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肉 余姗姗-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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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綦抿着嘴不语,身旁的涟贵妃轻咳了一下便道:“这……妹妹不胜酒力,若是勉强的话……”
“让她跳。”宇文綦突然发话,快的让涟贵妃都没反应过来,而宥淑妃就更不怀好意的乐了。
墨今微笑着半跪了身,随即转身,正瞥见陆修媛与怜贤妃的冷酷眼神,好似要瞪穿自己……
许是喝多了酒,许是一直以来的隐忍终于找到了出口爆发。此时的墨今已经将所有的君臣之礼、夫妻之礼抛逐脑后了。在她的脑海中,就只是一片混乱的清醒着,被局势所混乱,却又知道自己该如何清醒。但是墨今情愿自己可以喝醉,便不用再便对这一次一次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揪心的烦闷了。
墨今走到大殿旁的偏殿里准备着,就着自己让歌舒梵拿来的酒猛喝了几口……此时的她需要壮胆!
身边的琉玥几人不敢多话,只是帮她顺着衣服。不过,自她们几人跟随墨今以来,确实还未见过墨今的舞蹈,甚至于也未听说过墨今是擅长这个的。
琉玥有丝担忧,犹豫着问道:“主子,宥淑妃摆明了是要看您的笑话,一会儿不如……”
“本宫跳!既然他要看,本宫就跳!”墨今冷冷的说道,她的心里有口气迫使着自己一定要赌下去,想看她出糗?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是,她是不会跳舞,可是脱衣服她总会那么一点。
待到墨今身披着宇文綦赐予的白披风走回大殿时,就见大殿中的气氛好似很热络,一个个欢声笑语的,墨今突然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心里猛地便窜起了一把火,双颊被烧得红彤彤的。
涟贵妃第一眼便注意到,连忙叫身边的明姑姑去看看,可明姑姑刚上前便被墨今以眼神吓住了,那眼神中充满了火焰,好似谁近身便会被烧得焦黑。
墨今压着气,漾起一个魅惑的笑容,面向着宇文綦道:“臣妾已准备妥当。”
语毕,也不等众人是否准备好,墨今便转身往殿门口方向走了几步,停下……这时,离得近的嫔妃才注意到墨今是赤足的,脚踝上还挂着几颗黑珍珠。
还未等细看,就见墨今双手扬着甩下披风,雪白的一整片正好遮挡住在首座几位的目光,却还是能听到下首人的惊呼声。
待到披风落下,就只见一道若隐若现的裸背被包裹在层层轻纱内……
这件衣服墨今本来是要外穿着来的,但是临时还是胆怯了,毕竟是有些暴露的,所以临出门前便又加了一件外衫,遮住一些春光。
如今,墨今微醺着,干脆直接将外面的脱掉,只裹着披风上场……既然要看她出糗,她索性就出个够,还管以后如何,不如就此醉死。
宇文綦微怔的看着墨今的背左扭右扭的摆动着,腰肢柔软纤细,他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拙劣的舞。如果这也算得上是舞蹈的话。
说实在的,墨今实在称不上会跳舞,单看她的肢体只觉得生涩而放不开,确实是与长袖善舞的陆修媛没法比的。但是墨今的一身行头却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近处的人正巧可以看到她微露的胸口与那朵梅花,大红的薄纱与红梅遥遥呼应,更加衬托出白如雪般的皮肤。
墨今一抬手,十指的蔻丹衔接着修长的玉指,顺延而上便见到几串珊瑚手串交错着,顺着手臂的线条往低处滚动……随着她抬高手臂,露出一节皮肤,又一节,又随着她突然放下的动作,藕臂再度隐回纱袖内。
而脚下也是如此,先是露出小腿,一节又一节,随着轻抬腿的动作,大腿尽显,却在完全暴露之前又隐了回去。
墨今突然转过身,面向上首,嘴角嘲讽的笑着,却带着无限的妩媚,眼神醉意蒙蒙的好似要垂泪一般,而胸前的梅花绽放着,正犹如当初那朵守宫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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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綦看着,愁着,眉宇间打了结一般舒展不开,就见他突然猛放下酒杯,惊住了在场的被墨今迷惑住的众嫔妃,但是墨今却好似未听到一般继续“慢舞”着。
