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夫君-第1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顺熙帝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眼角突然湿润了:“岳父说得没错,你的确有股子倔劲儿,便如当初还未入关时,有次你我在钎城被敌军包围,眼看着粮草都要尽了,我打算让人秘密送你离开,你却怎么都不肯,还说什么生同衾死同穴的话。你说你这个样子,叫我走了如何能够安心?”
皇后突然笑了,主动执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这次不会的,这里有你我最宝贵的东西,他会是我余生的依靠。”
顺熙帝一惊,眼底显现出异样的光彩来:“你,你是说”
皇后含笑点头:“两个多月了,这段日子心思不在这儿,月事竟也给忘了。今儿个去长乐宫给母后请安时,突然觉得头晕,恰巧御医给母后诊脉,也就顺道儿给我瞧了,这才知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顺熙帝说着,面上的表情高兴的像个孩子。他整个人此时也是终于松了口气,伸手抚着她的腹部,“有他陪着你,我便放心了。”
皇后倚在他的怀里:“陛下觉得这是女儿还是儿子?”
“都好,只要是你生的,朕都心中欢喜。”他搂过她,力道大了些,心上又高兴又遗憾。
这孩子,他终究是没福气看着他降生了。
“陛下给他取个名字吧。”皇后突然道。
顺熙帝点头:“嗯,这个事,让朕好好想想,皇子还是公主都得想个名字,好名字”
听他声音越来越微弱,皇后身子略微动了动:“陛下困了吗,困了就睡吧,这都后半夜了。”
“是不早了,你明日还得筹备阿宁的婚事呢,早些睡吧。”
皇后低声应着,缩在他的怀里,乖乖闭上了眼睛。
。
翌日,当晨曦的光线洒进来时,窗外传来几声杜鹃的啼鸣。
皇后睁开眼看着身旁的男人,他此时睡得正酣,并未察觉旁边的皇后已然醒来。
皇后单手支头静静地看着他,这几年他身受蛊毒的折磨,整个人看上去衰老了十岁,面色不如以前光滑,头发和胡子也白了很多。
可尽管如此,在皇后看来,他的眉眼却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倜傥,矜贵宁人,一如当初她懵懂豆蔻时那不经意的回眸,伟岸的身姿,非凡的气度,举世无双的英俊眉眼,这些都一生一世烙印在了她心里,成为这辈子永久的美好。
她凝视着他的睡颜,倏然间,她好似发现了什么,直接从榻上坐了起来,伸出略微颤抖的手在他鼻端叹了叹,又倒抽一口凉气,迅速将手缩了回来。
那双绝美的凤目在一瞬间血丝遍布,潸然泪下。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缓缓侧身躺下,用力抱紧了他那渐渐凉去的身子,颤声低喃:“阿宁还未成婚,我们孩子的名儿陛下还没告诉我呢”
外面静的出奇,金嬷嬷和银嬷嬷在膳房忙活着准备今日的早膳,侍卫们把守在大门外,没有人发现这房里的异样。
顺熙二十一年八月十六,顺熙帝岑禹崩,享年四十二岁,谥为桓帝。
国丧()
三日后;太子岑璋继位;并于三个月后举行登基大典;改年号为辛元;次年为辛元元年。
辛元元年三月;草长莺飞;绿茵遍地;百花竞放。
长乐宫,紧闭的宫殿门“吱吖”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金嬷嬷激动地跑出来禀报:“生了;生了,太后娘娘诞下一位小皇弟!”
漪宁原就焦灼不安地等在外面,闻此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飞奔着入了寝殿。
当日岑伯父崩后;皇祖母闻此消息直接便吐了血,此后卧床一病不起;愣是没挨过去岁的寒冬;就那么随着岑伯父去了。
如今岑伯母迁居长乐宫;贵为太后;却是出乎漪宁意料的淡定;她亲自操持岑伯父和皇祖母的丧仪;更是仔细调理着自己的身子,只为腹中之子能够安然降生。
漪宁知道,这孩子;必然是岑伯母如今所有的依靠和精神寄托。如今孩子平安无事;当是再令人欢喜不过的了。
入了内殿,太后此时虚弱地躺在榻上,银嬷嬷将包好的婴儿给漪宁和穆妧看:“公主,贵妃娘娘,快看看这小王爷,跟咱们陛下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岑璋继位之后,至今尚未册封穆妧为皇后,只给了贵妃的位分。
穆妧将孩子接过来,面上挂着欢喜:“这孩子白白净净的,将来长大了必然如他皇兄一样,是个美男子。”
漪宁也凑过来看着:“这眉眼,还真有些像陛下呢。”语罢又看向银嬷嬷,“通知陛下了不曾,太后为他诞下了个兄弟,他也不来看一下。”
穆妧道:“陛下在议政,不过也惦记着呢,想必过会儿便来了。”
语罢,她抱着孩子去榻前给太后看:“母后辛苦了,可觉得还好,想吃些什么?”
