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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横霸美国经济十大巨头(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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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作家、学者,头脑敏感,待人温柔,对他的朋友,包括对我都很友善。
另一方面,他又是橡胶园主,管理着那样多的人,父亲铁腕作风的遗传,使
得他有时亦专横、暴躁。”

邦妮有时她抱怨保罗与她呆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这种抱怨从根本上说
也是嫁与梅隆们的几代女人的报怨。她们在婚前都充满了愿望,但婚后却发
现她们失去了生活的乐趣,在为别人保护一笔巨大的财富。邦妮的负担太重,
或是与他的会计师威斯曼商议生意,或是接到他在威尔登斯坦或其它地方了
解他口味的艺术经销商的通知,去那里观看为她准备好的油画时,邦妮总是
到别的地方去。一个炎热的夜晚,她在一处悬崖的平台上走过了头,掉下去,
摔断了一条腿。

在保罗夫妇家中,每晚通常有六七位来客。他们有时也举行更大的招待
会。1961 年,他们发起一次庆祝伊丽莎白从巴黎毕业归来的聚会。地点是阿
波维尔,那里的帐篷如海洋,每座帐篷的顶端,都插着迎风拂动的彩旗。穿
着白色宴会服装的来宾,掩映在密密蓬蓬苍翠欲滴的树木之中,绝妙地再现
了凡尔赛宫树林的迷人景色。在通道的两旁,排着有巴黎特色的小店,其中
有一家是高卢人占卜先生,还有一家是专做煎饼的厨师,伊丽莎白和妈妈站
在别墅中亨利·鲁索的一幅热带丛林画前,接见排着长队前来祝贺的人。在
埃米尔·科尔曼和巴锡子爵乐队的轮番伴奏下,人们跳舞直到天明。与此同
时,人工湖倒映出五彩缤纷的烟火。一位社会新闻记者透露,这次招待会花
了大约一百万美元。杰基·肯尼迪总统也在威廉·沃尔顿的陪同下参加了这
一活动。那一个周末,连总统先生的后背都累得酸疼了。宴会一过,一群工
人的就铲掉了为这次聚会而在农场曲径上铺的一层柏油路面。

保罗的农场是他最亲密的伙伴,也是他灵魂之所在。只要在这里闲荡,
他也会觉得十分惬意。农场的一切都给人以静谧的感觉,从整个布置来看,
邦妮的风格处处可见。空气中散发着农村特有的芬芳,茴香草、圣多丽娜、
桃金娘、迷迭香竞相争奇斗艳,这都是邦妮在暖房里培植出来的,先使它们
长成密密层层的小团,然后再修剪得象月桂树一样,制成盆景。农场里装有
一道道门,无论从哪一段观察,都层次分明,十分和谐。

保罗喜欢赛马,极为重视在有名的赛马大会上夺得名次。他在英国埃普
索姆丘陵赛马会上获胜的那一天,惊喜之下,他脸色苍白,人们不得不把他
扶到女王包厢里。其实梅隆家族与英王家相识已有几代人的历史。在女王和
菲利普亲王一九六七年访美时,她所作的唯一一次私人逗留,就是去阿波维


尔。

到1966 年,保罗夫妇收集到几百幅油画,可以说是一批印象派最珍贵的
代表作,价值接近一亿美元。此后,他们又购下六幅重要的油画,直接赠给
了国家美术馆,由于绘画价格猛涨,连保罗也不禁叹到:“贵得已使我不敢
问津!”同年,保罗夫妇和艾尔萨一道,将他们收藏的法国名画祖给了国家
美术馆,以庆祝该馆创建二十五周年。保罗于1963 年任美术馆总裁,因为参
与美术馆的活动,使他们夫妇,尤其是邦妮,不得不招待一批又一批外交人
士和文化团体,这对他们两人来说,简直是灾难,本来他们极为珍视家庭生
活,平时很少举行社交聚会,这一次当总裁,光是招待会的花消也使保罗力
所难及。邦妮说:“在当今所有的宫翁中,保罗最无意将金钱用作权力的杠
杆去损害他人。找不到象他这样,拥有如此惊人的财富,又如此谦逊的
人。。”

除赛马以外,保罗·梅隆狂热追求的就是如同他父亲安德鲁·梅隆那样
搜集名画了。一次,他在吉姆克雷克俱乐部演讲时,突然话题一转说:“我
们这些生活于赛马、狩猎、垂钓和射击运动世界的人,如果不会享受阿尔肯
给我们带来的乐趣,还不了解费恩利纯青的技艺、赫林的亲密感、马歇尔的
才华、摩尔兰的柔美、波拉德的冗长、罗兰森的下流与无耻。西摩的风韵与
简朴、斯塔布斯的庄严,那么这就说明我们的视野十分狭窄、可怜。”那些
坐在包厢里的贵族们对保罗如此熟悉绘画艺术而感到大为惊讶。

