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狗 作者:[英]亚历克斯·齐冈 译者:张晶 新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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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有点儿感到意外。
麦金尼斯态度生硬地说:“警察,我们想找库克夫人谈谈。”
“我是库克·布伦。”丹尼尔答道,“她在楼上。”
凯茨与麦金尼斯进了门。“请你把她叫下来。”麦金尼斯说,“重要公务。”
“噢,好的。”库克边说边挥手把他们让进客厅,“稍等一下,我上楼去。”
“恐怕弗拉德警探得和您一路上去。”
“什么?”
“警探。先生,我以为你明白。”
“不,我不知道。”库克回答着,想再说点儿什么,一些可能应景的话,比如,
看看这儿,警官,这儿怎么样,但麦金尼斯预先制止了他,急促地说道:“对不起,
先生,我刚才说过,事务紧急。”
丹尼尔·库克的肩膀明显地垂了下来,他转身向楼上喊:“亲爱的。”探长暗
示凯茨跟着他。在他上楼的时候,凯茨紧随着。
这时克莱尔出现在楼梯顶端,她并没有穿着她粉刷屋子时穿的衣服,可看上去
有些新的白色乳漆。“噢,克莱尔。”丹·库克停了下来,向上看着,“这是——”
“我看见了。”克莱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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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烧壶茶。”克莱尔·布伦说,停都没停,径直走向了厨房。麦金尼斯向
凯茨点了点头,凯茨随着克莱尔走进了厨房。当她走进去时,克莱尔转身对着她。
“你不必这么做,凯茨。”
“我必须这么做,克莱尔。”
“为什么?”
“你知道原因的。”
克莱尔把纯净水倒入壶中,从橱子里取出四个杯子,并打开糖罐放在一边,她
机械地做着这一切:“你想知道些什么?”
“真相。”凯茨回答说。
克莱尔告诉凯茨,他叫蒂姆·哈希特,是个不错的人,教师,比她大一些,不,
还没结婚而且暂时也没有这样的打算。是的,他也是个长跑运动员,不,他不在沃
辛。他不是为了寻开心,他爱克莱尔。
“决不能让丹尼尔知道。”克莱尔恳求道,“他不该知道。”
当杯子装满时,凯茨问:“我不明白,既然你和丹尼尔呆在这样一所房子里,
你为什么不离开他呢?”
“不,我不能,还不行。丹尼尔需要我。”
克莱尔拿着一套碟具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丝微笑。“撒谎。”凯茨反驳道。
这是一所冷冰冰、缺乏爱的房子,如果克莱尔坚持呆在这里,绝不会因为她爱丹尼
尔·库克,“你说的全是假话。”
克莱尔对凯茨的挑衅无动于衷,走了过去,取了一个盘子做为托盘,温柔地问
道:“我们回客厅,好吗?”凯茨不得不让开,免得撞上她,可当克莱尔擦身而过
时,她说:“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她们回到客厅时,丹·库克与麦金尼斯,还在尴尬地聊些闲话,男人式的,中
性的,却不很友善。库克慌忙起身,清理出一张茶几放茶盘。克莱尔向麦金尼斯灿
然一笑:“你的茶里——”
“什么也不用加。”麦金尼斯答道,“我是麦金尼斯探长。”
克莱尔放下茶盘,手随便在身上擦了擦,伸给了麦金尼斯:“我刚刚还和弗拉
德警探说,你们对我的关心使我很感动,你们的工作太出色了。”
“库克夫人,这是我们的职责。”
“是库克·布伦。”
“我们的职责,库克·布伦夫人。”
“我能做什么……”克莱尔说道,她瞅了一眼她的丈夫,像只狸猫似的悄然一
笑,走过去,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探长,现在说说看,你们究竟想了解些什么?”
在克莱尔坐下的时候,麦金尼斯开始问道:“库克·布伦夫人,你星期四下午六点
至六点半之间离开了家,在星期日返回的时候,精神状态很不稳定而且衣冠不整,
是这样吗?”
“是的,探长。”
“我要求你明确讲出星期四6点至星期日早晨你的去向。你愿意解释清楚吗?是
否需要你的丈夫回避?是在这里进行陈述呢,还是去约翰街警察局?”
“我对丈夫没有隐瞒过任何事,探长,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我也不打算去警
察局。”
“那么,你想在这儿向我们做出解释?”
克莱尔拿起了茶杯:“警官,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呢?”
