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神领域-第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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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算他命大！”
扬厉声音冰冷，道：“我们走，今天先放他一马。”
“是！”
一群天界之神转眼消失在了原地。
……
山壁中的深坑内，林沐雨左手握着一团星辰光芒，七曜星辰变已经凝聚了一半，只要扬厉敢来就直接招呼，但让他略有些失望的是扬厉带着一群神走了，似乎根本就没有想杀自己的意思。
散掉星辰之力，他狼狈不堪的拄着星辰剑走出了碎石堆，身上穿着的秦王衣甲已经在激战中被打得稀烂，看来又该换上一套了，肩膀和腹部都受伤了，扬厉的五十七重浪潮果然厉害，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了拍打翅膀的声音，是一只青色的鸟儿，青羽找来了！
林沐雨微微一笑，伸出手臂让青羽落在上面，道：“怎么了？”
青羽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十分关心主人的安危。
几秒钟后前方被撕开了一个血红色的裂缝，欧阳嫣一身火红的穿梭而来，看到林沐雨惨然的模样禁不住一愣：“怎么会这样，是什么人？”
“扬厉，你认识吗？”
“扬厉？”欧阳嫣走上前，扶着林沐雨的手臂，让他搂住自己的肩膀借力，秀眉轻蹙道：“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好像不是东天界的神。”
“嗯，据说是北天界的。”
“北天界？”欧阳嫣眯着眼睛：“想起来了，三千多年前一次神王比斗大会上我见过这个人，一个能够完美驾驭冰霜法则的神王，当时被许多人看好，认为这个人一定能修成一枚主神之格，成为冰霜法则的主宰呢！”
“他不会的。”林沐雨咧嘴惨兮兮的一笑。
“为什么不会？”
“因为我会在他成为主神之前宰掉他。”
“哟，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一号的，被人揍成这样还吹比，对于你这样的至尊神，我服。”欧阳嫣俏生生的笑道。
林沐雨瞥了她一眼，心里有些尴尬，跟自己混得时间久了，似乎这些神一个个都会被影响，都没有节操起来，七曜魔帝如此，欧阳嫣也如此，不过说起来，这两个人本来也就没有什么节操。
“快走，回去疗伤，我才离开你一小会就弄成这样了。”欧阳嫣还是挺关心这位新朋友的。
回到龙胆营营盘之后，卫仇、司徒森、司徒雪等人都震惊了，纷纷送来药剂等等，随军的灵药司医官也过来治疗，虽然没有楚瑶那样的医术，不过总的说来医术要比林沐雨自己强多了，毕竟林沐雨只擅长炼药术，但是对医术却几乎是一窍不通。
敷药、包扎之后，接下来的几天基本上都必须在床上度过，司徒雪这个管家婆也严令林沐雨以后不得私自去饮马了，声称龙胆营里有的是水，够踏雪喝一辈子的水。
龙胆营在通天城一带驻守十万人，而且都是精锐，实力摆在这里了，就算是扬厉这样的神王也必须忌惮一下龙胆营的力量，毕竟一位神固然能轻松杀死一名圣域之下的修炼者，但面对源源不绝的战阵与利箭射杀，依旧还是会有被杀死的可能，一旦力量耗尽，神与凡人唯一的不同就是心境修为了。
……
夜色宁静，通天峡中一点点星光在草丛里、丛林里飞舞着，是萤火。唐小汐依旧坐在窗台上，看着远方上下飞着的萤火虫，禁不住心里有些难受，她似乎再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谁了，而且……据说扬厉神王等人去杀林沐雨了，心里居然没来由的担心。
“咚咚……”
敲门声传来，是封宁儿的声音：“小汐，我能进来吗？”
“嗯。”
封宁儿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容，道：“我打听过了，林沐雨没事，他只是重伤，而且扬厉神王并没有想杀掉他。”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唐小汐幽幽的看着她，说：“林沐雨是我的对手，他的生死我不关心，如果扬厉真的杀死他，我会为神族高兴。”
