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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晴川-兄弟-第8部分

小说: 晴川-兄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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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行回到家,真累,真累。他不习惯同这种人打交道。 

梓为鼓起勇气站到梓行面前,依他的经验,这种事发生之后,最好的办法是离梓行远远的,过一两天,梓行就会将这件事忘掉,要是马上出现在他面前,就免不了要挨打。梓为站在那儿:“大哥。” 

梓行立刻给他一脚,骂:“滚!” 

梓为叫了一声,蹲下揉着被踢到的地方,他抬头看梓行,可怜兮兮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梓行问:“你还想怎么样?让我安静一会儿!” 

梓为道:“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 

梓行道:“我哪有力气,少爷,我只睡了两个小时。”然后梓行明白了,他笑了:“你该不是觉得对不起那个姓方的小子,要我打你一顿给他出出气吧?” 

梓为揉着腿上的包,脸红:“也不全是,我总给你惹祸。我觉得自己是个讨厌的家伙。” 

梓行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发:“傻小子,滚吧。” 

是溺爱吧?梓行始终觉得自己的弟弟比别人可爱,这么傻。还有,象小孩子一样的纯良,当然,被梓为揍过的同学可不会这样想。 

梓为在他的班里结识了些同样有钱的孩子,社会繁荣,有钱人多起来,梓行的生意越来越好,梓为的零花钱也越来越多,如今更有人陪同着玩,有时就不免有点玩的过了。梓为与同学去舞厅,不是他喜欢,而是太有钱了,什么新鲜事都不妨尝一尝。 

一个染着赤红头发的女子过来:“跳得不错。”她的舞蹈动感十足,充满激情,梓为笑,冲她眨眨眼:“你也不赖。”女子笑着:“别走啊,等着,我找你。”她的舞步她的神情,好象都在反抗与挣扎,梓为说:“我等你。” 

妖女不见了,片刻梓为的损友胖子过来,神秘兮兮地:“看,这是什么?”梓为看一眼,是几个药片:“什么?”胖子道:“大名顶顶的摇头丸啊。”梓为道:“哪来的?”胖子道:“那女的送你的。”梓为道:“扔了。”胖子道:“吃一次有什么了不起?你怕什么,这东西没多大瘾。”梓为问:“人家凭什么白给你?”胖子道:“你不敢吃算了。”梓为道:“我有什么不敢。”取一粒扔进嘴里,又去跳舞,药片的效力刚有点要上来,晕沉沉的,心情特别好,忽然手臂猛被人抓紧,并且粗暴地拉扯,他反应有点迟钝,一点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踉踉跄跄拉出舞池,才用力挣扎并骂道:“你他妈干什么?”却发现来人手如铁钳般有力,抬起头来,不是别人,正是夏梓行。 

梓为呆住,梓行问:“吃什么了?”一只手已经抽过来,梓行已经几年没再打过梓为耳光,梓为这次当众挨了这下子,即怕又羞惭。他想:“不知是倒霉还是活该。”同伴见梓为被打,立刻围过来:“干什么!凭什么打人?”梓行冷笑:“正好,老李,带他们进去说。”老李身后跟着数名精壮的保安,梓为的同学吓住了,梓为自动跟随梓行进去,一边安慰同学:“不要出声,没你们事。”胖子还低声嚷:“干什么,凭什么抓人!”梓为瞪他:“别说了!”梓为一进门,没站稳已被一脚踹倒在地,胖子叫一声,被人一棍抽在肩头,肩膀痛不可当。老李道:“你们几个靠墙,站好!”没人敢动,明摆着打不过人家,人家拿着警棍,而他们不过是些学生。梓为挣扎起来,立刻又被踢打,整个身子飞起来,撞向书柜,书柜上的玻璃“哗”地一声碎裂,倾了下来,梓为后背与手臂划得鲜血淋漓,他再站起来,又被踢倒,一次次摔倒,撞墙,撞倒椅子,撞得桌子山响,撞得柜子玻璃粉碎,胖子与老虎已经吓呆,连声都出不了,只见屋里四处鲜血淋漓,梓为被踢得缩成一团,全身颤抖,他们也已经开始发抖。老李问:“药呢?还有吗?不用我搜吧?”胖子掏了两次才将药从兜里掏出来,已经带了哭腔:“人家给的,我们是第一次,不知道这里不让。别,别打了。”老李道:“没轮到你呢,急什么。”一起来的有女生,立刻吓哭了。奇在梓为一声不响,没一丝对抗,梓行更不言语,只是狠打。直踢得梓为倒地不起,他狠踢梓为的胃部,直到梓为呕吐。吐出来的东西里有白色溶解的药片和血丝。梓行转过身,对着那几个孩子:“还有谁需要洗胃?”女孩子们吓得哭都哭不出来。梓为吐得实在辛苦,胃部抽搐得拧劲了一般,他说不出话来,没法给他的同学们求情。老李问:“谁给你们的药?”胖子立刻坦白:“一个女的,红发,红皮衣。”老李看梓行一眼:“好象是卫卫。”梓行道:“带他去找。”胖子去找人,梓行看看余下几个:“你们几个,记着点,别给自己找不自在。滚吧。”一伙人立刻逃跑,只有一个女孩留下,梓行看着她,女孩子被吓得嘴唇都白了,但还是说:“他呢?”她问夏梓为,她要扶梓为走。梓行问:“你是谁?”女孩子咬着嘴唇:“你再打他,我会报警。”梓行笑了:“警察会带走你的,不是我。”女孩子道:“有人在这儿卖,是你纵容的!”梓行沉下脸:“你再说一遍?”她咬着嘴唇,眼泪盈眶,但是不肯后退。梓行慢慢走过去,那女孩子吓得脸色惨白,但不后退。梓行抓着她手臂,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双目炯炯地望着这瘦小的女孩子,他的双手可以感觉到那女孩儿全身都在颤抖,但这女孩子的眼睛那样清澈固执。梓为站起来:“大哥,放她走!”梓行本就只是吓吓那女孩子而已,笑笑,一松手道:“去吧。”梓为打开门,扶住吓得发抖的女孩儿,安慰她:“你走吧,没关系,他是我哥。别担心我。走吧。”老李带着一个妖娆女子进来,胖子跟在后面。梓为立刻道:“胖子,送黄萱回家。”胖子看看夏梓行,隐约猜到他是什么人,也不出声,将那女孩儿拉走。 

