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夫君-第10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仅此而已?”太后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漪宁忙不迭点头:“仅此而已。”却心虚的没敢直视太后的眼睛。
太后倒是松了口气,脸上的惊吓渐渐消失,笑着摇头:“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呢,如此倒也没什么。”
说罢,又侧目看向漪宁:“阿宁,你跟祖母说实话,你对邵侍郎是什么心思?”
漪宁刚平静下心绪,骤然听到这样的问话,心又提了起来,一时间把头垂得更低了:“祖母说什么?”
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看得出来,邵恪之那孩子是个好的,模样人品也都是没得挑,倒也是个值得托付的。豪门贵族之间规矩多,礼节重,讲求什么男女大防,婚姻之事皆有父母做主,但实则民间就没那么严格。虽说也是父母之命,但小年轻们私底下送个香囊递个玉佩互通情谊的,甚至拉拉小手的也都比比皆是,有的父母开明些,也便成全了那些痴男怨女们,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就如你岑伯父,当初三月三上巳节一眼看中了你岑伯母,不也成就了一段佳话?”
“是。”漪宁低低应着,不知太后想说什么,便认真聆听。
但听太后又道:“其实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啊,正是对情爱懵懵懂懂的年纪,对未来夫婿充满幻想,充满期待。祖母是过来人,也年轻过,哪有不懂姑娘家那点子心思的。说你们幼稚吧,也不尽然,这时候的感情是纯粹的,看上一个人,想嫁给他,那便是单单纯纯的喜欢,再往深了说,想嫁给他一辈子长相厮守,不离不弃,那也是有的。男婚女嫁,天理伦常,都是再寻常不过之事。”
漪宁红着脸,把手里的帕子拧成了麻花儿状:“好端端的,祖母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太后看着她:“阿宁,陛下和皇后想把你许给太子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文武百官们私下里也都有些数,可祖母知道,你心里是个有主意的,我瞧着你倒更中意邵恪之一些。祖母说的可对?”
漪宁心跳漏了几下,慌慌的,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难怪今日她陪着皇祖母说话时,祖母遣散了伺候的下人,连玉嬷嬷也被遣退了,原来祖母是早就想跟她说这些了。
是啊,祖母是见过世面的人,她的小心思如何瞒得过呢?其实,她倒也并未真的想隐瞒什么,也一直希望日后祖母能为自己和邵哥哥说话来着。不过如今突然被戳破了心事,她是女孩子,难免觉得有些尴尬。
她低垂着头不说话,太后却也不急,只默默端起茶盅喝着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漪宁总算鼓足了勇气:“皇祖母,阿宁自幼养在宫中,说起来倒也没见过几个男子,只因邵哥哥先前是三哥哥的伴读,这才有过些许往来。祖母还记得吧,阿宁小时候喜欢吃琼花软糖糕,就是邵哥哥经常带进宫来给我的那种点心。”
太后笑着点头,看她提起邵恪之时眉眼间舒缓的神色,又岂有不明白的。
“后来长大了,总听人提及自己的亲事,阿宁也曾有过困惑,不知以后想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也正如祖母说说,懵懵懂懂的,有些迷茫。所有人都说我会嫁给太子,成为未来的太子妃,我也曾想过,能永远跟祖母、岑伯父、岑伯母在一起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可后来看到了太子身边的庆昭训,我就想到了岑伯母。皇祖母,你说作为一个女人,岑伯母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太后经常带漪宁出宫,却是难得像现在这般跟她谈心的,如今听她说起此事,也不免有些动容。陛下和皇后是她的儿子儿媳,她亲眼看着他们一路走到今天。想想宫外的日子,再想想现在,倒也颇有些感慨。
“祖母懂了。”太后握住她的手,又不免嗔怪几句,“你这孩子,平日里什么话也不说,把心事都闷在肚子里。不过呀,你岑伯父有他的无可奈何,你岑伯母心里未必就怨他,那是他们自己的日子,是苦是甜不过如人饮水罢了。倒是璋儿,我看那些王孙子弟没有通房丫头的倒是也不少,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你如若介意,祖母也能理解你的心思。”
“倒是那个邵恪之,哀家也正十分好奇呢,算起来他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至今还未成家,莫非当真是对你”太后说着抬眸看她,却见漪宁耳根子红的像匣子里的胭脂一般,却也笑了,“若你们两心相印的,倒也是一件好事,你与璋儿的婚事也未昭告天下,所有人不过猜度圣意罢了,一切都好商量。”
“祖母真这么想?”漪宁抬头,想到回宫后要面对的,到底还是没多少底气。
太后笑握住她的手:“女孩子家的,你担心什么,何不将此事作为对邵恪之的一种考量呢?他是个有能力的,若真想娶你,还怕没办法说服你岑伯父?”
