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厨子以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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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益没看清那人什么模样,头上蒙着黑布,他只看到两只眼。
不管钱益怎么说,惜兰都有些不信。这座竹楼是钱益为了避暑专意建的,二楼窗子距离地面足有三丈高。钱益素来是个惜命的,自从上次被人打了之后更是惜命,这竹楼外面光家丁都有十多个,蚊子都飞不进来。
不过钱益眼肿的吓人是真的,惜兰忙叫人去请大夫。
惜兰只是转了个身,钱益又“啊”的大叫了一声。
惜兰回过头来,钱益两只眼都乌肿的睁不开了。
惜兰惊悚起来,她连片影子都没瞧见。
她下意识地去找人,只要她背过身去,钱益就不停地大叫。
啊——啊——啊——
最后惜兰只好抱住了钱益,这时候钱益的头已经肿的跟猪头一样了。
谁也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只打钱益的脸——从头到尾惜兰都没看到人,惜兰直觉那“东西”可能不是人,要不为什么只打钱益呢?是不是有鬼啊?
这么一想,惜兰整个人都快瘫了。
钱府捉“东西”加上叫大夫给钱益看眼足足闹一夜。
次日到了巳时,二娘还在睡觉。
敛秋着急叫她,冲进来把她摇醒了:“永真公主带着程喻程世子来了!”
二娘睡眼惺忪,她不是很着急了,今天钱益肯定来不了侯府。
她慢腾腾的把敛秋急死了,好不容易穿戴完毕,她竟然还要先吃早饭
。
“这都什么时候了?唉你怎么都不着急呢?”
顾山夫妇一早都出门筹银子去了。
听着敛秋的抱怨,二娘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那你先去打探打探,有消息了回来告诉我,别被人发现了。”
她是跟程喻借银子,程喻送银子来就行了,怎么把他娘也给送来了。不过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等她吃完饭估摸着敛秋也该弄清楚了。
今天的早饭是水晶灌汤包、春卷、油炸奶香小馒头、小米绿豆百合粥。顾山和许氏出门早,吩咐林婆子把饭温在锅里,不想二娘比平时起的晚的多,早饭送上来时,卖相和口感都差了。
二娘吃了两口就想起褚直了,还不如直接写信给鲁老太君,弄到银子的可能性更大。
相比较而言,还是程喻不错。
她这么一想,来了点儿精神,最后一口粥进肚,敛秋正好回来,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老夫人和永真公主在西花厅里吵起来了,永真公主摔了老夫人的茶具,老妇人现在寒着脸坐着,永真公主也不说走”
二娘暗想程喻请永真公主做说客来了?这位公子不像国公府里的世子,反而有点读书人的固执和可爱了。
二娘擦了擦嘴:“我去看看。”
此时,西花厅里,永真公主坐在上首,姜氏面无表情地坐在下首,两人之间的地上扔着一堆破碎的瓷片。
那一套成窑五彩瓷杯是姜氏匆忙间叫人开了柜子取出来招待永真公主的。永真公主性子极傲,姜氏巴结过几次,都入不了永真公主的眼,后来也就作罢了。没想到今天刚用了饭,下人就来报永真公主前来拜访她。姜氏虽不知永真公主来意,但却不敢得罪这位贵重人物,立即将人迎到了西花厅。
没想到永真公主茶都没喝一口就问起了顾二娘,直接指责姜氏不该这么做,就差明说姜氏是卖孙女了。
永真公主泼辣狠厉是出了名的,姜氏只有忍。
是后来永真公主说“你把那丫头叫过来我看看,我正巧缺个伴儿,要是合我眼缘,让她去我府里住几天。”
永真公主脸到底有多大呢,不过是比她会投胎罢了。姜氏这才忍不住冷笑:“不知公主跟我们家什么亲戚?说接我们家女孩儿就接,不知情的人真以为我是卖女孩儿呢。”
永真大发雷霆,当场砸了姜氏的那套成窑五彩瓷杯。
姜氏跟永真斗的正烈,根本没留意到一直跟着永真的程喻不见了。
程喻快步向碧潇院走去,他虽然没来过安定侯府,但安定侯府的建筑布局在他心里清清楚楚。
不想快到院门了,后面追来几个丫鬟婆子,程喻忙避在一边。
这几个丫鬟婆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上前拍门,并不进去,瞧着有些畏缩的样子。
很快有人出来。
程喻在暗处听的清楚,这些人是来叫顾山夫妇去前面,但顾山夫妇和顾二娘都不在里面
。
顾二娘不在府上?他来之前打探好了,顾二娘在他才来的。
此外,母亲并没有计划见顾山一家,难道钱家来人了?
