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之翼-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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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百兽族长粗大的手指敲在坚硬的木桌上思考着。
“看来麻烦大了。”百禽女族长直接说出自己的结论。
“魔族一向是侵略性十足，要是他们胜了，恐怕总有一天，魔爪也会伸到我们这里。”
“说的也是。”百兽族长沉吟了一下，再度发问：“还有别的相关消息吗？”
“有，听说人族发出召集令，号召全大陆的人共同抵抗魔族，同时又派遣了一个外交使团联系其它各族共同抗战。最新消息传来，人鱼族已经答应联手参战。”
“外交使团……不错……”百禽女族长眼中闪过一道神光，看得对面乌德斯一愣，一个念头随之浮上心头，他脱口而出：“族长大人，难道您想……”
百禽女族长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随即她把目光转向另一位有决定权的人，问道：“你觉得怎样？”
“我？”百兽族长忽然笑了起来，笑意中透着说不出的狡猾意味，“我百兽族的意见，还是交给我儿子去决定好了，毕竟今晚过后，坐这个位置的人就不是我了。”
“噢？”百禽女族愣了一下，随即笑骂道：“你这只老豹子，什么时候转性变狐狸了。”
百兽族长微微一笑，不语。
于是，百禽女族长只好无奈的叹息：“好吧，反正不差今晚，我明天和你儿子商量去，反正他那时就是我的女婿了。至于那个外交使团嘛，乌德斯，你再去打听一下，他们人在哪里？”
“是。”乌德斯躬身回应。
帐篷的中的交谈就此告一段落。
时间流逝，在兽人们热闹非凡的气氛中，夜幕悄悄降临。
三轮满月如玉盘一般皎洁明亮，更将墨蓝的天空衬托出半透明的澄清。清凉的晚风吹过树梢枝头，又让大地上团团篝火随之摇曳，与月光辉映。
说来也奇怪，白天的喧嚣，在此时化作了平静。兽人们各自有序的结束自己最后的准备工作，然后按着惯例，缓缓向着兽人神殿聚集。
兽人神殿，并不是某座建筑在露天的巨大建筑，作为兽人们世代供奉战神的殿堂，被深深隐藏在这座巨大的山峰之中。
入口是山峰下方两座高有十米的巨大石门，在一声号令下，由五十名百兽族的壮士向两边打开。
百禽族女族长和百兽族长并肩而立，带领着兽人们率先步入殿堂。
这是一座被掏空了山腹的山峰，四周坚硬的山石经过千百年的努力，留下了近乎鬼斧神工的印记，巨大的殿堂，依着里层的山壁而建，数万年前的诸神之战，栩栩如生的雕刻在山壁之上，组成波澜壮阔的史诗画面。
“伟大的战神阿洱提斯，请在这月祭之夜，接受您忠实信徒的朝拜……”
两位族长同时高声吟唱，两道一青一红的光芒从他们合十的掌尖射出，如同烟花一般在空中爆开，飞散成无数的点点光华，落向四周的山壁。
下一秒，光明从四面八方而来，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四周山壁上的雕刻瞬间清晰起来，浮凸的画面让人目不暇给。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坐落在空间尽头，那座足有二、三十米高的巨大战神雕像，也在刹那间迸发出蒙蒙的红光。
这奇异的景象，让第一次参加月祭的年轻兽人不禁发出低喘和惊呼。
因为那座巨大的、需要仰视的战神雕像，居然是由一整块红色的玉石雕琢而成，在四周山壁魔晶石雪亮光芒的辉映下，巨大的雕像自然折射出蒙蒙的红光。
这样巨大得难以想象的玉石，被兽人们认为是战神的赐予，当年正是这块绝世玉石的发现，导致了这座战神神殿的出现。
通过将山腹一点点挖空，然后开始雕琢，在经历了数百年和十几代兽人呕心沥血的建筑之后，这座神奇而宏伟的战神神殿，出现在所有兽人的面前。
不过，正是由于这座巨大的雕像堪称绝世至宝，成年的兽人们严禁对任何人提起神殿的位置，哪怕自己的孩子，只要未成年，也没有资格知道。
这里是所有兽人心中的圣地，哪怕失去生命，也要保护它的存在。