“是真的这样吗？”
封宁儿吃吃笑，轻轻扶着唐小汐一双雪腿，歪头看着她月光下一张绝美的脸蛋，笑道：“如果不是因为关心他，恐怕这个时候你早就睡了吧？”
“我……”
唐小汐想解释一下，可一切解释都显得那么无力。
封宁儿仿佛看透了她，笑道：“小汐，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自己是谁，想找回自己，你就一定要面对自己的内心，勇敢面对真正的自己。”
“我……”唐小汐目光幽幽的说道：“我倒是有些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了。”
“为什么呢？”封宁儿惊愕问道。
唐小汐的声音说不出的平静：“我失去了记忆，想不起以前的一切，而我的意识深处告诉我我必须听命于圣师，所以……圣师是一个控制了我的人，既然他控制我，必定是我的敌人，而不管我本意如何，我一定已经伤害了许多至亲的人，所以我不愿意想起自己是谁，倒宁愿老死在这里。”
封宁儿震惊的站在原地，窗台上坐着的唐小汐远比她想象的要睿智得多，她或许早就已经看透了一切，却只是不愿意醒来罢了。
“你应该庆幸你没有杀死林沐雨。”封宁儿喃喃道。
“为什么？”
“因为，你们原本像是恋人一样亲密。”
“恋人……”
唐小汐沉默不语，过了半晌，道：“宁儿，你先回去吧，我累了，要睡了。”
“嗯，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封宁儿离去之后，唐小汐却并未去睡，这样的夜，让她怎么睡？
……
过了许久，夜空一缕光芒如有灵性的飞舞在山林间，一点点的接近，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未几，萤火成群的来到了唐小汐的窗前。
“萤火……”唐小汐怔怔的看着一整片的萤火。
却只见这些萤火成群飞舞，竟凝聚成了一个人形，忽地散开，一名老者悬空而立，身周神力光芒氤氲，一张苍老而矍铄的脸上带着笑意：“汐郡主，这些年你还好吗？”
第六百六十二章 成败千古事
“屈老……？！”
唐小汐抬头，睁大明眸看着眼前的老者，甚至，她不知道这个老人是谁，却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就仿佛前世已经是非常熟识的人一般。
“难得汐郡主还记得老朽的名字。”屈楚疼爱的看着唐小汐倦态的神情，道：“你在这里受苦了，灵魂被封印的感觉一定不好过吧？”
“屈老，我……”唐小汐委屈得像是受到莫大的痛苦一般，道：“请屈老为我解开禁锢我记忆的枷锁，我……我……”
“那不是禁锢你的枷锁。”屈楚悠然坐在窗台边，看着外面的星空，就像是一个爷爷般的轻声道：“魔族圣师给你下的禁制不过是引子，真正禁锢你的人是你自己啊，汐郡主，唯有你自己坦然接受过去的一切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这一点谁也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你知道了吗？”
“我……我该怎么办？”唐小汐痛苦的抱着头。
“没事，一切都会没事的。”
屈楚溺爱的轻抚着唐小汐的秀发，道：“但你始终都要铭记住，阿雨他爱你，小茵也爱你，没有一个人有负于你，你们都不该相互辜负，而现在……你辜负了小茵，辜负了阿雨，阿雨现在身临险境，需要你的力量，你不能再一直这么沉沦下去了，你要找回自己，你是唐小汐，你是拥有九尾灵格的唐小汐，你是火焰的主宰啊……”
“我……”唐小汐看着自己的双手，道：“可是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其中……还有小茵的鲜血……”
她的脑海里忽然闪烁着许多记忆片段，其中就包括秦茵的身躯化为血雾的那一幕，这一刻，唐小汐忽然感到莫名的痛苦，嚎啕大哭起来。
屈楚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陪伴着。
许久之后，唐小汐泪眼朦胧的看着屈楚，道：“屈老，我现在该如何？我……我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我已经是神皇陛下的三女儿了。”
