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上床-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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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头贼脑的,什么意思?”
经方地这么一问,小荷忍不住笑了。她说:“怪不得衣子逊总是夸你聪明!”
“哎!就事论事,别转移话题。”
“你记不记得刘放了?”小荷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就是我那个小朋友。”
“刘放?我记得。他怎么了?犯事儿了?”
“你怎么会猜到他‘犯事儿’了呢?不错,是这样。这还是在我去津市之前的事呢。他给我打电话,叫我到看守所去一趟。”
“你去了吗?”
“我能不去吗?其实,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他刚出生就被一对夫妇从医院抱走了。这对夫妇本来没小孩的,可当他长到五岁的时候,不知他们吃了哪种灵丹妙药,竟然有了他们自己的孩子。刘放就理所当然地成了不受欢迎的人。他们想尽各种办法虐待他,并把他的身世告诉他,目的就是想把他从家里赶走。十三岁那年,他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过上了白天乞讨晚上睡车站的流浪儿生活。后来,一位好心的老大爷收留了他,还供他念书。可惜,他初中还没毕业时,这位好心人就因病去世了。他再次成了孤儿。并糊里糊涂地跟一些小混混混在一起,开始行窃。前一阵子,他们雇了一辆出租车,专门到附近的农民家里偷牲畜,卖了之后大伙就在一起吃喝玩乐。你想,牲畜可是农民们的命啊。他们能不报警吗?而公安局派出所的,肯定会对这类偷窃案相当重视。所以,没几天他们就被抓了。现在被关押在看守所里。还不知道会怎么结案呢。他叫我给他交二百元的饭钱和衣服钱。我交了五百,还给他带去几条烟和一些吃的东西。这孩子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一再跟我保证他出来后,一定会重新做人,一定要报答我。”小荷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我倒用不着他报答,只要他真的能接受教训,重新做人就行了。他才这么小,以后的路长着呢。如果不干点正事,将来怎么办啊?再说,我也有责任。发现他偷走我那些纪念币之后,我要是能够冷静地耐心地教育他,说不定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大事了。可我却那么绝情地跟他提出了分手。后来,他又三番五次地来找我,说是还想跟我好好处。我讨厌他这种纠缠,就找人把他狠狠打了一顿,眼睛都打瘀血了。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找过我。实际上,这不是我把他逼到了绝境的吗?”方地的心里也不好受,觉得刘放这个孩子的确太可怜了。她禁不住开始怨恨起他的亲生父母来了。这不是造孽吗?把孩子生下来,却撒手不管。不论出于何种原因,都是不可饶恕的。那对养父母同样可恶。假如他们能负点责任,刘放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方地曾经对刘放的种种反感,这会儿全都变成了深深的同情。
因为凌晨雨喜欢吃方地做的饭菜,所以,每当星期天,方地就会弄上满满一桌子的菜,基本上都是凌晨雨爱吃的。两个人总是边吃边聊。凌晨雨讲一些他接手的案子,方地呢,就经常讲她的学生。这会儿她正在讲一个叫崔宏锋的学生的事。“那是在几年前发生的事。新生入学的第一天,我按点名册上的名单把全体学生的名字叫了一遍。之后,又把不太准确的地方重新更正一下。这时,就有学生在下边小声说话,我没在意,没去管他们。我刚要开始上课,突然在后两排爆发出一阵大笑。我朝那边看过去。所有学生都立刻止住了笑声。只有一个学生还在笑。这是个清清瘦瘦、文质彬彬的高个男孩,戴着一副近视眼镜。于是,我问他笑什么?他收敛笑容,满脸无辜地说他没笑。我生气地质问他怎么能撒谎呢?我明明亲眼看见他笑了。他继续认真地说:‘方老师,我真的没笑!’这下我可真生气了,大声说道:你那不是笑,是什么?你猜他怎么回答的?他居然用手扶了一下眼镜框,不紧不慢地说:‘我乐了。’刹那间,全班学生被他逗得哄堂大笑,我也跟着笑起来。可他却还是一脸委屈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给他平反昭雪。后来,类似这种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他却跟没事儿人似的事情时有发生。因此,学生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他‘逗星’。”“这个孩子没事闲闹时是这样,可说起正经话,办起正经事的时候,却有板有眼。一次,我叫他去替我接上上。他把孩子送回家后,回来对我说:‘方老师,您知道吗,我最爱的是我妈。可是,等我将来赚了大钱的时候,我要先给您买栋别墅。然后才轮到我妈。因为听邱上上说,他爸爸经常不在家,家里家外的都是您一个人忙乎。我觉得您太辛苦了。’他这句话一直都令我非常感动。”“这个学生现在在哪儿?在上大学吧?”