梓为再看那女子,不就是刚刚要他等的那个女子吗,短发,额前一绺长毛,染得血红,面孔上点个黑痣,睫毛上不知沾的什么闪闪发亮,浓妆归浓妆,她分明还是个孩子。那女子走过来:“嗨,你怎么在这儿?”地上实在乱,她到桌前,手一划,空出个地方,坐上去,点烟,问:“谁找我?”梓行走过去:“我!!”卫卫看清他的眼睛立刻就开始不自在,又仿佛受他双目精光控制,不能躲避。面前的男人有一双十分凶狠的眼睛,她晃晃头,装着不在乎:“什么事,老大?”梓行并不高声,简单地:“下来,烟掐了。”卫卫晃着身子,晃了几下,慢慢站下来,烟扔进梓行的雕花水晶杯子里。梓行将椅子用脚扶起,坐下,问:“缺钱?”卫卫答:“缺,谁不缺?”梓行冷笑:“赚到小孩子头上了。”卫卫答:“大哥,我也刚刚才到十八岁。我也要吃饭呀。要不怎么办?陪人睡觉?”她靠着桌子,侧头斜着梓行,姿态懒散,神情挑逗,梓行说:“站好。”卫卫只得离开桌子,站直身子。梓行道:“你认得他?”梓为在梓行面前十分恭敬,他要人家尊重他,首先他要尊敬人家。卫卫道:“认得,刚才认得,这会儿,他有点不一样。”卫卫笑,脸凑过去:“怎么吐了呢?吃不惯?”梓行道:“你要是再给他任何毒品,我剁了你的手,去告诉你们的人。”卫卫笑:“大哥你的吩咐,谁敢不听。不过他们说,你不管我们的事。”梓行道:“我不管,我又不是缉毒犬。”卫卫笑:“那,这一定是你弟弟了,长得不错。”梓行道:“他还小,别打他主意。”卫卫道:“谁打他主意,我打你主意呢。”梓行笑了,问:“你吃药?”卫卫道:“吃。”梓行问:“能戒吗?”卫卫道:“看为什么了。”梓行手从她脸上抚过,抹去黑痣,扯去假睫毛,擦掉黑口红,原来是个清秀的少女。梓行问:“你有十八岁?”少女道:“十八。”梓行道:“拿身份证来,十八岁,你就跟着我。” 

梓为到人家班级门口去叫:“黄萱。”黄萱的全体同学都被震住,一时鸦雀无声,黄萱脸涨得通红,立刻说:“我不认识这个人,班长,麻烦你叫这个人不要骚扰我。”方成只得出去见梓为:“拜托,别在我的班上捣乱,给我个面子,放学再找她吧。”梓为搔搔头:“我只是想说谢谢她。”方成道:“放学再说,去去去吧。”梓为道:“没见过这种事,我叫人还有人敢不出来,看在你面上,放她一马。”方成说:“是是是。” 