与其说墨今是在跳舞,倒不如说她是在伸懒腰,就见她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缓,以这磨人的速度舒展着四肢,好似阳光下小睡的猫咪。
此时的墨今已然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了,眼中的泪水快要止不住了,而双耳中只是嗡嗡作响。她头晕目眩的好似看到人影们的晃动,又突然觉得这里很热很热,忍不住开始往下扒衣服。
怎奈这套衣服看上去轻便暴露,实则却是紧的很,想脱又不容易脱,就演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众嫔妃惊讶的看着墨今软到在地上的披风中,一脸赌气的与自己的衣服搏斗着,扯着撕着,可是此纱衣却韧劲十足,墨今喝醉后双手无力,就只能越撕越乱,轻纱裹成一团将她包裹住。
在缠斗间,墨今却露出了一大片背部,这一回倒真是完□露了……而上首的人就正好对着她的裸背,呆看着那不断扭转的线条。
墨今累的停下来歇了会儿,又开始烦闷着捶着地,气恼着连衣服也欺负她,随即又开始拔头上的珠钗,拔掉一个便扔得老远……
墨今又好似发现了新玩意儿一般,一根一根的拔掉,再扔的更远,越玩越上瘾,却苦了周围的嫔妃。只见,有的嫔妃被她的簪子差点扔中,花容失色的尖叫躲避着;有的嫔妃的桌前菜肴被墨今的头饰搅和了,一盘绿色里突兀的绽放着“红花”;也有的嫔妃被珠钗溅翻了酒杯,湿了衣袖……好不热闹。
可是众人又不敢多话,宇文綦坐在那不发话,她们就是有微言也只能忍着,这之中尤属贤妃、淑妃的脸色最骇人。
扔着扔着,直到墨今头上空无一物了,她便又开始愁起来,正打算再跟衣服搏斗……突然身体一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天旋地转之后,墨今的醉眼便正对上一张臭脸。
“大胆!还不放下本宫……”墨今试图大声说话,无奈声音出来了就如同猫叫,有气无力根本谈不上威胁,眼睛拼命地想挣开看清楚来人,却一阵头晕……
看傻得琉玥与公伯芸,正要上前,却被宇文綦骂道:“成何体统!”
随即,文权连忙拉着两人快点跟上宇文綦远走的脚步,边走边训斥着:“怎么不看好你们主子,这一下可闯大祸了!”
回到宫房内,宇文綦靠在软榻上,姿势是闲适的,表情却是阴沉的可怕。。
宇文綦这样的神情,文权只见过几次,一次是先皇驾崩,这是亲人离世;一次是陆囿国来犯,这是外敌入侵;一次是南方秋旱,这是天灾难防;而如今……文权心里拼命地找着字眼形容,这应该算是窝里造反吧?
文权与歌舒梵守在门外,内殿是墨今的居所,他们未经通传是不能进的。文权一边守着一边张大了耳朵听着,生怕皇上大发雷霆……
宇文綦闭上眼,等候着内殿里琉玥她们为墨今梳洗完毕。
怎奈喝醉的人就是不好惹,就听里面一阵阵叫闹声:
“都走开!别吵我!”
“大胆!拖出去斩了!”
“不要,我不要洗……”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
“这日子没法过了……”
“本宫是招谁惹谁了,为何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宇文綦起先还是烦闷的听着,越听越乐,被墨今的话搅的啼笑皆非。
八六、事后处理
琉玥几个人忙活了半天,终于帮墨今梳洗完毕、换上了寝衣,这才对看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公伯芸微抬下巴,示意皇上还在外面坐着,芒月便蹙了蹙眉,担心的说道:“这……主子不会有事吧?”
琉玥也叹着气:“不然又能如何,咱们总不能守在这儿吧?”
三人转身后,瘫卧在床榻上的墨今微微睁开了眼,睫毛煽动两下便又垂下了。
几人出去后带上了门,宇文綦坐在外面许久许久,久到蜡烛快残了,他才起身吹熄了蜡烛,像门口的文权吩咐一句“明儿个按时叫起”,便往内室走去。
穿过层层纱帐,只见闹得大家都不省心的墨今好梦正酣。宇文綦突然有点不悦,朕的酒宴被搅局了,元凶却逍遥法外?
宇文綦脱了外衫便上床躺过去,推推墨今的肩膀,墨今一摆手嘟囔道:“本宫再睡会儿。”
“天亮了。”
“天亮了,皇上要早朝,本宫不必,再睡会儿。”
“皇上来了。”
“皇上陪他的陆修媛去了,不会来的。”
“大胆墨昭媛!”
听到这,墨今猛地睁开眼,惊魂未定的看着被月光透进来,而印出的人影:“纭泓?”
“舍得醒了?”宇文綦往后一靠,说道:“墨修媛,你可知你犯了欺君大罪?”
墨今晃了晃神,连忙跪坐在床铺上:“请皇上赎罪!”