漪宁眼前一亮,从自己的位子上起来,屈膝蹲在太后身侧,难以置信地反握住她的手太后:“皇祖母,你的意思是支持我和邵哥哥在一起吗?”
太后突然笑了,用食指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你呀可真是性子随了你娘,竟也不知羞的。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当初还是你娘追的你爹呢。”
提到父母,漪宁微微一怔,恍惚间就像是上辈子的事。
“是吗?”她都已经记不起来阿爹阿娘长什么样了呢。
“自然是真的,那年的上巳节,你岑伯父看上了你岑伯母,而你娘则看中了你爹。你娘性子活泼,率真可爱,总到我的包子铺里吃包子,一坐便是一个下午,单等着你爹从武学馆回来。有一次你爹在店里帮忙,你娘又去了铺子里吃包子,吃完要走了却说没带钱,就把一枚玉佩拿来抵债。结果你猜怎么着,几日后宁家便差了媒人到家里提亲,说你爹收了宁家姑娘的定情信物,不能赖账。后来这亲事也就那么成了,你爹娶了你娘,宝贝似的宠着,再后来便有了你。”
提起以前的事,太后眼底尽是笑意,回过神来时见漪宁神色复杂,也不说话,她叹了口气:“好孩子,你阿爹阿娘走得早,你以后能幸福快乐,是对他们莫大的安慰。”
当日,太后又拉着漪宁的手说了很多话,等回房去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想到皇祖母居然会这么容易的支持自己,她觉得有些开心,前几日忧虑也便随之散去,整个人难得松了口气。
或许祖母说得对,既然选择了邵哥哥,她就该相信他能解决未来的麻烦。邵哥哥那么厉害,为什么不信任呢?
——
翌日醒来,佟迎端了热水伺候她洗漱,一边禀报道:“郡主,今日雨停了,太后跟玉嬷嬷她们离开冀州了。”
漪宁吃了一惊:“怎么走了,何时走的?”
“天没亮便走了,这会儿应该已经离开冀州老远了,至于去哪儿便不知道了,太后这些年喜欢四处走动,下面的人也不敢多问。太后说你前段日子被人掳上山寨,如今还心有余悸,再跟着她只怕陛下和皇后也不放心,便先将你安置在冀州,等邵大人回长安时护送你一起回去,如此她老人家也放心。而且太后已经将此事写于信中,送去长安了。”
漪宁眨巴着眼睛,好半晌回过味儿来。
祖母这是一句交代的话都没有,就这么把她丢给邵恪之了?
认错()
御书房
太子岑璋颤巍巍在大殿里跪着;面对上方龙颜大怒的顺熙帝;一颗心跟着提了起来。
“父皇;儿臣当真不知付明善竟会做出此等事情来;父皇一直教导儿臣以民为本;要爱护百姓;儿臣也一直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忘记,自是晓得‘官舟民水’的道理。付明善办事不力,鱼肉百姓;致使冀州灾民对朝廷心怀怨愤,引发暴/乱,他自是死有余辜;儿臣举荐不力也难辞其咎;甘愿受罚。”说着,他额头触地;一副恭谨模样。
看他认错的态度倒是诚恳;顺熙帝脸上阴沉的神色明显缓和了些许;但说出的话依旧威严无比:“你举荐不力;自是难辞其咎。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与付明善关系亲厚;此次举荐他去冀州赈灾,看得也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你们二人的交情。”
太子诚恳认错:“父皇教训的是;那付明善为人圆滑;平日里说话做事总能投儿臣心之所好,这才哄得儿臣对他偏重几分,先前未曾摸清此人的品行,是儿臣失职。”
“的确是你失职。”顺熙帝冷哼一声:“逼得百姓造反不说,还险些致使阿宁受害,凭着这条他的命都不够赔的!说他圆滑世故,专会哄你开心,那也是你耳根子软的缘故,身为储君,竟然没个主心骨,被个奸佞小人哄得团团转,日后怎么让朕把这偌大的江山交付在你手上?”