因此，在大陆上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有一个神秘的兽人神殿存在，却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神殿的位置。
之前出声的年轻兽人们在声音溢出口中的瞬间，就明白了他们的失礼，连忙伸手捂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嘴，眼神却依旧张望四周，其中流露出惊叹和崇敬的神情。
走在前方的两位族长却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这样的现象在每年都会出现一次，他们不曾停住自己的脚步，率领众人向前走去。
从山门到战神雕像所在位置的距离，并没有视觉上那样接近，在两位族长的带领下，排列成队的众兽人沉默的跟随其后。
他们是最虔诚的朝圣信徒，神情肃穆，整座巨大的山腹之中，传来的是他们沉重却整齐有序的脚步声。
从金刚岩打磨出的云纹地面走过，一直到达青玉的石阶，最接近神像底端的，是一座莲花造型的巨大的白玉祭坛，典雅的细腻雕刻纹路构筑的莲花花瓣，出奇的显现出圣洁的姿态，虽然这也是罕见的景观，但是与神像相比，就显得没有那么惊世骇俗。
而众人在此处停止了脚步。
“唰！”
墨绿色的巨大翅翼在百禽女族长的背后张开，轻轻一震，整个人凌空飞起，优雅的落在莲花祭坛之上。
同时，百兽族长也有了动作，四肢化成野兽的利爪，在祭坛边缘用力一搭，整个身躯弓成一个弧形，向半空弹去，然后与百禽女族长以毫秒之差，先后落在祭坛之上。
轰然一声，数万人的兽人同时跪到在祭坛之下，最*近前方的，除去百禽和百兽两族的元老之外，就是今年要举行成年礼的年轻兽人。
本来，西撒·曼菲斯特也应该身在其中，可是百兽族长锐利的眼瞳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却没有发现儿子的身影，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儿子并不满意他的提亲，不过今天是族权交接的日子，他倒不信儿子会不到场。
想到此，百兽族长嘴角再度勾起弧痕，一个曾被戏说成老狐狸的狡猾微笑。
百禽女族长显然没有像他一样考虑那么多，她上前一步，面对神像伸开双臂，吟诵出属于百禽族的上古咒曲。
这个咒曲是百禽族长代代相传的祭祀之曲，只有百禽族长才能学习。
每一个从她口中飘出的奇特音符，在半空中发出蒙蒙青光，组合成一个又一个玄奥的符号，围在神像四周，越来越高。
那吟唱的声音又如龙吟凤鸣，让第一次听闻的年轻兽人心意动摇，神智迷乱，一时间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异象，无法反应。
在朦胧的青光渐渐包围神像的时刻，祭坛之上爆发了一声惊天的兽吼，兽吼之中充满铺天盖地的威严气势，让瞬间清醒过来的年轻兽人们又被压迫得伏下头颅，双目中充满崇敬的神色。
祭坛之上，百兽族长也转身面对神像，那兽吼正是出自他的口中。
伴随着兽吼的同时，恢复人手的手指，快速在身前结成各式奇异的法印，一朵黄莲居然在他手中绽放，每一个法印的结成，都会冒出一道黄光，而这一道道黄光在空中凝聚，形成一朵巨大的暗黄莲花。
“莲花印，那个也是我百兽族长秘传的手法，至于作用，我倒是没见过在祭奠外施展。”
在两族族长的声音回荡下，小小的耳语并不会被四周的兽人察觉。这也是西撒·曼菲斯特敢于开口的原因。
此时此刻，他和月灵两人也身在场中，百兽族长没有找到他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并不在百兽族人之间，而是特意混迹在百禽年轻族人中。
不过，如果不是兽人神殿吸引了所有年轻族人的目光，那么身在其中的两人，必然会因为他们出色的容貌而被众人发觉。
“能量很奇怪……”
偷偷抬起头，月灵眯起眼，望着祭坛上的异象。
从四周元素精灵的躁动中，可以感受那朵莲花是由精纯的土元素构成，而青色的咒文则是她最近熟悉的风精灵们，这两者居然渐渐融合在一起，似乎只有禁咒级的复合魔法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嘘，快结束了。”
西撒·曼菲斯特递来一个眼色，示意月灵闭嘴低头。
祭坛上方，两位族长的声音渐渐缩小下来。
巨大的黄色莲花缓缓上升，一直来到神像胸口位置，朦胧在四面的青光忽然骤缩，和莲花一起融入神像之中。