方地的眼神立刻黯淡下来,她轻声说道:“死了。因为他爱开玩笑,又往往像真的一样。结果,被一个从农村来的,有点神经质的学生误解了。以至于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那个学生用刀子从后面捅了七刀。”方地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她哽咽着说:“他临终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方老师,对不起!我对您许的愿,今生恐怕是还不上了。我好难过。’”“矜持雨,你知道吗?我这一生中有很多心疼我的学生,可崔宏锋是最让我感动的一个。”
凌晨雨觉得,学生之所以对方地这么真诚,完全是因为方地首先对学生付出了真情。由此可见,方地一定是个深受学生尊敬和喜爱的好老师。同时,他也更加认定方地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就在这时候,鲁裕庚打来电话,问方地可不可以陪鲁佳妮住一晚上,他要去参加一个同学的葬礼。凌晨雨开车把方地送到了鲁裕庚家。第二天早晨鲁裕庚回来的时候,对方地说:“你一定想不到,今早我们送的是丁大成。”
“你、你说什么?”方地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丁大成。你不记得他了?”
鲁裕庚一边洗脸一边感慨地说:“人啊,活着的时候,就得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口气就断了。大成只比我大一岁,这不说没就没了嘛。这两年,他突然不跟这帮同学联系了。大家背地里还骂他不讲究,发了财就不认同学了。哪知道他原来是得了病,不想让这些哥们儿跟着着急上火。现在想来,倒是我们这些人不讲究了。”鲁裕庚说着回到了客厅。发现方地正泪流满面地呆坐在沙发上。他不由得苦笑着说:
“你可真是个傻孩子!总是这么多愁善感的,跟不相干的人也动感情。”
方地喊了一声“小姨夫”就一下子倒在鲁裕庚的怀里。鲁裕庚感觉到她浑身在发抖,就赶忙把她搂过来,不停地哄她,叫她别难过。他一再强调,又不是自己亲近的人,用不着这么伤心。还说,不就是一起吃过一顿饭嘛。就当不认识,或者,没听说这件事。可无论鲁裕庚说什么,方地就是一个劲的哭。其实,本来他说这件事的目的是想间接地提醒方地要珍惜生命,没想到她会哭成这样。他开始埋怨自己不该把这事告诉方地,免得她这么难过。方地回到家里,找出丁大成写给她的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丁大成写得一手好字,非常纯熟漂亮。方地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喜欢看他写字。又总是在丁大成的字的旁边写上几行她自己的字。相比之下,她的字就太一般了,不仅没有字体,而且看起来很幼稚。她常常遗憾自己的字,她最欣赏字好的人,可她偏偏就写不出来。每当这个时候,丁大成就会安慰她说,对于她一个学外语的人来说这字已经写得很不错了。一年她才有几次写汉字的机会啊。什么东西都是熟才能生巧。只要她的英文字漂亮就可以了。方地又找出跟丁大成一起拍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总是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而丁大成就不同了。每一张照片都好像很忧郁。是不是那个时候他就预感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其实,平时丁大成也从来没有哈哈大笑过,高兴的时候顶多也就是微微一笑,总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这也是他最吸引方地的地方。男人呢,还是深沉一点好。不能像一杯白开水一样让人一下子就看到底。这跟女人不同,女人越是单纯越显得可爱。丁大成就总是说,他跟方地在一起不累,感觉特别轻松。这样一个高大健壮的人怎么就会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呢?方地无法接受他已经死了这个事实。他是她的一个亲人,这个亲人已经驻留在她的生命里,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她想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想念他。