如果麦金尼斯改变策略,还有一丝希望。他没有坐直身子或瞪起眼睛,相反,
他向前倾了倾身子,低声柔缓地说着。他的声音就像罗比·彭斯将少女比做玫瑰时
一样悦耳,可在凯茨看来他就像要把一只小狗扔进水里一样残酷。“库克·布伦夫
人。”他缓缓地开了口。
即使他们不能控告克莱尔妨碍警务,也可以对丹尼尔·布伦这样做。即便指控
不成立,布伦夫妇的私生活也会在法庭上公布于众,当然了,所有的家庭都不想自
己的隐私被公开,在这儿说清事情,就可以避免布伦夫妇出丑,想到这儿,麦金尼
斯觉得胜券在握,眼中含着笑意,柔声道:“库克·布伦夫人,别让这件事弄得尽
人皆知。”
克莱尔微晃了一下,她看了看丈夫,又看着麦金尼斯吸了一口气说:“我想这
整桩麻烦事都不过是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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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受基本训练时,教官们教会了见习警探凯瑟琳·G·弗拉德不少东西,比如
说,勇敢与愚蠢的区别;独断与侵害的界限;或一次隐约不定的宴请是“理性力量”
的禁区。
教官们还曾读过一两本戴斯蒙德·莫瑞斯或其他一些有关身体语言的心理学教
程,并择其要点简单地传授给与凯茨同期受训的36个非常精明非常敏锐的年轻的新
手,如果在他们询问疑犯时,疑犯快速地擦一下鼻子,就说明他内心恐慌;而且警
探应避免直视对方或用手捂住嘴。教官们曾经强调过,注意倾听,并观察他的举止,
因为身体不会撒谎。不过,凯茨曾经想过,这一套对那些精神变态者、行为变态者、
演员、骗子。魔术师或其他读过有关身体语言书的家伙们可能不适用。
不过,虽然库克夫妇并没有读过这样的书,也没玩过类似的骗术,当他们其中
一人说话时,说的似乎是真话,可凯茨却从另一个人的举止中看出前一个人在撒谎。
“那天下午,我们吵得比平时更厉害,我想我失去了控制。我朝克莱尔破口大
骂,她说不管我愿不愿意她都外出跑步,我说不管她愿不愿意,我也要出去。”
“那你瞧,我没打电话回家,因为我知道丹尼尔不在……”
“我去了本地的俱乐部,有点儿喝多了,虽还没喝醉但已不能开车回家,只好
走着回来。当我到家时,克莱尔不在。于是我越来越担心,最后给警察局打了电话。”
“我朝着南威克慢跑,我有时这么做。于是我就沿着这条特殊路线跑着,我心
神不宁和烦躁的时候,跑步能帮我理清思路。不知不觉之中,我跑了大约8英里。通
常我只是在肖哈姆快跑三英里。”
丹·库克插了进来,对麦金尼斯说:“克莱尔喜欢在周四进行轻快的短距离跑,
然后与其他的跑步者在活动中心喝点姜汁啤酒。”他朝克莱尔笑了笑。
“我想可能是由于吵架,我不太清楚,当我在岛上跑步的时候,正像他们说的,
我转了个弯。感觉糟透了,不得不停了下来。我去了一家船屋。”
“那是我的一个朋友……”丹尼尔又插嘴道。
“丹厄为鱼狗队踢球,他的一个队友在肖哈姆的阿道有所船屋。我感觉自己实
在支持不住了,就去了那儿。他给我一杯茶并让我躺下来,直到我感觉好些了。”
“蒂姆·哈希特。”丹尼尔说,“中场核心球员。”克莱尔继续说道:“我一
定是睡着了,我醒来时已经门点了,蒂姆喝了点儿酒,我感觉好些了,于是也喝了
些酒。我对丹尼尔非常生气,结果就喝多了,不得不暂住在蒂姆那儿,他还有一张
空床。”
麦金尼斯说:“星期四的晚上就这么过了。”
克莱尔接着说:“周五的早上我起得很晚,头疼得厉害,好像要裂开一样。蒂
姆不在。我在等他回来的时候,又喝了几杯柱松子酒。蒂姆回来后,跟我说,他已
经给丹尼尔打过电话,并把事情谈清了。”
“结果弄错了。我想是我又喝多了。蒂姆回来说的是我应当打电话给丹尼尔,
我却听成了他已经给丹尼尔打了电话。我不太清楚或者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愿望。当
我没有出去给丹尼尔打电话时,蒂姆以为我还是有点儿不高兴。”
丹·库克笑了:“你听出了来吧,探长,这不过是个误会。”
“那么星期六的下午和星期六的晚上呢?”
