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续名医类案-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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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张治。察其形肥白不坚,诊其脉濡弱而滑,此气虚,痰饮浸渍于膈上也。以导痰汤稍加参、桂通其阳气,数
服而悸恐悉除。更以六君子加桂,水泛作丸,调补中气而安。(雄按∶此证最多,世皆误治。)
吴孚先治王兵宪,患惊悸,时或烦躁,夜更靡宁,右关虚弱,左寸尤甚,与加味归脾二十剂而全愈。
龚子才治一童子,因用心过度,少寐惊悸,怔忡恶寒,先用补中益气汤加茯苓、枣仁、远志,恶寒渐止。
又用加味归脾汤,惊悸稍安,再用养心汤而安。
杜某治林学士子,居常喜食海蛤,饮食之顷,未尝不设,至十八年,忽面色顿青,形体瘦削,夜多惊悸,
皆谓劳瘵之疾,百疗不瘳。杜脉之曰∶非病。何以知之?虽瘦削面青,精神不减。问学院子,秀才好食甚物?
曰∶多食南海中味。杜曰∶但多服生津液药,病当自愈。如是经两月,面色渐有红润意,夜亦无惊悸。林问所
以然,杜曰∶王冰《素问》云,盐发渴,乃胜血之症。海味如盐,既多食,使心血渐衰,则夜惊悸。今既去咸,
用生津之药,人且少壮,津血易生,故疾去而安矣。
薛立斋治一妇人,劳则心跳怔忡,寒热往来,用归脾汤为主,佐以八珍汤,诸症悉愈。又用加味逍遥散、
宁志丸而安。后复作,服归脾、宁志药即愈。
一妇人患惊悸怔忡,日晡发热,月经过期,饮食少思,用八珍汤加远志、山药、枣仁,三十余剂渐愈,佐
以归脾全愈。后因劳发热,食少体倦,用补中益气汤。又因怒,适月经去血不止,前症复作,先以加味逍遥散,
热退经止,又用养心汤治之而痊。
一妇人惊悸怔忡,自汗盗汗,饮食不甘,怠惰嗜卧,用归脾汤而愈。至年余,怀抱郁结,患前症兼衄血、
便血,仍用前汤而愈。
许绅者京师人,嘉靖初,供事御药局,受知于世宗,累迁太医院使,历加工部尚书,领院事二十年。官婢
杨金英等谋逆,以帛缢帝,气已绝,绅急调峻药下之,辰时下药,未时忽作声,去紫血数升,遂能言,又数剂
而愈。帝德绅,加太子太保,礼部尚书,赐赉盛浓。未几,绅得疾,曰∶吾不起矣。曩者宫变,吾自分不效必
杀身,因此惊悸,非药石能疗也。已而果卒,赐谥恭僖,官其一子,恤典有加。明太医官最显者,止绅一人。(
《明史》、《金陵琐事》亦载此则。其药乃大黄、桃仁、红花等。)
马元仪治一人,患心悸症,肢体倦怠,或以阴虚治之不效。诊其脉浮虚无力,盖得之焦劳思虑伤心也。《内
经》云∶心痹者,脉不通,烦则心下鼓。又《原病式》云∶水衰火旺,心胸躁动。(据此则是阴虚矣,且后面于二
句又无发明,又何必勉强阑入?)其言脉不通者,正以焦劳太过,心脏之脉郁而不通也。郁则伤血而动君火,故
悸动不宁也。心之下脾位,脾受心病,郁而生涎,精液不生,清阳不布,故四肢无气以动而倦怠也。法宜大补
心脾,乃与归脾汤二十剂,即以此方作丸,服之全愈。
章氏妇因失恃于归,劳心悒郁,形志倍伤,遂心悸恍惚,身体如在舟车云雾中,或与降气理痰之剂不应。
诊之,两脉虚微,尺脉倍弱,曰∶忧劳过度则脾损,脾虚必盗母气以自救,故心虚而悸。心藏神,为十二官之
主,虚则无所听命而恍惚不安也。宜大培土气,则脾自复,不仰给于心,而心亦安,神亦守矣。与人参附子理
中汤,一剂而安,四剂神气大复,脉和而愈。
仲氏女因惊恐即发热,神昏,语言错妄。脉之,右结涩,左浮弦。此虽因惊恐而得,实先因悒郁所伤也。
凡郁则肺金必亏,肝脉因之寡畏而妄行,肾水因之失养而不足,加以惊恐则肾益伤而肝愈扰。其发热者,风木
内甚也。神昏者,火热上腾也。宜舒通肺气以制肝生肾,用栝蒌仁、紫菀、枳壳、桔梗、杏仁、苏子、秦艽、胆
星,三剂,右脉透,神气清。加生首乌、黄连,二剂热退。再以生地三钱,首乌五钱,远志一钱,牛膝、知母、
胆星各一钱,贝母、橘红、茯神各一钱,甘草五分而愈。盖金气治,则木受制而水得所养,一举而三善备矣。
若泥惊恐所致,而用金石脑麝之品,不几延寇入室乎?