太后将孩子抱在怀里,笑着道:“我无碍,这会儿没什么胃口。”
“岑伯母,***的名儿可想好了?”漪宁问道。
漪宁这话不由让太后想到了那晚她说让先帝给孩子取个名儿的事,神色淡了淡,随后又温婉一笑:“还不曾呢,不如,阿宁给想一个?”
“我?”漪宁面上一红,忙推辞,“这不合规矩,还是岑伯母给取的好。或者,陛下取一个也好。”
正说着,外面传来元寿尖细的嗓音:“圣上驾到”
紧接着便见岑璋一袭玄色龙袍从外面走进来。
漪宁和穆妧上前行礼。
岑璋道:“起来吧。”语罢走至太后身边行了礼,太后道,“不是在议政吗,怎么还跑来了?”
岑璋将小婴儿接过来抱着,回道:“这会儿处理的差不多了,孩儿来看看。对了母后,朕为皇帝取名为岑玥,封舜王如何?”
“玥是个好字,想来你也是费了心的。只是,取名便罢了,他才刚出生,如何能封王?”
岑璋却道:“玥儿是先帝遗孤,更是朕血脉相连的兄弟,不同于寻常皇子,自然是身份尊贵的,封为舜王也是理所应当。其实,这封王的诏令朕已经颁布出去了。”
太后微怔,一时有些无奈:“这事儿你倒是急,只是你也登基三个多月了,这封后的事也该准备了。”
太后说着,看向漪宁旁边的穆妧:“如今你做了帝王,国不可一日无后,阿妧是你的正室妻子,又是靖武侯府的姑娘,岂能只做个贵妃?阿杨你既然已封了太子,阿妧自然也是该封后的。”
岑璋只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岑玥,默了须臾方道:“父皇和皇祖母丧期未过,此事不急。”
穆妧看了眼岑璋,也忙跟着道:“陛下所言甚是,如今正值国丧,封后之事不必着急的。”
太后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母后是怕委屈了你。”
穆妧却笑着摇头:“陛下册封阿杨为太子,已是对儿臣最大的爱护了,儿臣不觉得委屈。”
穆妧说着,想了想又道:“母后还没吃什么东西呢,儿臣去煮些粥送过来,否则身体怕是要吃不消的。”
看她一直惦挂着自己,太后只觉得欣慰,点头应着:“也好。”
穆妧离开后,岑璋又在长乐宫待了片刻,因为尚有政务处理,便起身告退。
到了院里,漪宁却追了出来:“陛下留步!”
岑璋停下步子望过来,漪宁今日穿了件湖绿色银线勾丝襦裙,臂弯处挽着月白色轻纱,轻移莲步间姿态袅娜,风华绝代。
“阿宁可是有事要说?”他看向她,笑容一如往常一样。
漪宁走上前,开门见山地问:“陛下为何不立后?”
“朕不是说了,如今正值国丧”
“陛下拿先帝和皇祖母的亡故来做借口,可是大大的不孝。”漪宁打断他的话。
见岑璋望着自己不说话,她继续道:“国丧的确不适宜婚嫁,可阿妧是你早就明媒正娶的妻室,此时被册封为后再合情合理不过的。”
岑璋看着她,并不答话。
漪宁道:“陛下封邵恪之为右丞相,又设了左丞相之职处处掣肘,是为了更好的治理天下,还是为了一己之私?”