“哼。”
屈楚一皱眉，道：“魔皇不过是在利用你来杀阿雨罢了，如果阿雨真的死了，那小汐你就真的万劫不复，再也回不了头了。”
唐小汐咬着红唇：“可是我……可是我还杀死了小茵。”
“小茵她……”
屈楚身躯微微一颤，道：“小茵她那么善良，愿意为你而死，这是她的宿命，而且小茵是凡胎肉身，根本承受不了主神之格的威力，你杀死了她，她遁入六道轮回，经历天上地下的六道之后，她才算是真的成神，你虽然杀了她，但反倒是帮了她。”
说着，屈楚顿了顿，又说：“如果你真的想补偿，那就尽早从圣师的灵魂封印中觉醒吧，帮助阿雨渡过这一劫，帮助小茵完成六道的修业，重新相聚，这才是没该做的事情啊，你不是什么神族三公主，你是唐小汐，你是情如烈酒、敢爱敢恨的唐小汐，世间再无第二个唐小汐了。”
唐小汐痛苦的卷缩在那里，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野猫，浑身颤抖，脑域里圣师的封印再度作祟起来，所带来的痛苦不啻于置身火渊之中。
看着唐小汐痛苦之状，屈楚禁不住的无比心疼，道：“小汐，这是一场你和小茵、阿雨之间的修行，这是你们三人的劫数……希望你能撑过去，你或许比小茵，比阿雨都要辛苦得多，答应我，一定要撑过去，这片大陆的未来，就看你的了。”
“我知道……”
唐小汐抬头看了看屈楚，问道：“屈老，这里到处都是魔族的眼线，圣师、魔皇都有神境修为，而且还有北天界的六位神灵，您快点走吧，这里太不安全了。”
“放心吧，他们找不到，也追杀不到我。”
屈楚笑了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我证的道是天地万物生灵的道，我可以变化为万物生灵，不受法则的掌控，来去自如，谁也奈何不得我，只不过……我的道似乎有点太弱了，力量远远不及那些战斗法则，所以我帮不了阿雨太多，他需要你。”
“我知道。”
唐小汐努力的克制心底的躁动与暴戾，因为心底另一个声音正在命令她杀死屈楚，杀掉这个让人讨厌的老头儿。
“屈老，您快走吧……”唐小汐痛苦的说道。
屈楚自然能看得出来她在经历着什么，便站起身，道：“小汐，你好自为之吧，我去阿雨那里，他似乎已经经历过一场生死之战了。”
“嗯……”
唐小汐柔声应道，抬头看去，却看到屈楚的白袍纷纷分解开来，化为一群白色的鸟儿飞向了远方，十分神奇，正如屈楚说的，他的道是天地万物生灵之道，变化万千。
……
“大执事，好消息！”
帝都兰雁城，灵药司的庭院之中摆满了一株株的花卉，楚瑶闲暇之余的事情便是种花养草，以至于大执事的庭院里几乎放满了花草，而此时，她正在精心培植着一株紫茵花，身后却传来了灵药司里的美女炼药师兰燕的声音。
兰燕自小便在兰雁城里长大，义和国之乱时父母被杀，由祖父母养着，后来练习炼药术之后，天资聪颖，一蹴而就成为灵药司的天才炼药师之一，年纪轻轻就踏入了大药师的行列，因为同为女儿身的关系，颇受楚瑶的器重。
“小丫头，什么事情那么火急火燎的，都快升为金星炼药师了，却还那么一点都不稳重。”楚瑶转过身来，责骂中却满含着笑意。
兰燕轻笑道：“大执事，您不知道……北方传来确切战报了，秦王殿下力挫魔族浅风主力，在荒漠之上歼灭魔族近十万主力军，将魔族彻底赶入通天峡中了呢！”
“这不是半个月前就传回来的消息了吗？”楚瑶不禁失笑。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确切的消息，有使臣从通天行省回来了，带回来一张详细的通天行省重建地图献给忠王殿下了，为此忠王殿下十分开心，正在和苏妤熙宁侯苏妤商议，帝都该如何封赏秦王殿下呢！”
“这个啊……”
楚瑶撅撅小嘴，笑道：“阿雨位居秦王之位，三王之首，早就已经位极人臣了，他还需要什么样的封赏呢？”
“可是……”兰燕俏生生的笑道：“可是今天传出消息，忠王殿下和熙宁侯苏妤有打算在通天行省建立圣殿分部和灵药司分部，正在考虑派谁前往的事情，难道大执事您一点想法都没有吗？您可是已经有半年没有见到秦王殿下了……”
“啊？”
楚瑶这次终于心动了：“阿岩和妤姨打算把灵药司总部迁往通天行省吗？”
“这个倒没有。”兰燕古灵精怪的一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