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夫君-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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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
春桃一时间有些怵得慌,却仍硬着头皮道:“婕妤您听奴婢说啊,事情不是这样的,奴婢怎么会有那样的胆子,我绝对不是真的要害您。奴婢,奴婢是有苦衷的”
“苦衷?”韩婕妤面露凶狠地看着她,“既然如此,我给你这个解释的机会。如果今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身为一个婕妤捏死你个小宫女可是再容易不过的!”说着,她原本抓着春桃肩膀的手此刻已经掐住了她那纤细的脖子。
棋子()
春桃被她掐的险些喘不过气儿来;强忍着要窒息的晕眩感艰难地道:“婕妤您别激动;听奴婢说啊;奴婢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是;是皇后娘娘她不让奴婢说啊。“
韩婕妤身形明显一滞;掐着她脖子的手一点点丧失了力道;犹如晴天一声霹雳打下来,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摇着头:“怎么会呢;皇后娘娘方才还亲自过来慰问我,她那么贤惠大度的一个人,为什么隐瞒我怀孕的事”
春桃摸着脖子咳嗽了一会儿;膝行上前拉着韩婕妤的衣袖道:“婕妤;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虚言。御医院的赵大人曾在您午憩时为您请过平安脉;说婕妤您有了身子。奴婢本想等您醒了便将此事告诉您;可皇后娘娘不知怎么抢先知道了;把奴婢宣去椒房殿恐吓奴婢;让奴婢隐瞒您有孕的事;否则;否则就要杀了奴婢和奴婢的家人。奴婢当时不敢不从啊!”
春桃一边说着,一边很是惭愧的给韩婕妤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眼看都磕出红印子来;韩婕妤却仍余怒未消,站起身来狠狠踢了她一脚:“所以你就当真隐瞒不说?春桃,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
春桃哭着道:“奴婢自知有愧,所以才想到了让您接近安福郡主的主意来。奴婢没想害您,只是想着若您被圣上重新宠幸,有圣上护着您时奴婢再把实情相告。可是,可是奴婢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您的孩子也还请婕妤恕罪!”她说着,再次不间断地给韩婕妤磕着头。
这回,韩婕妤脸上总算有了变化,她弯腰扯住春桃的衣领迫使她抬起头来,眼见她额头上此刻已磕出血来,殷红刺目的血顺着伤口处淌下来,滑落在鼻翼的一端,她不忍直视,下意识撇过脸去:“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春桃眼见她信了几分,一脸真诚地说道:“奴婢不敢再骗婕妤,您若不信,就宣了赵御医来问,他的确一早就诊出了您有孕一事。当时奴婢想着,您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圣上,正好可以借着告诉圣上这个好消息前去拜见,所以便跟赵御医说等您醒了奴婢亲自告诉您给您一个惊喜,让赵御医暂不上报。可是,后来谁又想到中途居然横空出来个皇后。”说到此处,春桃表现的一脸愤恨。
韩婕妤认真端详了片刻春桃,突然起身出去让人宣了赵御医来见。
等赵御医被询问过后离开,韩婕妤脸色明显更阴沉了。可是,她又百思不得其解:“陈贵妃有大皇子,刘贤妃有三皇子,还有二公主、三公主她们不都安然降生了,为什么轮到我身上,皇后娘娘要这么对我。”
春桃暗自松了口气,起身走过去扶住她:“婕妤,您当心着自己的身子,这会子还是在榻上躺着吧。”
韩婕妤由她扶着去榻上歇息,在春桃给她盖被子时又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春桃,你方才说我滑胎一事并非意外,你这话究竟是何意?”
春桃道:“娘娘您想啊,那安福郡主可是皇后娘娘养着呢,您可不就是因为拉扯安福郡主时才失足落入湖里去的?奴婢在一旁看得仔细,是安福郡主又突然推了您一把,您这才跌进湖里的。”
“安福郡主不过才四岁,她哪儿来那么大力道?”韩婕妤有些不相信,仍旧十分不信任的打量着春桃。她还是不明白,春桃怎么突然之间对自己忠心了起来?
春桃眼眸低垂,认真道:“安福郡主力气是小,可婕妤您不是当时不小心踩到石子了吗,本来身体就不稳当,又被她用力一推,再平衡的身子她也是受不住的啊。”
韩婕妤脸上燃起一丝愤怒,脸颊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照你这么说,是皇后和安福郡主她们二人联合起来故意害了我的孩子?”