保罗的本钱越下越大,他已经完全陷入艺术品购买热。当时英国报纸都
问道,为什么这样富有的人会收藏这些东西?一九六三年,保罗·梅隆大批
的收购还在继续进行。最后,他存放在弗吉尼亚别墅的英国美术作品已有一
千八百张左右油画、五千张版画、七千张素描和水彩画,以及名目繁多的珍
稀书籍,其中有冈尼斯的藏书,也有威廉·布雷克自己祷装的《耶路撒冷》
等,共计一万六千件。

如此多的书画,保罗是历年来逐渐购买的,而不同于他的父亲,安德鲁·梅
隆则采取海盗式的购买方法,当他所需要的绘画被当作附属担保品而无法购
进时,他就会连同持卷的银行一起买走。

1966 年圣诞节前一周,耶鲁大学校长布鲁斯特宣布,保罗·梅隆把他收
藏的英国绘画等赠给了该校,另外还赠送了一座美术馆和一座图书馆。该大
学为此举行了接收仪式,但最该出席的保罗·梅隆却没有到来。耶鲁大学校
长由此感慨道:“可以肯定,梅隆先生没有到会,这是因力他的谦逊,可是
他从没有谈起自己的这种美德。”

匹兹堡是梅隆家族的发迹地,也是他们的大本营,这么几代人大部分都
居住在这儿,他们对匹兹堡产生了很深的依恋之情。年与时驰,梅隆的子孙
后代们观念也开始发生变化,安德鲁的两位后嗣已决议离开匹兹堡,然而理
查德的后裔却仍然守在这座城市里,威廉·拉里默生了四个孩子,他依然精
力充沛地坚持工作,他的假日很多,但在假日里因事找他的人们也从未断过,
此外还有信件、电报要他处理。岁月不饶人,他的身体已开始萎缩,皮肤松
驰,那张本来就有点过长的脸拉得比以往更加难看,加上那两撇扫帚似的胡
子和两只薄皮大耳,整个身子显得很雍种,虽然他身体很萎缩,但敏锐的感
觉却不减当年。

三十年代后期,威廉·拉里默从一张他缺席通过的加强税收预测单发现,
联合托拉斯已经收回了它投资的80% 。然而在此之前,他要求收回自己那一


百万美元的投资时,他的申请却被驳回。为此,他以联合托拉斯董事会没有
通知他这件事为理由对它提出了诉讼,一位审查员受命审理,审查结果是威
廉,拉里默得到了一笔为数可观的奖费,并且大有登上董事长宝座之势。

1948 年,已近八十高龄的威廉·拉里默辞去了海湾公司董事长职务,让
德雷克接替自己,并且还擢用办事谨慎的斯温德勒担任经理,负责日常工作。
威廉·拉里默的退休意味着这个四处蔓延的庞大的海湾公司将失去它那一统
天下的直观形象,不久后,威廉·拉里默去世了,根据他的遗嘱,雷切尔的
丈夫小约翰·活尔顿成为拉里默后裔的股权代表,他当上了托马斯·梅隆公
司的经理并兼任海湾公司的董事,在海湾公司的金融委员会供职。此人心地
善良,待人宽厚。


七、势所必然

威廉·拉里默的长子马修当他父亲将死之际正值盛年。可安德鲁·梅隆
的孙辈们早已失去锐意攫取财富的劲头,他们所思考的、追求的与先辈们大
相径庭。

马修是区兹堡第一个乘飞船旅行的人。在政治方面,他对德国纳粹的同
情由来已久。1935 年,他应邀在《匹兹堡新闻》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为第三
帝国的兴起而辩护。他在德国拥有一定数额的财产,他认为恰恰是希特勒从
共产主义暴民手中救了他的家,如果不是因为希特勒1933 年开始执政,那么
共产主义的狂风会席卷整个欧洲。当然,据此断定说马修一直毫不动摇地虔
诚信奉纳粹也未必合乎实际。他的弟弟评价哥哥的信仰说:“除了玩世不恭
以外,他什么主义也不信奉。”的确这样,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动摇了
马修对纳粹的看法,以致后来,他坦率地承认说:“我当时受了欺骗,被大
量的宣传欺骗了。”

