”
文笙觉着他这番话听起来有些意味深长。
三人围着石桌坐下,老者也不管手上脏兮兮,拿起桌子正中的酒壶,在壶底摸了摸,满意地道:“江大人家里,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暖房,又舒服,又安静。大冷的天,坐在这里,看外边飘雪,喝点儿温热的小酒,没有闲杂人来打扰,人生于世,夫复何求?”
原来暖房此刻不但四面墙是热的,连这石桌石凳都是温的,桌子中心那一块温度尤其高,不用生火炉,就有温酒之效。
王十三张了张嘴,心道:“哇,同那姓胡的比起来,原来真正的高人在这里。”
文笙也觉这老者很投脾气,见他提壶过来斟酒,没有推拒,双手执杯恭恭敬敬领受了,笑道:“老先生,我们两个冒昧闯进来,只盼着没有打扰到您。”
老者眨了眨眼:“你们不是江大人的客人么,江审言家的大门可是很难进的,自然不算闲杂人。”
王十三笑了,高人怎么了,只要不是像胡老先生那么眼高于顶的,他便可以套套话,看看江审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把自己和文笙弄进府里却又避而不见是搞什么鬼。
他搔了搔脑袋:“江大人的门很难进么,没觉着啊。”跟着就将昨天傍晚府尹吴丰怎么被神秘人刺成重伤,江审言到场,看中了他媳妇的画,请他们来做客的前后经过说了说。
“老先生,你和江大人很熟吧?医令燕白的续命丹药,说是千金难求,他就那么随手给了我们。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老者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不甚在意地道:“续命丹药么,那东西也没啥了不起,别听他们瞎传,既然给你们了,你们收着就是。”
他举起杯子,与两人轻轻一碰:“难得有缘坐在这里,来,陪老头子喝一杯。”
说完一仰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人家都这么痛快了,文笙也手腕轻抬,将满满一杯酒喝了下去。
那酒一下肚,仿佛化为一股热流,一团火焰,自内向外烘得文笙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好不舒服。(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恼人的喷嚏(二合一)
文笙不由地脱口而出:“真……好酒。”
老者“呵呵”一笑。
王十三也觉着热,这热却与这段时间困扰他的燥热大不相同,难得的中正平和。
再看文笙苍白的脸上仿佛升起两朵红霞,连眼中都似突然有了神采,王十三顿觉面前的老者更加神秘莫测,非得抱紧了大腿好好拍马屁不可。
他笑嘻嘻道:“来,老人家,我陪你喝,来嘉通这么久了,我们两口子认识的人不是削尖了脑袋向上爬,就是费尽心思要将旁人都踩下去,像您这么投脾气的,这还是第一个,太难得了。”
说话间他拿起酒壶,给三人各斟了一杯。
老者没有拒绝,却目露揶揄,重复了一句:“两口子?”
文笙心里一时更加确定了,他先前叫自己的那声“小姑娘”绝非偶然。
只有王十三没想到这些,喝了点小酒,还沉浸在和文笙假扮夫妻的幸福中,笑道:“是啊,来,咱爷俩儿干了这杯。”
满满一壶酒,正好一人三杯,再分一轮就见底了。
“小朋友,你刚才说先前在陈康宁大人家里做门客?”
王十三伸手掏出腰牌来,“当”地一声丢在石桌上,木质的腰牌,一面雕着“陈府武四”,一面雕着他的名字“陆不逊”。
“我昨日在陈家闯了个祸,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处置我,索性趁这机会在江大人家里避避风头。”
他废了韩央的事瞒不过有心人。这老者虽不知是什么身份,看谈吐,绝不是个寻常门客。王十三干脆也不避讳,大咧咧把陈家头等门客不要脸偷袭他,他受伤之后反击,将人打得重伤的事添油加醋说了。
王十三长这么大,连颠倒黑白的事都没少干,何况打伤韩央他本身还占了理。
叫他吐沫横飞一讲,不知情的人还当他才是吃了大亏。被打成重伤的那一个。
老者由始至终含笑听着,听到关键的地方还微微颔首,似是对王十三反击之举颇为赞同。
直到王十三说完。老者才状似无意问道:“习武之人动手较量,总是难免打出真火气,每年到这前后,嘉通城里都要死伤不少门客。小朋友。那姓韩的偷袭你,刺伤你之后,你是不是觉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想着杀之而后快?”
“奶奶的,我一想到那小子耽误我大事,那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不过制住他之后想想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留了他一条狗命。”
他却不说韩央现在骨骼寸断。生不如死。
老者笑笑:“那伤完人之后呢,你是不是觉着心里很畅快,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这个没啥好不承认的,王十三凭着一股血勇重创韩央,突然发现《明日真经》竟然随之突破了,那一刻不但是觉着柳暗花明,更生出一种顶天立地,天下间无人是他对手的睥睨之感,心情之畅快前所未有。
“你说的太对了。”
老者笑容一敛,目光中露出谨慎之色:“那现在呢,你同我说实话,是不是总有一种饥/渴烦躁的感觉,想着再次体验那时候的快感?”
看老者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文笙突然生出一种感觉:他好像一直在偷偷地观察王十三。
难道说这位老先生也认识十三的生父?
王十三有些迟疑,偷偷摸摸向文笙望过来。
文笙:“……”什么意思?叫人家说中了心虚呢,还是想叫她给提示一下答案?
喝了两杯酒之后,文笙但觉浑身暖洋洋的,很想回去眯上一觉。
不过帮十三解围还是要的,她刚想开口,王十三那里搔了搔脑袋,道:“还好吧,我更想和媳妇一起平平安安白头到老,这比那些打打杀杀的都重要。”
文笙轻易听得出来,这是他的真心话。
她心里甜甜的,脸红扑扑的,含笑望着他。
这两杯酒,后劲儿有点大!
王十三也这么觉着,若是那老头儿不在边上就好了。
偏那老者咳了一声,故意引起两人注意,道:“你能这么想就好,行了,再喝这最后一杯,刚好酒也没了,我看这小姑娘也困顿了,你们早早回去吧,我也好继续忙我的。”
他是问完了,文笙这里可还有一肚子疑惑呢。
她拿起酒,沉吟了一下,迂回问道:“老先生,您认识江大人很久了么?”
老者笑笑:“很久了,我想一想,差不多有二三十年了呢,一晃的工夫,半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王十三喝干酒,放回酒杯的手半途一顿。
若非文笙身体这样,叫他凭空生出很多顾忌,他很想任性地问一句:“那你可认识陆鸿大?你没发现我跟他长得很像?”
可现在……王十三心中一动,小心翼翼问道:“那您可认识医圣燕白?”
“呵呵,也认识。”
王十三已经顾不得他是否在吹牛:“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们这次到嘉通来,不为别的,您也看到了,我媳妇她身体不好,能不能麻烦您由中牵个线,请医圣燕大人帮她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