春桃依旧低垂着头:“奴婢不敢这么讲,可是您想,前头皇后刚说要奴婢隐瞒您有孕一事,紧接着婕妤您便滑了胎,还是因为皇后亲自抚养的安福郡主,您还觉得这不可疑吗?”
韩婕妤气得双手死死抓住身上的被褥,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泛白。春桃瞥了一眼,突然又跪了下去:“都是奴婢的错,若非奴婢给您出什么主意去接近那个安福郡主,也不会可是婕妤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是真的希望您能博得圣宠,所以才”
韩婕妤不等她说完突然打断她,目光上下打量着跪在榻前的春桃,眼底似有困惑:“春桃,咱们一起在清池宫侍奉陈贵妃时关系便不好,后来你被陈贵妃指派来照顾我,我也一直待你不好,你为何突然对我这般忠心?莫非是有什么企图?”
春桃面色微惊,忙垂下头去回话:“奴婢以前与婕妤的关系的确不好,也的确不想真心服侍您,以前跟您对着干,也没少受到惩处。可最近奴婢想通了,陈贵妃既然把奴婢赐给您,日后奴婢便永远是您的人了,奴婢的命捏在婕妤手上,也只有依靠着您才能有安安稳稳的日子过。奴婢对您忠心,日后您富贵了自然不会亏待奴婢的。”
韩婕妤细细打量着春桃若有所思,若这丫头说她自始至终都对自己忠心耿耿,她是决计不会信的。可如今她这样说,她倒觉得有几分道理。她现在是自己的贴身宫女,跟自己对着干可没好处。
她亲自将春桃搀扶起来:“还算你悟得明白,这件事你原本也是一片好意,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我暂且不计较,毕竟,咱们俩以前虽然不和睦,可这宁秀宫中我能说说心里话的也只有你。你只要安守本分,我以后会对你好些的。”
春桃忙感激涕零的谢恩,韩婕妤对她摆了摆手:“去吧,看看药熬好了没。”
春桃应诺离开后,韩婕妤死死抓紧被褥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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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池宫,春桃和采薇耳语几句离开后,采薇回了大殿。
陈贵妃一身鹅黄色的宫妆襦裙,披散着头发坐在妆奁前,脸上未施粉黛却已是美极。殿内摇曳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连肌肤都好似成了透明,娇嫩而细腻。
采薇附耳对她言语了片刻,她莞尔一笑,略微颔首:“做的不错。”
采薇拿玉梳为她梳理着后面披散着的墨发,感叹道:“看来娘娘您当初把春桃这颗棋子安插在韩婕妤身边还真是步好棋,这下韩焉那个蠢女人怕是要与皇后结仇了。”
说着,她又面露不解之色:“可是娘娘,奴婢有些不明白,韩婕妤不过是个小小的婕妤,难道她还真能与皇后对抗不成?”
陈贵妃笑着摇头:“你可别小看小人物,有时候坏了大事的偏偏还就是小人。即便韩婕妤不能扳倒皇后,总也会想办法让帝后之间生出芥蒂来的。这步棋,本宫相信自己不会走错,咱们就单等着看好戏吧。”
采薇仍有些不明白,但做下人的规矩她还是懂的,便也没敢多问,只默默帮着陈贵妃梳头。
突然不知怎的,采薇觉得脊背一阵发凉,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她脸色微变,惊得后退半步:“二,二公主!”
陈贵妃神色微凛,侧目望着站在不远处碧纱窗前的二公主岑锦瑶,语气清冷异常:“你何时来的?”
丸子()
岑锦瑶面无表情的立在那儿;对陈贵妃对她的质问置若罔闻;大殿里沉静了好一会儿;她终究什么也没多说;径自转身走了。
采薇一颗心砰砰直跳;脸色瞧上去有些难看:“娘娘娘;二公主她不会去找圣上告状吧?”这若是给陛下知道了;那整个清池宫上下岂会有命在?