“儿臣知罪!”岑璋伏在地上,一脸虔诚。
顺熙帝虽然心里有气,可这是他和皇后唯一的儿子,说到底心里还是爱护的,却也并没打算真的罚他什么,只是又嘱咐一句:“付明善之事朕自会交由刑部处置,至于你,虽然识人不清,却也全然怪不得你头上,只希望你引以为戒,以后学会任贤举能才是。便如那邵恪之,也是你举荐去的冀州,听闻冀州被他整顿的十分不错,的确是个人才,日后堪当大用。”
“是,儿臣明白。”
顺熙帝怒火消了些,也不愿再多说,只挥了挥手:“去吧。”
岑璋叩了首,起身正欲告退,却又突然顿住,对着龙位上的男人福了福身:“父皇。”
“还有何事?”顺熙帝神色淡淡的,面容肃穆。
岑璋道:“昨日接到飞鸽传书说皇祖母已离开冀州,却把阿宁留下了,儿臣觉得如此是否不妥?那里尚未完全得到整治,只怕再出什么乱子伤了她,父皇可要派人先接阿宁回来?”
说到此事,顺熙帝神色沉重,略想了想道:“你皇祖母既然把阿宁留在冀州,想来如今的冀州在邵恪之整治之下是安全的。前日里朕接到冀州奏报,说那边已经整顿的差不多了,邵恪之这个月底便会回京,既如此阿宁留着倒也无妨,只让她过些日子随邵恪之一起回来便可。”
说完顿了顿又道:“朕虽然属意把阿宁嫁给你,但你是太子,还是该以国事为重,不该整日想着儿女私情。阿宁晚些回来也好,你自己也该收收心,反思己过,争取让朕和你母后满意才是。你当知道,你母后对你寄予厚望,朕想你应当也不会想惹你母后心烦吧?”
岑璋虽然想到漪宁要跟邵恪之一道儿回京心里不畅,可付明善之事尚未解决,父皇又说了这样的话,他自然不敢再多言什么,只得连忙应是。
顺熙帝点头:“无事多去南苑坐坐,阿宁不在,朕又不方便,你多陪你母后说说话儿,免得她孤寂。”
“是。”
——
太后离开后,漪宁在冀州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
冀州的差事邵恪之办得差不多了,这几日正在收尾,却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平日里自然无暇顾及她,她便自个儿四处走走,或者在屋子里一睡便是一下午。
外面天气炎热,她也就比平日里贪睡许多。
这日,她午憩醒来,眼见外面起了风,难得凉爽些,便将窗户打开,站在窗前的案台上练字。
佟迎在一旁坐着做刺绣,被外面的风吹得耳坠都在晃荡,不由道:“瞧着这风,怕是又要下雨了。”
漪宁笑:“下雨好啊,也凉爽些。”前几日闷热的厉害,她正想来点儿雨呢。
佟迎却道:“郡主不是盼着下雨,是盼着晚些回京吧。奴婢听说邵大人手上的事办得差不多了,原是说这两日就回长安的,如若下场雨,可不就得再耽搁几天吗。”
漪宁回过头来嗔她一眼:“这几日你胆子倒是大了,拿此事来取笑我。如今在此处你我二人也便罢了,等回了宫这些话却万万说不得的。”
佟迎闻此神色立马庄重起来:“郡主教训的是,奴婢谨记。”
漪宁倒没再说什么,只继续低头写字。
不经意抬头,却见邵恪之不知何时站在了窗外不远处的位置,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衫子,微风过处时恰有树上的花瓣落下,清风袅袅间,别有一番风味。
“邵哥哥怎么站在外面?”她面上挂着浅笑,唇角有梨涡绽放,恰似春日花蕊初绽,娇俏盈盈,袅娜可爱。
两人隔着打开的窗子,相对而立。
邵恪之道:“原是来找郡主的,但见郡主写字认真,不好打扰。”
漪宁将手里的笔搁下,转身自窗前消失,很快从房门内走了出来。
看着外面的凉风阵阵,她道:“看这样子怕是要下雨,邵哥哥打算何时回长安?”
邵恪之道:“这两日估摸着便可以了,郡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