库克很快地接道:“无论晴天雨天,我在新年的第一个周末总要去南高地路。”
“这并不妨碍克莱尔打电话或回家。”
“可那时我不在,探长。”
“可是你在,弗拉德警探在星期六的晚上给你打过电话。”
“那时我的确在家,可克莱尔可能以为我出门了。每个新年的每一个周末,我
们都会步行去高地,在旅馆住上一夜,在周日的时候回来。”
“库克·布伦夫人,你说你以为蒂姆已经和你的丈夫解释清楚了。难道这不意
味着你打算回家或你丈夫接你回去吗?”
“不是这样的。”
“不是?”
克莱尔笑了笑,在她的笑容时藏有一丝得意,但很快被遮掩住了。“我们在圣
诞节时就曾吵过,起因之一就是新年的徒步外出。我告诉过丹尼尔再也不想在新年
第一个周末徒步外出了,他却认为自从我迷上跑步后我就变了。”
麦金尼斯依然面无表情。“现在我从头分析一下,库克·布伦先生和夫人。你
说库克·布伦夫人外出跑步,感觉不适,就去了一位你们朋友的家,碰巧,他正住
在附近。库克·布伦夫人之所以没打电话回家,起初是因为她感觉不舒服并对库克
先生很生气,随后她以为库克先生不会在家。接下来的一天,由于误会,她以为库
克·布伦先生知道她在哪儿,而且已经步行去了高地,就不再急于回家了。”
“没错。”克莱尔答道。
“是这样的。”丹尼尔也随声附和。
“那么泥是哪儿来的?库克·布伦夫人又为什么情绪低落?”
“周日一早,我和哈希特先生吃过早饭后,就一起出去跑步。沿着河岸向上游
有一条通往北面的路,路上有一座旧的人行小桥,蒂姆打算跑步送我回家,然后他
再回去。我觉得我体内还残存的酒精成分扰乱了正常功能,在我们接近桥附近的A2
7路段时,我被绊倒了,摔进了泥沼中。那个坑很大,我浑身沾满了泥浆,而且被吓
坏了。蒂姆把我送回家,看到丹尼尔在家我有点儿吃惊,整个周末弄得一团糟,我
觉得自己整个垮了下来。一定是那时候丹尼尔给警察和医生打了电话。”
“我们能和哈希特先生谈谈吗?”
“当然可以。”克莱尔答道。
凯茨见过布莱克赛以及所有警察狂暴的样子,她知道圣和格里夫斯会以不友善
的、恶意的、威胁的态度反击,可她不知道麦金尼斯会如何开口。他坐在那儿,一
动不动,过了大约15秒,也许20秒,他抬起头,直视着丹尼尔,微笑着,以一种极
其柔和的声音说:“你们在说谎,而且是弥天大谎。”
麦金尼斯的恫吓,只能唬住些小角色和鲍勃·圣和吉姆·格里夫斯这样的警察;
不管怎样,丹尼尔以为警察都是这样。可这是一个“警察与罪犯证据法案”的时代。
如果说麦金尼斯是把长柄锤的话,就是那个锤头,更尖锐,也更致命,而且更重要
的是,更符合公众的要求。摄像机和录音机对这样低声的恫吓都无能为力。
麦金尼斯又一言不发了。屋中一片沉寂。凯茨忽然记起一个商人曾对她讲过:
“报个价然后就别开口——谁先说谁就输定了。”
麦金尼斯知道凯茨了解的情况,虽然还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但凭着直觉“嗅”
到了些东西。库克夫妇只是把夫妇间的争吵作为惟一的借口,如果他们还能保持镇
静,他们所做的不过是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假设凯茨与麦金尼斯巧言利诱或威言
恫吓的话,那么会收效甚微,而且,迟早,一份禁止令会摆到他们的桌子上。
凯茨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她知道要仅通过一瞥就能使库克夫妇引起恐慌对她来
讲还太难,库克夫妇的反应是静默的,看得出他们大吃一惊,有点儿吓呆了,谁会
首先开口呢。丹·库克“赢”得了这愚蠢的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