程喻想到这个可能,立即回到了前面。
二娘走了之后,敛秋正在收拾碗筷,杜妈妈忽然带着人来找顾山夫妇,顾山、许氏都不在,又问二娘,听到二娘不在后,满面怒气的走了。
敛秋急忙去找二娘,可她追了一路,都没有见到二娘。
这个时候二娘已经到了西花厅,但没人注意到她。永真公主站在门口,姜氏被挤到一边,丫鬟婆子站满廊下,俱目光发直地看着从院门一步步走进来的两个人。
永真公主看到的是一个瘦长的中年男人和一个胖大和尚。
姜氏认得那中年男人是钱府的管家钱松。
钱松只是脸拉的很长,那胖大和尚才是焦点,他圆圆的脸,三层下巴,挺着宛若身怀六甲的肚子,一脸的慈眉善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他都在笑。
但是他每走一步,院子里铺的大青石都留下一个三寸厚的脚印,从院门处一直延伸到院子中央。
两人在院子中央站定,钱松看见了永真公主,对着公主行了个大礼。才对姜氏道:“我家夫人说了,既然你家大娘不愿嫁,钱家理应不再勉强,这门亲事就作罢了。不过侯府欠钱家那一万两千四百两银子,希望在今天日落之前还给钱家。”
姜氏身子晃了晃,幸好杜妈妈扶得快。
永真公主看了一眼姜氏,心想“莫非这安定侯府穷到连一万两银子也拿不出来的地步?”
侯府现在也不是拿不出来一万两银子,只是这一万两银子拿出来,账上也就空了。这不是姜氏难受的,姜氏难受的是为什么要替顾二娘拿这笔银子?
那日二娘一拳击碎了大理石案,顾世飞把所有事都推给了姜氏,却并没有说到底怎么办。姜氏情知这是顾世飞给她出的难题。她喜欢小儿子,想让小儿子继承爵位,大儿子虽然不甘,却不敢违逆她。但顾世飞却不愿意,她也不让步。这个家她一日活着,就让小姜氏帮忙打理。如果她这次解决不好这件事情,可想而知顾世飞就会以此为由逼迫她放权,那长洲就没有希望了。
跟顾世飞这么多年,姜氏也是了解顾世飞的,她知道顾世飞天生好战,喜欢打仗。姜氏回去后一夜未眠,次日一早便命人去钱府把府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钱益。
本来一切好好的,钱家答应了只要她从中协作,一切跟以前一样。
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姜氏哪知道昨天晚上钱府发生的一切,钱益直到今天早上两只眼依旧肿的什么都看不见,钱夫人已经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个遍。
“两位夫人,贫僧看这院中缺少祥和之气,这些脚印就留给夫人们种花养草吧,不必客气。”胖和尚笑眯眯道,一点也不像威胁。
二娘站在角门边上盯着胖和尚,胖和尚也看见了二娘,冲二娘轻轻一眨眼睛
。
二娘退到外面,从偏门出了侯府,等候在街道拐角。
过不一会儿,果然见大和尚一个人慢慢走来,嘴里还磕着松子儿。
“师伯。”二娘拦住他,顺手把他手里的松子儿都扫干净,装到自己袖子里。
“小施主,光天化日之下不可以抢劫。”大和尚依旧好脾气,笑着劝诫二娘。
“少废话,你来这儿干什么?再不说小心我写信给青牛庵的五梅师太,说你下山吃酒又吃肉,还包养了两个粉头!”
大和尚眼皮跳了跳,往后一看,怕被人发现似的把二娘拉到角落里:“师侄,我看你还是赶快跑吧,你斗不过钱家的。”
二娘:“为什么?”
大和尚:“因为他们现在请了我唔那刑部管事是严家的女婿,多少银子也填不满,俗话说好女不跟男斗,青牛山的日子多逍遥,何必蹚这趟浑水?”
