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夫君-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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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漪宁小时候听岑伯父说过,他以前很喜欢二姐姐这个女儿的。只是后来二姐姐性情大变,不言不语的,久而久之才疏远了。但其实在岑伯父心里,到底还是疼她的。
此事说到底,还是霍行胤求旨的时机不对。
漪宁想了想,对着连翘道:“你放心吧,我会去找陛下说的。”
说着,她看了看寝殿的方向,到底没进去。
二姐姐心高气傲的,此时必然不愿自己看到她狼狈的样子,索性直接调头离开了。
出了菡瑶宫,佟迎问道:“郡主怎么方才没进去,咱们现在去哪儿?”
漪宁道:“去御书房吧。”
——
到了御书房,方德宣在外面候着,看到漪宁忙笑着迎了上来:“郡主怎么来此了?”
漪宁看了看里面:“陛下在忙吗,我有事求见。”
方德宣回道:“回郡主,邵侍郎在里面呢,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
说着,又小声道了一句:“方才邵侍郎不知说什么触犯了圣怒,陛下把茶盏都给摔了。如今圣上在气头上,郡主莫不如晚些时候再过来?”
求娶()
“邵侍郎进去多久了?”漪宁问道。邵哥哥素来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今日怎么会无缘无故惹恼了陛下呢?
方德宣道:“有一会子了。”
“那你可知;邵侍郎来找岑伯父是谈什么的?”漪宁又问。摸清楚他们谈了什么;兴许才知道岑伯父为何突然生气。
方德宣摇头:“奴才不知;自打邵侍郎进去;陛下便将奴才给遣退出来了。”
漪宁叹息一声;犹豫着自己此时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
这时;御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邵恪之一身深绯色官袍头戴官帽从里面出来,面色平静如常;倒好像里面没发生什么事一样。
紧接着里面传来陛下传召方德宣的声音,方德宣没再跟漪宁说话,急匆匆进去了。
见邵恪之走过来;漪宁拦在他前面:“听方总管说你把岑伯父惹恼了;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几天塞北战事不平,陛下心里本就烦躁着呢;霍行度又不识抬举;惹得陛下更是烦上加烦;邵哥哥怎么会选择在此时惹恼陛下?
邵恪之看着她;正欲开口;方德宣从里面出来:“郡主;陛下宣你进去呢。”
陛下传召漪宁自然不能耽搁,可又有很多话要问他,只能对他道:“你;你先别走;等着我。”
说着往御书房进,走到半路又折回来提醒两句:“不准走!”
邵恪之无奈一笑,用口型吐了个字:“好。”
漪宁这才放心下来,往御书房里进。
这御书房漪宁不是第一次踏入,但像今日这样的氛围平时却没遇见过,以至于她无不小心翼翼着。到了中央,她很规矩的行礼:“给陛下请安。”
顺熙帝在龙案前坐着,见她进来淡淡瞥了一眼:“听方德宣说你要见朕,何事?”
漪宁张口欲说霍行胤和二姐姐之时,可话到嘴边又顿住了。听着语气,岑伯父只怕心情正不好呢,她此时说这些万一撞到刀口上,弄巧成拙可就不好了。
这件事,想来还是得等岑伯父心情好些他再提比较妥当。
是以,她莞尔一笑,轻声道:“也没什么,阿宁和岑伯母搬回椒房殿了,却一直没瞧见岑伯父过去,阿宁想岑伯父了,故而来看看。”
顺熙帝脸色缓和了些:“还算你有些良心。”
漪宁努了努嘴。
“知道邵恪之来找朕做什么吗?”他瞥眼看她。
漪宁心上一惊,好端端的,岑伯父问她做什么,莫非
她抿着唇,不知说什么才好。
顺熙帝道:“朕方才答应了邵恪之,他此次如若能大破北夷大军,拿到揭燕讯可汗的首级,朕就为你们指婚。”
漪宁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高高在上的帝王。
他答应了,他居然真的答应了!