高逢辰表侄,尝游惠山,暮归遇一巨人醉卧寺门,惊悸不解,自是便溺,日五六十次。李氏云∶心、小肠,
受盛腑也。因惊而心火散,心虚肾冷而然,其伤心、肠之验欤。(《医说续编》。)
按∶经云惊则心无所倚,恐则伤肾,是为水火不交,二脏俱病。脏既受病,腑欲专为,其可得乎?此受
盛职废,运化无权,而渗泄不禁矣。(原注。)
长山徐妪遘惊痰,初发手足颤掉,褫去衣裳裸而奔,或歌或哭,或牵曳如舞木偶。粗工见之吐舌走,以为
鬼魅所惑。周汉卿独刺其十指端出血,已而安。(《续文萃》。)
缪仲淳治顾太学叔夏内人,舟中为火所惊,身热羸弱,几成劳瘵症。医误投参、 ,势危甚。以清肌安神
之剂与之,戒以勿求速效,凡十数剂而安。麦冬、青蒿子、银柴胡、桑白皮、蜜炙枇杷叶各二钱,炙鳖甲、苡仁
各三钱,五味、白芍、生地各一钱。
施沛然治吕孝廉沈仆,患惊悸三月,闻响则甚,遇夜则恐,恐甚则上屋逾垣,旋食旋饥,日啖饭无算。或
谓心偏失神,用补心汤益甚。脉之,右关洪数无伦,两尺浮大,按之极濡。病得于酒且内,肾水枯竭,客热犯
胃。经云∶肾主恐。又曰∶胃热亦令人恐。又曰∶消谷则令人饥。又曰∶足阳明病,闻木音则惕然而惊,甚则
逾垣上屋。此病在胃与肾脾。心属火,是脾之母,补心则胃益实,火盛则水益涸,故药之而病反甚也。但病本
在肾,而标在胃也。先治其标,用泻黄散,后治其本,用肾气丸。一病而寒热并用,补泻兼施。第服泻黄散三
日,当不饥矣,服肾气丸十日,当不恐矣。已而果然。
一儒者苦学久困场屋,得痰吐衄盈盆, 羸骨立,夜卧交睫,即梦斗败争负恐怖之状,不可形容。如是十
载,每劳则发,用正心安神不效。一日读脏气法时论,乃知人魂藏于肝,肝又藏血。作文既苦,衄血又伤,则
魂失养,故交睫若此。知非峻补不奏功,乃以酒溶鹿角胶,空腹饮之,五日而睡卧安,半月而肌肉生,一月而
神气复,始能出户。(来氏撰。)
张景岳治一强壮少年,遭酷吏之恐,病似胀非胀,似热非热,绝食而困。众谓痰火,宜清中焦。诊之曰∶
此恐惧内伤,少阳气索而病及心肾大亏之证也。遂加温补,兼治心脾,一月而起。愈后虽气健如初,而阳寂不
举。告之曰∶根蒂若斯,肾伤已极,非少壮所宜之兆,速宜培养心肾,庶免他虞。彼反以恐吓为疑,全不之信,
未及半载,竟复病而殁。惜哉!
一妇人产后惊悸,闻声辄死,非用力抱持,则虚烦欲死,如是累月。仲淳曰∶此心、脾、肝三经俱虚也。
用人参、枣仁、茯神、远志、芍药、石斛、甘草、麦冬、五味、丹砂为丸,以龙眼汤吞服,弥月而愈。
卢不远治沈君鱼,终日畏死,龟卜筮数无不叩,名医之门无不造。一日就诊,卢为之立方用药,导谕千万
言,略觉释然。次日侵晨,又就诊,以卜当十日死,卢留宿斋中,大壮其胆,指菁山叩问谷禅师授参究法,参
百日,念头始定而全安矣。戊午过东瀛吴对亭大参山房,言及先时恐惧状,盖君鱼善虑,虑出于肝,非思之比。
思则志气凝定,而虑则运动展转,久之伤肝,肝血不足,则善恐矣。情志何物?非世间草木所能变易其性,惟
参禅一着,内忘思虑,外息境缘,研究性命之源,不为生死所感,是君鱼对症之大药也。君鱼病良已,能了知
此药物否?