“阿宁!”岑璋声音拔高些许,“朕是皇帝,国事不是你该过问的。何况,你与邵恪之还没成亲呢,不必事事为他考虑。”
当初先帝骤然驾崩,婚事尚未举行,如今又正值国丧。依照大夏律例,她这种未出嫁的公主,是要守孝三年的——尽管,她并非皇室血脉,但自幼长于宫廷,自是和正经的公主没什么不同的。
见岑璋拿这个来说事,漪宁只定定看着他,恍惚间竟觉得有些许陌生。
“臣妹恭送陛下。”她淡淡说罢,头也没回地回了长乐宫。
岑璋怔怔地盯着她的背影,拳头不由得握紧了。
几日后,福慧寺那边突然传了消息过来,说乔德妃所居的卧房夜里突然着火,因为火势太大,寺庙又在山上取水艰难,抢救不及时,德妃娘娘葬身火海了。
漪宁得知此事不敢相信,跑去将此事告知太后时,太后却出奇地安静。
太后着了件素色锦衣,此时正站在窗边修剪着桃花。
漪宁看她神色淡然,心里不免起了怀疑:“岑伯母,莫非,德妃娘娘她”
太后也没隐瞒她:“那场火只是个幌子,我早让人带她走了。”
“这是为什么?”漪宁突然有些不明白。
太后去软榻前坐着,漪宁也跟了过去,站在一旁为她捏肩。
太后叹了一声:“这是你岑伯父的意思,德妃尚且年轻,与他也并无夫妻之实,不该就此了结这一生。倒不如远离这深宫,从此海阔天空。”
“原来是这样,可是,乔姐姐能去哪儿呢?”
太后道:“这些都安排好了,去江南,那里会有人照应的。”
“这样也好,乔姐姐离开皇宫,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
乔晗章醒来时,明显感觉周遭摇摇晃晃的,有些不大正常。她起初还觉得是自己头晕了,可渐渐她便发觉,这是在一艘船上。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福慧寺待着的,因听到陛下驾崩的噩耗,一时激动便昏厥了过去。
后来虽然醒了过来,但身子一直不大好,一天里昏迷的时间总比醒着的时候多。
上次清醒的时候,似乎也是在福慧寺,星儿送了一碗参汤给她,说是补身子的,谁知她一喝竟睡下了。
可是如今,怎么又在这儿?
她揉了揉尚有些沉重的脑袋,掀开被子走下来,瞧见床头衣架上的衣服,便随手取下披在身上,开门出去。
此时姜成正一身墨色束腰便衣守在门外,面容刚毅,英武不凡。
看到她出来,姜成微微一惊,忙拱手施礼:“娘您醒了。”
“我怎么在船上?星儿呢?”
“星儿在膳房帮您熬药。”姜成回道。
“这是要去哪儿,谁允许你带本宫离开的?”她冷目望着他,面上带着薄怒。
圣上驾崩,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这段日子她一直等着宫里的人能接她回去,可为什么没有
姜成道:“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也是,是先帝的意思。”
“你说什么?”乔晗章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姜成道:“当初先帝派末将去福慧寺保护您时,曾与末将说过,他时日无多,一旦去了,便让末将带您离开,照顾您一生一世。”
乔晗章只觉得鼻头一酸,身子渐渐软了下来,险些摔在地上。
“娘娘!”姜成急呼一声,抬手扶上了她的腰。
他突然的触碰,让乔晗章猛然一惊,倏地一个巴掌挥过来,打在了他的左脸上。
那一个耳光甩得极重,姜成那英俊白皙的脸上登时便多了五个鲜红的指印来。
乔晗章匆忙收了手,心上升起一分自责,然语气却十分强硬:“你莫要以为当初我找你生子,便是对你有什么想法,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先帝而已。”
“末将知道,娘娘对先帝一往情深,末将不敢造次。如果娘娘愿意,便容许末将留在您身边,哪怕一辈子做个无名小卒也罢。”
他略微颔着首,不卑不亢,字字透着坚定,倒让乔晗章一时间怔愣在那儿。
“为什么?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不走?”
“第一,末将身负先帝所托,此时离开视为不忠;第二,娘娘曾将自己交付于末将,若末将不顾惜娘娘的名节自己离开,视为不义;第三,末将已向家人说明,此番回去必然带着妻子给她们看看,如果独身而归,视为不孝。”他说着,骤然抬头看她,“娘娘是希望末将做个不忠不义不孝之人吗?”
“你,你说什么呢?”乔晗章惊诧地避开他的凝视,脸上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