不过,大破北夷本就艰难,还要揭燕讯可汗的项上人头,这件事太难了,邵哥哥怎可轻易许下这样的诺言。
顺熙帝从龙位上下来,站在她跟前,面容肃穆,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之气:“如若他做不到,朕砍了他的脑袋。”
他一字一顿,话语中透着震慑人心的魄力,漪宁脸色惨白,不由后退一步,脑袋嗡嗡直响。
这赌注太大了,她突然有些担心。
“岑伯父,邵哥哥他只是一时失言”两个要求同时达到,这太难了,谁人不知揭燕讯是何等阴险狡诈之辈?
顺熙帝抬手阻了她的话:“他可以一时失言,但是,君无戏言。”
见她面色惨白如纸,顺熙帝语气缓和了些,语重心长道:“阿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未来太子妃的不二人选,他想娶你,便是挑战我皇室的颜面。既然如此,总该拿出诚意来。”
漪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御书房走出来的,只觉得整个人蒙蒙的,好似在做梦。
直到看见邵恪之,她急急忙忙冲过去:“邵哥哥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跟岑伯父下这么大的赌注,如果你食言了,依着岑伯父的脾气他真的会砍你的脑袋的。”
邵恪之笑着抚了抚她的脸:“怎么,你对我如此没信心?”
漪宁没说话,虽然知道他会武,也看过不少兵书。但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他只是一介文官啊,如何带兵打仗。
静默良久,漪宁抬头看他:“那邵哥哥有几分把握?”
“八分。”他胸有成竹到底说道。然而,说八分却也不过是宽她的心罢了,这些年他虽有潜心研究北夷的作战手法,说到底却只是纸上谈兵,如今还未正式交手过,他如今实则只有五成的把握。具体如何,还得等与北夷交过手才知道。
可尽管如此,漪宁还是觉得八分太少了,低着头似乎不太高兴,沉默好一会儿才问:“邵哥哥,你为何非要去塞北。”
邵恪之道:“因为这是让陛下答应你我婚事唯一的办法。如今北夷来犯,霍行度又惹怒圣上,正是边关需要人的时候。”
“那你也不用答应陛下拿揭燕讯的项上人头啊。”其实这些年塞北战事不断,如若能退敌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她不懂邵哥哥为何为自己多添一件麻烦。
邵恪之看着她:“阿宁,你不想我拿揭燕讯的人头祭奠你父亲吗?当初陛下和萧国公被揭燕讯设计陷害,萧国公故去,陛下虽然无碍,可到底是扎在心上的一根刺,必然做梦都想杀了他。我打退北夷他未必会把你嫁给我,可我若能拿到揭燕讯的人头,为萧国公报仇,必然能得到萧国公旧部的支持,届时你我的婚事陛下就一定会答应的。”
“况且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嫁妆。”
揭燕讯这个名字,那是可在漪宁心上的,小时候不懂事,后来长大了,她夜里做梦都想杀了他。
可是,听说这个人很强大,短短八年将一盘散沙的北夷各部落集结在一起,组成势不可挡之势,东征西略,多少国家被他们踏为平地。
“我自然想报仇,却更怕你出事。”她眼眶红红的,里面氤氲着水雾。父亲不在了,邵哥哥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邵恪之将她扯入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必担心,我答应,一定带着揭燕讯的人头向圣上提亲。”
“那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她贪恋着他怀中的温暖,内心忐忑无比。打退北夷或许还容易些,可杀他们的头领一定很难,尤其这个人还是揭燕讯。
邵恪之抱着她,目光看向远处蔚蓝的天际,缓缓道:“三年,最多三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自幼便有雄心壮志,研究揭燕讯这个人早已不是一朝一夕了,他们虽然素未谋面,但他对此人却已了如指掌。
三年,足够了。
三年对付北夷和揭燕讯很短,可想到他要离开三年,漪宁又觉得很长很长。浓烈的不舍涌上心来,她倚在他怀里将他抱得更紧了些:“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日。”他道。
“怎么那么快”她突然觉得委屈。他突然就跟岑伯父立下那么沉重的赌约,现在又马上要走,居然都没提前跟她打招呼,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邵恪之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那你一定要平安归来,不许食言。”她道。
他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言语暧昧:“一定,不回来你就要嫁给旁人了,我舍不得。”
漪宁脸上一阵泛红,低着头略有些羞赧。
邵恪之道:“这里是皇宫,你我不能多待,快回去吧,我还要去洛云殿与三皇子道别。”
——
近日天凉,三皇子本就体弱,一着不慎又病了一场。
邵恪之去洛云殿时,他正在榻上依着看书,面色有些惨白,整个人又消瘦了一圈儿。
听邵恪之说了要去塞北之事,岑琰吃了一惊:“你这赌注太大了,莫说阿宁对你没信心,我觉得你自己怕也不是十成十的把握能做到,还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岂不是让阿宁担心吗?”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岑琰没再说话,只掩唇咳了几声。
邵恪之看着他,默了会儿道:“我之前跟你说的事,考虑好了吗?”