人世沧桑,几经变迁,而马修依然固我。他颇有点象比较保守的东方人
那样,心地善良、性情冷漠、百事不问,一头钻进自己的小天地。他现在唯
一热衷的事业就是编纂梅隆家族的历史,他已经私下出版了好几卷家庭回忆
录,详细地记录了这一家所走过的路程。正象大多数反对崇拜偶像的人们一
样,多愁善感这个词在他身上不合适。在德国那些年里,他也曾努力地奋斗
了一番,希冀凭借自己的过人才智独自干出一番事业。从某种意义上来看,
他看破红尘乃是后来的事情。在德国时,他的前程象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一
样展现在他的面前,他不仅有了职务、地位而且在教学的同时还翻译了《无
边无际》以及都德的《最后一课》等作品,此外,他还被艾伯特·路德维格
大学提拔当了大学评议会的名誉会员,这是一个相当于荣誉理事之类的职
务。显然,在当时,这是令人羡慕的。

1938 年,威廉·拉里默写信给马修,告诉他局势已经越来越紧张,要他
赶紧回家。就在这一年圣诞,他与格鲁德以及刚出生不久的长子卡尔回到了
美国。1942 年,他又生了次子詹姆斯(杰伊)。早在他们住在德国的那些年,
马修也乐意夏季来临时返回美国缅因州避暑,乘快艇游玩。他把家安在费城,
并在棕榈滩买下一处临时住所。对他们这些大阔人来说,这个海滩算得上净
化过的炼狱。从此以后,他就开始沉缅于好奇的探索之中,可以说有点放任
不羁了。他开始航海考察。

马修的航海旅行,最具有代表佐的是1947 年冬以及1948 年的两次洪都
拉斯之行,他当时邀请了卡内基博物馆的两位科学家陪他一道前往,他去这
个共和国的目的是“收集鸟类标本”,然而他们在搜集加勒比海吃喝玩乐情
况上所花费的时间,却远远超过了他们用于收集鸟类标本的时间。

每到一个地方,只要无线电设备允许,这位旅行者从没忘记与他那位棕
榈海滩的妻子格特鲁德通话叙情。她的生日到了,他也要拍电报表示祝贺。

在威廉·拉里默的四个孩子中,也许可以说整个梅隆家族中,小拉里默
是最没出息的。他简直是一个天生的货真价实的赌徒,也是一个基督教徒,
人们喜欢称他为“海地的梅隆大夫。”他的姐姐,还有那个专爱讽刺挖苦人
的哥哥马修总是称他为“婴儿拉里默”。他在家里成了一个“附属品”,大
家都为此感到好笑。然而拉里默却比他哥哥、姐姐更能理解他温柔多病的母
亲的苦衷,他母亲常为那种封闭性商业化而担忧。局势变得已非人力能左右,


拉里默却给他来了个火上浇油。他开始发表议论说:“就拿财富来讲吧,不
管怎样,它不能为你工作。有了财富,你可能产生一种荒谬的想法,认为自
己多么了不起,甚至不可一世,再不你就会产生一种自卑情绪,由此可以看
出,金钱可以迷住人的本性。我曾想到过美元之荒谬,随即我就觉得那些拼
命追逐金钱、终身只恨所聚不多的人们非常荒唐。

尽管拉里默的这些话颇具颠覆性,也很蛊惑人心,然而却没有多少实际
价值,因为它很难转化成任何意义的东西。

小拉里默爱上了一个贫寒人家的姑娘格雷斯,婚事遭到了老威廉·拉里
默夫妇的反对,差不多一年后,才宽恕了他们,允许他们公开宣布结婚。1932
年,他们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威廉·拉里默·梅隆三世,不久他与格雷斯
婚姻破裂,两人就此分手。

拉里默从普林斯顿大学退学后,先尝试了一下银行工作,才开始为海湾
公司当信使,他这样做是为了博得父亲的欢心,刚干了半年信使工作,老威
廉·拉里默就把他提拔到公司营业部工作,但他在营业部呆了不到三年,就
开始讨厌那种空虚无聊的生活了,于是他不顾父亲的反对,去了西部,办了
一个大牧场。他对自己所从事的事业有着一种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毅力。
当战争爆发时,梅隆三世又迫不及待要求参战。当时战略服务部正在寻找一
个能够常驻里斯本记录中枢航运情况的人。就这样,他们找到了拉里默。随
后,拉里默又以“商务随员”的身份从里斯本去了西班牙,在那里他担任联
络员,负责与法国地下力量的代表联系,把被击落的同盟国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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