方成回来:“他说谢谢你,谢你什么?”惊奇地。黄萱苦着脸,她一时好奇被以前的女同学拉着去玩了一次,一次就出了乱子,她几乎没给吓死,被那些该死的保安用手拉拉扯扯更是莫大耻辱,她今生都不想回忆起那事,惹事的那个人居然有脸跑来说谢谢她。方成看看她的脸色,提醒她:“夏梓为脾气不好,不要当众让他下不来台,不然,最后下不来台的是你。” 

放学那个夏梓为推着一辆漂亮的山地车在等,黄萱想躲是躲不掉了,她只得说:“不用谢。”梓为笑。黄萱火了:“亏你还笑得出来,大家几乎没被你吓死!”梓为笑:“喂,公平点,我只是挨打,要是我挨打会吓死你,你不觉得有点奇怪。”黄萱脸红了。梓为说:“谢谢你,你胆子真大。”黄萱道:“大家一起去的,要是做不到一起回来,还是不要自称是朋友的好。”梓为微笑:“朋友是一起玩的,不是一起挨打的。”黄萱半晌才说:“你是那么想所以才有那样的朋友,我不那样想。”梓为笑问:“你一定有刎颈之交,是哪一个告诉我听。”黄萱说不出来,梓为说:“女孩子的好朋友还不就是那么回事。”黄萱抬起头来:“我!我不能保证别人,但能保证我自己,我是一个不会跑的朋友。”梓为伸出手来:“我也是,我们能做个朋友吗?” 

梓为的那个学校真是个好学校,那些个同学玩归玩,学习起来个个有一套,环境很重要,要是大家个个只讲斗狠,夏梓为可不是个很有抵抗力的人,但在这里,大家讲究的是玩好学好,夏梓为是个爱面子的人,他做什么事都不会落在人后的。梓为学习好,不仅因为同学好,他大哥那顿鞭子也很有用,就算夏梓行需要借口吧,他为什么要给梓行提供借口呢?那滋味又不好受。手臂骨折,打了石膏后,整只手黑灰色,半年之后褪了几次皮才恢复正常颜色,象蛇一样,一块块的皮肤剥落下来。 

梓为学习,看书做题,写完作业并不算完,要拿前几名并不是说说就算的,也不是一时发奋就行的,那需要几年如一日地做在桌前几小时,在别人玩或闲着时,你要忍住寂寞。 

有人敲门,梓为开门,还是初春,冷得很。谁见过这么娇嗲的打扮,从头到脚粉红色,丝袜上都是粉红色蝴蝶,面孔倒真是如出水芙蓉,一张粉色闪亮的嘴巴上叼着烟,说:“嗨,你在家,你哥呢?”自己就走进去,大模大样坐下来,梓为被她的无耻逗笑了:“请问,您是哪一位呀?”卫卫笑:“不认得了?那天,你吃了我的药吐了一地。”梓为记起来:“你!你的头发!你的黑口红呢?”卫卫斜在沙发上:“你大哥喜欢粉红色,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梓为从没听说他大哥有这样的坏品味,家里连洗手间都是全套的白瓷。梓为倒水给她:“有事?”卫卫道:“我看中一件貊皮,你大哥让我上来等着拿钱。”梓为瞪大了眼睛。卫卫笑,乱弹烟灰:“我现在跟着你大哥。”梓为好奇地:“你跟着他干什么?”卫卫把吸剩的烟远投到梓为倒给她的水杯里,又把靠垫拿起来一扔一扔地:“睡觉啊,我还能干什么?按摩?”梓为脸红了,他倒底是个学生。卫卫笑得不行,刮他鼻子:“脸红了?脸红了呀?你是处男吧?”梓为也笑了:“无耻。”卫卫露出牙:“无齿?”梓为问:“你家人呢?”卫卫反问:“你家人呢?”梓为不吭声了。卫卫道:“我爸打我,我就走了。”梓为道:“是吗。”卫卫捋起袖子:“看看,他用皮带抽的。”上面疤痕犹在。梓为问:“在外面好过吗?”卫卫道:“还混得过去,陪人喝喝酒唱唱歌,还不够就去卖点药片。你大哥不错,有钱,又大方。”梓为垂下眼:“我大哥也打人。”卫卫道:“管不了那许多,先混饱肚子再说。”卫卫笑:“他打你那么凶,为了什么?”梓为瞪她:“你的药!”卫卫道:“那不过是小孩子吃的,我有大麻,你要不要尝尝?”梓为不是不好奇,但他摇摇头:“小心你的手。”卫卫瞪他一眼:“胆小鬼。”梓为道:“快活五分钟,被打得半死,有病。”卫卫道:“你不会跑?”梓为问:“跑到哪里去?也陪人睡觉?”卫卫不出声,吸烟,然后说:“谁也不能那么打我!”梓为道:“出来混还不一样?”卫卫白他一眼,看住他:“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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