下一秒，原本就雕刻出怒目金刚像的神像，突然从双目涌现出两团青绿的光芒，光芒离开神像，飘浮在空中，一阵奇异的乐声从光芒中飘出，在整座空旷的神殿上方回响。
光芒在乐声中猛然爆开，散碎成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辉，从半空飘散下来，落在前方年轻的兽人身上。
“战神赐福，愿我兽人一族昌隆，生生不息。”
百禽女族长婉转清丽的声音在祭坛回荡，这同时也代表着祭祀仪式的结束，下方沐浴了光辉的年轻兽人也在此刻宣告成年。
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无数的欢呼从众兽人的口中爆发，两位族长伸手摸去额头的汗水，望着下方欢腾的景象，嘴角无不勾起欣慰的笑容。
众人的欢呼过后，并没有如月灵想象般的退出神殿。
他们井然有序的让开了祭坛前方的地盘，唯一留存在四周的，分别是百禽族和百兽族各三位长老。
他们向两边的山壁走去，各自将手放在镶嵌在墙中、或青或黄的宝珠之上。
好奇的年轻兽人们不解的探头探脑，月灵却看出了端倪，风元素和土元素在他们的召唤下，疯狂的灌入宝珠之中，然后从地下传来隐约的机括声响。
轰隆隆……
声音越来越大，脚下的地面也随之微微颤抖。
最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座金刚岩的石台缓缓从地面升起，直到两米高的位置方才停止。
“现在，让我们迈入成年的孩子们，在伟大战神的面前，展示他们的英武吧！”
百兽族长面带微笑，宣布众人期待已久的、月祭中的必备节目。
年轻兽人们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在众人面前展现风姿。
“只有今天成年的人才可以比武吗？”
此刻，两人已经退避到不起眼的山壁跟前，月灵淡淡扫过四周热血沸腾的年轻兽人们，看到有些激动的百兽族人连兽征也显露了出来。
“没错，不过胜者可以挑战去年的‘勇者’，勇者就是对最终胜利者的称呼。”
西撒·曼菲斯特微微一笑，似乎回忆起曾经的自己，不也是这副热血的模样。
“哦，去年的勇者是谁？”
月灵随口问道，一双眼向比武的石台上看去，上面已经有急躁的年轻兽人展开了比斗，四下则是一片加油和鼓噪的声响。
“我。”西撒·曼菲斯特微笑着说，不过他没有说出的是，前年和大前年的勇者也是他，因为前两年的优胜者，都没能从他手中夺得这个称号。
月灵惊讶转头，向身旁的男子看去，黑色的长发不经意的扫过对方的下巴，带来丝滑的感受，近在咫尺的距离，更让他从视觉上感受到她的肌肤白皙如玉，翠瞳深处的点点神光，更是让他迷醉。
下意识的，他搂住月灵的腰肢，凑到耳旁低语：“我真遗憾你不是我兽人一族啊。”
不起眼的金光在刹那间切向他的手臂，他灵敏的骤然一缩，躲过了这次袭击。
月灵微微一笑，同样压低声线说：“如果再一次，我会让你更遗憾自己的手臂。”
嘴角虽然弯着，月灵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眸子的寒气诉说着，她是认真的。
“好好，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犯了。”
之前深情款款的模样，瞬间转换成一派的玩世不恭，他很清楚面前这个人类女子虽然迷人，手段却比兽人族的女性还要狠辣坚决。
现在可是关键时期，失去了这枚“护身符”，自己接下来恐怕就要有好戏看了。
月灵默然转开视线，等于接受了对方的道歉。
西撒·曼菲斯特摸了摸下巴，无奈的将自己的视线也转向比武台上。
振翅飞起的百禽族女孩，一双手掌翻飞如白玉蝴蝶，无数掌影从半空中压向下方的年轻兽人。
下方的兽人也不惊惶，身形如电，快速闪避到一旁，女孩的手掌徒劳穿过一片残影就在这个瞬间，一只利爪勾向女孩背后的羽翼，眼看她的翅膀就要毁在爪下……
没想到在利爪碰到羽翼根部的时候，瞬间变回手掌，在女孩的背脊上用力一退，一阵大力让她向前跌撞，恰好向台下落去。
“这小子还是那么会怜香惜玉。不过，实力见长。”
西撒·曼菲斯特喃喃叹息，惹得月灵溜了他一眼。
落下比武台的百禽女孩当然不会摔倒，羽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