岑琰微怔,旋即苦笑:“我这身子你也看见了,帝王日理万机,我怕是做不来。”
邵恪之皱起了眉头:“这么些年了,你的身子怎么还不见好。”
“娘胎里带出来的老毛病了,只能用药吊着,怕是好不了了。我这种人,做个闲云野鹤兴许还能多活几十年,如若坐上那个位置,五年都是长的。我是个惜命之人,何况,也玩弄不了那些个权数。”
邵恪之看着他,渐渐沉默。
冷宫()
邵恪之远赴塞北之后;宫里的日子依旧平淡地过着。
邵稀和穆妧偶尔会入宫陪她说说话;倒也解了不少乏闷。
漪宁虽然惦记邵哥哥;却还记得霍行胤与二公主之事。因为摸不清岑伯父最近的脾性;漪宁不敢轻易找他;便求了皇后帮忙。
事实证明;她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在求皇后帮助霍行胤和岑锦瑶的第二日;顺熙帝下旨给两人赐了婚。
霍行度尚且关押入狱,此时陛下居然把二公主许给霍行度,倒是引得朝野上下一片哗然。又免不了说圣上贤明宽厚;纵然霍行度犯了错,却并不连坐他人。
不过,外面怎么说不要紧;重要的是二公主岑锦瑶听了此事十分高兴。
她素来不爱笑;但如今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瞥向窗外时眉宇间有着难得一见的笑容;漪宁站在门外看着;只觉得自己都被她那份欢愉给感染到了。
连翘熬了汤药进来时;看到漪宁不由惊讶:“郡主怎么在这儿站着?”
岑锦瑶听到声音往这边看来;脸上笑意淡了淡;语气温和:“阿宁来了?”
漪宁提起裙摆走进去;在软榻前坐着:“二姐姐的病怎么样了,我来看看你。”
岑锦瑶道:“不是什么大病,劳你记挂了。”
连翘端了药过来;岑锦瑶坐起身接过;眉头都没皱一下便仰头喝尽了。
漪宁看了不由感叹,她这个二姐姐素来便是个能吃苦的。
她扭头冲后面的佟迎摆了摆手,佟迎将食盒拎过来。
见岑锦瑶诧异,漪宁笑着道:“这几日我闲来无事,跟着皇后学做点心,模样不好,但味道还可以,拿来给二姐姐尝尝。”
说着,她将将食盒里的四碟子点心摆在榻几上。
岑锦瑶看了一眼,那点心的样子的确有些不敢恭维,比得不到尚食局的糕点精致不说,有的还裂了缝,皱巴巴的。
不过漪宁说是她亲手做的,岑锦瑶这会儿倒真的有兴趣尝一尝。捻起一块芙蓉糕咬了一口,味道比她预料中的要好上一些。口感适中,软糯松软,却是还好。
“你怎么有兴趣做这个?”岑锦瑶有些好奇。
漪宁道:“左右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
岑锦瑶看了看她,突然神色认真下来:“阿宁,谢谢你。”
漪宁微怔,待明白她的意思后笑着摇头:“二姐姐与我这样生分做什么,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何况,纵然我不说话,皇后也惦记着你的亲事的,皇后娘娘那样好,总会成全你们的。”
说到这个,岑锦瑶眸中闪过一丝迷离:“是啊,皇后娘娘是个好人,待谁都好。我小的时候,一直幻想自己有一个那样的母亲。”
似乎是想到了陈贵妃,岑锦瑶神色忧郁,眉心一点愁容。
“二姐姐”漪宁有心想安慰她两句,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岑锦瑶苦笑:“其实我早知道她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