二娘:“那你呢?”
大和尚:“你走了以后青牛山下雨把青牛庵给冲塌了,我这不是出来化点缘给五梅师太修房子么?”
二娘:
不跟这大和尚扯了:“反正咱们好久没切磋了,你要是想比,我就在侯府等着你。”
大和尚:
“丫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除非你能找个更大的靠山,否则没有我,也会有别人。”
二娘离去的背影一顿,加快脚步走了。
“我的松子儿,都是五梅给我采的”大和尚也念念叨叨的走了。
没人会想到二娘跟着大和尚认识,她也算知道了更多。大和尚的意思就是让她离开避一避,或者就不要回来了。但她可以一走了之,她爹和她哥呢?
现在已经不是她想走就能走的了的。
“除非找一个更大的靠山”大和尚的话盘恒在二娘脑中。
进了侯府,二娘猛然听到有人喊她。
“顾姑娘”
她蓦然回首,程喻擦着头上的汗跑了过来。
方才程喻赶到花厅时,人都散了,花厅里只剩永真公主坐着喝自己带来的茶。
差点忘了这个程世子了,二娘觉得柳暗花明。
程喻跑过来的时候,觉得这乡下丫头的眼睛太亮了,直勾勾地盯着他,跟他妻子和侍妾看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是女人看男人的那种,好像是男人看男人!
什么鬼!程喻暗啐了自己一口,这丫头只不过是野性未驯,就把他给吓住了
。
“世子,你来了。”二娘略一点头,寻思怎么说才好。
“边走边说。”程喻跑到二娘面前,看见她穿着的半新不旧的浅绿色褙子领口有些磨损,脚上的鞋也沾着些泥土,暗暗觉得稳操胜券起来。
不远处有几个下人,大约瞧见一个是二娘,一个是程喻,好奇又不敢过来。
二娘点了点头:“没想到世子会请公主来说和,此番大恩,来日必报。”
程喻温和一笑:“还没谢过姑娘那日赠药,那药非常好,一点疤痕也不曾留下,不知姑娘可好全了?”
二娘手心其实才刚好,疤痕还有很多,不过这些不用跟程喻说,只是淡淡一笑:“好的差不多了。”
两人有意找个僻静地方说话,很快走到了花厅附近的澄心轩。
侯府布局并不是规则的四合院建筑群,大熙建筑前期崇尚自然山水。安定侯府的前身是前朝被抄家的刑国公的府邸,抄家时这座府邸发生了一场大火,焚毁了大半,剩下的那一小半后来被圣人赏赐给顾世飞。那刑国公祖籍江南,建造府邸时就是一派山水园林的风格,这没被焚毁的地方也是原来国公府里水最多的地方。顾世飞行武出身,对住宅不甚讲究,因此只是做过简单的修整,故而澄心轩仍保持着原貌。
三层阁楼俯视一片澄明的湖面,底下一层约有三分之一探出水面,连着木板铺就的小径,走在上面,两边都是清澈的湖水,宛若踏波而行。
在这儿说话,周围什么人一望便知,不怕人窥视。
“世子,银子带来了吗?”见到了能说话的地方,二娘就不客气地开口了。大和尚的话有道理,但她还要再想想,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程喻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一怔后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
二娘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一叠银票,拿出来数了数,整整一万五千两。
“多了,只要一万两。”二娘把盒子和多的五千两还给程喻,“一年为限吧,按市利付息,我还欠世子一个人情。”二娘把话说清楚。
程喻:“那你哥哥呢?进去就是无底洞,钱家盯上的是你,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哥的。”他没想到这丫头会如此行事,但他想要的可不止一个人情,而是命。
二娘偏头:“世子,你有办法?”
程喻面色一暗,没有回答二娘,却问:“顾姑娘,你知道是谁伤了我二弟吗?”
饶是二娘反应迅速,脸上仍闪过一丝尴尬。
程喻望着二娘,但目中并无愤怒,眼里只有淡淡的伤感。
程喻替文王招揽过许多武夫,不过因为二娘是女子,用的好的话可以成为死士,所以程喻费心思考了每一句话。
“顾姑娘,虽然我知道是你伤了我二弟,