她多么渴望能再次跟他坐在一起!听他用那带有磁性的男中音叫她一声“傻丫头”。“他在临死前会想到我吗?会不会很想见我一面?可又见不了,那他的心里该有多痛苦啊?”这么一想,她心里就更加难过了。一整天方地都是在回忆中度过的。到吃晚饭的时候,凌晨雨打来电话,说要带她出去吃海鲜。自从发现方地喜欢吃辣炒蛏子以后,凌晨雨就经常带她出去吃这种海产品。他们俩几乎把全市有海鲜的饭店都吃遍了。以至于有的饭店的服务员没等他们点菜就已经写上这道菜了。可现在,方地一点食欲都没有,她什么都不想吃。她对凌晨雨说,她有点不舒服,不想出去。凌晨雨一听这话,就赶忙问她怎么了,他要立刻过来带她去看医生。方地急忙拒绝了。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会儿就没事了。她这是第一次跟凌晨雨撒谎,她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因为他心里肯定会惦记她,又不能违背她的意思强行来看她。方地之所以拒绝凌晨雨,是想晚上出去祭奠丁大成。星斗满天的时候,方地带着丁大成写给她的那封信以及那些照片,又买了一打烧纸,一个人来到十字路口。纸点燃后,她把信和照片也扔了进去,就由丁大成来保存它们吧。她一边往里扔纸,一边喃喃自语着:“Daddy!你走了?你知道,我真的好难过啊!你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吗?”
“我们在一起时,你那么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关心我,心疼我。这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记在心里。我会永远记得你对我的好。”
“你说,邱一山不会带给我幸福,你也不会。你相信有一个人会带给我幸福。现在,这个会带给我幸福的人,我已经找到了。跟他在一起,我真的感到自己很幸福。Daddy;你可以放心了。”“安息吧,Daddy!”
方地站起来,对着眼前的这堆灰发呆。人死了以后,究竟有没有灵魂?人真的会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吗?丁大成会不会知道她在悼念他?“方老师,你在干什么?”
方地回头一看,刘一庆的车正停在路口。他跟杨小泊从车里走了出来。他们使她更加怀念起丁大成来。丁大成带她去农场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当她第一次举起猎枪把自己震得坐在地上的时候,其他人,包括她自己全都大笑不止,丁大成却心疼地问她有没有摔疼,有没有被吓着,还一个劲地埋怨他自己没照顾好她。她坐在篝火旁边,丁大成把烧好的鸟一点一点地择净毛,然后再递到她手里。没等她吃完这只,他已经把另一只择好了,正等着她的手腾出空来。她把从菜园子里择的菜拿去用井水洗的时候,丁大成不放心地站在她身边,担心冷水伤着她的手。这所有的一切她怎能忘却?刘一庆神情凝重地看着方地,心里似乎在对她说:方地,我们都节哀顺便吧。杨小泊高兴地拉着方地的手,她说农场规模又扩大了,而且他们的房子又起了一层,已经是二层小洋楼了。他们还新开了一个水池准备养螃蟹。她再三邀请方地改天一定去农场住几天。她派专门的人员陪她玩。她还兴奋地告诉方地,刘一庆被评为全省十大杰出青年了。朋友们今晚特意摆了一桌酒席向他们庆贺。杨小泊说这些话的时候,刘一庆一直微笑着搂着杨小泊的肩。他对方地说,哪天她有兴趣去农场的时候,就给他打电话。他开车来接她。他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方地。方地连忙说,改天她一定去看望他们。望着刘一庆和杨小泊的背影,方地在心里由衷地祝愿他们永远快乐,永远不要受到感情的困扰。方地回到家里已经快十点了。她居然第一次没有感到害怕。她想,一定是丁大成陪她回来的。
做完这件事之后,方地的心里舒服多了。她想她该给凌晨雨打个电话,免得他不放心。凌晨雨的电话却先过来了。他问她现在怎么样了,用不用陪她去医院。方地说她没事了。凌晨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他又问方地吃没吃点东西,用不用他来给她弄点吃的。方地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