陈贵妃却淡淡摇头,似乎十分笃定的样子:“不会,她是聪明人;我若出了事对她也没什么好处。何况,咱们方才声音不大,她即便隐约听到了什么;顶多也只是怀疑罢了。没有证据;她就不会有什么动作的。”
采薇稍稍放下心来:“还是娘娘了解二公主。”
陈贵妃轻笑:“人到底还是我生出来的,我们母女虽然离了心;但她做事素来是个谨慎的;无凭无据的;她不会轻举妄动。这点;她像我。”
说起这些;采薇又忍不住多了句嘴:“说到底;二公主也是娘娘您十月怀胎生下的,您当初难产,险些就到底是亲生女儿;公主年幼不知事;娘娘您何必与公主置气呢?娘娘倒不如与公主走的近一些,她凡事还能想着你。”
陈贵妃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来,一双水眸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清幽:“当初原以为诞下的是个皇子,还能与阿玮并肩作战,谁曾想是个公主。内廷不得干政,她也帮不了我们什么忙,如今愿意疏远着我们就随她吧。现如今她不得我喜爱,等将来万一大事落败,兴许还能保下一条性命。若是成了我自然也不会亏待她。”
采薇恍然大悟:“原来娘娘竟是打得这个主意,可惜公主她不懂娘娘的心思。”
陈贵妃拿着梳子随意梳理着左侧垂落的一缕乌发,脸上的表情在雀跃的烛火下阴晴难辨:“不知道最好,将来万一我不在了,她与我没什么感情,自然也就不会伤心。到底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儿肉,她日后若能平平安安的,我也算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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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指间又过了数日,漪宁一直都很乖巧,每日里不是去晋江阁念书就是与太子在椒房殿里戏耍,亦或者被方德宣带到御书房里陪着顺熙帝,看他批阅奏折。
当然,除此以外,她还不忘每日早晨和傍晚时分跟着太后练习那些不明所以的各种“功夫”。倒还别说,漪宁觉得还真有用,几日下来她感觉自己整个人的筋骨都变软了。
这日皇后在椒房殿里随意的绣些花样子,漪宁则是撅着屁股趴在皇后旁边的榻桌前看着一册画本子,不时咯咯的笑着。
阿宁还没上几天学,字也没认得几个,故而她手里的画本子几乎全是图画和动作,只聊聊有几句对话,那些对话虽不一定全认得,但结合画里的意思也能猜出大概了。
这画本子是邵恪之给她的,说是他早些年自己随便画着玩儿的,如今给她拿来解闷儿。
邵恪之画功了得,讲故事的本事也很不错,漪宁每看上一会儿便觉得好笑。
皇后无奈摇摇头,斟了杯茶给她:“阿宁看得什么那样好笑?”
漪宁道:“这本画册是邵哥哥画的她的妹妹邵稀,这个邵稀真可爱。”
皇后略思索一会儿:“那个邵稀似乎跟你年岁相当,看你这样子倒是挺喜欢她的,等再过几年你大些,咱们就让她进宫给你当伴读可好?”
漪宁似乎有些意外,诧异着抬头:“我也可以有伴读吗?是不是就像邵哥哥那样,他就是三哥哥的伴读是不是?”
皇后宠溺地抬手帮她理了理额间略有些凌乱的碎发:“阿宁真聪明,你邵哥哥给你三哥哥做伴读,等你长大了岑伯母让邵稀给你当伴读,可好?”
“好!”漪宁双手鼓着掌,明显开心坏了。她旋即又沉默一会儿,“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有伴读呢?”
皇后放下绣活儿想了想:“你现在还小,等你再大些,嗯长到七岁的时候吧。”
“七岁”漪宁掰着手指数了数,“那还得等三年呢。”
“三年很快的,一眨眼就过去了。”皇后哭笑不得地看她,眼神中满是宠溺和无奈。
漪宁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好远好远。既然太远,她也就不去想了,只是突然又问:“岑伯母,为什么大皇子和三哥哥有伴读,而太子哥哥没有伴读呢?”她说着,拿起旁边的糯米甜糕啃了一口。
皇后拿帕子帮她拭去嘴角的糕点屑:“因为你太子哥哥是储君,是由太傅亲自教他念书的,你岑伯父每天也会考他学问,他将来要做皇帝,注定了是没有伴儿的。”
“那太子哥哥岂不是很可怜。”
听着她天真的话皇后不由笑了:“是啊,你太子哥哥很孤单,所以你多陪陪她,他那么喜欢你,你多跟他玩儿他就不孤单了。”
漪宁点了点头,下定决心要多腾出一些时间跟太子哥哥玩儿。
她转念一想,将手里的画本子合上:“岑伯母,太子哥哥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他玩儿。”
见她这火急火燎的小性子,皇后又是觉得想笑:“现在只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