卷二十一
颠狂
属性:孙兆治相国寺僧充患颠疾,经半年,过服名医药不效。僧俗兄潘氏家富,召孙疗之。孙曰∶今夜睡着,明
后日便愈也。潘曰∶且告投药,报恩不忘。孙曰∶有咸物,但命师吃,待渴却来道。至夜僧果渴,孙至遂求温
酒一角,调药一服与之。有顷再索酒,与之半角,其僧遂睡两昼夜乃觉,人事如故。潘谢孙,问治法,曰∶
众人能安神矣,而不能使神昏得睡。此乃灵苑方中朱砂枣仁乳香散也,人不能用耳。辰砂一两,光明有墙壁者;
枣仁半两,微炒;乳香半两,光莹者。右量所患人饮酒几何,先令恣饮沉醉,但勿令吐,至静室中,以前药都
作一服,温酒调下,作一盏调之,令顿服。如饮酒素少人,但随量取酒服药讫,便安置床枕令卧。病浅者半日
至一日,病深者三两日。令家人潜伺之,鼻息匀调,但勿唤觉,待其自醒即神魂定。万一惊寤,不可复治。正
肃吴公少时心病,服此一剂,五日方寤遂瘥。(《医药纲目》。)
浙江一妇人颠狂不止,医以瓜蒂半两为末,每一钱重,井花水调满一盏投之,随得大吐,吐后熟睡,勿令
惊动,自此无恙。(同上。)
窦材治一人得风狂,已五年,时发时止,百法不效。窦为灌睡圣散三钱,先灸巨阙三十壮,醒时再服。又
灸心 五十壮,服镇心丹一料。但病患已久,须大发一回方愈。后果大发,一日全好。又一妇人产后得此症,
亦如前灸,服姜附汤而愈。
张子和治一叟,年六十,值徭役烦扰而暴发狂,口鼻觉如虫行,两手爬搔,数年不已,两手脉皆洪大如
绳。足阳明经起于鼻,交额之中,旁纳太阳,下循鼻柱,交人中,环唇,下交承浆,故其病如是。夫徭役烦扰,
便属火化,火乘阳明经,故发狂。经言阳明之病,登高而歌,弃衣而走,骂詈不避亲疏。又况肝主谋,胆主决,
徭役迫遽,则财不足支,肝屡谋而胆不能决,屈无所伸,怒无所泄,心火磐礴,遂乘阳明。然胃本属土,而肝
属木,胆属相火,火随木气而入胃,故暴发狂。乃命置燠室中,涌而汗出,如此三次。《内经》曰木郁则达之,
火郁则发之,良谓此也。又以调胃承气汤半斤,用水五升,煎半沸,分作三服,大下二十行,血水与瘀血相杂
而下数升乃康。以通圣散调治,其后大下,则是土郁夺之也。
一男子落马发狂,起则目瞪,狂言不识亲疏,弃衣而走,骂言杂出,气力加倍,三人不能执缚。烧符作醮,
问鬼跳巫,殊不知顾,丹砂、牛黄、犀、珠、脑、麝,资财散去,室中萧然。张以车轮埋之地中,约高二丈许,
上安中等车轮,其辋上凿一穴,如作足盆之状,缚病患于其上,使之伏卧,以软 衬之,令一人于下,坐机
一枚,以棒搅之,转千百遭,病患吐出青黄痰沫一二斗许,绕车轮数匝。其病患曰∶我不能任,可解我下。从
其言而解之,索凉水,与之冰水饮数升,狂乃罢矣。(奇思幻想,得未曾有。张公真妙人也。)
范纯佑女丧夫发狂,闭之室中,夜断窗棂,登跳树上食桃花几尽。及旦家人接下,自是遂愈。按此亦惊
恐伤肝,痰挟败血,遂致发狂。偶得桃花利痰饮、散滞血之功,与张仲景治积热发狂,用承气汤,蓄血发狂,
用桃仁承气汤之意相同。(苏鹗杜阳编本《本草纲目》。)
一妇人颠狂十年,至人授以真郁金七两,明矾三两为末,薄糊为丸梧子大,每服五十丸,白汤下。初服心
胸间觉有物脱去,神气洒然。再服而苏。此惊忧,痰血结聚心窍所致。郁金入心去恶血,明矾化顽痰故也。
(《本草纲目》。)
龚子材治一人颠狂乱打,走叫上屋,用瓜蒂散吐出臭痰数升,又以承气汤下之而愈。
一人气心风,即是痰迷心窍发狂,用真花蕊石 黄,酒淬一次,为细末,每服一钱,黄酒下。
一妇人发狂,弃衣而走,逾屋上垣,不识亲疏,狂言妄语,人拿不住,诸医束手。龚令家人将凉水乱泼,
不计其数,须臾倒仆。脉之,六部俱弦数有力,此热极生风也。用防风通圣散加生地黄、黄连、桃仁、红花、
丹皮,三剂而安。后复服祛风至宝丹而全愈。
凌汉章治金华富家妇,少寡得狂疾,至裸形野立。凌视曰∶是谓丧心,吾针其心,心正必知耻,蔽之帐中,
慰以好言,释其丑,可不发。乃令二人坚持,用凉水喷而针之果愈。(《明史》。雄按∶固是正论,恐难效法。)
孙文垣治吴某,以绩学劳心,有星士决其发解,适以疟作,不能终场,遂抑郁而成颠狂,或悲或歌,或鼓
掌或顿足,甚则骂詈不避亲疏。诊之,面白而青,两寸短涩,左关弦,右关滑,两尺平。此心肺之神不足,志
愿高而不遂,郁结不舒,津液生痰而不生血,又攻痰克伐太过,心神不得养,故昏乱无所摄持。经云∶主不明,
则十二经危。按此则宜补养,收敛精神,兼之清痰,可万全也。用枣仁、人参、茯苓、甘草、丹参、当归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