“朕本以为墨昭媛恭顺谦和,乃众嫔妃学习之典范,却不想原来撒起风来,犹盛市井泼妇。”宇文綦声音很低、很沉,隐在暗处若有似无,墨今听在耳里却只觉得浑身都紧绷住了。
墨今不禁有些委屈,突然间好似迷失了自己一般,原来的她呢,去哪了?
宇文綦听着半天没有响动,又看向墨今,就见她低垂着头,瑟缩着肩膀。
原来是哭了。
宇文綦叹着气,怎么今儿个受气的人哭不出来,给气的人却委屈了?
“哭了?”宇文綦问道。
“臣妾不敢。”听声音明明就很委屈。
“难不成朕还说你说错了?”
“臣妾不敢。”
可知今日的举动会被传成什么样吗?”
“……”
“朕是保你,还是惩罚你,你心里该有数了。”
“……”
墨今越哭越伤心,脑子里轰轰的就是想不通,为何自己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来。以往所读的圣贤之道呢,以往的言传身教呢,一下子怎么全弃她而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墨今记的并不太真切,只是隐约记着自己跳舞宽衣……然后便一无所知了,但是看宇文綦这么生气,八成是自己做了更严重的事?
墨今心中自是懊悔的,却又不敢为自己求情,今日当着众嫔妃的面如此挑衅,也难怪宇文綦会生气。
不过,墨今也想不到,一向滴酒不沾的自己居然会受这么大影响,难怪贵妃姐姐嘱咐过她:“皇上不喜酒味,每每宴会过后必会沐浴净身。”
而怜贤妃那次不过是多喝了几杯,宇文綦才会只呆了上半夜的。
墨今心里有些怕,自己想必也是一身酒味吧,这一夜怕是不好过了……
宇文綦瞅着她哭着哭着又不哭了,低着头好像在忏悔,便又说道:“今儿个喝了几杯?”
“臣妾不记得了。”墨今诺诺的低头算着,那壶酒好似空了?
“是不记得还是不敢说?”
“臣妾酒量尚浅,怕是喝不了几杯的。”
“好在今儿个只是家宴,朝臣、使臣均未在受邀之列,否则你这个丑可就是轰动朝野了。”宇文綦淡淡的调侃着,开始一条一条的数落着:
“身为小小的昭媛也敢最后入场,你将朕放在那里?”
“衣着打扮不得体,全然不顾你昭媛的身份。”
“陆修媛跳舞,就只有你只顾着喝酒,你将陆囿国的面子摆在哪?”
“不会舞却偏要舞,出了丑还在朕跟前哭,你又将自己的身份摆在哪?”
宇文綦一口气说完,墨今听的是一脑子混乱,可是想想似乎又不对:“回皇上,臣妾要上诉。”
“呵!你倒有的说了!”宇文綦斜靠着盯着她,淡淡的发话:“说吧。”
“臣妾最后入场,是臣妾的错,臣妾甘愿受罚。”墨今微抬起头说道,见宇文綦满意的点点头。
忽而她话锋一转,又道:“皇上说臣妾打扮不得体,可是那件衣衫正是陆囿国进贡之面料,皇上后又赐予臣妾的,臣妾穿出来合情合理,也是给了陆囿国体面。”
宇文綦微挑眉,又听墨今继续道:“臣妾从不饮杯中物,所以今日陆修媛跳舞之时,臣妾是贪杯了,臣妾有罪。”
“可是,并非是臣妾不会舞却偏要舞,明明……”
墨今看了眼宇文綦,忙垂下头,小声道:“明明是皇上允许的。”
“呵呵,你还真有的说啊。”宇文綦开了口:“依你这么说,你是有罪,却罪不当罚了?”
“臣妾不敢,今日之事全因臣妾一人所起,受罚是理所应当的。”墨今恭顺的说道。
宇文綦手一拉,便将墨今搂在身侧:“明儿个一早朕便会下旨,到时候该罚的罚,该惩的惩。”
墨今皱着眉,突然对宇文綦的举动感到有些匪夷所思,这是说要惩罚的态度吗?
怎么一边说一边搂上来了?
墨今微微挣了挣,又道:“臣妾乃待罪之身,不敢与皇上亲近。”
“朕准了你亲近。”
墨今又开始闷了,阳奉阴违、说一套做一套的是不是就指宇文綦如今这样?
她只感到有只手顺着自己的腰部衣料探进去,顺延着背部滑缓而上……
墨今扭了扭腰说道:“皇上许是累了吧,不如早些歇息吧。”
“是累了。”宇文綦说罢便翻身而上,压住墨今:“被你闹了一晚上,不累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